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防不勝防。

    姜予安的確是看場合的人,如果今日她穿了其他衣服,可能這會兒就沖上去混入人群。可她今兒的打扮不符合此刻的氣氛,索性當一只花瓶。

    嗯......還是捧著一杯牛奶的花瓶。

    正此時,舞池震耳欲聾音樂忽然停止。

    眾人微怔,片刻后這塊區域響起一支耳熟能詳的經典曲——CarelessWhisper。

    薩克斯描繪出的靡靡之音,浪漫優雅又不打擾這些搖晃身軀的人群,似乎更添幾分韻味。

    蔣延洲不知道什么時候找到這里來,直接停在姜予安跟前,紳士地沖她伸出手。

    “好久不見啊姜小姐,不知道能否有幸請你跳一支舞。”

    姜予安沒動,任由跟前的男人保持彎身的動作。

    “的確很久沒見了,我記得蔣公子好像一直在國外,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是記得蔣延洲的,傅北行的發小。

    在姜笙還沒回來之前,她也經常參與圈內公子名媛的聚會,那個時候和蔣延洲也算熟絡。

    但后來這種交際生活將她排除在外,且恰逢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建立朋友圈和人生三觀的時候,被擠出去的姜予安后面自然和他們不熟。

    “回國沒兩天,這不是出來玩玩,就蠻巧碰到你了嘛。”

    蔣延洲被這般怠慢也不見生氣,面上仍掛著那吊兒郎當的笑意,二世祖的氣質盡顯。

    “那么多年沒見了,熟悉熟悉一下感情嘛,圓圓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話音一落,姜予安還沒什么反應,旁邊商榷已經掀眸冷眼掃過去。

    他竟然喊小妹圓圓!

    蔣延洲也順著那道犀利的目光看過去。

    但還沒與商榷對視上,視野就被起身的姜予安擋住。

    “也難為蔣公子還記得十多年前給我取的小名,這舞如果不和你跳了,還真是不行。”

    她抬手,搭上蔣延洲寬厚的掌心。

    肩上的西裝順勢而落,姜予安另一手拿起扔向商榷。

    彎唇嫣然,乖巧又俏皮地用讓人誤會的稱呼,“哥哥,我先和老朋友敘舊一下,等會兒回來啊。”

    話落,也不管商榷難看的臉色,跟著蔣延洲往舞池中央走去。

    俊男靚女,惹得人群一陣哄鬧。

    蔣延洲早在高中畢業就去了國外,中途偶爾回國幾次。這幾年睡過的女友都是金發碧眼的洋妞,性格外放比不得面前內斂的古典美人,落在那纖細腰肢上的大掌甚至不敢用力,連帶著舞步都慢了半拍。

    “蔣公子似乎有些生疏。”

    姜予安忽然抬起眸。

    蔣延洲只覺得掌心發燙,垂眼盯著她的黑發,輕咳了一聲:“的確很久沒跳了。”

    姜予安彎唇,“沒關系,我也一樣的。在國外除了上課就是在兼職,也沒時間去練舞。更何況,也沒必要。”

    她不知道蔣延洲有沒有查過自己,國外的記錄都是六哥做出來的,別人查不到什么,蔣延洲未必。

    他已經回國,很可能跟著傅北行......

    清冷的視線錯過他的肩頭,遠遠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著這邊走來。

    腳下的步伐忽然錯了一個拍,高跟鞋猝不及防扭了一下,嬌小的身軀直直就朝著蔣延洲的懷里栽去!

    而那發燙的掌心,同樣不受控制地朝著她腰下滑去......

    臺下,傅北行黑瞳不受控制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