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元璟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字。
蘇挽猛地抬眸。
她看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的眼中,讀出什么情緒。
只可惜,他的眸子,如同深沉的夜,深邃幽暗,什么都看不出。
蘇挽垂下眸,情緒低落:“二哥哥覺得我做錯了嗎?”
她知道自己私自處置邱姨娘的做法,有些偏激。
她有罪,也應當扭送官府,讓官府定她的罪。
可一切傷害未造成,若是黎王出面,最后也只會不了了之。
這不是蘇挽要的結果。
她只想將府中這顆毒瘤完全清除。
邱姨娘屢次三番加害娘親,她明里暗里,已經給過她很多次機會了。
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甚是變本加厲,買兇殺人。
若是再留著她,指不定哪天又折騰出什么陰損的招兒,叫人防不勝防。
還不如直接一了百了,來得痛快。
只是讓她難受的是,二哥哥似乎不贊同她的做法。
蘇元璟的大掌落在她的發間,聲線溫柔:“我沒說你做錯,而是,這樣太便宜她了。”
蘇挽抬頭,“你不會覺得我心狠手辣嗎?”
“怎會?”蘇元璟彎腰,視線與她齊平,一字一句道:“在我心中,我的晚晚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一個人。”
似那白蓮,出淤泥而不染,圣潔無瑕。
蘇挽看著他,認真道:“即便我殺了人?”
“即便你殺了人。”
簡單的一句話,當真是熨帖到蘇挽心里去了。
又感動,又歡喜。
若是旁人知曉她謀害父親妾室,早就將她問罪了。
唯有他,不問因果,如此偏愛。
蘇挽雙手抱著他的腰,將下巴擱在他的胸膛上,眉眼彎彎:“我剛才還以為,你要指責我呢?”
蘇元璟雙手托著她的身子:“若是我責怪你,你會怎么做?”
蘇挽認真想了想,“自然是不理你,除非你向我認錯,我再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還要考慮?”
“當然啦!”蘇挽認真道:“若你覺得我是那心狠手辣的蛇蝎女人,就算在一起,也遲早會離了心,還不如趁著現在,彼此感情還不夠深厚的時候,早些散了唔……“
后面的話,她已經說不出了。
因為,蘇元璟直將將她后面的話,吞入了腹中。
他吻得深入,撬開她的牙關,勾著她的舌。
繾綣纏綿,難分難舍。
蘇挽如一灘軟水,化在他的懷中,她不知如何回應,只能攀附在他的身上,不讓自己掉下去。
許久之后,兩人分開,額頭相抵,彼此的呼吸都是灼熱的。
蘇挽眸子濕漉漉的,臉上盡是嬌紅,似含苞待放的鮮花,嬌艷欲滴。
蘇元璟眸色微深,側頭又欲吻上去。
蘇挽將手抵在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的動作:“二哥哥,不能再親了,不然,等會沒法見人了。我的口脂都沒了……”
蘇元璟抓住她的手,眸中含笑,“我的書房里面,有一盒口脂,給你準備的。”
蘇挽睜大著眼睛看著他,想明白原因后,當真是又羞又躁。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蘇元璟笑聲愉悅,懲罰性的在她唇上輕咬了一下,便退開了:“以后,不許再說這些話了。”
他將她的手,摁在心口的位置,“這里,會疼。”
尤其是在聽到她說,感情不深,趁早散了的時候,胸口的位置,猶如一把利劍,狠狠的刺了進去。
“我只是……打個比方。”
“那你保證,以后,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許棄了我。”
“我保證,若你不負我,我絕不會棄了你。”
蘇元璟深深的看著她:“有你這句話,便夠了。”
蘇元璟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涼茶,一口飲盡。
兩杯下肚,放下將身上的燥意退去了些許。
“桐芳苑那位,還有多少時間?”
“最多也就一個月了。”
那藥她下得很重,接觸半個月,基本就藥石無醫了。
便是救回來,最多,也就茍延殘喘多活幾個月。
蘇挽倒是不擔心邱姨娘會將此事說出去,她最得力的馬嬤嬤已經被官府處置了。
現在,在她身邊照顧的丫鬟,也已經被她換掉。
她想送消息出去,都難如登天。
蘇元璟道:“你挑個日子,讓她出門一趟。”
“為何?”
蘇元璟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蘇挽聽完后,甚是驚訝:“你要借助邱姨娘的手除了李望龍?為何不早些告訴我?不然,我也用不著費這般功夫了。”
“本就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我不想污了你的眼睛。”
他本意是借助邱姨娘外出的機會,將李望龍引過去。
李望龍貪財好(色),最愛美人。
只要他讓人放出消息,李望龍定會尾隨而去。
只是,他還沒尋著機會動手,蘇挽已經先他一步,將邱姨娘給處置了。
蘇挽問:“那現在可還按照你的計劃進行?
“嗯。”
“那便趁早吧,就兩日后吧。”
“好,一切聽你的。”
蘇挽在蘇元璟的書房中待了許久才離開。
離開時,蘇元璟拉住她道:“前些日子,我的繡帕不見了,晚晚若是有空,便做一條送我吧。”
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就那鴛鴦的,我覺得挺好的。”
蘇挽:“……”
她的女紅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不過,既然二哥哥不嫌棄,那她便做了送給他吧。
……
蘇挽回到涼亭,蘇清河跟林月娘已經不在了。
她喚來冬蘭:“林姑娘何時離開的?”
“就在跟大少爺下完那盤棋后。”
蘇挽愣了一下,“這般早?”
“本來是要下第二盤棋的,但是有客人來找大公子,大公子便離開了。”
“什么人找他?”
冬蘭搖頭:“奴婢沒跟過去,暫且不清楚,不然,奴婢去找其他人問問?”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大哥問問吧。”
“大公子沒在府上。”冬蘭道:“大公子離開后,就直接出府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蘇挽眉頭微皺,“那林姑娘走時,可有說什么?”
冬蘭:“林姑娘說,今日她還要去看鋪子,改日再來教小姐女紅。”
蘇挽想起自己繡的鴛鴦,眼神閃爍地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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