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桃園風流小神醫 > 第472章 必死無疑
  終于到了上門的這天,南平王很早就準備好了各種國師要求的金銀藥材和各色禮物,因為猜到齊楚的目的多半是要殺人,還提前在宮觀外安排的一隊護衛埋伏,防止有人進京城報信走漏風聲。

  南平王作為京城除了皇帝之外身份最高貴的那一批人,不管做事有多隱蔽都瞞不住有心人,所以一行人出發到城外去,只按照王爵的規格帶上一些護衛,并未弄得太過興師動眾。

  齊楚、南平王和王妃坐在同一輛馬車上,車隊向著城外宮觀的方向緩緩行進著。

  出了城,南平王打開車廂邊上的小窗戶簾布,看了眼窗外被護衛隔開的災民,皺了皺眉,收回視線。

  “這些人怎么越來越多了?”南平王道。

  王妃坐在他對面,也打開簾布探了一眼,臉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聽說國庫也缺糧,押解來京的糧賦大多運到了邊關,賑災的糧食根本不夠,前幾月還是一天一次粥米,現在已經是三天一次了。”

  南平王冷笑道:“還不是皇帝要修宮殿,把國庫里的銀子和糧食都挪用走了,連太后的開支都縮減了一半,這才讓宮里奢靡之風稍減,如若不然,這些人哪來的粥米吃?”

  王妃看向齊楚,“仙人,這幾日您義診送藥,可還缺糧食銀子,我這兒還有些珍珠美玉,可拿去換錢。”

  齊楚看了眼王妃,見她神色真摯,便搖頭道:“錢沒什么大用了,我聽說漕運已經斷了一日,就算有錢也沒辦法買到糧食了,你的好意我就替災民們心領了。這幾天災民們也知道王妃你在背后默默支持我,都說著要進城感謝,但是他們進不了城,我就在這里替他們謝謝你了。”

  王妃連忙擺手,“都是仙人心善道高,為百姓謀求活路,我可不敢領功。”

  “齊仙人,那些愚民村夫大字不識幾個,真的知道是王府背后出的銀子?”南平王忽然問道。

  齊楚反問:“難不成我要騙你們?”

  南平王連忙解釋道:“倒不是不信任仙人,我只是沒想到仙人還有這等教化之力,不但能施展仙法治病救人,還能讓這些刁滑小民感恩戴德,這等善舉不但解了他們的腹饑,還能消除京城隱患,這京城府尹真該為仙人您上表請賞!”

  王妃:“······”

  齊楚:“······”

  兩人都被南平王出神入化的拍馬屁能力給沉默到了,齊楚原本以為這南平王只是個紈绔子弟,現在他改變了想法,這南平王不但是個紈绔,還是個人精,吃喝玩樂樣樣在行,認真起來做事也是個不容小覷的角色。

  南平王接著道:“仙人放心,漕運停運一兩天不過常事,很快就有好消息傳來,仙人義診救百姓于水火,我身為與國同休的皇親國戚,早就想為天下百姓的出一份力。但是礙于身份,不敢自作主張,朝堂之上又對我多有微詞,怎堪忍受,還請仙人代為送藥贈粥,以解我之憂愁。”

  說了一大堆,其實就是說也愿意出錢,而且還要把這份功德送給齊楚。

  齊楚覺得這南平王還挺有意思,便點點頭,算是承了他的這份禮物。

  出了護城河,來到郊外皇帝賞賜給國師的宮觀外,宮觀坐落在種滿了梧桐樹的山間,梧桐樹樹干筆直,樹蓋如大傘似的張開,枝葉常年碧綠如洗,開花時非常漂亮,果子甚至還能榨油食用,傳說中乃是能夠吸引鳳凰來棲息的神樹,非常名貴珍稀,一般人是沒資格擁有這種樹的。

  要知道,但凡生長緩慢的樹,通常都是非常好的建筑材料,古代的建筑用料上很大一部分都是木頭,這漫山遍野的梧桐樹就是明晃晃的銀子,就算沒有宮觀這片山地也非常值錢了。

  南平王的車隊來到山門處就被門子給攔住了,也不管來者的身份如何尊貴,必須要出示帖子,進去通報后得到獲許才能放人進去,就算是這樣,進了山門也是不能坐轎子的,必須步行進去以示尊敬。

  南平王一直就對這國師看不順眼,被如此對待后更是直接當著門子的面罵道:“好一個牛鼻子老道,這天下究竟是誰的天下了,小小的一個道觀,哪來的這么多規矩!”

