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嶼挑起左手，在面前比劃著開口：“你……先去洗漱？妝在臉上過夜傷皮膚。”
沈盼柟才想起來自己宿醉，妝在自己臉上待了一個晚上沒有卸。
昨晚不知道有沒有耍酒瘋，妝都不知道花成什么丑樣了。
視線平行過去剛好看見謝之嶼白凈的襯衫領子上，淺粉色的口紅印。
暈開了，弄臟了大半塊領子……
謝之嶼順著沈盼柟愣神的目光往下移，目光定格在自己襯衫領子上。
貌似是昨天晚上抱她回來時蹭上去的。不止衣服上有，衣服里應該也有不少蹭上去的口紅。
“沒事，你去洗漱吧。”
“那你……等一會？”
謝之嶼點了點頭，指了指外面開口：“我外面坐。”
沈盼柟急匆匆的跑到衛生間看自己的妝。
口紅掉了大半，還暈到外面來了，眼妝也花了大半，黑色的睫毛膏沾到眼底。
像個白臉白衣的女鬼。
看來昨天還哭過……
真是，現在在謝之嶼眼里都毫無形象可言了。
沈盼柟要抓狂了。
匆忙刷牙后卸了妝，簡單涂了個水乳后到柜子里翻出新的牙刷和毛巾。
到客廳遞給謝之嶼：“洗漱一下吧。”
謝之嶼將手機塞進兜里，接過東西：“點了外賣還沒到，你注意一下。”
沈盼柟不明所以的點頭，看著謝之嶼進了衛生間。
嘀咕著：“大早上的買什么呢？”
視線剛好瞄到餐桌上劇組后勤送來的早餐。
用白色塑料袋裝著，一個肉包、茶葉蛋還有一杯豆漿。
不知道謝之嶼吃不吃的慣……
沈盼柟往房間走，準備拿手機跟后勤再要一份早餐。
就聽到門口外賣員的敲門聲。
沈盼柟折返回去開了門。
是一大份早餐。
用精美的保溫袋子裝著，里面估量起來有五六個盒子。
沈盼柟沒有拆開。
她將袋子放到餐桌上。
謝之嶼在五分鐘后出了洗手間。
“怎么不拆開？”
沈盼柟聞言才抬手拆了包裝袋，將小盒子全部拿了出來，拆開蓋子。
白粥，兩個清淡的配菜，飯后水果，酸奶。還有個小蛋糕。
沈盼柟認出是居品園的餐品。
那個每天限量的餐館。
價格和口味都是天花板級別。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精致的四角蛋糕，亮晶晶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謝之嶼察覺到沈盼柟看向蛋糕的目光。
男人嘴里勾著輕淺的笑：“你昨天晚上喝了酒，先喝點清淡的墊墊肚子，蛋糕飯后再吃。”邊說著，手下舀粥的動作也沒停。
“好。”連沈盼柟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自己現如今看向謝之嶼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都不再帶著像之前那么嚴重的職場客套和疏離。
七點半，兩人吃完早飯，謝之嶼起身欲離開。
沈盼柟將人送到門口。“昨天謝謝你。”
“客氣。”
謝之嶼思索片刻，轉頭開口：“昨天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
沈盼柟微楞，又歪著頭回想了好一會。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謝之嶼，慢吞吞的搖了搖頭。
“我做了什么事情嗎？”
謝之嶼挑著眉，眼里浮現出笑意。
笑里眼里都帶著曖昧。
他搖了搖頭，開口：“沒有。”
“那怎么了？”
謝之嶼鄭重又認真的開口：“因為，我要追你。”
男人低啞的聲音傳入沈盼柟耳朵。
女孩子先是一愣，而后微微皺起了眉，看向謝之嶼的神情有些復雜。
這并不是她第一次被異性表達心意，卻是最有好感的一個。
不是男女方面的好感。
是朋友之間。
沈盼柟方想開口，卻被謝之嶼搶先一步。
“別給我發好人卡。”
高挑的男人彎腰湊到小姑娘面前。
沈盼柟被迫直面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睛，像顆黑色耀眼的珠石。
“我不放棄。”
沈盼柟后退一步開口：“謝先生，我并不是一個好的戀愛對象。”
謝之嶼輕輕搖頭：“我知道你有防備，但請你先看看我。”
沈盼柟找到突破點：“那如果我不滿意呢？”
“那我改呀，我都改！”
……
那就是要死纏爛打的意思唄……
沈盼柟干巴巴的笑著：“你先回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怎么拒絕你。
“好。”謝之嶼笑著，周身都帶著純粹的陽光氣息。
不能否認的是，謝之嶼確實是一個極其優質的對象。
不管是作為男朋友，還是朋友。
沈盼柟靜靜的看著滿身朝氣的謝之嶼再次轉頭招手后消失在自己的視角里。
這樣好的一個人，如何能與滿世界負面觀的沈盼柟相匹配呢？
#
謝之嶼下了樓上了車。
關上車門沒急著離開，給還身在美國的劉文澈撥了個長途電話過去。
電話被接起時，劉文澈身邊正充斥著一個女孩的碎碎念。
和沈盼柟一模一樣的聲音。
語氣確實截然不同的。
沈盼柟柔聲細語。
喬瑜語氣卻是果斷剛毅的。
謝之嶼面無表情的對著電話開口：“叫你旁邊的人閉嘴。”
電話里的女聲高聲開口：“謝之嶼！幾個月沒被爸爸揍了，膽子肥了是吧？”
謝之嶼沒有理睬她，自顧自的開口：“阿澈，你那邊調查的怎么樣了？”
電話里的另外一個人揚著尾音開了口，聲音中帶著吊兒郎當的散漫。“差不多了，差最后一步可以收網。”
謝之嶼扶正手腕上的表，漫不經心的開口：“先別急，晾他一會，我先弄弄江斯安。”
謝之嶼聽到喬瑜的聲音，仿佛是貼著手機說的：“人都沒幾天活了，就不能給人家幾天痛快日子？”
“不能，我忍不了。”
劉文澈囑咐道：“最近警察盯著，別做過頭了。”
謝之嶼轉頭看向八樓處沈盼柟的房間窗戶。
窗簾遮住了房間內部，看不到里頭。
他目光投向高處，悠悠開口：“放心，他的命當然要留給司法來處理。”
喬瑜詢問：“鬧什么矛盾了？”
謝之嶼低著頭，沉思片刻后語氣平緩的開了口：“等你們回來，帶你見一個人。”
這場鬧劇終歸要有到達尾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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