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柟在地上坐了一會,想到謝之屹半夜可能會過來,渾渾噩噩的站起身來,躺上床將被子蓋好。
頭發還滴著水,她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哭夠了后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是被頭頂吹風機的沙沙聲吵醒。
謝之嶼已經開最小的一檔,奈何女孩眠淺。
男人裝作責怪的姿態:“怎么可以頭發不吹干就睡覺?”
房內光線陰暗,沈盼柟正對著謝之嶼的臉。
幾根碎發垂落在眼前,錯錯落落的遮住男人黑亮的眼眸。
謝之嶼坐在床邊,手上拿著吹風機,小心翼翼的給女孩吹著頭發。
溫情依存,看著謝之嶼認真又笨拙的動作。
女孩潸然淚下,起身環住男人的脖頸。
謝之嶼愣了一下,下意識將吹風機拿遠,另一只手輕輕拍著女孩的背。
沈盼柟強忍著自己顫抖的身體,就是想再抱一抱這個即將離開的男人。
吹風機沙沙響著,謝之嶼僵著身體,從女孩擁抱的力道上感受到不對勁。
“你今天都不太開心,發生了什么,可以跟我說嗎?”
沈盼柟搖搖頭,笑道:“謝之嶼,這兩個月謝謝你。”
男人的眉毛倏然間蹙了起來,皺著眉問道:“怎么突然說這種話?到底怎么了?你可別做什么傻事。”
女孩面上帶著笑意,抬手捧著男人的臉,在臉頰處落下一個吻:“我陪在你身邊,什么事都不做。”
謝之嶼一顆懸著的心還是落不下來,再問道:“你今天出去打電話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
女孩搖頭:“沒事,很快就過去了,你不用管。”
男人扶正女孩的臉,正色道:“發生了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告訴我。別讓任何人和任何事情欺負你,知道嗎?”
女孩笑起來,面上深淺不一的兩個酒窩深陷:“我知道,有謝之嶼在,沒有人能欺負我。”
謝之嶼的嗓音帶著笑意,開口道:“那你坐好,讓我先把頭發吹干。”
——
宴會結束的晚,睡的也晚。
第二天醒的時候已經將近正午,沈盼柟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跑出房門。
樓下的謝之嶼圍著圍裙,手上端著餐盤,沖樓上問道:“是不是又沒穿鞋?”
“……”
女孩開口問道:“十二點了誒,我睡這么晚會不會不太好?”
“在家不是也睡到現在?”
“這是在你家誒……”
謝之嶼才聽懂沈盼柟在擔心什么,笑道:“我爸媽沒十二點醒不了的,去把鞋穿上。”
【謝之嶼:一整個偌大的謝家,只有我謝之嶼一個勞動人民,謝謝。】
兩人早飯午飯作一頓,吃完后,謝之嶼將車開到北樓門口。
沈盼柟端著那頂王冠進去,許禮珊說什么也不拿回去,說反正以后都要給沈盼柟,就直接讓她保管。
再三推脫不過,女孩又只好端著那頂價值六千萬美刀的王冠出來,又上了車。
盤算著,自己先保管著,離開的時候留下就行,反正最后應該都會交給周喬瑜。
謝之嶼握著方向盤,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一頂頭冠而已,就收著唄。”
沈盼柟看著男人看著后視鏡調轉方向盤,開口道:“這好歹是英國王室出來的東西,這么貴重怎么可以隨便送人?”
“是英國王室,又不是中國皇室。再者說,你又不是隨便的人。”
沈盼柟摸摸冠面上的晶石,好奇問道:“不過這是人家王室公主的結婚禮冠,怎么最后在你們手上,中間發生了什么故事。”
“沒發生什么啊。那公主是我太奶奶,一代代傳下來而已。”
沈盼柟微楞,又目瞪口呆:“所以你還是人家王室后裔?”
謝之嶼好似被沈盼柟的話逗笑,反駁道:“八百年前的事情了,還王室后裔。那我祖上還是旗人呢,那我是不是就是皇親國戚了?”
沈盼柟尬笑兩聲,笑道:“你身上還真是,buff疊滿。”
——
謝之嶼先將沈盼柟送回家中,自己趕回公司開會。
看著謝之嶼藍色蘭博基尼的車尾巴消失在視線里,沈盼柟轉身看向帶回來的一袋衣物。
謝之嶼離開后,沈盼柟仿佛卸下偽裝,不再強顏歡笑。
她嘆了一口氣,將衣物歸位后,又拉出行李箱,將兩個月前帶過來的東西一并收了起來,塞進行李箱。
周喬瑜快回來了,到那時她或許會兵荒馬亂的。
還不如現在偷偷先將大部分衣物先送回老房子。
沈盼柟身上穿著小香風的毛衣,下身配著牛仔褲。
搬到這里來,一有哪家女裝奢侈品出新款,謝之嶼就立馬會帶回來讓她試穿,喜歡的就留下來。
連逛街都省去了。
她身上這套就是x家今年秋季的新款。
一件上衣比她手上的兩個行李箱的衣服還貴。
女孩突然嗤笑了一下。
沈盼柟,你可真傻。
傻到以為人家想和你廝守一輩子,想不到到頭來卻是個替身。
可笑。
她輕輕關上房門,拿起手機打開打車軟件將打車信息投送出去。
此刻不是出行高峰期,很快就有司機回應接了單。
女孩拉著兩個行李箱下了樓,坐車返回了邊城區。
老房子積累了些灰塵。
廚房那塊砸在謝之嶼頭上的墻皮后來被他掃了起來,堆在墻角的簸箕上,沒來得及拿去倒掉。
沈盼柟也沒有多待,將衣服放回房間,再次將老房子上了鎖,準備返回市中心。
樓層不高,沈盼柟懶得坐電梯,從樓梯往下走。
走到二樓時,剛好遇到準備下樓倒垃圾的阮嬸。
沈盼柟剛想開口,順便幫她把垃圾帶上,就聽阮嬸先開了口。
“盼柟啊,你最近還是先別回來。”
沈盼柟疑惑,問道:“怎么了?”
阮嬸似乎在防什么人,小心翼翼的。
她將垃圾放門口,將沈盼柟叫進了門。
……
阮嬸端著水壺泡茶,道:“你媽那邊可能出了什么事情,這幾天三天兩頭帶著一個小孩子來找你。你不是住到外邊去了嗎,就別回來了,別引火燒身。”
沈盼柟聽阮嬸說后半句,愣了一下,斟酌著,笑著撒了謊:“我不是住到外邊去了,我只是出差了幾個月。”
阮嬸也沒有注意那么多,點點頭繼續說:“那你就到外面再住一段時間,等你媽不來了,阿嬸跟你說,你再回來。”
……
沈盼柟坐在返回市中心的車上。
悲傷又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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