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爺爺,你知不知道……邢力哥哥的身份啊?”
“邢力?”肖里正皺著眉頭,“是那處山間別業的小主人嗎?”
“對對。”肖霖曉點頭,“我想去找邢力哥哥玩,可是不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不敢擅自拜訪,怕他家里人不開心。”
“胡鬧!”肖里正正想訓斥,又想起面前人的身份,幽幽地說:“說實話,我也不太了解。”
肖里正抬起頭,天邊被夕陽染紅的云彩在空中緩緩飄散,“我只聽說過,那里曾經的主人是一位大將軍,因為一些事情離開,十年未歸,歸來時就只有邢力一個人帶著幾名侍衛了。”
哇哦。
肖霖曉心里大呼有趣。
祖上是大將軍?邢力小哥的身份比她想象的還要重要嘛。
這不是妥妥金手指的征兆?
幸好自己和他關系好,提前抱住了大腿。
等等,一個人。
“所以邢力哥哥家中并無長輩嗎?”肖霖曉疑惑地問。
“長輩是有的。”肖里正慢慢補充,“邢力來此定居五天后,一個胡子白花的老人來肖家莊問路,詢問一名八歲的獨居小男孩住在哪里。他當時自稱田園居士。”
老人想必就是李侍衛口中的“曲夫子”。
田園居士,來是向往田園自然山水的一位夫子啊,沒想到管得那么嚴,連邢力這么乖的孩子都害怕被罰。
嘖嘖,有錢人家也不容易啊。
肖里正沒說的是,邢力來到前,就有一隊軍人帶著密旨前來告知,邢力身份特殊,務必要隱瞞其行蹤,保護其安全。
以至于田園居士險些和他擦肩而過。
肖里正地位低,沒有親眼見過密旨內容。
但此后三天縣丞多次拜訪他家的舉動,讓他明白,密旨是真的,是皇上書寫的。
邢力身份成謎,但定然是一位足以撼動全國的大人物。
不過,他今年才八歲。
肖里正著身邊的小女孩,天真可愛又活潑聰明,還肩負著山女的獨特身份。
聽說邢力和她關系很好。
說不定可以……
肖霖曉到家時,林余聲還在炸魚丸,就剩下最后兩盤了。
見到肖里正親自送女兒回來,林余聲十分感激,并打算留人吃飯。
肖里正拒掉晚餐,卻沒法拒絕用油紙包好,沾滿番茄醬的熱乎的炸魚排。
一直到臨睡前他還在跟媳婦嘟囔:“大海家的手藝怎么就這么好呢……”
好手藝在第二天的集市上得到了充分驗證。
白浪幫忙占的位置沒變,攤位前早早排起長隊,就等母女倆到來。
她們又一次低估了炸魚排的魅力。
不到一個半時辰,帶來的六十斤食物都銷售一空。就連最后剩下的一丁點番茄醬也被人高價買走,用勺子挖得一滴不剩。
林余聲甚至為此感到苦惱。
集市還有兩天,她們最多也就能準備二百斤的東西賣,如何能滿足如此大的需求量呢?
難不成請人?
可是僅僅兩天時間就請人,太過大題小做。
今天巡邏的也是白武,他和同事換了班來。
見到林余聲一臉愁容,便旁敲側擊地詢問白浪:“肖大姐怎么了,又發生什么事情了?”
聽懂來龍去脈,白武一笑:“多大點事兒,這還不好解決。”
他走到林余聲的攤前,清清嗓子。
“不好意思,已經賣完了……白武兄弟?”林余聲抬起頭來,見白武一臉驚喜。
肖霖曉掏出一包高粱飴來,“白武叔叔,你拿去給小弟弟吃,可甜了。”
昨天她們總覺得給白武的謝禮不夠正式,跟白浪打聽到白武家有個兩歲多的小男孩,正是嘴饞的年紀,干脆包了一大包高粱飴隨身帶著,沒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場。.
白武本就是來幫忙的,也不推辭,笑著收下高粱飴,道:“肖大姐,你打算繼續干這買賣嗎?”
“能干肯定是要干的。”林余聲點頭,“你也能見,的確很受歡迎。要我放棄這門生意肯定舍不得。”
“你可以來嵩明縣縣城賣啊。”白武提議道。
“縣城?”林余聲還真沒想到那茬。
肖霖曉倒是瞬間發現問題:“縣城遠嗎?我們住在肖家莊呢。”
“坐牛車一個半時辰吧,走路要三個時辰。”
“那可能有些不太方……”
“遠歸遠,但縣城實際上更方便。”白浪插嘴道,“縣城有單獨的商販攤位,每個月只要交五百文管理費就能固定一個地方賣東西,還有衙門幫忙管安全問題,比在集市上方便太多。”
“那攤位怎么租,是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能租到的嗎?”肖霖曉說的話一針見血。
白武笑了,“姑娘很敏銳啊,這也是我親自來找肖大姐的原因。我手里恰巧有個位置很好的空閑攤位,本來想讓媳婦去做點小生意,結果她前幾天剛查出來又懷孕了,那肯定不能再去操勞,這個攤位就空置下來。我也算借花獻佛,跟肖大姐結個善緣。”
他可是聽白浪說了,肖霖曉就是肖家莊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山女。
為了跟山女結個善緣,他也算是豁出去,天性靦腆的人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實在是害臊的不行。
林余聲也出白武是真心幫人,自然一口答應下來。
不過要等她在集市擺完這兩天,才去縣城里情況。
回到家時,肖霖曉還有些眩暈,著一百多斤要處理的魚,甚至不覺得疲累,只覺得不像處在真實之中。
“咱們就這么輕易的,搞到了一個縣城攤位?”她依舊難以置信。
林余聲倒是透本質:“估計和你山女的身份逃不了干系。”
肖霖曉了然。
雖說白武結識人情的目的明晃晃地擺在明面上,但如此大的便利,自然不是一包高粱飴足以感謝的。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兩日忽而即逝。
王鐵耽誤了好幾天春耕,說什么也不愿再送她們去縣城。
苦惱之時,一輛熟悉的馬車停在肖霖曉家門口。
圍簾掀開,小小的腦袋伸出來,帶著笑意問肖霖曉:“要不要去縣城里玩?”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