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繼父啊現在怨氣可不小,你要是進去找他的話可得小點心,別回頭自己在找一肚子氣出來,犯不著。”
“我知道了,謝謝。”
沖著老民警道謝之后,在明亮的燈光下唐婉朝著玻璃窗走去,窗后的羅景山胡子拉碴,眉眼耷拉,眼里卻帶著十足的惡意,如同黑夜里伺機而動的狼,仿佛唐婉一靠近就能彈起來狠狠咬掉唐婉的脖子。
“你這個賤人!”
羅景山說話時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能掐著唐婉的脖子要她好看。
因獄警就在一邊,羅景山為了不被罵,努力克制自己的火氣,雙手握成拳,脖子的青筋已經暴起,不停喘著粗氣,卻拿對面的唐婉什么辦法都沒有。
“你趕緊撤訴放老子出去!你這個賤人,老子白養你了!你給我等著,等老子出去,你和你那個賤人媽都別想好過,老子會挨個弄死你們!”
到了最后羅景山明顯有些控制不住,因為激動忍不住起身,卻被身后的獄警拿警棍立即指著后腰。
“干什么呢?坐下!”
在獄警的呵斥下,羅景山不得不重新安分地坐下來,可是眼中寫滿了不服氣。
唐婉就這么看著羅景山,似乎想將對方和記憶中那個囂張的繼父聯系到一起。
只是可惜,現在的羅景山不管怎么看,都像一條喪家之犬。
“你都這么說了,我怎么會撤訴?你現在應該開心吧?”
唐婉平靜道,“你兒子現在坐牢,還在等二次傳喚進行下一步的審判,你現在也進去了,不是不放心他,怕他受欺負嗎?那你現在可以進去保護他了,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你!”
羅景山再度抓緊拳頭,氣的一下子說不上來話。
唐婉倒是沒管那么多,只是自顧自地開口。
“也不知道你是哪里來的臉,敢在網上說自己負責任,那么無恥地包裝自己,要我提醒你都做過什么嗎?”
“偷拍我換衣服洗澡,然后把小視頻拿出去賣,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為什么執意在家里多裝了一把鎖,原因你很清楚吧?”
“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卻只顧著瀟灑把羅景山和羅莎莎扔給我媽,讓我媽當了十幾年的保姆還要洗腦羅天和羅莎莎對我媽充滿惡意,你是多害怕老了以后自己不負責任被發現,沒人養你?”
“自己為了省錢不安排好安全設備,出了事要賠錢自己拍拍屁股走人,那幾十萬都砸在我們頭上,你以為你后來能夠安穩度日真是上天的恩賜嗎?”
“為了幾萬塊的彩禮錢,我那時候剛十六就想把我嫁出去,羅景山,你真的枉稱為人!”
唐婉說到最后說的咬牙切齒,十六歲那年唐婉剛高一,放學之后羅景山罕見說給唐婉買飲料。
唐婉不敢不接,再加上飲料沒有別的味道,就在羅景山的注視下喝的干凈。
要不是那時候唐婉還小,新陳代謝好,早早將藏在飲料里的酒精排出去,就要在一個陌生的房子成為一個陌生男人的妻子。
唐婉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她穿著廉價的婚紗踉踉蹌蹌跑回家,和樓下找自己的嚴浩珍抱頭痛哭的景象。
就算聽到唐婉說到過去種種,羅景山也只是冷笑一聲,臉上完全沒有對過去做過的事情的半點悔意。
“早知道今天會被你這個小白眼狼弄進來,當初一分錢不要我都該把你送出去。”
羅景山笑的惡毒,“你該不會真以為,我現在進來就出不去了吧?”
只見羅景山身子忽然前傾,一張臉恨不得貼在玻璃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唐婉,嘴角的笑卻越來越大。
“小賤人,你會后悔的,你給我等著!”
羅景山的話讓唐婉呼吸一滯,很快就找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