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桃園風流小神醫 > 第484章 風雨欲來
  馬蓋出了大殿,轉了幾個彎,來到丐幫執事長老議事的大廳,這里同樣也是整座梧桐山流民營地的頭腦所在,不管是對外行動,還是對內建設的命令基本上都從這里發出。

  而鳳凰觀大殿主要用來接待外客和齊楚主持會議用,其余舊建筑都改造成了各種器械房或者是庫房,儲備重要物資,剩下的部分用以公共的功能,例如大夫郎中的藥房,或者是基礎的紡織織布作坊。

  經過這兩個多月的改造,鳳凰山失去了原本的宮觀作用,卻成了足以容納兩萬人的小型軍事堡壘,其中的價值不可謂不大,自然讓很多人難以割舍放棄。

  馬蓋回到議事廳,就被二十幾個執事長老圍在了中間,眾人七嘴八舌地問道:

  “馬長老,幫主怎么說?”

  “馬大哥,咱們不會真的要去海東城吧的,那里全是綠林強盜,刺配到邊關的官軍大多都是海東州府來的,那地方除了產出強人土匪,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馬長老,你倒是說啊,幫主究竟怎么講的,怎么突然就要走了,是不是朝廷大軍要來圍剿咱們?還是說糧食不夠吃了?你和幫主說說,咱們可以縮減開支,一天吃一頓就行,以前一天也才吃一碗野菜湯過活,現在一天三頓白米飯的日子太奢侈了,我就說過得太奢侈了,還是少吃點,災年荒年才能讓更多人活下來······”

  “馬大哥,要真是糧食不夠吃,我第一個帶頭減配糧,幫主為了咱們不容易,咱們也不是不愿意報答幫主,只是跑去海東城,這鳳凰觀的大好房子不是拜拜便宜別人了。”

  “······”

  馬蓋面無表情地聽著眾人議論,發現不管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老兄弟,還是后來陸續加入進來的兄弟,似乎都開始習慣現在的生活,很難再像以前那樣為了一口吃的就不遠千里奔波遷徙,同理,對保護這片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家園,也不舍得輕易放棄。

  可是,這地方真的適合他們這些人生存嗎?

  梧桐山上的宮觀,可不是無主之地啊!

  皇帝比老虎還兇猛,還要惡毒,還要令人恐懼,現在這位皇帝是個昏庸無能的,不代表下一個也是,不可能容許他們這幫流民一直占據這塊寶地。

  在耗盡前任國師留下來金銀財寶后,梧桐山是守不住的,這里沒有險峻的關卡,沒有充沛的水源和糧食來源,兩萬人生活在這兒,靠的幾乎全是儲備和臨時購買來的糧食······危機,其實一起都在,只是被前段時間的快速發展給掩蓋下去了。

  當發展速度停滯,甚至被迫停止后,危機,便再次顯露了出來。

  就連齊楚也沒預料到今天這一步,更別說馬蓋等人了。

  一炷香后,不知不覺間,議論聲越來越小。

  馬蓋開口了,大家也都安靜下來,注視著他:

  “幫主說了,十日后收完夏糧,即刻起程,任何人不得延誤。”

  “若有打算留在此地者,剝除幫里的職位,不再是幫里的兄弟,”馬蓋說著,掃視著眾人,“我覺得幫主說得對,梧桐山本來就不是咱們的地盤,咱們的家在關外,在千里之外的北河南岸,北蠻不驅逐,咱們永無寧日!百萬流民也永遠不可能有自己的家!”

  “你們誰要走,誰要留下,沒人攔著,不過誰要是敢妖言惑眾,私底下議論被我抓住的,自然要按幫規以叛逃處置,格殺勿論。”

  眾人心里一驚,不敢出聲。

  直到馬蓋臉色松緩下來,繼續道:“幫主乃是仙人降世,能文能武的大俠,兄弟們跟著幫主不愁不能在海東州打下一片天下。海東州府混亂無序,咱們到了那兒不是如魚得水嗎,那些不聽話的綠林強人,若是乖乖納服就給他們一條活路,若是敢和咱們作對,難道以兄弟們的本事,還會怕了他們?”

