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是空的?胡眉的話,讓我有些錯愕。

  我急忙從她手中接過刻刀,拿在手中,仔細感受。

  事實證明,她說的沒錯,這把刻刀頭重腳輕,雖然刀柄是木頭做的,但也不該這么輕。

  我用兩根手指捏著刀柄,一厘米一厘米的檢查,當我捏到刀柄的末端時,我的皮膚上,傳來非常輕微的阻礙感。

  這里有機關!

  我輕輕一擰,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肉眼看起來是一個整體的刀柄,竟然能夠擰動。

  我擰了三圈,刀柄的末端被擰了下來,露出一個空洞。

  胡眉的猜測是正確的,刀柄的確是空的。

  胡眉滿臉疑惑的問我。

  “這把刻刀,為什么要這么設計?”

  看著空心的刀柄,一個荒唐的想法,在我腦海中浮現。

  “胡眉,咱有醫用酒精嗎?”

  “酒精棉片行嗎?”

  “行!”

  胡眉拿來一張酒精棉片,我用棉片仔仔細細的給刻刀消毒,等酒精揮發,我用刀尖在自己的指尖上輕輕一扎。

  鮮紅的血液立馬冒了出來,我將手指懸在刀柄上方,把血擠進刀柄。

  胡眉不解的問我。

  “陳九,你在做什么?”

  我沒有回答,而是死死的盯著刻刀的刀片。

  很快,原本反射著藍光的刀片,從根部開始泛紅,不到十秒鐘的時間,整個刀片,都染成了紅色。

  我伸手撫摸了一下刀片,隨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刀片入手冰涼,好似在撫摸一塊冰,這種感覺我實在是太熟悉了。

  我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這是……血陰刀?!”

  胡眉同樣傻了眼。

  “我記得你制作血陰刀時,除了泡血,還用了很多鬼匠獨有的秘術。”

  我點了點頭,制作血陰刀的步驟十分復雜,泡血只是其中最簡單的環節。

  可現在的情況是,這套二十一年前被人預定的刀具,竟然是一套成品的血陰刀!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難不成酒館的前任老板,也是一名鬼匠?

  胡眉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問我。

  “你剛剛說,這刀是酒館的前任老板定制的對不對?難不成他和陳田有關系,是師兄弟嗎?還是說,鬼匠不止一個脈?”

  我無奈的說道。

  “你這問題我回答不了,陳田活著的時候,從未給我講過鬼匠的事情,或許……酒館的房東知道。”

  我對酒館的房東更加感興趣了,只是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他在留在酒館的信中說,他每年會來收一次房租,或許等他出現,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雖然這七把刀的真相撲朔迷離,但得到新的血陰刀,卻是意外之喜,現在,我有更加充足的時間,給長舌女鬼刻像扮神了。

  就在我準備和胡眉商量,給長舌女鬼找什么樣的客人時,掛在酒館門前的風鈴響了起來。

  我扭頭一看,來的是熟人,黑哥。

  我問他。

  “黑哥,你不在美容院陪著你姐,怎么有空來我這兒?”

  黑哥高興的說道。

  “陳九,神像已經褪色了!”

  我心中驚訝,這么快?這才過去一個晚上啊。

  轉念一想,或許跟鐵拐張的死亡有關,畢竟閻亭身上的劫難,因鐵拐張而起,如今也算是因鐵拐張而終。

  “我把神像帶來了,你看看!”

  黑哥從隨身帶著的背包里,取出甲子神神像,和他說的一樣,神像已經完全褪色。

  我從黑哥手中接過神像,仔細檢查,喬悅已經不在神像里了。

  我看向擺在柜臺上的琉璃貔貅,貔貅的嘴巴里,含著一枚嶄新的金幣。

  陳眉驚奇道。

  “剛才我打掃衛生時,還沒有金幣呢!”

  對于金幣憑空出現這件事,我已經習以為常。

  我把金幣從貔貅的嘴巴里取出來,金幣的側面,有一顆星星。

  我已經猜測到金幣出現的規律了,只要我成功給鬼刻像扮神,就有機會得到一枚金幣。

  當然,前提是神像中的鬼不能瀆神,破肚鬼李虎被呂布一刀斬了個魂飛魄散,就沒有金幣出現。

  至于金幣側面的星星,應該是成功超度神像中的鬼才會出現,燒死鬼馬青因為神像持有者的背叛,沒能湊夠香火轉生,他那一枚金幣,就沒有星星。

  至于金幣究竟有什么用,因為沒有線索,我無法猜測。

  我把新的金幣,塞進貔貅的肚子里,至此,貔貅肚子里已經有四枚金幣。

  “黑哥,神像你拿好,今夜零點,讓你姐拿到十字路口燒掉。”

  黑哥連聲說好,小心翼翼把神像重新收好。

  他問我。

  “陳九,燒了神像之后,我姐的劫難,是不是就算是過去了?”

