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的。
蘇元璟將汗巾遞給了玉致,同蘇挽坐在飯桌上,他習慣性的先給蘇挽盛了一碗湯,然后沉吟道:“明日如果劉家那爺孫兩個沒事,就說明,我們今日這場戲,成功了一半,若是明日劉家中任何一人出事,你也不要留在南城了,收拾東西,在龍虎堂等我。”
蘇挽表情一頓:“那你呢?”
“我得留在南城。”
不管梁太守要殺他還是要留他,他都得留在南城。
但是蘇挽就不同了。
前世,他同梁太守交過手,此人心狠手辣,又陰險至極,他不擔心梁田對付他,他只擔心梁田會趁他自顧不暇時,對蘇挽下手。
所以,他才決定讓蘇挽先去龍虎山避一避。
蘇挽想留下陪他,可轉念一想,若是梁太守真的要動手了,她留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
還不如同楚大志一起行動。
蘇挽點了點頭:“二哥哥,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萬事小心。”
“好。”他還沒有娶她為妻,沒那么容易死。
蘇挽也將從劉秀秀口中得到的消息告訴他:“起初我還奇怪為什么南城女人這么般多,卻很少見到一些年輕的男子,他們都是被官府抓走了,我讓楊梟去南城的附近走了走,便是連周邊的小村莊,里面的年輕男子也全部被抓走了。”
私自采礦,有違國規,按理說,應當滿門抄斬的,如果能夠找到這個證據送去給攝政王,比什么都有用。
蘇元璟瞬間明白了蘇挽的心思:“你是想讓人扮作百姓,讓官府抓進去?”
“嗯。”蘇挽點頭,這些天,他們兩個在明面上吸引南城的人的視線,暗中派楊梟去尋找礦山的位置。
可他將附近的山都尋了一個遍,也沒找到礦山的位置。
這一度讓蘇挽懷疑是自己前世的記憶出現了差錯。
直到從劉秀秀的嘴里聽到那些話后。
蘇挽才猛地明白,不是他們找不到,而是入口過于隱秘。
礦山是真實存在的。
前世,南城沒有收回來,定北侯同梁田二人也學著淮南王占地為王。
可見這礦山有多重要?
前世,他們二人靠著礦山,成功守住了南城,并且同淮南王、塞羅結盟,一同發起了戰爭。
今生無論如何,都要將礦山找出來,絕不能留給他們,讓他們擴大兵力去對付她的父親。
“晚晚又如何能夠確定,他們還會抓人進去?”
蘇挽湊近蘇元璟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聲音道:“二哥哥,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夢嗎?”
“記得,你說過那個礦山其實是座金礦對不對?”
“嗯。”蘇挽將自己的想法分析給蘇元璟聽:“在我那個夢中,定北侯跟梁太守便是靠著這座礦山守住了自己的城門,南城這個地方,雖然貧瘠了些,可勝在物產富饒,換做是誰也不會放棄這么一塊肥肉,淮南王定會全力攻打,可最后定北侯還是挺了過來,那就說明了……”
蘇挽故意延長了聲線,蘇元璟挑了些眉梢,也不催,等著她的后文。
誰知,蘇挽卻在桌面上,輕輕敲了三下,然后遞給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便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蘇元璟:“……”
他失笑:“晚晚莫不是還真把我當做你肚子里面的蛔蟲?”
蘇挽一臉幽怨的看著他:“我以為,我跟二哥哥相處了這么久,怎么說也有些心有靈犀的。”
蘇元璟:“……”
他認真斟酌了下剛才蘇挽說的話,片刻后,恍然大悟道:“晚晚的意思是,他們在暗中培養自己的軍隊?”
“只對了一半。”
“嗯?”蘇元璟眼底劃過一絲費解。
蘇挽解釋道:“南城的百姓,再加上附近村落的,也不過才幾萬人,哪里比得過淮南王的百萬大軍?唯有兩種解釋能夠說得通。”
她頓了下,一抬眸就對上看了蘇元璟那雙充滿柔情的目光。
蘇挽:“……”
她才發現,他們兩個此時竟然靠的如此之近。
兩個人的頭就差一根手指頭的距離就挨在一起了。
蘇挽目光閃爍了下,不著痕跡的往后拉了一些距離。
蘇元璟將她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中,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蘇挽摒除心中的雜念,繼續道:“第一種,便是利用地形戰術,智取,第二種,便是裝備了,但最關鍵的一點便是人,我這幾天在南城轉了下,這里的百姓并不多,撐死也就五千人。”
蘇元璟這些總算明白蘇挽的意思了。
開采礦山肯定會有傷亡,南城的百姓肯定是不夠的,梁田只能從別處抓人。
而他只需要讓人偽裝成當年的村民,安心等待梁田的人過去抓人便成。
他低低笑了起來:“晚晚,你可真是我的軍師啊,沒有你,我可怎么辦?”
