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除了吃飯喝水上廁所,我都在努力學習《縱鬼箓》中的化神之法。

  這兩天晚上,我只睡兩個小時,終于是在第三天傍晚,勉強掌握。

  斗法前的最后一晚,才七點鐘我就上床睡覺了。

  我半夜醒來時,我發現胡眉正躺在我面前,睜著眼睛看著我。

  我疑惑的問道。

  “你看什么呢?”

  胡眉滿是擔心的說道。

  “我緊張的睡不著覺。”

  我笑著回答。

  “我都不緊張,你有什么好緊張的?”

  胡眉嘟著嘴說道。

  “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這么大心臟。”

  我好奇的問她。

  “這三天我就睡在你身邊,你怎么沒勾引我?”

  胡眉說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話。

  “你沒看過電影嗎?男人但凡去做大事前,和心愛女人纏綿的,都沒有好下場。”

  我張了張嘴,竟無法反駁。

  胡眉鉆進我的懷里,喃喃道。

  “不管輸贏,你都要保護好自己。”

  “好!”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洗了澡,刮了胡子,找了一身活動起來最輕便的衣服。

  青爺看到我后,向我打招呼。

  “早啊!昨晚睡的怎么樣?”

  我露出輕松的表情。

  “睡的很香!”

  青爺大笑。

  “心態不錯!”

  胡眉給我們買來了早餐,吃飯的時候,她問我。

  “那個花道士只說你和鐵公雞去南部山區斗法,可南部山區那么大,我們去哪找他們?”

  我看向青爺,青爺作為老江湖,應該清楚。

  果不其然,青爺解釋道。

  “南部山區有一個紅葉谷,山谷的一邊是景區,另一邊卻是荒蕪人煙的山林,往常泉城的陰人斗法,都是在那里進行。

  你們快點吃,等會兒我送你們過去。”

  “好!”

  吃完飯后,我們三人打車前往南部山區,等到了指定的地點,我發現這里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待了。

  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身上帶有煞氣。

  他們都是陰人。

  我知道以青爺的能力,肯定能找來不少同行,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么多人。

  一眼掃去,怕是不少于三百人。

  不少人見到青爺,都主動迎上來打招呼,可見青爺在泉城江湖,人緣不錯。

  這些人在跟青爺打招呼時,都會側眼看我,或許他們很好奇,我一個這么年輕的陰人,怎么有膽量跟鐵公雞斗法。

  反倒是胡眉,沒有引起多少注意。

  倒不是這些陰人美女見多了,對胡眉的美貌不感興趣,而是胡眉戴了帽子,還用口罩遮住了臉。

  不僅如此,青爺還施展了一點小手段,遮住了胡眉身上的妖氣。

  除非有人道行比青爺還高,否則在普通陰人眼里,胡眉就是一個普通人。

  “小子,你們來的夠早啊!”

  我扭頭一看,是鬼婆婆。

  “婆婆,您來了。”

  鬼婆婆掃視四周,有些懷念的說道。

  “泉城真是好久沒這么熱鬧過了。”

  她用五分關心,五分威脅的語氣說道。

  “好好表現,你可別輸了,現在可是有不少人認為,我跟你是一伙的,你輸了,我臉上也沒光。”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

  正聊著,鼠爺也來了。

  這次鼠爺不是獨自一人來的,他的身后,站著八個身上煞氣環繞的陰人,直覺告訴我,這八個陰人,都是高手。

  這讓我進一步認識到判官的厲害,同時也心生羨慕,什么時候,我也能擁有這么厲害的手下?

  鼠爺走到我的面前,依舊是恭恭敬敬。

  “陳先生,我來給您助陣了。”

  “謝謝!”

  鼠爺帶的這些人,加起來可能都打不過青爺和鬼婆婆這樣的高手,但他們代表的,是判官。

  他們一出現,許多人的眼神,都變得充滿了忌憚。

  大概過了有三分鐘,我的對手出現了。

  鐵公雞帶著兩個人,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無視了鐵公雞,目光落在站在他左右的兩個人身上。

  站在鐵公雞左邊的,是我見過的花道士。

  站在鐵公雞右邊的,則是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

  這和尚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看不到眼球,他的下巴上,則是有三層贅肉。

  風一吹,我在胖和尚的身上,聞到了濃烈的酒味,經營酒吧時間久了,我甚至能聞出這是紅星二鍋頭的味道。

  鬼婆婆開了口。

  “酒和尚,你還沒喝死呢?”

