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堪一擊。
如同在風中搖擺的花兒,禁不起一點變動。
“我大概很快就呆不下去了。”
“老板……”什么意思。
“好了……”正說著唐影的電話響了,在床頭。鄭歡過去拿過來,沒有署名的電話。
遞給她。
唐影看到了。
眼神微微一緊。
有些人,但凡是看到關于他一丁點的消息,就能影響她整個人。
唐影把手機放在耳邊。
沒有說話。
那一頭也在沉默。
十秒后。
“干的不錯。”
四個字,有蒼老感,還有唐影很陌生的滿意度,不過這種滿意程度很低。
“只是,既然捅了兩刀為何沒有斃命,是手下留情?”
唐影依舊沉默。
“是啞巴了,說話!”這已經沒了耐心,是命令。
唐影沒有什么情緒,淡淡的回答,“我給他留一條命不是等父親親自來收么?”
那一頭有兩秒的死寂,而后響起了他低低的笑聲,“出息了,你敢和我狡辯。”
她依然平靜。
“我怎么敢忤逆你。”
“呵,我想你也確實不敢,我是你老子。”
“當然。”唐影回的很快又沒有感情。
“過幾天我會抵達鄴城,不定時。”
唐影的目光發了緊。
他要來了。
“我過來給樓家父子收尸,你做好準備!”
啪。
掛了。
唐影放下手機。
她表現的很平靜。
她在沉思。
“老板,怎——”
“于世現在在哪兒?”唐影突然問。
“不清楚,這段時間都沒有見他人,不知道是不是大少爺來了,他就回去了。”
大少爺——
她哥來了?
“去找池也,讓他派幾個人密切監視樓景深。”
“是保護樓總么?”
唐影一個眼神掃過去,“問這么多?”
“抱歉。”
唐影起身,這兒沒有她一件衣服。
“給我準備一套黑色的衣服,不需要裙子,我要出去。”
“好的。”
鄭歡二十分鐘后拿了一套黑色的運動服和平底鞋,唐影穿上。
“老板,外面都是樓總的人,您出不去呢,還有您不休息……”
唐影把屋子的燈關上走向陽臺,這兒是第五層,說高不高,說低不低,跳下去肯定不可能。
她不想要無畏的糾纏,那就只能選在這兒。
她手撐在護欄,剛要跳躍,又回頭問,“我喝醉時說過什么?”
鄭歡頓了下,“沒說什么。”
漆黑的夜色把唐影的雙眸染上了一層墨色的紗,什么都看不到。
她也頓了會兒,道,“那就好。”
她知道她說了什么,鄭歡也知道唐影她話里的意思。
只是都裝著糊涂罷了。
翻身下去,扶著下水道,動作利落。
鄭歡不擔心老板會摔下去,五層樓對她來說,不是多大的難事兒。
她上身傾過護欄,那窈窕的身影已如一只輕燕,落到了樓下的草坪。
老板——
愿你、愿你什么呢。
愿——你順利解決你所有的事情吧。
你有了心情,我再告訴你你醉后所說的一切。
她出去。
“鄭小姐。”
“怎么?”
“先前有一個女士來找唐小姐,我聽樓總的人把她叫夫人,有可能是樓總的母親,但是又被樓總的人給攔下了。”
“嗯。”
鄭歡沒說什么。
“樓總來了。”
“什么?”
“在樓下請唐小姐下去。”
鄭歡心里咯噔一下。
…………
唐影在街頭隨意攔了一輛出租,車子駛離。
后面的建筑物越來越遠,她才拿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嗯?”上揚的尾音,一個低沉的單音節。
“大哥,你來鄴城了?”
“嗯。”
“在哪兒?”
那一頭的人過了一會兒才回。
“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