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趕緊叫來了人,幾人一起合力將水中那人撈了上來。
“怎么樣?死的還是活的?”
落水之人是一個女子,凌亂的頭發半數都貼在臉上,不見真容,但那如同白紙一般蒼白的臉色叫人看不出半點生機。
楚離將耳朵貼在她胸口聽了下,“沒死,還活著。”
蘇挽快速吩咐道:“楊蕊去叫任大夫,冬蘭先將她帶回房間給她換身干凈的衣服吧。”
貨船出海一趟少則半年,沿途還有可能會遇到海盜,受傷在所難免,是以蘇挽特意高價聘請了一位隨船大夫,還專門劃了一個房間出來放置藥材,就算受傷也不用擔心沒有大夫。
冬蘭跟楚離一起去扶人,只是在瞧見那女子的臉時,她總覺得有幾分眼熟,將她臉上的亂發撥開,露出底下那張蒼白的臉后,冬蘭神情一滯。
隨后,一雙眼睛瞪得似那銅鈴大小,“芍藥!小姐,這是芍藥啊!”
芍藥,是清平郡主身邊的丫鬟,她出嫁后,芍藥自然也是跟著她一起去了夫家。
既如此芍藥為何會出現在茫茫大海中?
難道清平出什么事了?
蘇挽壓下心頭的慌亂,眼下,還是救活芍藥要緊,待她醒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快,先將人扶去房間。”
待冬蘭跟楚離一起幫她換上干凈的衣服后,任大夫也提著藥箱過來了。
把過脈后,他臉色凝重道:“這女子情況不太樂觀,能不能救活,老夫也不敢保證。”
他走到一旁寫藥方,在寫到最后幾樣藥材時,他有些猶豫,因為那幾樣貴重不說,船上的數量也不多。
若是救貨船上的自己人,他不會有任何的猶豫,可這女子身份不明……
任大夫還是決定先去跟東家打聲招呼。
蘇挽道:“需要什么您盡管提,一定要將這女子救活。”
有她這句話,任大夫便放心大膽的開藥方了。
蘇挽記得清平郡主的夫家好像是在岑州,正好他們途徑此地。
蘇挽喚來楚大志問道,“我們到岑州還要多久?”
“約莫兩日。”楚大志回道,頓了下,他問道:“聽說我家那丫頭從海里救了一個姑娘上來?人怎么樣了?”
蘇挽神色沉重:“暫且還不清楚,任大夫正在救治。”
楚大志微瞇了下眼睛,總覺得此女來得蹊蹺,他提醒道:“岑州這一代海盜居多,還是小心為上的好,等到了岑州就將她放下吧。”
“楚叔過慮了,此女子我認得,她是我閨中好友的一個丫鬟,去年隨她出嫁到了岑州,只是不知何故,竟然遭此大難。”
在海上遭難,怕是九死一生了。
芍藥也是幸運遇到了他們,可不是誰都會這么幸運的。
也不知道清平到底發生了什么。
蘇挽心中越發的焦急起來,“楚叔,能讓他們加快速度嗎?我想早點抵達岑州。”
“行,我去催催。”
……
岑州,鳳家。
在外經商半月的鳳玉樹回到了鳳家。
門衛見到他頗為驚訝:“少爺,您怎么回來了?不是說要出門半年嗎?”
鳳玉樹是家中的頂梁柱,鳳家的生意基本都是他在處理,這次外出原本計劃是要離開半年之久,卻收到家中的消息后,帶著駱施連夜從離江趕回。
他回來的匆忙,沒有通知任何人,府中下人不知道也不奇怪。
鳳玉樹臉色陰沉的問道:“我娘可在府中?”
“在,在的。”
鳳玉樹大步流星朝著西邊劉氏的院子走去。
劉氏這會閑得無聊,正拿著剪子在修剪院中的花花草草。
一個男人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的身后,“那丫頭跳進了海里,那海水湍急的很,多半是沒命了。”
咔擦!
一截漂亮的枝葉瞬間被她失手剪了下來。
這一剪刀下去這一株花可就真的毀了。
劉氏頓時沒了再剪下去的興趣,將剪刀遞給丫鬟,接過濕帕擦了擦手,隨后緩緩轉過身來。
劉氏年輕時長得漂亮,當初鳳家的家主就是看中的她的姿色,幾乎將半個鳳家作為聘禮將她娶進了門。
鳳玉樹的長相便是隨了她,如今年過半百,依舊風韻猶存。
此刻,她臉上帶了幾分怒容,“多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竟然還能從你手中脫逃?”她嗤笑一聲:“阿繆,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心慈手軟了?”
明明她吩咐的是,將那丫鬟帶出城后,就殺了她。
以阿繆的武功,那小丫鬟絕對不可能從他的手中逃脫。
阿繆低下頭:“是屬下疏忽,請主子責罰。”
劉氏抿著唇,盯著他的臉看了半響,最終開口:“責罰就免了,你跟在我身邊多年,為了這點小事就罰你,顯得我太不盡人情了。”
劉氏還是相信阿繆的辦事能力的,畢竟這些年來,他替自己鋪了不少路。
功勞苦勞都有。
可不確定那丫鬟的生死,總是叫人有些不放心。
因為那丫鬟可是知道了一個關于他們家族興亡的秘密。
若是讓她活著回到淀京城里通風報信,那鳳家可真就的完了。
她謹慎道:“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多派些人手在海邊尋一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明白嗎?”
便是掉進大海,也要將它翻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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