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同起身，依舊彷如不敢相信般激動看著姜玄，真的見到了！說起來，他確認恩公就是姜玄，是有一個很復雜的過程，起始于他登陸滄瀾星域域外征戰后，他見到了姜玄的雕像，而后還秘密去過太玄城，又調查諸多，了解了太玄王的傳奇經歷……而最關鍵的一步，是他曾在太玄城叩拜過姜玄的雕像。
得到了“反饋”！
如他叩拜畫像一樣，能夠靜心！能夠冥冥中助他成長！
他對姜玄的“神明”認知，是在幼年建立，又在少年時得到了強化，直至今日，亦無改變！
“李大同！我剛從雙絕碎墟出來時，便聽寧親王提起過你！如今宇宙天驕涌現，咱們神魔族群，如今年輕一代，你可稱得上翹楚！”姜玄看著李大同道。
李大同張了張嘴。
他很想說恩公才是第一天驕！想說自己的成長，與恩公有極大關系！但他意識到，這是應當是一個不該當眾說出來的隱密！
“這，這是……”終于有人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是曹龍圖！
也就他“敢問”！
孟遠征與姜玄雖有私交，但此刻都是站在姜玄身側！按身份來說，他都得叫姜玄一聲王爺，只是姜玄之前私下里就別讓他那么客氣，而姜玄的爹娘，對域外情況了解有限。
曹龍圖也重返滄瀾兩百多年了！
他與李大同私交不錯，看作是同輩！他又與姜玄親如父子！是姜玄一直極為尊重的師父！
“不是外人！”姜玄淡笑一下，又有感慨，“當年北海洲四大家族破滅導致動蕩，我曾秘密前往北海洲，看遍蒼生百態……與大同，頗有淵源！”
上萬神魔都看著姜玄，急的不行！
倒是說詳細點啊！
姜玄也不是多么不想說，而是這事兒很怪！當時姜玄“神性”極重，為一個難產的村婦接生……以李大同如今的身份地位歷史功績來說，姜玄并不想“貶低”他！也就不想說出“他是我接生的，我親手抱過他”之類的話！頗有“倚老賣老硬要壓一頭”的感覺！
“恩公當年悲憫蒼生，游歷北海洲，拯救諸多……”李大同卻是開口，這些他都調查出來了，在自己出生前后那段時間，同一個神秘神魔，曾出現在北海洲各處，殺妖殺惡殺邪！
“當時我們村里遭了難，山匪劫掠，我娘懷著我，險些死了，又因受了驚嚇，早產……恩公救我全家性命，又不顧污穢，屈尊接生于我，賜我生機，以神力點化……亦冥冥之中指引著我成長！”
“生命的延續，又怎是污穢？”姜玄糾正了一下他。
“是！恩公說的是！”李大同連忙道，又不由向前一步，“恩公賜我大同之名！可是期望我如恩公一般，走上蒼生大同之……”
并不是！
姜玄當時根本就沒多想，他都無法走出自己的思緒！大同是他當時的所思所需，沒指望那個孩子能怎樣！
但目前這種情況！
可以是！
“你做得很好！”姜玄含笑點頭。
李大同更加激動。
“先開宴吧！都隨意些！”姜玄突然抬頭目光一掃道，又朝李大同招了招手，讓其近前說話！姜玄是真不能當眾說太多，大宏愿與十重命格一樣，是他不被外界所知的隱秘！
姜玄也有很多疑問，需要單獨問李大同！
……
開宴！
姜玄說隨意些，便沒多少人敢一直盯著姜玄與李大同看，上萬神魔他們一個個也是忍不住，或傳音或低聲，相互議論！時不時朝著姜玄與李大同那邊望一眼！這場宴會的走向，出乎了太多滄瀾神魔的預料。
李大同與姜玄的淵源。
親手接生的？！
連名字都是姜玄起的！
還有這大同之念，竟也是源自于姜玄！
“從王爺年歲來算，當時太玄王剛以王耀的身份，結束四年刺殺，回家不過數年！六劫巔峰？亦或者在晉升天命的過程中？大同……難道是太玄王的立天命之念？！”
“王爺曾被太玄王點化，所有其天資……”
隨著議論，一些位高權重的神魔不由自主的發散思維！如今的姜玄，在他們看來深不可測，當年涅槃初期就承載氣運強殺圖法魘，如今渾源巔峰，其戰力，無法想象！
應當是神魔族群的不朽下第一人！
而這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也讓人越發難以想象，姜玄曾經的所思所想！姜玄曾經的布局與謀劃？他的手筆？他秘密培養的傳承者？！讓其在滄瀾星域效力？
興同王自己的說的！冥冥之中指引？！！
……
坐在宴會的主位的，是姜玄的爹娘姜寒峰與衛白筠，姜玄向來如此，他坐了一旁的長桌前，李大同一直都很激動的在一旁，略有謹慎，恭敬十足，兩人傳音密談。
“你如今成長，可知這般天賦，因何？”姜玄傳音問李大同。
他也是因為李大同那句“冥冥中指引”才問的！也不好說自己啥都不知道，所以才考校似的問！亦要印證自己的猜測！
“我之性命，全因恩公才能得以延續！恩公之畫像，我自幼便在祭拜，每當我遇到困頓不解時，瞻仰恩公畫像之姿，皆有所獲……”李大同說著。
“果然啊！”姜玄暗道了一聲。
大宏愿的力量！
大宏愿讓兩人“聯系”到了一起！至于為何要叩拜自己畫像，才能得到回饋，姜玄暫時也只能猜測……李大同在與自己存在聯系的情況下，追隨著自己的道路！
因他自己沒有發下大宏愿。
卻是大同的踐行者！
所以要通過自己為媒介，來獲得大宏愿的恩賜？！
但感覺，也不太對！
這大宏愿好處這么猛嗎？修行不順，直接恩賜突破？！那自己為何不行？感覺自己這么多年，也沒得到大宏愿的更多好處啊！還是說自己沒有直接感覺到，某個關鍵節點實際上是有大宏愿效果的？
無法完全想通！
嗯……之后問前輩！
“聽思思說，你如今已秘密晉升涅槃，手腕給我……”
姜玄與李大同聊了不少，又測了測李大同如今的肉身狀態！問其對修行的理解，以及對“大同”的理解！還有一些過去的人生經歷，李大同給姜玄的印象，也越發的清晰，乃至深刻……
大同，仿佛已經是他的使命！
姜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傳承”！
前輩，自己，李大同！
對他自己來說，自己是被前輩教育培養長大的！雖然之前不知道前輩身份，但前輩無形中給他灌輸了太多想法心念，就自然而然，自己的內心，有一個很曲折的成長過程……而李大同，從一開始，他就受到了大宏愿的影響，內心的起點非常高……
“當年你晉升天命時，對天下蒼生……”
“眾生皆苦吧，恩公，我……”
“那你可知，何為，代價？”
姜玄又問了許多，而后將話題轉到修行上！
“聽說你在真意上的天資，遠超過我，你如今……”
“我在真意上若有困頓，也是多仰仗恩……”
“你少來！直說便是！”姜玄連道，“我雖有恩于你，但也無需這般謹小慎微！強便是強，沒有人能掩蓋你的光芒……而且我如今已掌握本命真意，此乃隱秘……若說真意，你也無需覺得壓了我，而自覺不敬！”
跟李大同說話有些累！
謹慎忐忑個沒完！
這一刻，姜玄一下子理解了“前輩”的心態！前輩就很煩自己有時的拘謹，尤其是京城見面那次……
“回恩公，我如今掌握約千種真意，不過多數真意不過普通，算是融合真意的一部分罷了，若只說融合之上，數十種，而十大傳承中，我掌握雷劫真意、裂空真意、大五行真意……”
兩人正密談著。
姜玄突然扭頭，朝著隔壁桌看了一眼。
穆修老祖與曹龍圖本該同桌，但此刻，穆修去了別桌與人喝酒，女兒姜珺思假裝給曹龍圖敬酒……姜玄感覺的出，女兒是來湊近了觀察！
偷聽是聽不到的！但她比誰都好奇！注意兩人神色！
姜珺思見父親望過來，對視一眼馬上挪開，李大同此刻略有抬頭動作，但并未看向姜珺思，又低頭……姜玄都替兩人累得慌！
“先不說修行的事。”姜玄看李大同，“我聽說，你與思思似……”
姜玄就直接問！
這也是他不能理解的地方！李大同有極強的報恩之心，亦曾對思思告白！思思曾多次被他救命，李大同這般英雄天驕，思思對其有所情愫，也正常。
作為一個老父親。
姜玄自認最虧欠長女。
他亦無法長期陪伴在至親身邊，女兒若選擇孑然一身只追尋修行的更高境界，那便隨她，女兒若有心，姜玄也自然希望女兒幸福！
可這兩人……什么情況啊？！
擱這演什么雙向的求而不得呢？
“思思小姐乃恩公之女，不可褻瀆！”李大同先說了第一個理由，而后又道：“而且，自我知曉恩公身份，恩公便一直在雙絕碎墟內，那般兇險之地，難言歸期！一來，若我恩公首肯，我……”
“二來……姜家作為神魔家族，依舊算是初創！卻家業極大，主母更曾對外言明，姜家女子，不外嫁……我對思思小姐本不該有傾慕褻瀆之心，有違恩公恩情，但思思小姐冰清玉潔，豐神綽約，令不能忘……”
“說重點！”姜玄插了一句。
“仰恩公點化，我天資太高！但無可佐證與我恩公淵源，恩公若始終無歸，我豈不是那攀附巧奪姜家產業的卑鄙之徒？”
姜玄愣了一下。
腦海里盤了盤邏輯。
隨即恍然！
太玄城姜家，目前剛建立三百多年！主母衛白筠立過規矩，姜家目前女子不外嫁，只召贅婿！凡是神魔家族，在初創的歲月，都有這種規矩！為了的是確保家族在成為神魔家族初期，人丁更多，天才更多！更快壯大！
而自己，之前一直都在雙絕碎墟！
如果李大同與思思真的走到一起，他入了姜家！沒人能壓得住他……簡單四個字——贅婿噬主！
李大同真的是天賦太高了！又有極高聲譽，追隨者極多！
姜玄若死在雙絕碎墟！或失陷個幾千年！
他李大同一千歲內能成不朽神，那么姜家將來到底是姓姜，還是姓李？而就算李大同并無占據居心，可他也控制不了下面太多的人心！情況發展，會把他推上那個位置！外界的非議，使這將成為他人生最大的“污點”，雖然他自己可以坦蕩，但他不想背負那般罵名，不想對不起姜玄！
“你想的還真多……”姜玄淡笑一聲，他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了，李大同對自己的謹慎與尊崇！
哪怕是外界誤會他對不起姜玄，他都不能接受！
所以，他不敢與思思往下走！
“可愿拜我為師？”姜玄突然撇眼問道。
李大同猛的抬頭，呆了一下。
“不愿意？”姜玄反問一聲！
“愿意！愿意！”李大同連忙道，激動的難以附加，在他心中，姜玄一直都是神明化的，讓他迷信！哪怕他現在境界很高了，也明白，姜玄身上定然有什么驚天秘密，是某種特殊存在，不然拜畫像能解惑頓悟，就不合理了！
這也導致他在對待姜玄時，把自己位置放的低級，與師徒關系相差巨大！拋開感恩，也是信徒與神明的關系！
而親傳師徒關系極度親密！
尤其是對一些微末崛起的神魔來說，因自己獨身成了神魔，父母至親們早已故去，孑然一身，而神魔又極難生育，數千年沒有親人都很常見！若拜師，師父便是唯一的親人！
感情夠深，師徒可如父子！
“愿意便好！剛好今天人多熱鬧……”姜玄傳音說著，看向對面那桌，傳音道：“元姝……”
……
不多時。
“安靜！”姜玄不高不低的聲音傳遍大殿，大殿內頓時肅靜，上萬神魔望過去，見姜玄與陳元姝站在大殿深處的臺階前，似有什么重要事要宣布。
而李大同就站在兩人身前不遠處。
一旁還站著一名侍女，端著一個茶盤，上面是兩杯茶！
類似的場景，絕大部分神魔都見過，乃至經歷過！
