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王耀收手，這次天魔繭……我們讓了。”厄法妖尊凝望祝誠道。
“天魔繭？換王耀？”祝誠眼神驟然詭異了起來。
厄法非常突兀的提出這種談判！
定是發生了什么！
“不可能！”祝誠道，“不放云拔，王耀不可能收手！你我都明白，我亦無法勸王耀。”
厄法沉默數息。
“我可以釋放云拔，也可以解除對王耀的封鎖追蹤，讓他盡快返回！但之后，王耀必須從天瑯星域永久隱退！永遠離開！”厄法再一次開出條件。
祝誠心頭巨震。
厄法竟然同意釋放云拔？！無論他為此附加了什么條件，他竟然同意釋放云拔？同意了？！！
這事兒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三大仙國與大乾皇朝可以說無人不知！厄法竟然在這個時候向王耀服軟認輸？！他連臉面尊嚴都不要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
祝誠沉默，猜測著，甚至猜測到了岐靈仙國內部是不是出了什么變動，涉及到族群斗爭，波及到了厄法，以至于他必須快刀斬亂麻，讓星域戰爭回歸正常……
“讓王耀隱退……”祝誠沉吟著開口。
王耀如今創造這種局面，若是隱退，仙妖海量資源涌向前線……會很糟，但并不會極端！而對比多年前，情況則是好轉了很多很多！
但祝誠是不甘心的！
他想讓王耀平安歸來，并想讓王耀繼續在天瑯星域征戰！就王耀現在的恐怖名聲，他之后不出戰，只要在天瑯星域，都是一種恐怖的威懾！
“呵！”厄法突然冷笑，“祝誠，做人不要太貪心！你想讓王耀活，想要云拔，還想王耀留在天瑯星域，好處都給你，這可能嗎？”
祝誠依舊沉默。
他還在猜，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久前。”卻聽厄法又開口，“王耀在三陽星行刺，殺害我們族群三十六名仙妖……”
“哦？”祝誠一揚眉梢。
厄法竟然肯說？
轉念一想，當然肯說！這事兒又瞞不住！不出一天時間，滿星域都會知道，厄法現在不說，讓祝誠猜，只會拖延談判的進度！
但王耀重復行刺，這似乎并不足以……
“當時圖法魘也在三陽星。”厄法又補了一句。
“嗯？！！”祝誠精神狂震。
不可置信的看厄法！
數息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耀在圖法魘眼皮子底下亂殺人！你怕了是嗎？你沒有底氣抓到他了是嗎？！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祝誠狂笑。
厄法平靜的看著祝誠。
他知道這次談判，自己將非常丟臉！他有心理準備！活了十多萬年，他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若真說丟臉，這次都不算是最嚴重的，擎海王成為祖神卻未晉升不朽前的那段歲月，才是讓他丟了最大的臉！
不止丟臉，還差點被擎海王追殺至丟命！被嚇的躲起來！
當然，這次與那次最大的不同在于，王耀境界非常低！就會顯得，王耀身上的傳奇色彩，要比當初同境界的擎海王更濃厚，他將更早踏上‘神壇’！
而對于自己將親手成就王耀“無上傳說”這件事！
厄法已經不在乎！
反正，王耀沒有之后了！成為‘無上傳說’的代價是心境破裂，永世不得晉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夠了嗎？”
“哈哈哈！厄法啊！你也有今天！”祝誠極盡嘲諷。
“所以呢？”厄法反問。
“所以什么？你們根本殺不了王耀，我為何不維持這種局面？何必與你交易？”祝誠這句話滿滿的試探！
