“為什么不呢?”肖霖曉歪著頭蔣陽云。
“傳說中陳勝吳廣起義時,在魚腹中藏著‘大楚興陳勝王’的紙條,設計使出有妖狐存在的假象。
“而歷朝歷代,都有憑借編寫兒童傳唱的歌謠來控制輿論,達到自己目的的真實案例在。”
肖霖曉和蔣陽云對視,一臉正經地說:“既然如此,為何不能以劇目的形式表現出來呢?這和前兩種又有什么區別。”
蔣陽云猶豫著,指出自己的疑惑:“可是許多百姓并不愛戲,并且也無消費能力,文化水平也不高,如何能做到控制大多數人輿論的功效?”
肖霖曉意味深長地說:“天下沒有人不愛占便宜。”
蔣陽云了然。
的確,想要控制輿論是要付出金錢和代價的。
而讓民眾免費觀戲的代價……似乎也沒那么高。
只是最后那個問題……
肖霖曉想了想,“我知道現在也無法給你解釋我們話劇和普通戲劇的區別。”
“這樣吧,你給我半天時間,我給你寫出來個初稿,讓您感受一下話劇的威力所在,如何?”
面對著成功升級為“甲方”的蔣陽云,肖霖曉下意識用上敬語。
“可以,但如果不成,我也不會再考慮你的其他建議了。”蔣陽云直截了當地說。
“自然,”肖霖曉點點頭:“我明白您的顧慮。”
“如果這件事不成,大不了咱們用最純粹的方法。”厲行插話道。
“什么方法?”兩個女人齊齊向他。
“發傳單。”
“切,那還不如我在縣衙里升個堂來得管用。”蔣陽云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著厲行。
這孩子不是很聰明嗎,怎么還能忘記當今百姓文化水平的現實,提出來這么愚蠢的方法呢?
厲行卻說:“傳單又未必只能寫字。”
肖霖曉忽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他。
“傳單上,還可以有圖畫用于解釋,甚至于,我們直接繪制一副連環畫,雕版印刷,成本也能壓縮下去。”
蔣陽云有些驚訝。
“可以啊兒子,”她伸出手來揉了揉他的腦袋:“不錯,有想法。”
厲行笑著說:“這個法子還是山女提出來的,我只是借花獻佛。”
蔣陽云的視線轉向自己,肖霖曉才不得不將這個名頭接下來。
她撓著后腦勺,憨憨笑著:“嘿嘿,那不是之前為了,隨便想了個法子嗎,不值一提。”
蔣陽云肖霖曉的眼神都變了,感覺自己在一個聚寶盆。
她已經暗下決心。
即使這次用不到肖霖曉的方法,她也一定要找個機會跟這姑娘做生意。
這么多新奇的點子,她是怎么想出來的呢?
蔣陽云上下打量著肖霖曉小小的個子,嘖嘖稱奇。
“我的天……”
半天后,蔣陽云翻著手中的紙張,對肖霖曉更是連連稱贊。
字先按下不表,上去是自己那個倒霉兒子寫的。
就著話劇的內容。
蔣陽云覺得,自己面前已經出現了一群男男女女表演的景象。
肖霖曉的文字過于引人入勝,對話更是簡單辯白,足以讓所有老百姓聽懂,甚至記得住。
尤其是跌宕起伏的情節,讓蔣陽云都不禁入了迷。
翻到最后一張,她不禁大喊:“怎么沒了啊!”
蔣陽云放下紙張,湊到肖霖曉面前瘋狂詢問著:“那個貪官后來結局怎么樣了,男人的老母親得救了嗎,小女孩呢,他們一家人有沒有逃出那個被貪官掌控的省份……”
肖霖曉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脆生生地說:“還沒想好!”
蔣陽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什么酷刑!
讓她到如此精妙絕倫的戲碼,卻在劇情最高潮之處斷掉,更不告訴她最終的結局。
轉頭想跟自己最親愛的兒子哭訴,蔣陽云卻見厲行也苦著臉。
厲行無奈地嘆了口氣:“媽,你別聽她胡扯,她早就想好結局了,只是要等你答應才寫罷了。”
男孩無語地搖搖頭:“我可是被吊了個徹徹底底。”
畢竟,每一個字都是肖霖曉口述,厲行手寫的。
他對結局的渴望,可比蔣陽云還要深。
眼睜睜著肖霖曉埋下無數伏筆,卻不得解開的感覺。
實在是太難受了!
林貍窩在肖霖曉懷里,瞥向厲行,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師傅可是把結局偷偷告訴他了,哼哼。
盡管……并不如他所愿。
第二天一早。
蔣陽云著后半段劇情,又哭又笑,時而歡呼時而生氣。
到最后,她竟是狠狠一拍桌子,大喊道:“憑什么!”
屋外駐守的大內侍衛們都被震到,要不是厲行及時出來解釋,恐怕就要沖進屋里護主了。
肖霖曉繞過桌子去,笑著安慰蔣陽云:“您別生氣,都是假的,假的。”
“你也知道是假的!”蔣陽云狠狠地拍著桌子:“那你怎么不安排個好點的結局。偏要惹人生氣是不是?”
“對啊。”肖霖曉笑瞇瞇地說:“您,這效果不就出來了。”
蔣陽云轉念一想,恍然大悟。
是啊,她都如此憤怒,更何況是普通老百姓呢?.
尤其是戲時必然不止一個人。倒是群情激奮,更能激發人心底的情緒。
肖霖曉背著手,心知蔣陽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怎么樣,不錯吧。”
蔣陽云她一眼,雖然心里還是氣得不行,哼哼著說:“嗯,還可以。”
“不只是還可以哦,”肖霖曉神秘地說:“我還有搭配使用的方法,要不要聽?”
“什么方法。”
蔣陽云兩眼放光。
肖霖曉卻十分淡定地著蔣陽云,眨眨眼睛,一言不發。
蔣陽云咬著牙:“……行,回頭我給你們話劇社多投資點錢,后續再有什么新點子我也都參與,可以吧?”
心里卻在偷笑,到底是小孩子,讓她白白占了便宜。
焉知她本就是打算投資的。
肖霖曉不在乎那些,她只需要保證話劇社能活下去就可以。
她湊到蔣陽云耳邊,細細解釋。
蔣陽云表情五彩斑斕。
“你這……有點意思。”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