“不會吧……”
“不會吧……”
“啊？！”
寂靜之中，一些人還在心里吃驚揣測著，姜玄已然看向李大同。
“師父師娘在上，受徒兒一拜！”
“師父喝茶！”
“師娘喝茶！”
一場不算正式但在這種場合又顯得極為正式的拜師！李大同先叩拜，而后先后向姜玄、陳元姝敬茶！
姜玄喝了茶，將茶杯隨手放回侍女拖著的茶盤中，又聲音傳遍大殿，“今日起，李大同為我姜玄，第一親傳弟子！”
說完姜玄又看向李大同。
就看著他！
沒說話，也沒傳音！
李大同還跪著，卻沒明白姜玄是什么意思讓！
“你木頭啊？”姜玄無奈傳音道，“還是不是個男人？等誰主動呢？”
此刻姜玄非常認同彩衣前輩說過的話！哪有讓女人主動的？人家不要面子的啊？！姜玄在感情上，也難以接受，誰讓自己女兒失去矜持，無論對方有多優秀！
李大同好像明白了！
“徒兒斗膽！”李大同突然高聲。
“說！”姜玄干脆。
“徒兒對思思小姐傾慕百年！自當初見思思小姐第一面，便……”當著上萬神魔的面，李大同開始了極長的告白！他極具智慧，自是明白，他需要表現的更主動，才能讓師尊滿意！
所以剛開始，說是刻意表現也不為過！
但隨著越說越多！他越發真情實意起來！
他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感情。
太久太久了！
姜珺思收斂了自己的全部情緒，自然而然的散發著冰冷的氣質，他望著向正在求親不斷說著的側影，漸漸失神。
她本已決定放下！
出于女性的矜持，出于從小受的教育，出于自尊！那般煩擾既沒結果，她寧愿割舍！但！情況完全逆轉了，這一刻的她，亦有動情！
……
這一天大宴給滄瀾神魔們帶來的震撼，是一波接著一波！先是興同王與太玄王的淵源，直接叩拜恩公，而后是興同王直接拜師，單從權勢變化這一點來說，這就是驚天大事，師徒雙雄，皆不朽之姿！
相互帶來的權勢增長，會影響到太多人太多事！
姜家很可能因此，徹底雄踞北方！
而后更震撼的……興同王長情告白太玄王長女姜珺思！這不再是權勢相互影響，而是要歸于一同！要知道，絕大部分古老不朽神家族，都沒有雙不朽！而興同王這種天資，明明可以在未來，在京城建立屬于自己的不朽家族。
可他為了娶姜珺思，竟愿意入贅！
滄瀾星域的絕大多數神魔都感覺不可思議，還有些一直愛慕李大同的滄瀾星域女神魔，在這一刻心碎！但哪怕李大同很狂熱的愛慕者，在這一刻也只能徹底死心！
比容貌，比不過姜珺思！
比天賦，多數也比不過，姜珺思將來只要能過天命，必然能穩健的晉升渾源！時間問題！
而比背景……太玄王之女！惹她？
太玄王可不是什么好脾氣！
“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們姜家……老傳統了！思思，大同愿意為你入贅姜家，你可愿意？”姜玄看向女兒。
寂靜之中，所有目光都齊刷刷的轉向姜珺思。
姜珺思點頭了。
這一刻，面對姜玄跪在那的李大同，滿目深情的回望，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敢如此當著一眾人的面，以這般眼神凝望姜珺思！
姜玄看他，又看女兒。
心情卻是稍顯復雜的。
作為父親，兒子娶妻與嫁女兒給他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哪怕是女兒招贅婿進門，不過他也欣慰，女兒看上的是極度優秀的俊才！相比于妹妹姜瑤曾經的自我開解，以及妹夫的早逝，女兒……或是能迎來長久的幸福！
這門婚事，姜玄是極其滿意的！
姜玄還順便想到了二女兒姜念璃……寧親王單方面的傾慕于小念念，其實仔細想來，小念念會對他有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前輩離開前，必會讓念念晉升至造化尊者，她將來登臨帝位，以她性格……恐怕不會看上任何比她弱小的存在！
這方宇宙也幾乎沒有條件，出一個除自己外，第二個比念念強的男性神魔！
“唉！”念頭劃過的姜玄又心里莫名一嘆。
很有壓力！
或者說，壓力巨大！
前輩兩三千年內就走，也就是說念念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晉升為造化尊者！哪怕念念自己出了差錯，前輩也必然舉國之力讓其突破！
而后還會氣運加身……實際戰力提升不知多少倍！
這丫頭五歲便立志，要超過自己這個當爹的！要做姜家最強者！每次見面都會“叫囂”一番！這真要讓她“得逞”了！哪怕只是暫時性的得逞，以她那猖狂的性格……免不了一番“父慈女孝”！
姜玄真的頭疼！
她會成為下一個陛下擁有獨尊的地位是另一回事！僅從父女競爭比較進境實力的角度來說，姜玄是完全不想輸的！
姑且算是為了作為一個父親的尊嚴！
“相比于正常的修士，混沌修行者雖資質飛躍，但后天低生命層次的混沌生命，想要提升生命層次，其難度、復雜程度，更甚于正常的修士！”
“我有機會比念念更快登臨造化，乃至跟前輩一同離開嗎？”
“而且這次天魔降世……”
“前輩當年數千年登臨造化……大宏愿、十重命格、混沌修行者……乃至第一件混沌至寶！我都有！但與前輩比，卻缺少了一門最重要的資源，并且完全不可能擁有……那么多！億萬倍的差距！”
不考慮天賦上是否還存在其他差距，姜玄很清楚自己與前輩比，缺少了什么！
最重要的最恐怖的！
——氣運！
神羅無盡世界的天下氣運！
雖然他現在有封地，可以用封地的氣運！但比整個神羅相比，差的太多！北洪洲本就極為落后，氣運稱得上稀薄，姜玄還知道，前輩當年成為紀元生命時，已經擁有了極為龐大的領土，在她紀元后的成長過程中，領土越來越大，能用的氣運也越來越多！
另外，立國四萬多年了！
前輩現在也極少會進行氣運修行！
因為損耗氣運，是以眾生為代價！
靈氣減少萬物衰敗山河動蕩！
前輩當年立國，只有盡快完成大一統，驅逐仙妖，神羅才能迎來長久的和平！所以她當時修煉起來，自然不會不舍得損耗氣運！現在嘛……恐怕就算是小念念，除非她自己真出了差錯，無法完成既定目標的成長，否則，前輩都不可能讓她損耗皇朝氣運來修行！
哪怕只是引發一次大地震，又得死多少人呢？
江河泛濫又得死多少？
調動氣運揣摩、臨時加持而不損耗，以及有限的損耗氣運往往影響不大！
但真正的長期氣運修行，是很殘酷的！
對此，現在的姜玄也有一些想法，如太玄城治下的領地氣運，他可以嘗試運用一些，得在不產生重大影響的情況下，如今黑潭宮帶著天量的資源礦脈現世，剛好激增了一些氣運，而姜家這三百多年更是對這片大地恩情極重，功德極大……但也只是試一下，了解了解，他境界太高，肉身太恐怖，有限嘗試，不會產生太大修行助力。
而真正的氣運修行，他已經不考慮！
更不會求前輩，用真正的皇朝氣運，干不出那事兒！
當然……他自身功德也不夠，混沌修行者帶來的氣運反噬抗性并非無限！只是能承載更多！
所以……與前輩相比，他不朽后，缺乏氣運助力成長，是一定的！無從改變！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追趕曾經的前輩……除非在虛界有什么匪夷所思的收獲，還得不僅僅一次？
感覺極難！乃至沒有機會！
前輩當年也是十重命格，探索過虛界！
自己的趨吉避兇與前輩比，并不是優勢！
還有就是數萬年來，虛界好找的資源，自然都已經被搜刮干凈，想要得到匪夷所思的資源，必然要去更遙遠的地方，去那些未被探索開發的虛界區域，這也就意味著更大的兇險難度！以及更長的時間耗費！
“圖法魘那件虛界寶物，嗯……”姜玄又念頭劃過，那件寶物是在圖法魘洞天寶物里發現的，經裴霓裳辨認，是虛界的東西。
姜玄卻也不指望，能憑那東西能有什么巨大收獲！卻也值得一探！等去虛界再說！
“夫君……你怎么了？”陳元姝的傳音突然響起。
姜玄扭頭看向自己的發妻，笑了一下：“沒怎么。”
陳元姝便拉了一下姜玄的手，沒再問。
她是突然感覺到，一旁的姜玄情緒不對勁！卻是以為，是因為“嫁女兒”而老父親心態作祟而傷感！
……
“恭喜太玄王！”
“恭喜王爺！”
“恭喜！恭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
喧鬧的慶賀聲中，宴會繼續！
……
一直到深夜，宴會依舊喧鬧。
“怎么沒見念念那丫頭？”姜玄正與穆修、曹龍圖同飲，穆修老祖突然問。
“任務重，一時之間走不開，趕不回來！”姜玄隨口扯道，“等她大姐大婚，估計能回來……”
他也不確定！
念念如今是不好直接回姜家參與這場公開大宴的，她征戰萬寶星域已經兩百多年，已經有了復雜的人際關系，諸多伙伴，以及與仙妖的仇怨……她是儲君，不朽神們都知道，而在外界認知中，她與姜家是沒任何關系的！
涅槃巔峰的天驕，哪有無名之輩！
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寧親王分身做秘密護衛！
就算她單獨秘密回來，屏蔽天機不讓人探查境界，她如今的氣度，多年養成的作態習慣，也不好偽裝……就算不暴露，演起來也怪麻煩的！有風險！
“等過段時間，醉雪就去京城了，念念應該回會去，母女倆先見面！”姜玄又對穆修傳音道。
穆修點點頭。
在他認知中，姜玄前段時間曾進京覲見，知道穆醉雪六劫后得進京的事，也不奇怪！
“對了老祖，師父……這個，一人一顆！”姜玄拿出兩顆果子，用領域屏蔽外界的窺知。
除了兩人，沒人知道姜玄拿出了什么。
“桑木孕育的天元果，每顆延壽三千年！還可煥發生機……”
“這……”穆修與曹龍圖對視了一眼！
兩人知道這寶物多珍貴！自桑木現世，都傳開了！每一顆的價值，都相當于一份終無心血了，它比終無心血延壽更長，不過無法給低層次使用，最低也需要能溝通真實宇宙能量的涅槃境！
“都是自家人，而且，桑木每萬年就能孕育一顆，我這里有三十顆呢……”
“嘿！好徒弟！”
“既是自家人……”
曹龍圖與穆修都沒跟姜玄客氣！
關系太親反倒是不需要了！
“唉！我天資有限，就算延壽三千年，也不朽無望！”穆修又感慨一番，“不過龍圖兄天資極高，就是當年被耽擱了！哪怕不延壽，也有不朽之姿，延壽把握更大！”
“徒兒，你現在有桑木的果實，眾所周知！”曹龍圖也看著姜玄道，“這天元果已然價值連城！等你去了虛界，恐引來覬覦，更不說三顆太虛元果，以及一顆太因元果……”
“而且我聽說，太因元果對因果修行有益！具體不清楚，反正……哪怕是三重天不朽神，也會視其為一種修行至寶！你可務必要小心啊！價值太大了！”
“我明白師父！”
姜玄點點頭，“我會看情況，一部分天元果，可以賣掉！留下一些備用……太虛與太陰的果實，肯定我將來自用！等我晉升不朽神，我爹娘小妹的血脈都會大幅度提升，將來天命有望……倒不急于延壽。”