“王耀確實不好找，我亦不會再將希望寄托于運氣！”厄法妖尊道，“如果這次談判破裂，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我都將請夢戮仙尊親自推演天機，尋找王耀……”
“你敢？！讓仙尊參與此方戰爭？！”
“我有何不敢？！你祝誠執掌天瑯的權利還不如我，大不了全面開戰，看誰先扛不住損失，我怕你？！”
祝誠這一刻出現了荒謬的感覺！
王耀竟然將厄法逼的沒辦法了？打算破罐子破摔？！
這……就算是在圖法魘眼皮子底下殺人，也……還是說，王耀在那個過程中，做了什么？
“另外，若談判破裂，我也將處死云拔。”厄法又道。
祝誠又沉默。
厄法真的被逼到這種地步！卻反而說明了！厄法現在的威脅，不是假話！他是真的急了！
“王耀心境已經出了問題。”厄法又道，“恐怕已經到了心境破裂的地步……”
祝誠臉色一變，卻馬上道：“你少誆我！厄法！你向來喜歡夸大其詞！王耀若真心境破裂，你又怎會與我交易？大可等王耀自毀……”
厄法沉默。
他確實是不知道王耀心境問題多嚴重。
這也是他要交易的關鍵！人與人是不同的，在面對心境問題時，情況也會有相同以及不同之處，比如共通的是，心境出問題，可能永久失去晉升機會！
不同之處在于。
有的人會入魔！
有的人會自毀！
有的人會癲狂！
但“發作”的時間又很難說！幾年幾十年幾百年都有可能！甚至有心境破碎者，能熬到壽命大限才死！我瘋了，但我就是能活……厄法不能去賭，王耀是明天暴死，還是一千年后暴死！賭不起！
“你覺得我誆你，你大可以問王耀自己！看他怎么說！”厄法妖尊望著祝誠，“我現在就讓人解除干擾封鎖，你可以與王耀聯絡，而且，王耀是否隱退這件事，也應該讓王耀自己來決定吧？”
厄法相信！
目前心有執念的王耀，一定愿意用自己隱退，換云拔！
……
白霧外，仙妖軍團陣前。
一名灰袍道君突然收到了厄法的傳音，他先一愣，而后才傳音回應：“是，尊上！”
他馬上又傳音安排，并激發令牌，秘密聯絡了很多人！
……
祝誠并沒有等太久。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當他再一次手持令牌激發時，并沒有感覺到混亂，很快！祝誠的令牌中響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大元帥？！”
……
天瑯星域仙妖控制區域腹地，與三陽星相隔兩個星系的虛空之中！直徑數百里的石頭突然調轉方向，一頭撞入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太陽星！
轟！
姜玄在火海中變回了真身，手持令牌，非常驚訝。
“大元帥？！你怎么聯系上我的？！”姜玄問。
“我正在跟厄法談判。”祝誠說著連忙問，“他說你心境出了問題，你——”
“啊……”姜玄拖了一下長音。
談判？
那果然是最后一根稻草！
那就……
姜玄一下子想到了很多很多！而后才道：“是有一些問題。”
“嚴重嗎？”祝誠追問。
“嗯……”姜玄回以鼻音。
……
千九星系，白霧中，厄法妖尊等待著。
祝誠用法門隔絕了自身，他無法知道祝誠與王耀都說了什么！只能等！這一等，就是足足小半個時辰！
太多情況得說了！
涉及到之后談判，而且將是王耀與厄法談，許多事，祝誠都得讓王耀知道！他就差“現場”傳授王耀談判技巧了！厄法把話說的太死，談判破裂就殺云拔請夢戮，再考慮到王耀的自身問題，這次談判只能成！
就看能拿到多大利益了！
祝誠終于解除了法門。
“厄法？”他身份令牌聲音外放。
“王耀！”厄法回應了姜玄，又陰惻惻道：“你現在很不好受吧？前所未有的壓力持續了數年，永遠警惕著緊張著，你的心境……快破碎了吧？”
“少他娘的試探我！”姜玄道，“小爺我就算心境破碎，也能殺盡你族天驕！”
“呵呵！”厄法冷笑，“這些年，你殺的人是不少，但稱得上天驕的，才多少？年輕人，你還……”