  和尚的綽號讓我感覺有些奇妙,花道士,酒和尚,這八惡堂,還真是一群奇人。

  酒和尚雙手合十,笑瞇瞇的跟鬼婆婆打招呼。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和尚我一心向佛,福緣深的很,肯定能比你活的久。”

  鬼婆婆陰森一笑。

  “你們八惡堂是多放心不下,竟然派出兩大惡人來當護法。”

  花道士開了口。

  “你和青爺不也是來給這小子當保鏢嗎?”

  鐵公雞問我。

  “你找的公證人呢?”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辦法回答,上山前,我曾給何曼打過電話,但沒能打通,所以她現在人在哪,我也不清楚。

  “別著急,再等等。”

  鐵公雞有些不耐煩。

  “再等等是等多久,給個準信兒,江湖上來了這么多人,可不是來看我們聊天的!”

  我正想開口,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怎么?我連讓你等一等的面子,都沒有嗎?”

  這是何曼的聲音。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何曼身上。

  我看到不少陰人,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鐵公雞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問我。

  “這是你找的公證人?”

  “沒錯。”

  “你知不知道,她是十三局的人?我們民間陰人斗法,為什么要讓官方參與!”

  我正想反駁,有人站了出來。

  這人是尖嘴猴腮的長相,一開口,特別的不客氣。

  “何曼,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識相點,趕緊滾!這里跟你有仇的人可不少,你要是不識相,可別怪我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這話一出,不少人看向何曼的眼神,多了一絲兇狠。

  我心中一驚,何曼竟然得罪了這么多民間陰人?我喊她來……是不是選錯了人?

  何曼似乎并不在意這人的挑釁,她的臉上,甚至浮起一絲微笑。

  她徑直走向挑釁她的陰人,邊走邊打開自己手中的精致包包。

  當兩人只剩一步的距離時,何曼停下了腳步。

  這名陰人擼起袖子,惡狠狠的說道。

  “臭娘們,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再不走,信不信我……”

  嘭!

  一聲巨響,打斷了陰人的話。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只見何曼從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把手槍,對著挑釁她的陰人,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陰人腦袋開了花,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紅色的血混著白色的腦花,流了一地。

  一時間,整個山林鴉雀無聲,連一聲鳥叫都聽不到。

  過了許久,花道士開了口。

  “何小姐,雖然你是官方的人,但濫殺無辜,可是會引起眾怒的!”

  何曼依舊臉上依舊帶笑。

  “濫殺無辜?這鍋我可不背,我們十三局可不像你們這些江湖人沒有規矩,知道開一槍要寫多少頁的報告嗎?累都累死了。”

  何曼踢了踢身前的尸體,聲音變得很冷。

  “這個人叫張三,七天前,他因為賭博輸紅了眼,把贏他錢的人滅了口,這種惡行,一槍嘣了,算是便宜他了。”

  何曼掃視四周,剛剛還怒視她的陰人,一個個都眼神閃躲,不敢與她直視。

  何曼聲音越發的冰冷。

  “你們這些陰人,是不是安生日子過久了,真當十三局是擺設了?告訴你們,我這次來,除了是給陳九當公證人,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好好敲打敲打你們。

  你們給我記住,舉頭三尺有沒有神明我不知道,但你們只要敢胡作非為,十三局子彈管夠!”

  她大步走到花道士面前,直接把槍懟到花道士的胯下。

  “老色鬼,聽說你最近在勾引一個高中都還沒畢業的小妹妹,怎么,人越老越想吃嫩草了?我覺得你不適合當道士,當太監怎么樣?很符合你的氣質。”

  我看到花道士的額頭上,有一滴豆粒大的汗珠,流了下來。

  他顫聲狡辯道。

  “我就是認個干女兒,沒有其他想法。”

  何曼把手中的槍往前頂了頂。

  “是嗎?那你最好把腿夾緊了,它要是敢頭,后果你自己想。”

  之前面對青爺和鬼婆婆都沒慫過的花道士,下意識的夾緊了大腿。

  何曼把手槍放回包包,走到鐵公雞面前。

  她眉頭一挑,問道。

  “剛剛我好像聽到你在質疑我?怎么,我沒資格當你們斗法的公證人嗎?”

  鐵公雞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您一定是聽錯了,我剛剛是在夸陳九選人有眼光,我相信,沒有人比您更有資格當公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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