“虛界的兇險，我已經有所了解，宇宙萬族多有手段詭譎，一些族群天賦克制修行族群，還有善用因果的邪惡……”
三人談論了一番虛界。
“徒兒！好啊！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曹龍圖又突然拍了一下姜玄肩膀，一臉欣慰，“弟子超越是師父！為師很欣慰！你成長的越強，為師也越有面子！哈哈哈！”
他很突兀！
姜玄也明白，師父為什么突然這樣說！
因為李大同！
他是讓姜玄放寬心，就算將來被李大同超越，也應該欣慰，徒弟厲害師父長臉！可別因此覺得被李大同壓一頭如何！
姜玄笑了笑沒多說。
他掌握本命真意，乃至窺長生，倒也沒必要主動說，關于晉升不朽，他是有想法的！
……
不知不覺后半夜。
這場宴會至少要持續三天，許多神魔也是難得一聚，剛好都喝個痛快，敘舊，懷念已經故去的戰友，姜玄倒是沒有比要一直都陪著……該喝的都喝了，該接的敬酒，也都接了！
借口先離開了宴席！
……
內城深處一座僻靜的宅院，媚惑眾生的華貴女人正凝望著池塘里的魚兒，時不時露出冷笑。
以她感知，宴會是什么情況她非常清楚！
只能說精彩！非常精彩！
姜玄這魔頭是真能演啊！這又有什么意義呢？等他徹底入魔那一天，姜家免不了被抄家滅門！就算他能帶人走，又能帶走幾人？何況！他不可能跑掉！
“那個興同王，如此神魔天驕，若是死于戰場，也算歸宿！可竟要被姜玄牽連而死……呵！他定是故意的！又收為親傳，又招為贅婿，等姜家抄家滅門那一天，他就跑不了了！”
“這魔頭心思極深，已經布局為未來鏟除障礙！”
天狐娘娘冷笑連連，作為仙妖，神魔乃生死大敵！而聽議論，李大同那般天資……但族群仇怨再深，心靈路線入魔者，也是共同的敵人！
呼！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天狐娘娘身后。
她沒回頭，知道是姜玄過來了！
“美人！想什么呢？是在等本座嗎？”姜玄“暴露真面目似”的咧嘴笑道。
天狐娘娘回望姜玄，目光冰冷。
“嘖嘖嘖！也是時候了！”姜玄走近，圍著天狐娘娘走了幾步，突然發動心靈法門，道：“睡吧！睡吧！”
“你——”天狐娘娘又沒崩住。
帶著驚恐的情緒，不受控制的閉上了雙眼，很快入睡！
“這魔頭是一個變態！”這是天狐娘娘失去意識前最后的念頭！竟要讓自己睡著再對自己施為？只有變態才會這樣！
不多時。
暗香浮動的閨房，是姜玄下午時讓侍女特意打掃出來的，還點了香薰，就是給天狐娘娘準備的。
姜玄橫抱著陷入深度睡眠的天狐娘娘進門，將其放在閨床上！然后……走到一旁，拿出了上古傳音石！
她是仙尊！
感知太強！
而上古傳音石雖然有高級的一面，但也有低級古老的一面！無法在封絕環境內用，姜玄可以讓天狐娘娘知道很多事，但唯獨這個，不能讓她有任何知道的可能！
“前輩！”
“前輩前輩！”
姜玄開始了呼喚！他是真的很急，很多疑問，需要向前輩請教！雖是深夜，但神魔都很少睡覺，入睡尋求精神上的徹底放松，也沒有絕對規律，更不要說前輩！
“你從無間地出來了？”傳音石很快響起了縹緲的聲音。
“是啊前輩，你聽說了啊！”姜玄連道，“前輩也聽說了啊！黑潭宮無間地！”
“那桑木對外說，已然眾所周知！”縹緲聲音道，“所以，你得到了歷代黑潭宮主的傳承？”
“不是宮主傳承！”
“那你急著進去拿什么？”
“混沌白石！”姜玄道。
……
恢宏的大殿中，長塌上側臥的，一手撐著頭側，一手拿著書的夢幻身影本隨口說著話，當她聽到“混沌白石”四個字時，人一下子頓住了！
小本本憑空消失。
她驟然化作光華，又驟然在大殿角落傳音石前現身！
“混沌……白石？你確定？！”她問。
“我確定啊！是混沌石！是白色的！所以應該叫混沌白石對吧？骨神那顆混沌紅石我見過的！這顆……我已經初步融合，并掌握了一絲混沌之力！”
夢幻后的美目煥發明亮，她略沉吟，而后深吸氣道：“具體說說！黑潭宮竟有混沌石！”
姜玄便開始講述。
繼承的過程每個步驟都很簡單，都是幾句話都能說清楚，值得特別多說的，是最后繼承時，得到的大量記憶信息！包含黑潭宮的歷史，與第一皇朝的關系！與神羅大帝的關系！
姜玄都說清楚！
盞茶的功夫后。
“所以我認為……這顆混沌白石，是神羅大帝發現的！但他發現時，應當還沒有掌握融合法門，那個時代就沒有！無法拿走！便讓人建立黑潭宮鎮守！而他成為混沌修行者，是立國之后吧？他已決定離開！無法帶走！便沒去動……”姜玄分析著道。
“嗯！”縹緲聲音道，“從法門的角度來說，遠古末期確實是沒辦法融合！骨神那一顆，是他在上古時期融合的，而混沌修行者……實際上是混沌生命，可以輕易融合混沌石！”
“骨神是靠法門！”
“而你不需要法門！直接融合！”
“并非所有太初寶物都無法帶離本宇宙，但太初至寶，九顆混沌石，以及其他一些最頂級的寶物，確實無法帶走，是與宇宙混沌存在直接聯系……”
“還有……幸好你是混沌修行者，如果你是用法門融合了混沌石，融合初期沒有問題，但若完全融合，你將無法再剝離，斬因果都不行，只能通過創造分身等曲折方式，會影響到你將來離開本宇宙……”
“這顆混沌白石！我曾尋找過！立國四萬多年，世界內部太平，很多掩埋在地下極深處的古老上古、遠古遺跡被不斷發現，有些足夠重要的遺跡，我會親自去查看一番……你我對話的上古傳音石，我這顆，便是一萬多年前，在一處遺跡內得到的……”
“神羅作為這方宇宙的起源世界，隱藏了太多太多！”
姜玄聽著心里又有些感慨命運。
自己這顆上古傳音石，就擺在土城后山不知多少歲月！而它的來源，八成與黑潭宮有關！或許是三十萬年，某個黑潭宮大人物的私人物品，用來聯絡某個重要親朋的……三十萬年滄海桑田，地脈變動河流沖刷，還有一代代土人或發現過，或搬動過……縮小山峰造型的石頭，不懂其奧妙也是可以當擺件的！
自己也是因為上古傳音石才認識了前輩，命運得以改變！
“小家伙，你這次怎么不賣關子了？”縹緲聲音帶著些許嗔怪。
“前輩！我早就說過，我不是特意賣關子！我是按照順序講故事，這次前輩先問，我便先說……前輩你還氣我呢？”
“我不能氣你嗎？”
“能！太能了！”
“少貧！”
姜玄感覺前輩有些怪怪的，怎么過去這么多天了，前輩還生氣，明明那天都多說開了啊，前輩也不可能是心窄之人！還是說被什么影響了？
莫不是去找過彩衣前輩，對方又胡言亂語了什么？
“前輩，關于混沌白石……”姜玄馬上將話題拉回正事上，不想跟前輩別扭。
“混沌白石，主生命……前輩，我如今的壽命，已然足有九億八千萬年，這種等同于紀元生命的壽命，當時我就猜測，我是不是已經擁有，相當于遠古生命一般的生命基礎！從而有可能掌握，其他族群法門？乃至需要血脈基礎的天賦神通？”
“還有！混沌白石到底……我目前剛剛初步融合，距離完全融合差太遠，也不清楚它的用處，混沌石本身都有什么用？”
“還是說，得等到我不朽后，混沌石才能……”
姜玄連續問了很多個問題。
“首先！”
縹緲聲音連道，“你想得沒錯！你現在確實已經擁有遠古生命的基礎，可以一定程度的掌握宇宙萬族的法門，這也是我當初尋找混沌白石的原因，那時候我還不是混沌主神，也未掌握本源混沌之力……”
“但得提醒你！若是與神魔體系相悖的法門，亦或者需要其他基礎的法門，僅憑混沌白石帶來的生命變化，是不夠的！”
“比如有的族群，能潛入虛暗生存……其關鍵在于能量化的肉身，且要與虛暗力量同質化！這與神魔體系肉身不同！你肉身基礎改變不了，自然也就學不來！”
“當然，理論上大部分其他族群法門，你是能學的……修行本就殊途同歸，正如宇宙萬族在成為紀元生命后，多要修行規則法則造化等……”
“但還得提醒你！基礎是基礎，天賦是天賦！混沌修行者也并非直接提升了天賦，只是能觀摩混沌以至于修行單一法門相對更容易，顯得后天資質暴增！宇宙萬族很多法門，難度極高！人家十萬年才修成的神通，若你在那能力上本身天賦不高，哪怕混沌修行，又要多久？”
“不要去挑戰無用的高難度！不要冒出我想要把宇宙萬族能力都學去的心思！有那個時間，你不如多掌握幾種適合神魔體系的規則、法則、造化等，這些才是根本，對掌握更多混沌之力效果更好！也更快更容易！我當年想要研究宇宙萬族法門，原因很多，如今已經不需要了！”
“我明白！”姜玄便道。
他當然懂，別說其他族群的法門了，就算是神魔法門，他都沒心氣去學全！太多了！就以攻殺秘術來說，用于同類型攻殺，一兩門就足夠了，其他學多了，本身是一種重復！
“你有心靈法門，又是混沌修行者，不怕被克制！不過有些便于虛界探索的萬族法門，你若有機會接觸到，倒是可以學學……”縹緲聲音又補充道。
“我懂的前輩！”
姜玄連道，“雖說混沌修行者，要盡量多掌握能力！但我肯定是要學那些，更適合我，能讓我更快掌握的！如此節省時間！更快更強！”
“嗯！”縹緲聲音應了個鼻音，又道：“至于混沌白石的作用，以及你不朽后……”
“你也知道，混沌白石主生命！它并不會直接提升你的攻殺戰力！能直接提升戰力的混沌金石、混沌黑石，都在我手中！”
“混沌白石卻是利于生存！”
“生命力的提升是一方面！等你去了虛界，混沌白石會有一些奇效！相比于正常宇宙，虛界無法無盡吞噬宇宙能量，不朽也不行！混沌白石卻能讓你的恢復能力，遠超其他人……”
“其實混沌石都是包含一切的，你若已經是混沌主神，它效果主次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多寡！但因為你生命層次太低，而考慮到你造化后離開，需要留下混沌石……你也不用想那么遠了，你用不到混沌石的真正效果！只能是最基本的運用！”
“你可以這樣認為！你得到這顆混沌白石！對你最重要的影響！一是生命基礎！二是生存能力！三是轉化混沌之力的效率提升！其他的一些你能運用的小效果，比如你成為紀元生命后，可主動展示混沌石，讓人觀摩混沌，亦或者在參悟生命上的特別效果等等，聊勝于無吧！”
“這樣啊……”
姜玄眨巴眼睛，感覺前輩好平靜，說的也很平淡！混沌石很有用，但似乎也沒那么有用？
“小家伙！”
好似知道姜玄在想什么，縹緲聲音又道，“你已經是混沌修行者！如果你不是，你用法門融合混沌石，那它的效果就太多了！但你是！將來很多手段，你就算沒有混沌石，本也能獲得！”
“懂了！”姜玄說了一句。
成為混沌修行者，自己已經完成本質上的飛躍！在這個基礎上，又獲得混沌石……它很有用，但相比于姜玄已經擁有的基礎，便不再是飛躍性的變化！
這也是前輩沒那么“驚喜”的原因！
是喜事，但跟姜玄成為混沌修行者比，差太遠！
“小家伙，你還真是有一些氣運在身上！”
卻聽縹緲聲音又主動開口，略有感嘆，“你得這顆混沌石，那你就能在不朽前，掌握一縷混沌之力……以你已經掌握的法門基礎來說，應該會很快！如果還不夠，你可以多修行一些法門，用來補充！不朽前，暫時如此，不朽后，重點還是要放在規則類上！”