  門子不跟南平王一般見識,站在山門前,抬頭挺胸地注視虛空,完全不帶理會一下的。

  過了快二十多分鐘,進去傳遞帖子的門子才走出山門,連帶著還有上百號身著道袍,衣冠整齊,手持各色典禮器物的道人從山頂道觀羅列排布到山門處,這些道人站在青石階梯臉龐,面色莊嚴肅穆,擺出各種奇怪的造型。

  像是在迎接,又像是在示威,也可能只是單純的擺個造型,假裝天上的哪個神仙吧。

  齊楚看不太懂,只覺得更加有意思了,難怪人家又能修仙又能當國師,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這等騙術已經不能稱呼人家為騙子了,這是大師啊!

  光是這一套迎接儀式,就非常考驗人的組織能力和想象能力了,第一次見到的人是非常震驚的。

  就比如南平王,剛才這小子還罵罵咧咧,一副沒把國師放在眼里的樣子,現在也是屏氣凝神,連呼吸聲都不自覺地放下許多,好像頭頂真的有神靈在注視他,讓他不敢放肆。

  門子已經放行了,南平王卻沒敢直接進入山門,足足站了幾十秒后,才轉過身來,看了眼齊楚的眼色,才當先向臺階上走去。

  齊楚陪著王妃從后面跟上,仆人留在山腳下歇息照顧牲畜馬車,護衛們在最后面跟著保衛。

  臺階足足有百米多長,一路往上爬,還沒到山頂,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南平王就氣喘吁吁,強忍著沒有雙手撐腰緩解,這時,齊楚攙扶著主動靠過來的王妃,越過了南平王,平靜地向山頂走去。

  “齊······”

  南平王嘴唇動了動,看到王妃輕松上山,也想開口讓齊楚幫他一把,但齊楚動作迅速,眨眼間的功夫就帶著王妃上了十多步臺階,因為衣服能夠直接遮住腳面,看上去齊楚和王妃如同漂浮著上了山,如同一對神仙道侶。

  王妃眼若秋水,美目流盼,抓著齊楚的手腕,偷偷看著齊楚的側臉。

  她還從未有過如此新奇的體驗,身體輕盈,宛若飛燕,整個人都被托扶凌空,完全不需要任何動作,就跟著上了山。

  不但身體輕松,精神上更是無比愉快,直到抵達山頂,齊楚將她放下,王妃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安靜地站在齊楚身后,仿佛一個乖巧的侍女。

  “南平王到——”

  道觀門前的門童看到齊楚二人出行,迫不及待地拉高嗓音,對著外頭大聲喊道。

  “我還沒上山呢!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了!”

  南平王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了,上山不讓做轎子就算了,累死累活還差幾步就完成儀式,結果還沒到呢就打斷了,這不是侮辱人嗎!

  可他這時候累得說話都帶呼吸聲了,邊上的人別說沒聽清,就算聽清那也當作沒聽見,一個個從山門下往山上收隊,要將儀式舉行完成。

  似乎所有人都遺忘了南平王,將齊楚給當成了王爺。

  南平王不管心里有多憤恨,也只能咬緊牙關上了山頂,后面的護衛發現不對,立馬過來攙扶著南平王,被南平王臭罵了一頓。

  “早不來晚不來,我都上來了,你們還扶什么!一群廢物東西!”

  護衛們挨了罵也不敢吭聲,臉上很是無奈,我們不扶?可你也沒命令啊。

  齊楚看著那上百號道人魚貫而入,從道觀后門消失,然后走出一個被六七個小道童簇擁著的中年道士,小道童都是面嫩發黃的幼兒,看著就像是剛學會走路不久的樣子,而中年道士滿臉溝壑,除了那一頭黑發金冠看著顯得年輕外,看上去相貌恐怖,完全沒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模樣。

  行家碰面,自然能夠發現對方的端倪。

  “你不是南平王。”

