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他視我如命 > 第28章 珍貴
  常聽人言,精神分裂患者脾氣最是反復無常,可是沈盼柟卻不然。

  瘦弱的女孩整日呆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有時候會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謝之嶼還為此去找過醫生。

  得知“患者能自己幻想出現實里不存在的人或者是鬼神。”

  齊阿姨到衛生間打來熱水,想給沈盼柟擦拭身體。

  小姑娘現在身上還有傷口,下不了床。

  況且病情惡化,生活幾乎無法自理。

  并且極度不配合。

  “不要不要……”

  女孩由于恐懼,憋得滿臉通紅,眼神呆滯,仿佛魂魄早被抽走,冷汗從額頭流到脖子,阿姨也不敢上手去擦。

  “姑娘,咱就輕輕的擦一下,馬上就好,好嗎?”

  沈盼柟本對周圍高度警惕,這樣下來便開始有了一些攻擊傾向。

  “不要!”她傾盡全力將齊阿姨往后推。

  力氣不大,倒牽扯到肚子上的傷口。

  醫生說沈盼柟有明顯的痛覺敏感性缺乏,提醒過家屬多注意,可能感知不到自己肚子傷口的情況。

  齊阿姨見姑娘動作大便是一驚,想查看傷口的情況。

  “不要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女孩驚恐得在阿姨身上亂拍亂打,大叫著。

  到外邊走廊接電話的謝之嶼聽到沈盼柟的尖叫聲,急忙掛斷電話往回跑。

  女孩已經撈起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

  齊阿姨拿著毛巾手足無措,瞧見謝之嶼就如同見到救世主一般。

  “先生您快來,我怕姑娘傷口撕裂!”

  謝之嶼急遽上前。

  未到床前,沈盼柟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向他,像受害者臨死前看向犯罪者的眼神。

  恐懼又卑微。

  她悶著聲音開口:“不要碰我,求求你。”

  謝之嶼腳步忽地頓住,精致的容顏同窗外射進來的暖陽相迎,面上顯得心疼又難過。

  心疼她受病痛折磨,被困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出不來。

  難過她將他也排在門外,連個小門也不給留。

  謝之嶼站在原地不再向前,他傾身半彎腰,與坐在床上的沈盼柟視線平視,輕聲又柔和的開口:“肚子痛不痛啊?”

  沈盼柟呆呆傻傻的看著謝之嶼有半刻鐘之久,才緩緩搖頭。

  謝之嶼點開手機鎖屏上的時間顯示,將屏幕轉向沈盼柟:“你看,都快十點了。是不是該睡覺了?”

  沈盼柟又呆呆點頭。

  給女孩喂了藥,半小時之后,在安眠藥物的作用下便睡熟了。

  謝之嶼沖齊阿姨招招手,將她叫過來給姑娘擦身子。又輕手輕腳輕聲的開口:“給她看一下傷口怎么樣了。”

  自己轉身回避,出了病房。

  小謝總不道德的用權勢對警察各種施壓,將案子一拖再拖。

  到前幾日沈盼柟病情能控制一些了,才將警察放進病房。

  來的警察叫段譯東,是自己人。

  兩個法醫將門鎖上,進行病情鑒定。

  案件組來了五個人,三個警察兩個醫生。

  段譯東帶著謝之嶼下樓去了醫院花園,避開旁人,講什么話方便些。

  “回國兩個月,要這姑娘不出事,您是不是都要忘記我這號人存在了?”段譯東陰陽怪氣說。

  “夸張。前段時間忙著魏宗路的事情,這段時間忙著照顧她。我要是忘了你,就直接找段叔了去了。”

  段譯東從兜里掏了包煙,給謝之嶼遞了一根:“別裝了,那是因為你知道這就是一個小案子,我這個嘍嘍就可以解決嘍。”

  謝之嶼搖頭拒絕:“沒抽。”

  “十七歲不抽,二十七歲也不抽,怎么,上面那姑娘管著?”

  謝之嶼笑道:“沒追到,人家都懶得管我。”

  段譯東愣住:“沒追到,那你擱這忙前忙后?”

  “我樂意。”

  “6”

  謝之嶼虛嘆了一口氣:“說正事吧。”

  段譯東驀然板直身子,正色道:“現在就是等上邊那倆法醫鑒定結果,看她犯案的時候精神分裂有沒有發作,如果有的話,等后期結果上交到檢察院后可能會強制送進精神病院。那如果沒有呢,可能就要使一些非法的手段了,如果你愿意的話。”

  【謝之嶼:法律的底線咱不去觸碰。】

  謝之嶼往后靠在椅背上,狹長的眸眼低垂著:“如果鑒定結果是沒有,就先打官司。實在不行再走這一步。”

  段譯東將手重重的拍在謝之嶼肩上,打趣道:“你這是真要她踩上你的底線?”

  “一個生病的小姑娘被陌生人欺負,防衛過度殺了人而已。沈盼柟沒有錯。”

  “我看是你對她沒底線。”

  “不,她沒有錯。”

  “……”

  法醫的鑒定結果在三天內能得知。

  謝之嶼將段譯東送走后,給沈盼柟喂了半碗粥。

  精神分裂患者情緒多變,晚上的時候沈盼柟小姐拿到的是一張開心卡。

  小姑娘興致十分的好,還能同謝之嶼打趣,就是說的話有些沒頭沒腦。

  阿姨要擦身體也格外配合。

  就是到了九點鐘左右便焉了下來。

  護士過來送了安眠的藥物,看著沈盼柟吃下去才離開。

  晚上陪床都是謝之嶼在做,讓齊阿姨回去陪孫女。

  藥效起作用前,小姑娘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的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能告訴我你在想什么嗎?”

  謝之嶼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傾身向前,拿著手機的雙手搭在腿上。

  沈盼柟機械的扭過頭,對上了謝之嶼的桃花眸,盯了男人足有五秒,才緩緩開口:“你是誰啊?”

  謝之嶼楞了片刻,在腦中飛速回想著醫生說過的那些沈盼柟可能會出現的癥狀。

  受幻視察嚴重影響,有時會出現忘記認識的人的情況。

  “我叫謝之嶼。謝謝的謝,之后的之,島嶼的嶼。”

  沈盼柟靜靜的望著面前的男人,皺著眉開口,說得斷斷續續:“騙人,你才不是謝之嶼……謝之嶼不是你這樣的。”

  謝之嶼聞言,嘴角彎彎笑出了聲:“那你覺得謝之嶼是什么樣子的呢?”

  沈盼柟轉頭望向天花板,眼神還是呆呆的,說的話雖然還是有氣無力,說的話卻不像之前那樣時斷時續。

  “謝之嶼很優秀很厲害啊,長的好,家世好,脾氣好,人也很好。而且他還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

  【為什么不會時斷時續呢,因為我們盼柟寶貝心中令人艷羨的謝小狗,不需要思考就可以說出來,(所以現在的沈盼柟對于謝之嶼是羨慕大于喜歡。羨慕他有恩愛開明的爸爸媽媽,幸福的童年,還能陪弟弟長大,等等等等。)】

  謝之嶼方想開口,便被女孩打斷:“可是沈盼柟的盼是盼望的盼,柟是男孩的男。”

  “不是的,‘柟’和‘楠’是相通的,楠木是一種常綠大喬木,結的黑色漿果是一種貴重材料。所以沈盼柟的柟是珍貴的意思。”

  床上的女孩藥效起了作用,早已經睡了過去,呼吸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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