姜玄理解了前輩這段話的意思。
掌握混沌之力的方式，就是掌握更多能力，什么規則類，亦或者各種“術”“法”！從理論上來說……哪怕多學一門凡人手藝，都有助于掌握更多混沌之力！乃至多生幾個孩子，讓自己血脈延續，也都是混沌一部分！
但也只是理論上，越是簡單的事，涉及混沌越少！對于修行者來說，自然是掌握更多更高級的修行能力，才能更快掌握更多混沌之力！
混沌之力，很像是世間萬般的具象化能量！
姑且可以這么理解！
“所以……前輩你覺得，我現在既有了混沌寶物，將來掌握混沌之力的速度也應該更快，那我……多久能成為造化尊者？”姜玄問道。
“嗯……”縹緲聲音沉吟了一下，而后道，“若是之前，很難斷言！想要掌握更多，就需要經歷更多生死磨礪！閉死關的效率太低！而如今的虛界狀況，正是萬族之爭最激烈的時候……想要獲得更好的未知寶物，需要在虛界走更遠，之前你可能需要數萬年乃至更久，現在嘛，一萬年！或許，有機會！”
“一萬年……那么久！”
“久嗎？已然是往好了想了！考慮到你的所有基礎，你的天賦，你一直以來的機緣運氣，也考慮到了我會在你一些關鍵時刻，給你一些關鍵資源等等！而且絕不出任何意外，你才有可能，在一萬年，成為造化尊者！”
“嗯……”姜玄無言。
若換以前，姜玄肯定不服，會有一股必要證明自己的心氣！但這次情況不同，自成為混沌修行者后，他知道前輩已經何等的“高看”自己！自己什么天賦，什么潛質，已經擁有怎樣的基礎，前輩都太清楚！
這方宇宙宇宙也沒誰比前輩更懂混沌修行！
雙絕碎墟那幾位都不行！他們自己都不是混沌修行者！而是走造化路線晉升的混沌真神！
在這種情況下，前輩的這種斷言，他無法去否定！
“小家伙啊！這你還不滿足？”縹緲聲音略帶笑意，“你可知，你若想追趕上曾經的我，缺少什么？”
“我知道。”姜玄道，“一是，前輩當年不止獲得一件混沌寶物，不朽后又有多次收獲，二是……氣運！”
“你知道就好！”
縹緲聲音道，“其實混沌寶物影響已然很小，混沌白石是最高級的至寶之一，它之所以能讓你不朽前掌握一縷混沌之力，本身是因為你自身的累積，它是用來轉化的！不是平白讓你掌握！所以一件也好，幾件也好，對于你提升生命層次來說，差別不大，還是要看你不朽后累積能力的速度……是后者限制了你的成長速度！”
“所以……如今真正的差距，只在氣運！且無從彌補！”
“而且啊……”縹緲聲音緩了下又道，“小家伙你要明白！你我這種存在，在這落后的原始宇宙，能夠以最艱難的方式，成為混沌修行者，甚至可以說是這方宇宙，歷史唯二的純粹修行族群后天混沌修行者……連神羅大帝都不能跟你我比，他是遠古末期天地所生！”
“你我若去盤虛宇宙，只會更快成長，震撼世間！”
“現在來說，你我都被這方宇宙的落后與混沌不完整耽擱了！拖累了成長速度！”
“如此我還斷言你，有機會在一萬年內，這種‘短暫’時間登臨造化！已然是匪夷所思之語！旁人聽了沒人敢信！盤虛那幾位都不敢信！你還不滿意？一萬年而已！相比于你的紀元壽命！一萬年不過彈指一瞬！”
情況很微妙！
以前都是前輩說難度如何，姜玄不服，前輩就用此激勵姜玄！擠兌兩句！或說姜玄做到將如何！現在則成了，姜玄沒辦法不服，前輩反倒好似安慰他！希望他能放寬心！
但說“安慰”也不妥帖！
姜玄不是不行，而是太行了！
竟然還不滿足！
“混沌修行，本身之復雜，并不是一次兩次機緣奇遇能加速的！在你已經得到混沌至寶的情況下，之后去虛界，就算總有機緣，一次次讓你快速掌握某種絕強能力……也不過是你需要累積能力的極小一部分！”
縹緲聲音還在說。
“你真的需要掌握太多！不可能說你掌握一千種能力，就有一千種機緣在等你，都讓你更快掌握吧？哪有那么多機緣啊！以前我總是激勵你，那是你當初境界還低，無論什么單一法門，或者某件事有難度，你總有創造奇跡的空間，可能性太多，可現在，你已經成長到這般，如當年的我……沒有奇跡的空間！我不能盲目的激勵你，會誤導你！”
“就算換成我，假如我無法無限制的氣運修行，我以你現在的狀態去虛界，也是需要一萬年，才能晉升造化！”
乾皇已然把兩人放在同一天賦層次上來說了！
這話在姜玄看來，都有些過頭了！
“我天賦哪里比得上前輩，我這一路走來，都是前輩在背后，從我七歲開始，凡有不解，凡有難處，皆求于前輩……前輩你當年，恐怕是在境界極高后，才能接觸到骨神之類的遠古生命吧，我卻自幼便有前輩，若無前輩，我也不會有今時今日……”姜玄說道。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修行條件多“優渥”！
跟前輩當年孤身在亂世微末崛起，就不是一個難度！
“倒也不必自謙！這可不像你了，小家伙。”縹緲聲音略帶笑意。
“如此說來，就算前輩無氣運都得一萬年，那我……絕佳情況下，還得有前輩多次關鍵相助，才可能一萬年晉升造化，正常運氣情況下，豈不是要更久，一萬多年？一萬五？”
“小家伙你怎么回事？”
縹緲聲音反問，“你今天為何如此計較這個？上次閑聊，你都沒有糾結于此！一萬多年也是無比離譜了，到底為何不滿意？”
看似隨口問。
實際上她很在意！
虛界太兇險！哪怕是在正面參戰前，探索本身也有虛界本身的兇險存在！更不要說姜玄遲早參戰！若因此產生急功近利的想法，以至于一次次走極端，是完全沒必要的！
給姜玄足夠時間，成混沌主神都是穩的！
晉升造化，一萬年已經是一個很極端的時間限了！
還想更快？
急什么呢？！
“我也不是不滿意……”姜玄開口頓了頓，他也就是一時情緒，不過真要說起來，那理由可太多了！
“當時我沒有混沌至寶，少了一些心氣，自然不敢想那么多，現在則有了，所以……一來！更快成長嘛！本也不需要多解釋，誰不想呢？知道一萬年才能晉升造化，便想著能不能更快，本也是一種超越自身！”
“二來！我想到了念念，那丫頭……”姜玄直說，也不怕被前輩以為自己小家子氣，與前輩沒什么不能說的，前輩以前就經常用念念擠兌他！
“嘖！”縹緲聲音嘖了一聲，而后道：“生怕被自己女兒超過，丟了老父親的臉？你們父女倆啊，如此較勁，她也總跟我提！說是她性格像娘，但我看，反倒是像你！你也……不用多想了！她會先你一步成為造化，早就是一種必然！到時候免不了對你好一番得意！嘖！”
縹緲聲音說完又嘖一聲！
似是已經準備好了，將來看姜玄垮個臉，承受自家女兒的“一片孝心”的問候！孝死人了！
姜玄無奈一下。
隨著兩人關系的變化，前輩對自己的“笑話”是越來越直接了！
這都準備要看自己笑話了！
“還有嗎？”縹緲聲音又主動問。
“還有！”姜玄便道，“之前閑談，前輩你說過，你會在天魔降世最后階段前離開，你走了，終極階段便不會降臨！而那倒數第二階段的強度，至少會出現巔峰造化的天魔統領吧？若是每個宇宙域都出現一些這種存在，這對宇宙萬族來說，恐怕是一場大毀滅！”
“足夠強的族群，氣運也強大，依托于一個個世界的庇護，未必扛不住，就是死傷多少的問題，但更多族群，沒那么強大，沒那么多氣運，甚至連造化尊者都沒有，從星域外退守世界，再怎么布陣，再怎么集合力量，恐怕也難守住世界縫隙……”
“嗯！”縹緲聲音接話，“我會在第六階段后、第七階段前離開，不讓第七、也就是終極階段出現！而在這個過程中，我會在有限時間內，盡可能的獵殺每個宇宙域的最強天魔！殺頭領！能殺多少殺多少！”
“我知道！”姜玄跟著道，“我還知道，這宇宙之大！前輩你就算足夠強大，也沒有時間掃清所有宇宙域，而且天魔是一波接一波的，往來虛暗，神出鬼沒，一年又一年的不斷冒出……”
“嗯。”縹緲聲音認同了姜玄的說法。
確實是來不及殺完那些最強的！到時候，她也只能盡量掃清核心宇宙域以及周邊宇宙域的那些頂尖天魔！
“所以呢？”她問。
“所以！我最好趕在第六階段時，晉升造化！”姜玄連道，“混沌修行者晉升造化，我的常規戰力，很快就能比得上造化巔峰吧？乃至更強一些？那我至少將擁有，不依托氣運，獵殺造化級天魔的資格！”
“我想獵殺頂尖天魔！”
“第七階段不會來，那第六階段最頂尖的這些，就是這次宇宙浩劫的最大危害！前輩你殺一些，時間到了先走，念念鎮守神羅，我繼續宇宙獵殺，再殺他個幾百年！盡量降低頂尖天魔的數量。”
“與公來說！此為宇宙功德，也附和我的大宏愿！于私來說！前輩你走后，庇護神魔的責任落在念念身上！我多殺一個，念念的壓力就小一分……我理解前輩你給念念的責任，也明白，她若接了帝位，庇護族群是她的使命！關鍵時刻，她必須頂在最前面，哪怕十死無生！”
“但作為父親，我萬不希望她有隕落的可能！若有能，終究要做些什么！”
祖神鎮守本世界，也是可能被殺的！
如天魔太強，用什么法門將其鎮壓控制，強行拖出世界……拉到外面自然便殺了！
雖然一直以來，姜玄與前輩談論過很多未來，很多遙遠之事！好似這次天魔降世不會怎樣一樣！但實際上，兩人都明白，這次天魔降世的最終階段，是完全無法抵抗的！
所以前輩必須走！
而就算沒有最終階段，這次的天魔大帝沒出現！那第六階段的威脅，也是巨大！鬼知道會出現多少造化天魔！不說完全覆滅宇宙眾生，眾生也會覆滅極高比例！神羅都可能被打的縮減！死傷無數！更不要說其他弱小族群。
而且到了那個時候，每個族群都是自顧不暇的！
像仙妖三大國主，他們都是各自仙國唯一的造化尊者，根本不可能去其他宇宙域，幫助自己的盟友族群！哪怕他們明白救人就是救己，若不救，等弱小族群都被覆滅了，更多天魔合兵一處，滿宇宙亂竄，向那些未覆滅的強大族群圍攻而去，便會給仙妖族群造成更大損失！
能在那些最頂級天魔匯合前，先一個個點殺過去！是最好的策略！
但他們沒辦法！
需要鎮守自己族群！
三大仙國都如此，其他族群又有誰能抽出強者去獵殺？
這個“強者”的要求非常高！高的離譜！也就是姜玄是混沌修行者，才敢想晉升造化，能獵殺的事！那他就必須得趕在第六階段時……不然的話，真一萬年，天魔將世都結束了！想來到時候神魔族群不至于被徹底打滅！但損失……肯定要比他能更早晉升造化，大的多得多！
更早晉升，才能救下更多人！
無論是對神魔族群還是對宇宙眾生來說，都是如此！
“你呀……”乾皇聽完剛開口，卻又頓住，一副不知怎么說姜玄的口氣。
這番話若是其他人來說，乾皇恐怕不會信，就算對方說的不是假話，也會認為對方是夸夸其談而已！但姜玄說，她是完全信的，且不認為姜玄是特意吹噓自己將來如何便會如何！
想為宇宙眾生而拼，卻是讓乾皇，又有一瞬心動的感覺。
這感覺一冒出來，卻是讓乾皇又一愣！
姜玄要為宇宙眾生開太平，她早就知道，這次怎么這么“輕易”就心動，乾皇馬上就想到了答案！
——那賤人寫的東西，自己看得多了，竟也被影響到了內心！
“還有……”姜玄又主動開口，前輩說了“你呀”便沒了下文，他便繼續往下說。
“還有什么？”縹緲聲音便問。