  “馬大哥放心,幫主既然下令了,咱們一定照辦。”

  “呵呵,就算那海東城是龍潭虎穴,咱們兄弟齊心,也敢闖一闖,何況咱們還有兩萬多人呢。”

  “是啊,馬長老你和幫主說,沒人敢有二心,誰敢有,我第一個就不同意!”

  見馬蓋也定下了跟隨齊楚的決心,大部分執事長老都壓下了心里的別扭,畢竟跟著齊楚就沒吃虧過,連馬蓋這個最早的元老都沒意見,他們更加不好反對了。

  或許還有這么一、兩個有離開隊伍的想法,看到大家都在表忠心,但也不敢當面講出來,打算再觀望一下再說。

  馬蓋見狀,心里多少松了口氣,他自己是堅信齊楚不會害他們的,也有九層信心說服老兄弟,可畢竟還有一層擔心嘛,現在心里的石頭落下,也就避免了出現不太好的場面······

  高層推進有阻力,到了底下自然也不會一帆風順,多少有些人要唱反調。

  如果是丐幫的幫眾,馬蓋會親自給這些人解釋勸說,盡力挽留在隊伍中,效果都還不錯,絕大多數丐幫幫眾還是很希望留在丐幫當中的。

  如果是普通流民,才剛加入不久不信任的,或者是從山下上山的本地莊戶佃農,留戀故土,馬蓋則直接放棄,一刀切個干凈,節省時間。

  大家都是窮怕了的流民,少有一些出身比較好的富戶落了難,也過足了苦日子,打點行李的時候恨不得連一磚一瓦都打包背上,鍋碗瓢盆這些那是必須帶上,桌椅板凳能借到牛車馬車的也得拉上。

  不知是誰先聽說海東州缺木頭的,有些人開始自發地在山林里砍伐梧桐樹,能運多少砍多少,準備一并帶上路,好在有執事長老及時發現勸阻,不然本就不足夠的畜力,還得分出來運輸這些不重要的木頭。

  從發布命令到基本準備完成,其實三天時間就做到了,而先頭部隊在一千多兵馬的護衛下先一步出發了,然后分批次地集體遷徙移動,在確保路上安全的同時,也防止老弱婦孺掉隊。

  兩萬人的集體活動,不可能不引起官府的注意,而且城外還駐扎著三十萬禁軍,沿路的村莊集市到處都是官府的“眼線”,完全隱蔽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沒受到阻攔,是因為官府根本顧不及這個。

  當齊楚飛渡城墻進城后,發現城里并沒有完全戒嚴,除了城門關閉外,也就是皇城附近的幾條大街有守軍在巡邏守衛,不讓人靠近。

  有的巷子街道自發關閉了出入口,但有的地方老百姓照樣正常活動,叫賣的小販繼續兜售著小吃、糕點、糖餅等吃食;臨街的店鋪還是開著門,不時有伙計往街口張望;行人腳步匆匆,不敢再街上過多停留,買完東西就立馬往家里跑······一切都還算正常。

  齊楚先回了趟王府,確認王妃的安全后,便問道:“你知道北蠻使者住在哪里嗎?”

  王妃不知道齊楚為什么要問這個,但還是以極為豐富的見聞回答了齊楚的問題:“使館距離皇城很遠,在西城的坊市邊上,那里有不少蠻子商人,京城的牛馬牲畜全都是在那兒交易的,離得很遠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膻臭味。”

  “以前使者都在那兒住,可這北蠻的使臣出了名的桀驁不馴,安排的使館不住,總是留宿在勾欄瓦市里酗酒鬧事,就算皇上宣召,也很難把人給找著。仙人,你要是現在立馬就要見著人,倒是也不難,只是讓那個廢物漏個臉,保證就有人主動把消息送來。”

  廢物,自然指代的是南平王王爺了。

  齊楚好奇道:“怎么?王府在西城有產業,還是使館里有王府的手下?”

  王妃白了齊楚一眼,“王府里的產業都給我變賣了,銀錢都給你送去了,一分一毫都沒剩下,哪還有多的······我的意思,那廢物和那些老鴇龜公都熟絡,勾欄瓦市里的常客,家里的歌姬舞女,有幾個不是那里走出來的,你說他消息靈通不靈通?”