“行了行了，你談不談？”姜玄打斷道。
“談！”厄法回道。
“放云拔！”
“你隱退！永不歸！”
“別做夢了！”姜玄連道，“我王耀為國征戰，任何星域戰場我都可去得！你讓我永遠不能再回天瑯？其他不說，那雙絕碎墟，我還是要進的……最多再有十年嗎？黑白子爭奪戰……”
“你要是真敢來參加黑白子爭奪戰，我敬你條漢子！”厄法插了一句。
那可是沒算計拼硬實力的正面廝殺！
什么規則不規則，王耀真敢來，厄法當面活撕了他！
“別扯那么遠，你若不隱退，那就沒得談！我放你，你再來刺殺，你當我傻？！”厄法又道。
兩人開始扯皮。
不多時后。
“這樣！我先說我的條件！你們釋放云拔大人！并讓出這次的天魔繭，還要確保我與司徒馳平安回去，不可追蹤阻攔！”姜玄說道，把天魔繭加上了。
“可以！”厄法同意了。
相比于王耀停止刺殺，海量資源能涌向前線的影響，天魔繭只能算是一個添頭！其實天魔繭資源很獨特，它價值上可以換算成多少份天魔本源，但在戰爭大局作用上，其實是比不上的。
一份天魔本源經過煉制后，就能培養大量天驕，會對星域戰爭產生整體影響。
更不要說幾千份！
而天魔繭產出的寶物，大概率是兵器，亦或者特殊之物，最多也只能對多位神魔有用！價值越高，反倒是越不會影響到下面的戰爭！下面人也用不了！
而就算讓祝誠多一件星域神器，對大局影響反倒有限！
在頂尖寶物上，仙妖具備長期優勢，不怕神魔多一件少一件！何況天魔繭產出最頂級寶物的概率，微乎其微！
“那你呢？我接受你的條件，你如何？”厄法又反問道。
“我可以暫時從天瑯星域隱退。”姜玄道，“回神羅閉關沖擊天命境！我可以向你承諾，不成天命，不歸天瑯！”
“還回來，你——”厄法剛想說狠話，卻又頓住了，扭曲黑影下目光閃動。
成天命才回來？
王耀還能成天命嗎？
數年前整個星域便知曉，王耀修行急功近利，原本前一千六百多年，都只練成二劫神魔，之后仿佛突然開竅了，短短數十年時間，一躍到了六劫巔峰！
根基不穩，以至于他心境圓滿，卻未能觸發晉升！
這種情況落在王耀這種天才身上，他晉升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那還是幾年前的事，而現在，王耀在心境圓滿狀態下，心境出了大問題……這要比正常心境出問題更嚴重！
心境圓滿更“堅固”更難以撼動！越堅固……一旦出問題，小問題都是大問題！會更難恢復！
晉升天命本就難，絕大部分天驕都會卡在這境界，終生不能晉升！在極低晉升概率的情況下，王耀身上還有這么多問題！
可以說，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晉升天命的資格！
他回神羅后，需要多么漫長的歲月，才能讓心境平復，都是一個難說的檻！怎么也好花費千年時間！
“他還妄想晉升？果然一如既往的夠狂！”
“他晉升才重返，若用不晉升，豈不是跟永久隱退沒區別了？而且哪怕退一萬步說，他因皇朝賞賜修補了心境，并真在遙遠未來晉升天命，那他……也不算什么威脅了！”
晉升天命意味著不能對下面出手！
就算幾千年后，王耀以天命之境歸來，他的刺殺手段，也沒用了！那時候天魔降世早就結束，他不能鉆空子，而且他只能對斬道后出手……數量稀少的斬道后仙妖，也太好防備他了！都不用太復雜的，每人發一件超境界護身寶物，王耀就沒任何辦法！
扭曲黑影下，厄法變顏變色，想到了很多！
另一邊。
祝誠心情非常復雜。
王耀的條件，在他看來也基本等同于永久隱退！只是王耀自己不甘心，給自己留了一個近乎于無的重返機會！這般英雄人物，一己之力搏殺至今，為國也好，為云拔也罷，他已經間接的挽救了不知多少神魔的性命！
卻要如此黯然隱退？
他將有無上榮光！
可榮光越大，他離去時的身影將越黯然！所謂榮歸故土開始新人生，對心氣一般的人而言，沒有黯然，只有光榮！