“還有……我若能兩三千年內晉升造化，前輩你先走，我殺戮一番，最多晚個幾百年，把最大的威脅處置差不多，讓第六階段的天魔降世不再是毀滅浩劫，而是如之前，成為天驕涌現的契機機緣，我便去找前輩……我想盡快與前輩同行！”
安靜！
姜玄說完這段話，兩人迎來了短暫的安靜。
因為兩人都心知肚明，同行是包含兩層意思的！一層是行為上，都得去盤虛進行后續成長，并完成復活禁淵古帝的大業！另一層……則是在感情上！
“你還真敢想！”縹緲聲音嗔了一句，“何必繞彎子呢，直說想要完全顛覆我的認知，徹底震撼我，好讓我許你心意……”
“嘿！”姜玄笑了一下。
“可惜啊！”縹緲聲音卻又道，“你想要更快，諸多想法，公心私心……雖是向好！但你也是……癡心妄想！”
“呃……”姜玄愣了一下。
癡心妄想是很負面很嚴厲的否定！
但前輩口氣是略帶笑意的，中和了這四個字的嚴厲，姜玄卻也能感覺出，前輩是以與自己輕松閑談的口氣，認真的在警醒自己！
“沒機會的！”乾皇補充道，“都不說你若真更拼命的隕落可能是必然，就算你不隕落，不斷的瘋狂拼命！一次次運氣逆天，就是不死！那么在最佳情況下，萬年之期，縮減到八九千年，也差不多了，機緣……不是你拼命就能有的！真沒那么多！”
“而你一開口就是兩三千年！以我對這方宇宙的認知！以我對虛界的理解，再考慮到這方宇宙的混沌不完整，法門可能性，各種宇宙資源……兩三千年，我可以完全確定的告訴你！沒有任何可能性！”
“如果你現在就能去盤虛宇宙，那里有完整混沌，更先進法門，演化更好的資源，不憑氣運，倒是可以！但……沒有如果！你現在也去不了！”
“癡心妄想的小家伙。”乾皇說到最后，還帶著一種笑意。
一種，給姜玄起了一個全新昵稱的感覺！
“好的吧我至親至愛的前輩，先不說這個了……”姜玄也不反駁，轉移話題。
不多時，姜玄便將回家后的重要情況也說清楚了，關于李大同，關于他叩拜自己畫像能解惑頓悟，以及他叩拜自己，自己竟直接窺長生，都說了！
“窺長生”不算驚喜了。
因為姜玄是混沌修行者！就算沒有黑潭宮的收獲，沒有李大同，他不在內晉升不朽，都是沒天理的！
甚至可以是閉關，硬突破！
“嗯……你推斷的應該差不多，這事兒我也是推斷，我可對照！沒有先例！你們因大宏愿連接，他踐行大同，無論是戰爭中一些特殊作為，還是兩百多年來，殺的海量天魔，都應當獲得大宏愿帶來的饋贈……但大宏愿不是他的，他就需要通過叩拜你，才能獲得一次次階段性的饋贈！”
“而他叩拜你，你窺長生……應當是因，他已經算是你踐行大宏愿的一部分，他的行為，自身受益，你也應該得到反饋！他的功德，就是你的功德！只不過，你之前沒有再見他，也沒以其他方式嘗試‘連接’他，一直到他當面叩拜你，你才一次性的得到了反饋！”
“至于你說，你疑似沒得到大宏愿的后續好處……是有的！一直都有！它不會一波一波的來，而是始終存在！就會不明顯，就比如，你當初能在天瑯星域，獲得眾生之望，應當就有大宏愿的助力效果在其中！”
縹緲聲音解釋一番，而后建議道：“你應該收李大同為親傳弟子！你們這般淵源，這般關系，應當更加親近！”
“已經收了！”姜玄便道，“嗯……他還與念念她大姐，我長女思思互有情愫，我已招他為姜家贅婿！親事是定下了，不過成親時間，我娘會之后選個良辰吉日！”
“很好！”乾皇只說了這兩個字。
關于李大同，沒什么好多說的！
其他人認為李大同天賦如何，入贅姜家會有怎樣影響！會引發怎樣的風波議論，這對兩人來說，卻都是小事！完全沒必要掛心的那種！
哪怕李大同是一個“陛下”也應當重視的天驕，但跟姜玄比，也是無可比較的！
“你既已窺長生，那你晉升……幾日內吧！”乾皇道。
“差不多。”姜玄也道，“我若閉關參悟，幾日內便能召來不朽大劫！”
這么離譜的話，兩人也就是隨口說。
窺長生，必渡劫！換成圖法魘，他當時若回仙國閉關，幾十年內都必能召來仙尊大劫，回家躺著，百年內災劫也回來！而他臨陣極限廝殺突破，前后算起來，他是在窺長生幾年后，就召來仙尊大劫了！
而他又豈能跟姜玄比？
所以姜玄若在已窺長生的情況下，他若真主動參悟，幾日內便成功，是一種必然！還是那句話……他是混沌修行者！
“但你，不應該馬上渡劫！你應該先擁有一縷混沌之力！”縹緲聲音又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姜玄連道，“既已有混沌至寶，我先掌握一縷，而后通過渡劫，讓一縷混沌之力，直接暴增為三千六百縷，為一道！這才合算！”
這事兒兩人沒爭議！直接說好確定下來！
姜玄必須要特意卡一下境界，而且這個時間應當不會太長！或許十多年？若急于渡劫，不朽后，混沌之力一縷一縷的積攢，三千六百縷說不定要到什么時候了！
這是最節省時間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前輩，有沒有這種可能，我在渡劫前攢出兩縷，然后通過渡劫，化為兩道？”姜玄又問了一下。
“很難。”縹緲聲音道，“隨著你卡境界掌握法門越多，大量重復類型法門，會導致你掌握的混沌之力越來越少！而且掌握過的混沌之力越多，對質量要求也越高……你就需要提升境界，才能掌握更多更強的法門……”
“嗯……隨口一問！”姜玄道。
“無需糾結于多一點少一點！你就盡量積攢！感覺自己不朽前能掌握的混沌之力差不多了，之后效率太低，不合算了！哪怕不夠一縷，或比一縷多一些……看情況，你自己把握，然后馬上渡劫！”
“懂！”
“你可以準備煉制兵器了！”縹緲聲音直接道。
“兵器？”姜玄怔了一下，還要自己煉？
“對了前輩！”姜玄由此想到了一件事，“那個九霄神柱！也就是誅仙殿……我得誅仙神兵這么多年，似乎，也沒得到什么認可，我都是混沌修行者了，都……”
誅仙殿本身是一件寶物。
被前輩放在天瑯星域，靜候有緣人！
但當初擎海王他沒成功！其他被初步選中的亦然，姜玄這都能隨時想突破就突破了，也沒成功！都沒獲得九霄神柱的最終認可！
“不用管它了！它雖然是一個不錯的寶物！對一般的不朽神來說，十分了不得，但對你來說……沒意義了！反而會影響到你，煉制你的本命神兵！”
“本命神兵？”姜玄精神一震。
他明白本命二字在神魔體系的意義！
“對！本命神兵！”縹緲聲音解釋道，“這件事，我原本打算你窺長生之后再說，不用那么急，但你這就窺長生了，便該知道……”
“我們神魔族群，不依賴外物！相比于仙妖對外物的運用，我們一般只憑手中一把兵器而戰！只要手中兵器比自己肉身堅固，無比鋒利，就夠了！”
“而到了不朽神這個層次，一樣的道理！尋常不朽神，沒有必要煉制本命神兵！哪怕兵器損毀，換一件就是了！也沒有足夠資源煉制本名兵器！本命神兵在煉制過程中，會有潑天耗費，就比如……擎海王晉升不朽已經超過一萬五千年，以他歷史功績，以他身家，直到現在，都沒有徹底完整煉制！還未本命融合！”
姜玄都聽傻了！
擎海王裴沉，三大祖神！一萬多年來最強大的后起神魔！歷史功績足矣排到神魔前幾，裴家如今也是神魔族群排名前幾的最頂尖的家族！他的身家是姜玄不可想象的！
這種存在，他竟然還沒用完成本命神兵煉制？！
甚至可以認為，他在本命神兵上的花費，要超過他自身修行的總耗費！還遠遠不夠！
姜玄不僅僅傻了，一細想，還覺得不對勁！
神魔對外物的依賴非常低，鏖戰廝殺只要基礎兵器！有保命之物，也是用于底牌，而不是正常的戰斗！像仙妖那種成套飛劍，花里胡哨的陣法刻畫，以及各種仙寶、道寶！神魔都不需要！
神魔體系法門也決定了，你若真能掌握某種手段，何必刻于兵器，借于法寶？自己肉身掌握就是了！
所以……為什么要在本命神兵上，如此恐怖的耗費？甚至到了舍本逐末的地步！
“前輩……本命神兵，他也只是兵器吧？它不可能蘊含太多復雜的效果，像法寶一樣，遠攻覆蓋多少，神魔正常來說，也操持不了……”姜玄遲疑問。
“對！”縹緲聲音連道，“本命神兵，依舊只是兵器。”
“那為何？要煉這種，兵器不是夠用就行嗎？”姜玄問道。
“首先！我問你，你覺得神魔用兵器，對還是不對？神魔尋求自身化世界，尋求內在的強大，用兵器，是否與之沖突？”
“當然不沖突。”姜玄連道，“兵器是死物，它不需要蘊含多少玄妙，就可以比自身更堅固，還蘊含鋒利！它也是神魔施展手段的介質，同樣的神魔，肉身再怎么強大，有兵器肯定比沒兵器更強一些！這是毫無疑問的！自身化世界是終極階段，不是還沒到呢嘛……”
“所以，你明白！兵器對神魔的重要性！但兵器，終究是外物！損毀風險，隨著自身成長而需要不斷更換！它永遠都不是神魔身體的一部分！技藝修煉的再好，也是近似而已！”
姜玄張了張嘴，好想是有些懂前輩要說什么了。
“本命神兵，若完成第三階段的本命融合！其將與神魔徹底融合！成為神魔血脈基礎中的一部分！它永遠不會徹底損毀！并且，會隨著神魔成長而成長，以及……成為本命真意后的，第二條道！”
“把外物化為自身？！”
“沒錯！而且是永久性的！修行，本就是不斷熔煉外物，化為自身的過程！像用的各種晶石能量，天材地寶！不都煉化融于自身了？僅靠吞噬宇宙能量來修行，會太慢……”
“而本命神兵，是先煉制出兵器！讓兵器的堅固、鋒利、韌性等屬性，遠強于自身！而后再把成器整體融于自身！如此，便能擁有一件，只要自己不死，就永遠不會消失，且永遠比自己強硬的兵器！”
“而作為身體的一部分，本命神兵在施展同一招式的情況下，要比用其他兵器，發揮出更強大的效果！”
“還有！每個人的本命神兵都是不一樣的！它們除了基礎相同外，在累積過程中，每個人，都可以選擇更適合自己能力的材料，來不斷融入兵器，吞噬材料……比如你的本命真意為心魔，你便可將本命神兵融入影響心智的材料！如此讓你真意威力更大！”
“其實其他正常兵器，也可以在煉制過程中，加入適合自己能力的材料！但這是……你說的，舍本逐末！神魔不該在兵器上，那般投入耗費，等境界提升上去，兵器連最基本的堅固都不夠用了，只能換掉，若是損毀，更是徹底損失！重新煉制更強兵器，又回完成新的脫離自身的巨大耗費！”
“但本命神兵不會！因為最后一步融合！你曾經為這件兵器投入過多少，都會完全與自身融合！成為自己修為的一部分！成為自己的‘道’！”
“本命神兵無論是在煉制過程中，還是本命融合后，都能不斷的吞噬材料，來強化！也能隨境界成長而成長！你渡劫，它也跟你渡劫！”
姜玄徹底懂了！
一件永久性能進化的兵器！
一件永不損毀且是自身修為一部分的兵器！
并且能讓自己更強，無論自己成長多強，它都會在那個基礎上進行增幅！發揮更好效果！
那它當然極重要！
但姜玄還是有不解地方。
“耗費太大了吧？擎海王都……”姜玄問，如果把本命神兵看作一種修為，不朽神層次的修為，咋會花這么多？融合本命后繼續砸材料，那是之后的事，可聽前輩的意思，擎海王都還未本命融合呢，還在煉制過程中！
“我是舉例子。”縹緲聲音解釋道，“本命神兵分為三個階段，鑄胎！成器！本命融合！”