  看來,南平王是個老嫖客了······

  “咳咳,既然如此,你安穩在府邸里待著別亂跑,等我刺殺了北蠻的使者,就帶你離開京城。”

  話音剛落,齊楚已然離去。

  王妃追出房間,看著天邊無依無靠,漂泊懸浮的白云,慢慢被天際線所包容,俏臉微紅,輕聲一笑,對丫鬟道:

  “小云,快,打點行李,咱們要回家了。”

  “夫人,咱家不就在京城嗎?”

  “你個笨丫頭,不是回娘家,哎呀,聽話就是。”

  ·····

  齊楚找到南平王的時候,他正醉醺醺地躺在床榻上,那個和王妃長得三分相似的女子,正坐在梳妝鏡前打理頭發,只穿了一條抹胸和紗衣,被窗外的陽光打在身上,曲美的身材很容易就顯現了出來。

  只是可惜女子脖頸上的勒痕,還有臉蛋上的淤青,破壞了這張清麗的臉蛋,慵懶的身形也因為還未干涸的淚珠顯得無比憔悴失落。

  齊楚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可憐,仿佛是看到了王妃以前過著的日子,很難不同情這個女子。

  嘩啦啦——

  于是,齊楚帶了一盆冷水上來,潑在南平王的身上,刺骨冰冷的刺激讓南平王驚叫出聲,直接從床上蹦到地上,腦袋一下撞在了床柱上,疼痛使得他哇的一聲嗚咽起來,要不是齊楚站在他面前,很可能要嚎哭出聲。

  南平王憋著喉嚨里的吼聲,轉化成鼻孔進水似的吭哧,然后大聲咳嗽起來,讓被酒色熏得發紅的面孔,進一步腫脹起來。

  “恩······咳咳咳,恩公,你不是在王府里嗎,怎么······怎么突然來我這兒了?”

  齊楚瞥了眼一旁驚慌失措的女子,指著樓梯讓她下去后,才開口道:“現在清醒了嗎?”

  “啊?”

  南平王還是懵圈的狀態,但當他看清齊楚似笑非笑的表情后,渾身一震,點頭如搗蒜,“清醒了,小王清醒了,恩公你有什么吩咐,我這就去辦!”

  齊楚也不廢話,右腿伸出,用腳尖顛起南平王提在手里,瞬移出屋內,帶著他直奔西城的使館而去。

  王妃說的確實沒錯,齊楚殺光了使館里的北蠻人,也沒找到北蠻使臣,因為語言不通和保密,他沒法從北蠻人和使館官吏嘴里問出使臣的下落。

  所以最后還是得靠南平王帶路,來到最近的一處勾欄。

  齊楚藏在暗處,讓南平王去打聽,很快就得到了北蠻使臣留宿的位置。

  就在齊楚要去動手的時候,南平王不知何時聚集起了足夠的勇氣,竟然主動叫住了齊楚。

  “恩公!你·····你可想好了,北蠻老幼男女皆兵,我朝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十萬兵馬,實在難以阻擋北蠻騎兵的鐵蹄,殺了北蠻使臣,咱們·····咱們可就完了!”

  齊楚反問道:“遲早要玩,那為什么不提前完蛋呢,人活著,總有辦法。王爺,今天的你倒是讓我稍微有了點不一樣的感覺,還以為你會勸阻我呢,沒想到還是這么沒有血性,你可是皇族的,皇帝目前還沒有兒女,你作為實際意義上的太子,就只會說這些嗎?”

  南平王陷入沉默。

  齊楚撇撇嘴,不再刺激他,下去結果了正在找樂子的北蠻使臣,還有幾個陪酒的本朝官吏。

  幾乎在他回到屋頂的同一時間,屋內昏迷的女妓也醒了過來,尖叫聲穿透屋頂,腳底下的人們開始陷入混亂之中,有人瘋狂地喊叫著往外跑,打算去官府報案;有人跌跌撞撞地喊人幫忙的,恐懼之下口無遮攔,什么都往外說;還有不明真相的風雅文人出來看好戲,得知真相后,臉色大變,立刻屁滾尿流地離開案發地,生怕被牽連到身上。

  這些人,正好將北蠻使臣被刺殺的消息傳播了出去。

  很快,北蠻在京城的暗探就收到了消息,通過各種手段往外傳遞情報,

  得知消息的所有人,心里都有種風雨欲來的恐懼,因為一場國與國之間的血腥大戰,似乎無法避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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