  國師一眼就看出齊楚腳步穩健、身形挺拔、面色紅潤,整個人的氣血如朝陽般霞光四射,不用運轉功法,光是站在那兒就讓國師覺得刺眼了。

  而傳聞中的南平王,不但府邸里養著家妓,在外頭也經常留戀煙花之地,若非王妃的父親官至副宰,南平王早就娶了妾室,這等酒色財氣之人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氣血之色。

  “你究竟是誰?”國師神色警惕,握緊了手里的浮塵。

  “國師,我是南平王王妃,王爺還在后面,這位是我······我的哥哥,和我們一起來參拜國師的。”

  王妃還不確定齊楚要做什么,連忙出來打圓場。

  國師瞥了眼齊楚身后,聽到確實有人在罵罵咧咧,思索一下便知道是什么人敢在他的地盤上放肆了,當即松開手里的浮塵,恢復一開始云淡風輕的模樣,一揮手,身后的道童就端來一把椅子給王妃坐下。

  齊楚則沒有這個待遇,整個道觀里其實都只有三把椅子,除了國師的,想必也就只準備了兩把椅子,其余人只能是站著。

  當然,后院廂房還有沒有就不一定,不過國師可能是看不上齊楚,并沒有讓道童去端來。

  等南平王進來坐下,國師開口問道:“王爺,不知今日來訪,有何貴干啊?”

  “呵呵,國師別開玩笑了,小王已經送上拜帖,還讓人帶來了銀子,自然是要求國師賜符煉丹了,不然不是白花銀子了嗎?”南平王本就肚子里帶著氣,直接開門見山道。

  國師一甩浮塵,掐了個指頭,做了幾個動作,一皺眉道:“王爺最近命中有遇貴人,本就是富貴命,這下更是要一鳴驚人了,不知王爺還想要什么?”

  南平王先是一驚,以為國師算中了他遇到齊楚這件事,然后又立馬釋然了,對方要是真的這么神算,就該知道今天真正的客人是誰,而不是在這打幌子。

  于是,南平王笑了笑,慢條斯理地端起手邊道童遞來的茶盞,撇去杯中浮沫,吸溜了好幾口,才說道:

  “你猜!”

  “······”

  “······”

  國師滿臉問號,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道:“實在是恕小道法力淺薄,沒法給王爺卜算這命理中的奧妙,還請王爺明言吧。”

  “國師謙虛了,這天底下誰不知道國師乃是第一仙人,龍虎山天師傳人,就連北邊的蠻夷知道國師鎮守在京城都不敢來侵擾,法力無邊,手段高明,”南平王道:“要是國師都算不出來,那就說明我命中沒有這段緣分,只能算小王倒霉了。”

  國師心里罵娘,覺得這南平王是在有意砸場子,臉色也不自覺地陰沉下來。

  王妃見狀,立馬開口道:“國師,我兄長這幾日胸悶氣短,晚上時常頭暈,已經快半月沒睡個好覺了,請國師賜符,只要能救我兄長,必有厚禮相贈。”

  王妃一說完,齊楚很默契地封閉六識,控制面部經脈麻痹下來,整個人的氣血瞬間少了一大截,看上去面色鐵青如同病床上躺了半年的病人。

  國師眨眼一看,以為自己眼花了,又眨了眨眼睛,確定齊楚現在真的跟死人沒啥兩樣,忍不住坐直了身體端詳齊楚。

  過了一會兒,國師站起身,走到齊楚身旁,探出手去把脈,

  齊楚假裝咳嗽,同時運轉青龍心經,心跳立馬從一分鐘幾十下加快到幾百下。

  “嗯!?”

  國師面色一變,兩只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驚疑不定地看了齊楚一眼,縮回手,走回椅子旁坐下。

  國師瞇起眼睛,又掐著手指做了幾個動作,才說道:

  “令兄長氣血翻涌如同烈日,但臉色卻像是陰冷寒冰,陰陽不調,怕是沒有那么治好。”

  王妃看了眼齊楚,見他一切正常,而國師卻還在裝模作樣,心里對這國師完全沒了之前的那種尊崇,忍不住諷刺道:“國師需要十萬白銀,還是萬兩黃金?只要王府有,一定給國師奉上!”

  一兩黃金差不多就是十兩白銀,王妃毫不掩飾的嘲諷,讓國師很是生氣,當即起身揮袖,“王妃要是不信小道,那就請回吧,只是令兄長怕是活不過今晚,別怪小道多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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