“鑄胎需要三到七件寶物，最少三件，這三件是特定寶物，分別是祖源石、太陰星核、太陽星核，而后四件，則是特定類型，但就算沒有，也無礙，可以在成器階段用更多資源彌補……”
“鑄胎后，隨自己完成第一次渡劫！進入成器階段！這是一個漫長的階段，需要不斷投入材料煉制，而擎海王……他之所以還未本命融合，是因為，他要求高！”
“本命神兵最理想的狀態，是沒有渡劫成長上限！自己多強，它都能跟自己變強！如能隨自己晉升永恒至尊！但若想要達到這種狀態，想要在成器階段完成積累要求，十萬個擎海王身價都不夠！”
“但相比于其他不朽神，擎海王所需求的上限，自然是高一些的！”
“嗯……”縹緲聲音說著頓了一下，又先道：“祖源石數量是有限的！是神羅的太初資源！如今全都在我手中，用一顆少一顆！這也是絕大部分不朽神，都沒有本命神兵的原因之一，我不會平白賞賜給他們，需要他們用極大的功勛來換取！還有原因就是……自己天賦一眼都看到頭了，那一個個一重天，終其一生都二重天無望了！連鑄胎階段都過不去，干嘛煉制本命兵器？搞一件造化之下難以摧毀的鋒利兵器就足夠用了！”
“這種平庸之輩，倒是適合掌握類似于九霄神柱一般的神兵利器！九霄神柱造化可毀！也不能隨著自身成長！”
“再說回擎海王……少數曾與我換取過祖源石的不朽神，比如如今的所有三重天、那些潛力極大的二重天、一重天，他們之后都靠自己，或探索收獲或買來或功勛兌換了另外兩件資源，而后鑄胎、成器、乃至本命融合！”
“如……如今的三重天巔峰不朽神怒康王！他三萬多年前一重天時，以功勛兌換祖源石，收集其他，煉制鑄胎！晉升二重天后，本命神兵進入成器階段！六千多年前，他三重天巔峰，選擇了本命融合！”
“而他投入的資源，遠遠少于擎海王！”
“因為他對自己本命神兵的渡劫成長上限要求！是造化初期！而擎海王對自己的未來境界，極具野心！他有極為明確的造化之姿，時間問題，遙遠未來后，或是有沖擊混沌真神的可能……所以他需要自己本命神兵，有更好的基礎！他遲遲不肯融合，還在不斷砸資源提升……”
姜玄又懂了。
擎海王希望自己的本命神兵，至少渡劫成長到混沌真神初期，所以還在累積，瘋狂砸錢！
“前輩！”姜玄卻又問，“那本命神兵若基礎不夠就融合，之后不還是廢了？不能繼續跟著成長。”
“我說的是渡劫成長上限！本命融合后，還能吞噬資源成長！基礎差的無法跟隨渡劫了，但依舊能砸資源啊！就是……渡劫力量你應該明白，沒有渡劫力量一次次帶來提升，等過了渡劫上限，后續要砸的資源，將提升百倍千倍不止……”
“一件混沌級的修行寶物，相比于不朽層次的，價值差距多少？多耗費千百倍，什么概念啊？所以，能在不朽層次，在基礎上，就將本命神兵未來渡劫上限，拉高到永恒層次，是最合算的！如今的海量投入，相比于基礎差，未來多花的錢，是不值一提的！你越天才，越是如此！不夠天才，自己境界都上不去，也沒這煩惱！”
“嗯……好！”姜玄想著道，“那前輩的意思是，我應該現在就開始準備，然后不朽大劫，直接成器？”
“對！”縹緲聲音道，“其他人沒你的條件，只有不朽神才能煉制鑄胎！但混沌修行者可以提前！之后，我會讓人給你送去祖源石、太陰星核，太陽星河三件基礎必須之物！以及四件特定類型物，還有煉制法門！”
姜玄沉默著，情緒微妙了一下。
其他不朽神是功勛換的，擎海王恐怕都不例外！祖源石用一件少一件，恐怕是需要不朽層次的潑天功勛！
前輩卻直接給自己！
如果說當初前輩給自己終無心血，是因為自己功勛配得上！畢竟那時候他剛結束四年刺殺沒多久，影響太多太大了，那這次……就是純給了！
自己歷史功勛是完全配不上的！
這跟前輩曾給自己功法不同，功法又不是消耗品，可以復制無數份，練成不練成也得看自己努力！
一種自己在吃軟飯的感覺！
“至于其他……成器后續不斷融合煉制所需，它要跟你一同成長，經歷殺戮生死，有些資源無法儲存，只能是你歷練中去吞噬，其他的，也要看你能力傾向是什么，萬般法門也是有重點核心手段的，你要按照自己后續法門手段，融合相應材料，我可以為你在成器階段，提供無限資源！只要你開口！你缺少什么，需要什么！你就跟我說，我有，我就會給你！”
這是乾皇早就做好的決定！
她依舊不會給姜玄自身修行上提供更多資源，那會讓姜玄懈怠，缺少經歷，需要他自己去闖，但在本命神兵上……她可以給，姜玄要什么！她就給什么！
姜玄是永恒之姿！
本命神兵的基礎必須打好！
“呃……不必了前輩……”姜玄開口拒絕，“前輩你知道我的，我可以去拼，前輩你已經給我太多，而且我……”
“別逞強！”縹緲聲音卻打斷道，“我知道你又要說什么恩情，虧欠我太多，但這件事沒得商量！我不能讓本命神兵，拖累你的正常成長……你若耗費大量時間去特意收集資源，耽誤修行，別說一萬年，幾萬年你也成不了造化！”
姜玄不想吃軟飯到這種地步。
但乾皇硬往他嘴里塞！
其實是姜玄自己心態再作祟。
前輩對他來說，已經不止是前輩了！
“我懂的！不過我想來，收集資源對我來說，反倒是最簡單的吧！是歷練中順手的事，我每次大收獲，既有修行資源，也有不通用的煉制資源，就比如我現在的大部分身家，都是圖法魘戰利品，那些不能用于修行，只能用于煉制的……包括他的核心飛劍，那一套飛劍若熔煉出材料……”
“怕我輕看了你？”縹緲聲音一語點破。
“嗯……我牙口好！”姜玄道，帶著暗戳戳的意思，卻也有些露骨了！得是什么關系才能提到吃軟飯呢？明明兩人沒有確定那般關系！
“調戲我啊？”縹緲聲音嗔道。
“呃……”姜玄被‘調戲’兩個字搞的懵了一下，這更露骨，前輩怎么會用這個字眼？
堂堂陛下說自己被調戲了？
這是姜玄今天第二次，感覺到前輩有些奇怪！
他卻不知，這算什么露骨？那小本本里的，才是真的！已不是真正露骨能形容，而是污穢！
“嘖！行吧！”縹緲聲音便調侃道，“你既這般要強，那我也不強求你，你到時候，可別后悔，否則我一定會笑你的！”
“我絕不后悔！”姜玄道。
“哼！”縹緲聲音輕哼一聲，卻又自己干脆反悔，“算了，不跟你賭這口氣，此事重大！容不得開玩笑！還是那句話，我可以為你鑄本命神兵，成器過程中提供無盡資源！要什么我有一定給你！你現在有這股心氣在，我也不多說你，等之后……你意識到了影響到你修行進境了，想要，盡管開口！千萬別跟我客氣！”
還是要硬塞這口軟飯！
“我知道，但，嗯……前輩是疼愛我的……”姜玄說了句。
“少矯情！”乾皇沒好氣了一下。
兩人這次交談，整體氣氛是極為輕松的！兩人之后又閑聊了諸多，姜玄詢問請教了諸多，也提到了心有暴虐的“桑木”！以及他的果實。
“這簡單……我讓骨神去秘密去一趟黑潭山，他能洗練桑木的暴虐，骨神憑混沌紅石可以做到，之后，桑木會心向善，且會修補因果，以自身生命力給黑潭山地域帶來福澤……你就讓他繼續鎮守黑潭宮就行！”
“太虛與太因果實……等你晉不朽，后者對你來說也是至寶！你若能憑太因果實，再加上混沌修行的資質、混沌白石給予的萬族修行基礎……或許能掌握其他族群的因果能力！”
“而你還有心靈路線能力！”
“若因果能力與心靈能力配合使用！哪怕你心靈法門不能后續修行，只做一個引子，不斷強化因果能力……你也有可能，掌握極為超絕的遠距離攻殺控制手段！”
“不過，也只是有可能！若配合法門創造不順，作為混沌修行者，無需固執！你能掌握太多，選對你難度低的掌握更快……成長更快！”
隨著縹緲的聲音，姜玄又一次感受到了混沌修行者的恐怖。
目前來說，就不存在死胡同！
什么都能嘗試，有些法門哪怕自己原生天賦不夠！直接參悟混沌也不順！那就換！法門多了去了！總有適合自己的！
什么不朽境，造化境，姜玄只是缺少時間，若非現在時局，姜玄急于成長，他大可以慢悠悠的來，再慢能多慢？幾十萬年進混沌境唄！混沌境后，才會迎來真正的難度！那是單靠歲月熬無法解決的！
不知不覺聊到了天明。
……
清晨，姜玄喚醒了強制入眠的天狐娘娘，在其驚恐、不解的眼神中，給了她一個魔頭冷笑，而后轉身而去，又去參加宴會了！
一天后。
骨神秘密前來，姜玄又找借口離開宴會，去黑潭宮與骨神碰頭，骨神洗練了桑木的暴虐，并將祖源石等物，以及煉制本命神兵鑄胎的法門也成冊帶來了！
自是乾皇讓他轉交的！
骨神來去匆匆，勉勵了姜玄幾句，并未多說什么。
又一天后，大宴結束，賓客散盡。
接下來多日，雖還是總有人來拜訪，那些因為自己任務走不開，而錯過大宴的神魔，他們都來拜見了姜玄這如今不朽下聲譽最隆的太玄王，卻也沒敢多叨擾。
……
時光流逝，太玄城漸漸歸于平靜。
雖然外界的爭論因李大同的入贅而愈演愈烈，但姜玄并不在乎那個！他也沒急于修行，除了在體內不快不慢的自然轉化混沌之力外，他沒閉關，沒練什么，而是陪伴家人，指點弟子！了解并肅清家族一些情況等等。
當然，還有與自己多位娘子輪番過一過夫妻生活之類的！
竇小仙很想要一個孩子，但隨著姜玄成長越發恐怖，是越來越難了！只能更“努力”！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姜玄對自己的多位“王妃”向來尊重，從不會提多人之類的建議！
而王妃們侍寢的順序，是陳元姝列的單子！姜玄第一次拿到單子時，也是有些無奈，這個單子陳元姝認為是有必要的，因為都是神魔，就算暫時都在家，一個個修煉的時間都不定，哪怕都是一次次短暫閉關，但也可能相互錯過，造成……姜玄對誰與誰的厚此薄彼！
陳元姝為了和諧，便給定了順序！
如此大家提前心里有數，就不會因某次閉關長幾天，而錯過！并與另一人行程沖突，而產生不必要芥蒂！
也是陳元姝，他在姜玄這次回來的三個月某一天……又給了姜玄一個單子，更新一下，并將自己與竇小仙列在了之后的同一天！
兩人是私下里說好了的！
姜玄也很快分析出了為什么……陳元姝本就外冷內熱，只對姜玄熱，而她有些受虐傾向……這是夫妻的隱秘，竇小仙則，她感情超充沛的！欲很重！還……很有想法！
對此，姜玄當然不會拒絕。
畢竟，這是讓三個人都滿意的事！
……
對姜玄來說，這是一次正式的休息！
足半年！
而后，良辰吉日，姜珺思與李大同大婚！雖有四方來客，包括心思各異之輩，卻也一切順利！不過，念念依舊未能回來，卻也讓伏逍王前來，秘密給自己姐姐姐夫送上了新婚賀禮！
喧囂多日，太玄城再一次歸于平靜。
姜玄也開始了一定程度的忙碌。
去了一次天瑯星域，將自己的功勛都兌換掉！帶回家！他用不上，也是換成資源，給幾位娘子、兒女等！而那些功勛中，最重要的一等皇朝榮耀功勛……可換不朽機緣了！姜玄卻是換了一套基礎陣盤，包含陣圖！
只是基礎！
因為姜玄要擴建太玄城，并建設不朽層次的守護大陣！也只能換基礎了，后續投入太大……不考慮桑木果實、金命塔等物，姜玄全部身家都不夠！
幸好黑潭宮現世，攜帶了山脈礦脈……建陣之事包給通天閣，慢慢開采慢慢建就是了！這種大陣的建設本也快不了！
……