蘇元璟低笑起來的聲音又酥又充滿磁性,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看誰都充滿著深情的感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蘇挽的心瞬間不受控制加速跳了起來。
她狼狽的別過眼,轉移了話題:“吃,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
翌日一早,蘇挽就派人去打聽消息了。
好在,劉老漢跟劉秀秀沒事,甚至一大早,江老爺還將他們的地契還給了爺孫倆。
蘇挽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
不用走,真的是太好了。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冬蘭,替我備份禮物,我要去太守府。”
昨日,她打傷了梁媛,怎么也要登門道歉才是。
……
梁媛還在家中養傷,閑暇無事之際,她最喜歡的便是去她父親的小妾八姨娘的院子里,聽她彈琴。
八姨娘,是她父親的第八個小妾。
八姨娘的琴,雖然不是彈得最好的,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心煩意亂的時候,一聽到她的琴聲,便覺得整個人都身心舒暢。
這也是所有的小妾中,梁媛最喜歡她的原因。
她聽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丫鬟前來告訴她,柳鶯來了。
柳鶯便是蘇挽的化名。
“柳鶯?”梁媛睜開了眼睛:“就她一人嗎?”
“還有一個丫鬟。”
張恪沒來。
梁媛有些興趣缺缺,比起柳鶯,她更想讓張恪過來找她。
她懶懶起身:“將她帶過來吧。”
沒多久,丫鬟就領著蘇挽過來了。
蘇挽上前行了一個禮,然后將自己的禮物呈上:“昨日無意打傷了梁小姐,實在是過意不去,這些是我的賠罪禮,還請梁小姐手下。”
梁媛斂下眼底的冷意,熱情笑道:“瞧你這話說的,什么送禮,什么賠罪?昨日是我自己沖出來,哪里是你的錯?若說錯,也應當是我自己的錯。”
她上前,拉著蘇挽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好妹妹,昨日之事莫要再提了,你若是當真覺得愧疚,便喊我一聲姐姐可好?”
蘇挽受寵若驚道:“這可使不得,梁小姐身份尊貴,我哪有資格同你相提并論?”
“怎么使不得?我瞧著你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得不得了,當時我便想認你當妹妹了,你這般推卻,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沒資格當你的姐姐嗎?”
蘇挽惶恐道:“當然不是,是我配不上。”
“配的上,配的上,既然如此,從今往后,你我二人便以姐妹相稱吧,如何?”
蘇挽淺笑道:“可。”
梁媛頓時高興地不得了,連喊了蘇挽好幾聲妹妹。
蘇挽一一答應,還喚了她幾聲姐姐。
待她蘇挽調笑了幾句話,梁媛忽然發現,讓她定心的琴聲沒了。
梁媛頓時皺眉道:“八姨娘,怎么琴聲停了?”
八姨娘朝著梁媛盈盈施了一個禮:“這安神曲聽一兩遍便可,聽多了無益,香已燃完,若是小姐想聽的話,明日請早。”
“既然八姨娘都如此說了,那我也只能明日趕早了。”說罷,梁媛一臉遺憾的對蘇挽道:“可惜你來得不及時,若是你來得及時些,就可以聽到八姨娘的琴了。”
蘇挽:“是我沒那個福氣。”
“你若是想聽的話,明日早些來如何?”
蘇挽也沒矯情拒絕,她答應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梁姐姐款待。”
蘇挽在梁媛這里待了一會便離開了。
她回到家中時,楚離也來了,此刻她又跟楊梟鬧騰了起來。
看著屋檐上面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蘇挽頓時覺得頭疼。
怎么又打起來了。
這兩個人當真是一對冤家。
蘇挽抬眸提醒道:“你們兩個打歸打,可別再把這棵銀杏樹給我毀了。”
聽到蘇挽的聲音,楚離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跟楊梟繼續糾纏。
她瞪了楊梟一眼,從屋檐上輕松落到蘇洛的面前。
“晚晚!”楚離剛要接近她,突然捂著鼻子眉頭皺得老高:“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蘇挽聞了穩自己,什么奇怪的味道也沒有啊
她疑惑道:“什么味道?”
“你等下,我再聞聞。”楚離繞著蘇挽轉了一圈,表情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蘇挽跟冬蘭都不禁被她這副表情,折騰地認真了起來。
楚離若有所思道:“你這味道我好像在哪里聞到過你剛剛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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