  “沒錯,你姐以后不用再提心吊膽了,不過我還是得勸一句,讓她以后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否則早晚還會惹火燒身。”

  黑哥急忙答應。

  “一定!我姐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她以后會安心經商,不再打打殺殺了。”

  說完,黑哥往前湊了兩步,小聲對我說。

  “陳九,跟你商量個事唄?”

  “你說!”

  “你這酒館,還缺不缺伙計?”

  看著黑哥一臉討好的表情,我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來我這?”

  “對!”

  “可你不是在給富豪當保鏢嗎?”

  黑哥撇了撇嘴。

  “那老板雖然有錢,但人特別的摳,我早就不想跟他干了,否則之前在賭場,又怎么會問你老板招不招人呢!”

  說到這,他撓了撓頭。

  “當時是真沒想到,你才是老板。”

  我正色道。

  “黑哥,不是我不想答應,你也看到了,我這不是普通的酒館,做的也不是普通的生意,以后很有可能還會遇到鐵拐張那樣的敵人,一不小心,會沒命的!”

  “我不怕!”黑哥非常硬氣的回答,“我就喜歡這種刺激的生活!”

  見我一臉不解,他解釋道。

  “其實我骨子里,是一個愛冒險的人,越是刺激的事情,我越是想做,只是以前一直沒機會找到這樣的行業,給人做保鏢,也是盼著有機會一展身手……”

  我打量著黑哥,說真的,這人不錯,他講義氣,武力高,情商也不錯,最重要的是,他富有正義心,哪怕身陷淤泥也不會同流合污。

  酒館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場所,以后免不了有人搗亂的事情發生,雖然我和胡眉有能力解決,但有黑哥這種大塊頭鎮著,肯定能減少很多麻煩。

  “行!我答應了!”

  黑哥欣喜若狂。

  “真的嗎?!”

  “真的!不過提前說好了,酒館的生意剛剛起步,我能開給你的工資,不會太高。”

  黑哥滿臉不在乎。

  “不給錢都行!反正我姐養的起我!”

  胡眉笑著說。

  “等會兒我找個軟尺,給你量量三圍,回頭給你定制一身衣服。”

  黑哥好奇。

  “什么衣服?”

  胡眉嫵媚一笑。

  “當然是服務生穿的小西裝啦!咱們酒館現在只有兩個崗位有空缺,一個前臺小妹,一個端酒服務生,你自己選吧!”

  “額……我還是選服務生吧!”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么大塊頭的服務生,整個泉城的酒吧,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

  正聊著天,風鈴聲再次響起。

  我扭過頭,來的依舊不是客人,而是送快遞的小哥。

  “陳九的快遞,誰來簽收一下?”

  我的快遞?我沒買東西啊!

  我看向胡眉,胡眉搖了搖頭。

  “不是我,我買東西都是留我自己的名字。”

  我走到快遞小哥面前,他遞給我一個文件袋,上面寫的收件人還真是我。

  簽收之后,我把撕開了文件袋上的封條,袋子里有只一張照片。

  我把照片取出來后,只看了一眼,我的心,猛的一沉。

  “陳九,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胡眉快步上前,等她看清我手中的照片后,猛的瞪大的眼睛。

  “這是誰拍的?!”

  黑哥疑惑的問我們。

  “到底怎么了?”

  黑哥已經是酒館的一份子,我沒有隱瞞,直接把照片遞了過去。

  黑哥看后,忍不住驚道。

  “你們被人偷拍了?!”

  照片的背景,是一座古宅,宅院里站著三個人,準確來說,是一人一妖一紙扎,正是我和胡眉聯手對付紙扎月老的情景!

  我后脊發涼,是誰偷拍的照片?他有沒有看到我把鐵拐張扔進棺材?!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對方把照片寄來,絕不只是惡作劇,他一定有所求。

  有求,就有商量的余地!

  當務之急,是搞清楚照片是誰寄來的。

  胡眉忽然道。

  “陳九,照片后面有字!”

  我急忙把照片反轉過來,看到一行手寫小字。

  今晚十點,我會來找你聊聊——黑貓警長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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