又半年。
黑潭山深處，已經有一定程度修繕的黑潭宮宮殿群內部！主殿門口的廣場上，重劍狂舞，一身勁裝的穆醉雪磨練著自己的劍法。她已經準備妥當，要去京城！
“娘子。”姜玄憑空出現在大殿臺階上。
“夫君，你掌握了？”穆醉雪驚喜回頭。
“嗯！”姜玄點點頭，又笑，“沒什么難度！走吧！”
姜玄一閃，裹著穆醉雪憑空消失。
剎那后！
極為遙遠之外的乾京城，京城外的荒野高空上，姜玄帶著穆醉雪憑空出現！兩人遙望著京城的恢宏，看著京城四方的守護遠古生命！
“到了！”姜玄微笑。
“那我……”穆醉雪看向姜玄，緊接著一上前，給了姜玄一個熱烈的吻，而后瀟灑轉身，向乾京城飛去！她不知念念身份，對于接下來的京城修行，她很激動！
覲見陛下這事兒，穆醉雪再怎么狂，也是會很激動的！那是神魔眾生的神明與信仰！
她本該早幾個月過來的！
是姜玄讓她等等。
不急于一時！
這半年來，姜玄修煉諸多，各種涅槃、渾源層次的秘法禁術，更多真意，并創造了數百種神魔絕技等等，還有陰神秘術，各種法門，卻也都是一些積累罷了！為了混沌之力！而今日……姜玄完成了對無蹤術的最后修行！把穆醉雪送到了京城！
一念就過來了！
“前輩啊……嘖，念念若聽說親娘過來，肯定會回京城一趟，母女倆見面，到時候醉雪很可能會知道念念現在的身份，亦可能知道，我那位神秘前輩，是陛下……”
這事兒不受姜玄控制，念念能不能說，要看陛下態度。
不過姜玄感覺，醉雪會知道。
作為念念的親娘，陛下既然要立規矩，不讓她影響到念念的獨尊，肯定得提前讓她了解清楚！
念頭劃過。
姜玄一閃離去！
他現在能隨意來往神羅各處，憑無蹤術就夠了！但這次來京城，卻沒進去，也不打算見前輩……他還沒準備好去虛界呢，前輩也沒有提前準備轉移氣運。
兩人的下次見面非常重要，前輩說會給答案，不能草率！
至于霓裳……這一年來，兩人經常傳訊聯系，上一次是三個半月前，她開始閉關了！裴家迎回了郡主，向她開始瘋狂砸資源！想讓已是天命的她盡快重返涅槃！
……
足足過了大半日，姜玄才閃回黑潭山，直接回了太玄城！走向一家人晚餐的大殿！
“消耗真大的！是因為我肉身太強了？”姜玄暗暗蹙眉，說起了，涅槃后就不該有恢復跟不上消耗的情況，虛界那種特殊環境除外。
也就是說，無蹤術應該能夠連續無限次的運用！
但姜玄試驗了一天，去看了神羅無盡世界各處！發現還是連續使用太多次后，回一下子恢復不上來，需要稍微緩一下。
只能說，是因他肉身過強！
傳送他的肉身，等同于傳送一重天不朽神了！而無蹤術并非紀元法門，導致姜玄每次傳送消耗巨大！
“嗯……無所謂！對于不朽神來說，若有天賦掌握時空規則，法則、乃至造化，無蹤術又算什么？雖然掌握時空規則的不朽神不多，但我可是混沌修行者，之后必能掌握……就可取代無蹤術！”
“將它修煉到盡頭，也不過是為了混沌之力的積累而已！”
……
時光飛逝，轉眼已是姜玄歸家第五年。
“爹！”
“爹！”
黑潭宮一處閉關地外，姜玄看著剛過來沒多久的女兒姜珺思，以及親傳弟子、女婿李大同。
“準備重返域外了？”姜玄笑問。
“是，爹！”
“我們這次休整五年，也該回去了！域外戰事越發激烈，天魔降世第二階段估計短則十年內，長則數十年內就會降臨……”
女兒女婿是來跟姜玄告別的，兩人都知道，姜玄之后要去虛界，這一別，將來再見，就不知道要什么時候了。
“你們也是時候回去了！尤其是你大同，天下都看著你呢！你現在的肉身狀態，我給你的那幾件寶物，你要趁著效果還沒完全過去，盡量去拼，無懼生死，一往無前！”
“另外，雖說本命真意沒有重復的！每個人都要找到只屬于自己的本命，本該無從指點！但……大同！大同之念，你的本命真意，應當遵從你的內心，亦要突破你的內心……”
“還有你對太玄刀的修行……”
“思思以你天資，接下來最難的是天命，其余都是時間問題……而《太玄刀》你雖現在還未掌握完整的第一式，但沒掌握也屬正常，爹在你如今境界時，雖還未獲得《太玄刀》，但其難度爹推算來開……我也無法掌握！你不要放棄，帶著技藝上超越爹當年的念頭，也不用怕浪費時間……等爹晉升不朽，你的血脈還會有一次飛躍提升……”
姜玄對女兒女婿做了最后的叮囑。
說了很多！
而后又向女兒女婿演示了一遍《太玄刀》前幾式！讓他們再一次觀摩！如此后，方才正式告別。
……
回到臨時閉關的禁地內，姜玄孤身一人，再一次演練起《太玄刀》！但也只是演練其招式，內斂了其威能！必須如此，不然以他肉身之強橫，威能暴發，黑潭山恐怕都地動山搖，黑潭宮陣法也扛不住。
“五年了……其他修行都極順，萬般累積，終究是不朽前的手段，以至于補全神魔體功法，創造更強，讓肉身又略有提升，也很簡單，唯有《太玄刀》與祖神特性的修行，沒那么順……”姜玄暗暗道。
他也明白，自己是在人心不足蛇吞象！
如《太玄刀》，他之前都無法掌握同境界刀式，涅槃練成的，是天命該能練成，至于匹配涅槃境的第三式“血輪海”，當時他涅槃初期在家多年，硬是一點收獲都沒有！一絲都沒掌握！
混沌主神近乎于極限的刀法創造！
而這是當年！
現在，作為渾源巔峰神魔，第三式練起來自然沒有難度！以至于第四式，匹配渾源的第四式“歸靈殺”，姜玄斷斷續續耗費兩年，也掌握了！《太玄刀》本身就有跨境界威力！而前輩為了讓第四式，刀式本身具備跨越物種層次的攻殺效果，要求太多，讓其難度達到了更加離譜的程度！
所以，姜玄堂堂混沌修行者，都用了兩年！
要知道，姜玄當初開始以混沌修行者狀態拉高境界，從涅槃初期開始，到渾源巔峰，兩個完整境界，姜玄只用了一年零六個月時間！
話說回來，姜玄當初只能掌握與自身比更低一層境界的刀式，現在能掌握同境界了，自然是巨大的進步，得益于成為混沌修行者。
姜玄卻是……想要提前掌握第五式“驚破”！
也就是本該他晉升不朽后，才能練的！
姜玄想要提前掌握，卻也不是完全的妄想……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成功！但……卻有諸多感悟收獲！就不是浪費時間，每對“驚破”理解多一些，他的混沌之力很快就能漲一節！
對他不朽前掌握那一縷，助力很大！
……
三天后，姜玄回了太玄城，陪陪爹娘說說話，吃吃飯，陪陪娘子什么的。
他這幾年總如此，不會進行長期閉關，都是一次次短閉關修煉，而且是各種能力修行穿插練，經常性的“換換腦子”！一時參悟不透，也不鉆牛角尖！
……
姜玄回家第六年零三個月。
夜幕下蒼莽深山中。
“時空之心！”盤坐在草地上的姜玄，猛然抬頭望向夜空，隱隱的觀測到了神羅無盡世界的諸多規則法則，不是看混沌，而是看這個世界。
看這片時空！
祖神特性五重境界：起源、萬物、智慧、時空、世界！
掌握世界之心后，還有最后蛻變融合連接，才是祖神！
若被外人知道，姜玄的祖神進境，只會認為是假的！什么匪夷所思？是不可能！就不可能這么快！
但姜玄就是這么快！
他自己覺得慢，是對比自身修煉其他！而值得一提的是，他已經在四年前，將《無相煉體法》紀元前的部分，徹底修煉完了！《無相煉體法》本身就包含了與祖神修行的相近法門，這也助力了姜玄快速推進祖神特性！
“《無相煉體法》紀元前部分的完全掌握，對我強大一重天不朽神肉身來說，提升聊勝于無！神魔體系可依靠額外法門獲得的肉身強度，經渡劫暴增疊加，反過來則不行……額外的終究是額外的……”
“可惜沒有紀元后的盤虛資源！”
“不過《無相煉體法》的一些先進訣竅，我將來若多研究研究，與神魔法門融合，說不定能創造出不朽層次的老與新的結合……”
“當年擎海王從雙絕碎墟出來，用了八百年，成為祖神，而后晉升不朽……我這才幾年啊，還是穿插著偶爾練練，只差世界之心，以及最后蛻變了……”
司徒血宵已經閉關一百多年了！
姜玄這次回來，他都不知道，閉死關了！到現在都沒出來！在成為祖神這件事上，姜玄依舊不會讓他，依舊順其自然，誰先就是誰的！姜玄卻也不會因此，特別改變自己的計劃安排。
“接下來世界之心的修行，需要到神羅天南海北的看一看？很多古老之地，天空的邊緣，地脈深淵……”
世界之心的修行有些獨特。
也有些耗費時間。
這種耗費不是在參悟上，而是得在神羅世界內四處走！許多時間都用在了趕路上，不過這對姜玄來說，很隨便，他以無蹤術想去哪里都行，就算陣法壓制太強，比如乾京城，不允許他直接無蹤術進去，亦或者時空混亂、空間破碎，如一些遠古之地，絕地，那姜玄也可以先閃到附近，再往里飛，終究是在路途上節省了很多時間，以及傳送耗費。
他早上還在世界盡頭，晚上也能閃回來跟爹娘一同吃飯。
接下來，姜玄把修行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世界之心上。
七個月后，他便掌握了世界之心！
距離祖神只差最后一步！
但依舊需要走走，去各處參悟，要更加全面的認知神羅這個世界！
“血宵大人啊……”姜玄心中略有感慨！他對修行向來認真，且敬畏！雖然成為祖神對他沒啥用！他占了位置，將來還要離開本宇宙，會讓神羅少一個祖神守護！他已掌握世界之心，在域外或虛界，祖神增幅，跟擎海王沒區別了……
他最近也想過，要不然就讓了！
但最終還是決定順其自然！
“第六階段……我一萬年才能成造化，第六階段時，我恐怕得也就二重天？戰力的話，造化之下第一人應該問題不大！一但我成為祖神，到時候天魔攻打，我守護神羅發揮的作用，肯定要比血宵大人成祖神作用更大……而我若一萬多年后離開，前輩能舍棄祖神，我能嗎？”念頭劃過。
姜玄隨意一想。
“十年之期，我肯定要在期限前，去虛界，先騙一騙岐靈國主……還有幾年時間，該努力努力，成不成都不能影響原計劃……”
姜玄繼續游歷各處看看，參悟。
這是一種相對連續的修行！
不過這在外人看來，姜玄回家這些年，就沒怎么好好修行，三天兩頭的在太玄城公開露面。
……
很快，姜玄這次回家，進入了第九個年頭！
追尋成為祖神也兩年多了，他經常回家，偶爾耗費幾個小時，隨意掌握某種真意、創造神魔絕技之類的，什么都不耽誤！但大體上，主要精力還是在成為祖神上。
而隨著時間推移，姜玄對成為祖神，有了一些……離譜的想法！
這個想法最初，來自于《無相煉體法》類似于祖神法門的那部分，而后聯想到不類似的部分，之后又到了……融合！包括他通過混沌直接理解世界之力等等……
等到九年半時，姜玄經過很多錯誤嘗試，那個離譜的想法，卻……更加離譜了！
混沌修行者很容易想法多。
因為有些情況，他太容易去驗證！比如某個小訣竅能否融合創造？其他人需要閉關十年去驗證成敗，大概率失敗，浪費了時間，姜玄卻能在很短時間內就驗證。
他甚至能直接進行更迅速的混沌推導，去判斷可能性！
一些更簡單的情況，其他人可能需要一年去驗證。
姜玄甚至可能只需要幾個念頭，就能判斷對錯概率！