可對王耀這種極度自負狂到沒變的天驕來說……他不可能接受自己無法晉升無法重返的結局！
……許躲年后某個午后樹蔭下，一個曾經的傳說英雄，喝著茶對一些晚輩孩子，吹噓講述著自己曾經的輝煌——這種事！很多隱退神魔都會做，但祝誠覺得王耀不會！
他不屑！
他不甘！
他心氣太高，他會“受困終生”！
祝誠細想之下，竟有一種“悲從中來”的感覺！
他越成功，他曾經的戰績越輝煌，他越天才越被傳頌，當他晉升戛然而止的那一刻，無比巨大悲哀就越會向他洶涌而去！將他死死的吞沒！
……
“我同意！”厄法終于開口。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令牌傳出姜玄的聲音。
談判出結果，也不需要簽什么文書，更不會用法門立下誓言！那都沒意義，哪怕法門誓言，都可以用臨時換帥的方式規避懲罰！
談判靠的是信譽！
雖說兵不厭詐，但在這種雙方最高統帥參與的談判中，是不會有毀約的！
因為戰爭是漫長的！
一次毀約，意味著永遠失去未來談判的資格！兵無常勢，誰都不能保證，自己將來沒有求著對方談判的時候！
祝誠執掌天瑯星域以來，與厄法單獨談判的次數可太多了！兩人一旦敲定某件事，都絕不會反悔！
“祝誠？”厄法又喚了一聲。
“嗯！說定了！”祝誠看向厄法道。
雙方之后又談了關于釋放云拔以及確保王耀回歸的細節等！
******
白霧終于散去。
厄法妖尊回到了仙妖軍團前，直接下令道：“撤軍！”
“啊？”
“尊上？”
一眾道君全都呆了一下，什么情況就突然撤軍？天魔繭寶物不要了？然而他們也只是呆了一下，并沒有人真的敢質問厄法，厄法無需向任何人解釋，他身邊可沒有所謂的“監察特使”。
另一邊。
“大元帥！”
“大元帥！”
“厄法那老東西又要……”
祝誠才飛回來，一眾渾源神魔便忙不迭的問！后方神魔軍團一雙雙眼睛也凝望著祝誠的方向。
“等拿到天魔繭后，回去說。”祝誠道，并沒有直接透露談了什么，不過祝誠的精氣神，跟之前已經截然不同，眾渾源都感覺出，有“喜事”！
“拿天魔繭？這……一定要奪下來？”童半生臉色變了變，越是懂陣法，越明白這一戰的難度！
之前還說能奪就奪，不能就毀！
現在一定要拿？！
“大元帥，你莫不是有什么底牌手段，若……”另一名高瘦渾源剛剛開口。
“看對面！”
“仙妖怎么回事？！
“他們要撤？！”
隨著一聲聲低喝，漫天神魔全都朝著仙妖那邊看去，數個仙妖軍團組成的龐大部隊，已經開始有條不紊的撤離！甚至連布置好的虛空大陣，都開始拆除！
“連陣法都拆了！他們真的要撤？！”
“仙妖撤了！”
“仙妖撤了！”
神魔軍團間迅速掀起驚嘩之聲！自然也夾雜著驚喜與不能理解！仙妖怎么就突然要走，不打了？其他地方出事了？！
“大元帥，您……”
“您跟厄法談了什么？”
“這天魔繭，仙妖讓了？！”
一眾渾源都不可置信的看向祝誠！很難不激動！甚至看祝誠的眼神都跟之前不同……大元帥不愧是大元帥！僅憑三言兩語，不費一兵一卒，讓仙妖退兵？！
“嗯，仙妖讓了。”祝誠道，“但非我之功！回去說！”
現在還不能說！
人心難測，就算厄法信守承諾，他手底下的仙皇道君怎么想，是不好說的！
尤其是那些被王耀殺了兒子孫子重要族人的斬道后仙妖！
厄法之后安排，都需要防備手底下人在王耀歸途上報復，報復成功還好，厄法可以裝無辜，可報復失敗，談判結果就會被推翻，王耀又開始瘋狂……
是雙方都不愿意看到的！
祝誠這邊，也需要一定程度的暫時保密！
消息要是從他這邊泄漏到仙妖那邊，那厄法可就有話說了！他必須要見到活著的云拔與王耀！這場談判交易的詳情，才能正式公開！
……
一天后，王耀三陽星行刺之事，轟動天瑯星域。
消息傳到神魔方面，在千九星系等待天魔繭孕育的神魔們，也都收到了“熟人”的聯絡告知！相互傳訊，很快便無人不知！