“前輩說過……實際上成為祖神，是為了了解世界，借世界之力在世界內無限重生都是附帶的！本質上，是尋求自身化世界的理解開端，姑且可以算是彎路，就沒辦法，神魔體系太多不完美的地方……諸多缺陷，諸多落后……”
“終究只是原始宇宙的誕生時間太短的修煉體系！”
“而一旦成為真正祖神，祖神特性也就修煉到頭了！算是一種完結，但這種完結，未必是……正確的！或者說，一定不是正確的！應該存在更好的完結方式！而不是把這種完結帶來的核心效果，限制在一個世界內！”
“一個世界承載不了太多祖神連接，本身就是一種缺陷！”
“與前輩相比，雖都混沌修行，雖都經歷過祖神修行目前這個階段，但我比前輩特殊之處在于……我是老與新的結合，我有無相煉體，不僅僅是認知，而是我練成了！以至于與生命有關的混沌白石都在我手中……我有前輩都沒有的基礎！前輩沒有那些，天賦再高，也難迅速改變體系這處關鍵……”
“我若……”
在經歷了多年對世界認知的洗禮、以及總亂想后，這一天，在神羅一處極寒的冰天雪地中，姜玄陷入了漫長的思索整理，他越想越深，幾乎愣在那了。
足足過去多日，都還沒從思緒中“醒來”！
以他的思維速度，短短幾天，他想到了太多！
而他“眼前”便有混沌！他一邊思索，一邊又進行了更復雜的推導！各種組合、融合、轉換的可能！
不知不覺，姜玄閉上了雙眼，又開始沉浸自身！
混沌、內在的世界之心、外在的對世界的理解、無相煉體蘊含的海量先進訣竅、對混沌白石主生命的感悟、乃至領域如元神，領域蛻變對一片區域內力量的分布控制，隨意構成……
時間在流逝。
有人曾試圖傳訊姜玄，但姜玄沒有做出反應。
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感悟中，并開始初步嘗試自己那個太離譜的想法！
……
太玄城。
“太玄王既然避而不見！那我們便不再叨擾！告辭了！”大殿內，兩道身影先后起身，憑空消失離去。
“王爺，要不……”才開口的姜敬君話都沒說完，見人真的走了，臉色都凝固了！眉皺非常深！對方給他帶來的震懾，哪怕并非刻意，也讓此刻的他內心很慌！
這兩人非同一般！
皆，一重天不朽神親王！
他們都是自虛界而來，已經來到太玄城足足半個月！卻沒有見到姜玄，半個月不算長的，但主要是……姜玄回家這些年，從未消失過這么久！全天下都知道，姜玄這次回家十分懈怠，總會出現，根本就沒有好好修行！不然不會連一次長閉關都沒有！
偏偏兩人來了，他就剛好閉關了？
如此怠慢！
兩位不朽神自然也有火氣！如今姜玄雖名頭大，爵位不低于不朽神親王，但終究自己還不是不朽神！擺什么譜？
姜敬君也很難解釋，父親為什么剛好閉關！他都聯系不上，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多時后。
高空，兩道身影極速飛行，已經遠離了北洪洲。
“太玄王這般態度，想來就算之后有機會與他碰面，他也不可能將太虛元果賣給咱們！”
“也不知這些年，是否有其他不朽神來過，感覺他就是知道我們來的目的，才避而不見的！終究不是不朽神，怕扛不住我們的震懾，咱們又豈會靠震懾讓他強行賣給咱們？”
“他這種后輩天驕，也是太傲氣！或許是干脆不在乎！他狂的很，未必把咱們放在眼里！”
兩人飛著，也隨口聊著。
此事自然上升不到結仇的程度，姜玄這種必成不朽神的存在，將來都是同僚，是一同征戰的伙伴！但，兩人終究是不爽的！
“看吧！他若執意不賣太虛元果，帶去虛界，短時間內又用不到，帶來的風險就太大了！多少人盯著！”
“他的麻煩又何止身懷重寶！祖山老人前幾年重新列榜，直接將他列在紀元前天驕戰力榜第十！他憑什么第十啊？宇宙萬族，多少遠古生命、善于克制修行族群的特殊存在，都未進入前十……等他去了虛界，不知多少宇宙天驕，要挑戰他呢！”
“祖山老人……你還不懂嗎？姜玄畢竟是如今咱們神魔族群，名頭最大的紀元前天驕！祖山老人是看在咱們陛下的臉面上！給了個第十！反正姜玄從雙絕碎墟出來后，沒展現過戰力，捧一捧唄！前十說起來好聽！讓咱們神魔族群長臉！”
“就怕長臉變丟臉！這也太過頭了！我就隨便舉個例子，排名第二十八那個，空亂宇宙域的‘伯以’，人家修行超過七十萬年！又是‘伯哆星國’舉國之力在培養的……生命層次一直上不去，那是族群血脈天生決定的，但七十萬年各種法門積累，以及族群克制手段、天生規則神通……憑什么跟人家比啊！”
身穿藍袍中年模樣的不朽神連道：“我也不是特意看不起他！修行族群在紀元前，被克的太嚴重！是所有修行族群的問題，不是個體問題，人家誕生開始就帶神通，乃至帶規則！怎么比？紀元后都修煉規則法則，一定程度開始殊途同歸，修行族群才能憑天賦修煉，真正反壓過宇宙萬族……”
兩人在說一個很現實的情況。
宇宙萬族的“萬”是虛指，實際上何止一萬個！十萬個都不止！而這些族群里，大部分也不太行，掌握克制修行族群法門的比例非常低……但就算再低，按照能力強度，只要有的都算上，一百多個總是有的！
紀元前戰力榜上，這些具備克制手段的族群紀元前頂尖戰力，基本會把前一百給占據了！包括邪惡族群！
修行族群少有能擠進前一百的！
都是歷史某個階段，冒出那么幾個！
個體實力來說，修行族群紀元前存在，在宇宙萬族特殊族群面前，是弱勢的！非常弱勢！是真的被克！
整體則當然不弱，畢竟人多！還有聯合法門！
修行族群在同生命層次個體上，壓過遠古生命特殊族群的頂尖戰力，則要在紀元后！
之后境界越高，這種情況越明顯！
“姜玄戰力很可能打破歷史，嗯，自陛下以后的歷史……等他掌握本命真意，讓他進前一百，給個幾十名，或許未必不行，但前十……太夸張了！就排第十七的那個，能將他拖入虛暗，磨都磨死他，打都沒辦法打！還有第十九那個……”
飛回京城的路上，兩人閑聊說了不少。
雖也因為一時火氣，要看姜玄笑話的心態，但卻又不想姜玄真的丟臉，被捧的太高，摔的太狠，那是丟整個神魔族群的臉！
“丟臉就丟臉吧！不敢接受挑戰是丟臉，接受挑戰輸了也丟臉！被人笑話唄，本就多少人等著看笑話呢！嘲笑而已罷了！都是小事……就怕他隕落啊！陛下很重視他！”
“是啊！祖山老人之前那句……命數奇絕！”
“命數奇絕，大劫當死！誰人不知啊！唉！”
兩人感嘆著。
******
四十一天后。
終年飄落著雪花一眼望不到頭的冰天雪地中，“雪人”突然震動，堆積在身上的雪紛紛落下，緊接著他身下的大地開始變化，冰消雪融、草木生長，鮮花盛開……他睜開雙眼，眼中日月星辰飛旋，仿佛蘊含無盡虛空。
而此刻在他體內，出現了一個“黑點”！
這個“黑點”沒有什么具體位置，它仿佛無處不在，但又只有一個！只有在他自身內視觀測時，自己才能看到！
“黑點”緩慢“膨脹”！最終化作一片黑暗的空間，并且開始出現最基礎的五行力量、光、暗、風、雷……以及，可以滋養生命，近似于靈氣的能量！
“這……我成功了？”姜玄突然“清醒”！緊接著豁然起身，卻依舊在內視狀態。
他達成了，更好的“祖神完結”！
雖然他因此失去了，與神羅世界連接的機會！
但他竟然得到了……體內空間？！！
“自身化世界！開辟體內世界，進而開辟體內宇宙！”
姜玄瞪大雙眼，越發激動，震驚于自己竟然真的成功了，“前輩說她現在還不能開辟體內宇宙，她將來若去盤虛，是要在之后某次突破中，一步到位？起步應該就是一個超大型世界的規模吧？因為神魔體系的缺陷，繞彎子，無法從低到高，只能像前輩那樣，硬拉高自己生命層次，然后靠本源混沌之力去創造？”
“神魔體系，就沒有清晰的自身化世界修煉過程！”
“而我……已然開始了？！”
可惜其他任何人都學不來，沒有姜玄的復雜基礎！但對姜玄自身而言，這事兒的震撼程度，絕對不亞于成為混沌修行者！乃至超過！畢竟，體內宇宙可以看作是另一個層面指向永恒的象征！
能開辟體內宇宙的，都是永恒存在！
前輩或許能提前，是因為她在混沌主神中，都應該是極為特殊的！正常九道本源混沌之力就能沖擊永恒了，前輩現在則有十幾道！還是在混沌不完整情況下，練出來的！
而姜玄現在的體內空間，大體萬丈直徑，距離世界還很遠，距離宇宙更遠！但太遠的可能好處不說，就說近的，他只要將這個空間完善完善，說不定就能自己用這個“超小型世界”孕育寶物！
還有！把基礎打好，他甚至可能讓體內空間，演化出超小型完整混沌！這方宇宙本是不可能有完整混沌的，各種世界也好，人為煉制得洞天寶物也罷，其混沌，脫離不開本宇宙的混沌狀態！
但體內世界是一個例外！若真朝著宇宙的方向發展，那它從一開始，就是完全獨立的！混沌都可獨立！
而完整混沌……姜玄見識過！
他就是在完整混沌空間內，也就是古帝體內宇宙，成為的混沌修行者的！他了解過什么叫全面，只是都不深刻而已！
“若能……若能……讓我體內演化出完整混沌，多大規模不重要，重要的是完整，那對我修行來說……”
姜玄激動想著。
其實他自己對混沌的認知，都很淺薄，若自己去創造混沌，他做不到的！至少目前不行！但修行上許多事，又哪里需要自己創造！資源天地所生！都是混沌的一部分，都是包含混沌！直接煉化就用了！
而體內世界，終究是一個修為法門！
姜玄想到……盤虛資源是完整混沌下的產物！不朽前的，他大量持有！都來自雙絕碎墟！而若將盤虛資源投入體內空間，吞噬煉化，成為體內空間成長演化的一部分，那就，可能……
世界基礎框架他來構造！
其成長演化加入完整混沌寶物！
自己還見識過完整混沌！能一定程度引導！
如此結合！形成因為太小只能稱為體內空間的完整混沌超小世界！而后自己再以混沌修行者能力，反過來參悟體內完整混沌！
又過了足足一天。
太多聯想的姜玄，終于平復了心情。
“能否搞出完整混沌，都是猜測推斷，只是可能！”姜玄暗暗道，“但就算不成功，神魔體系體內空間的開辟，朝著體內宇宙方向成長，這應該錯不了！”
“該回家了！最后準備準備……該見前輩了！”姜玄想著消失在原地。
******
回家！先聯絡前輩，告知其自己將進京，而后召集至親，宣布將要前往虛界，自是有最后一番相伴，以及溫存。
半個月后，姜玄確認前輩已經轉移了氣運，正式與至親家人們告別！
同一天。
乾京城。
還是那個院落，黑袍兜帽的姜玄，推門而入！
那桌前，一女子，一壺茶。
“前輩！”姜玄摘下兜帽，露出笑容。
“來啦！”本宇宙時間，時隔兩百九十一年，兩人的第二次相見！感情上的“小有變化”，讓兩人在對視時，眼底都閃過了異樣的神采！乾皇更多一些，因為說好的……這次見面，她要給姜玄明確的答案！
“前輩，我給你帶了禮物！”姜玄走向那桌，并拿出了精美的長盒。
什么報喜不報喜的，什么答案，之后長談才會提到！
剛見面！
先撩了再說！
彩衣前輩說的真對！男人嘛！就該主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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