“大元帥，王耀在圖法魘眼皮底下殺人，與這……厄法放棄天魔繭……”開口的渾源神魔說著又頓住。
感覺也沒什么直接聯系！
雙方已經進行了終極談判這種事，是沒有人敢輕易猜測的！更不敢猜，讓厄法放棄天魔繭，不過是談判的添頭！
……
又兩日，天魔繭完成了孕育。
轟！直徑數十萬里的天魔繭出現大量裂痕，裂痕中暴發出刺目的白光，周圍千萬里空間盡數破碎，當光芒散去，一個手持竹簡的巨人天魔佇立虛空！
“是天魔策！”
“一種記載了某個隨機宇宙族群法門的寶物！對咱們神魔仙妖來說，無法直接用天魔策，但可以參悟其中法門。”
“是什么法門？！”
神魔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巨人天魔睜開雙眼，緊接著一甩手，卷好的竹簡展開，竟然散發出黑色的光……光與黑暗本是對立，但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了，竟真有純黑色的光！
“是命術！”
“上古虛空命族的法門！”
“小心！”
開戰！
這是毫無懸念的一戰！哪怕是那特殊的巨人天魔，再特殊，境界上限也就是巔峰渾源水平，而因為手段相對單一，祝誠能輕易捶爆他！
很遙遠之外。
隱沒于虛空的道君觀察著，確定了神魔得到了什么后，便傳送離開！回去匯報！
“記載命術的天魔策，還好還好，價值一般……不會超過三千份天魔本源……奇怪啊奇怪，尊上為何會放棄？”這道君百思不得其解。
哪怕他現在已經知道，王耀又在三陽星行刺！還侮辱了圖法魘！卻也無法聯想到！
因為無論神魔還是仙妖都始終堅信，厄法妖尊是有殺王耀的終極底牌的！
******
仙妖控制區域腹地，罰裂星系。
大鵬鳥急速而來，兇猛的闖入了一片極為混亂且危險的區域——極風裂域！
“四年了，也不知道司徒馳是否領悟不死真意。”極速飛行的姜玄突然變回了真身，并拿出身份令牌，嘗試聯絡司徒馳。
極風裂域非常巨大。
而且因為混亂，一定程度的阻礙的令牌聯絡！只有飛進來，才能確保聯絡成功。
不多時。
“大哥？！大哥你終于聯系我了！大哥你還活著！”令牌傳出神經質的聲音。
……
黑暗的空間，五感皆被屏蔽。
“王耀，你為何要害我，為何要害我……”云拔心里不住的念叨著。
四年了，云拔對外界一無所知。
四年多前，他被轉移到了法尊星后，被關在一個地下偏殿中，之后他再也沒有見過厄法，或者說，沒見過任何人！而四年多來，他被多次轉移過，原因不明！
轉移前，大殿陣法會先屏蔽他的五感，以至于……他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是已被厄法送回了岐靈仙國？
是被交易去了萬寶星域？用做其他？
他這種身份的俘虜，有太多作用，不用則罷，一用，就會給神魔造成巨大損失！
又一次被轉移。
云拔早已萬念俱灰！
“王耀！你為何不讓我痛痛快快的戰死，為何一定要害我？！”云拔還在不住的念叨，“不對，你或許……已經被大元帥接應回去，你確實是想救我，卻沒辦法……”
“或者，你已經隕落了。”
“我不該，我不該聽你的，我應該戰死！而不是如此茍活！成為朝廷的累贅，成為家族的恥辱！”
云拔內心很痛苦。
他不是真的失手被抓，而是主動失手！這幾乎成了他的心結！而四年……救人這種事，要么短時間內馬上救走，要么不可能再有任何機會！
四年真的太久了！
云拔并不敢想象，王耀要救他的方式，到底是多離譜多夸張多荒謬！那種危險程度，他若提前知道，就不可能主動失手！只會戰死！
又過了很久很久！
“王耀，王耀……”云拔還在暗自念叨。
突然精神一震，五感開始回歸。
絕對封印要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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