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的話,很是曖昧。

  她是我的人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對她為所欲為?

  然而我心里沒有任何一點猥瑣的想法,在知道自己被師父收養的真相后,我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心隔肚皮,黑白不可知。

  現在的我,很難完全相信任何人,何況師娘還是一只妖。

  我留她在身邊,是因為我已是孑然一身,倍感孤獨。

  我輕輕推開師娘,師娘的眼中有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消了下去。

  她對我說。

  “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你說。”

  “你服毒時間太長,部分蛇毒已經深入你的骨髓,哪怕我耗盡全部的修為,也沒能根除。”

  “所以我還是會死嗎?”

  師娘搖頭。

  “死是不會死的,不過有可能會偶爾犯病,你會再次感受到烈火焚身的痛苦。”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能保下性命,還給親生父母報了仇,我已經很知足了。

  師娘猶豫了一下,問我。

  “你不怪我?”

  “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

  如果師娘故意保留修為沒有盡力,四只鬼肯定能發現。

  “陳九,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我看了一眼師父的尸體。

  “師父這個樣子,沒辦法偽裝成自然死亡,這個村子我們是待不下去了,等天黑就走。”

  “我們去哪?”

  我迷茫了,從小到大,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離著村子三十里地的小鎮,此刻該去哪里好呢?

  師娘想了想,提出一個建議。

  “既然要走,就走遠一些,我在山林也待煩了,想去繁華的地方生活,我有幾個妖怪朋友,在泉城生活,聽說過的都不錯,要不我們也去那?”

  泉城?我上學時曾經在課本上見過這個城市,魯省省會,以泉多水美聞名華夏。

  “好,就去泉城。”

  我剛剛解了毒,渾身都沒有力氣,但很多事必須現在就做,于是我請師娘幫忙。

  “師娘,你……”

  誰知我話才出口,師娘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

  她用憤怒的語氣對我說。

  “不許再喊我師娘!”

  我張了張嘴,改了口。

  “好,胡眉,你幫我把師父的尸體,拖去臥室。”

  胡眉照辦,而我則是去了師父的書房。

  我再一次撬開師父書桌下的地磚,將那本《縱鬼箓》取了出來。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師父的本事,但我答應四只鬼,要為它們刻像扮神,不能食言。

  況且胡眉說我體內蛇毒沒有完全解掉,日后想要根治,肯定要在這個行當尋求辦法。

  拿到書后,我趕到師父的臥室,胡眉已經把他的尸體扔在了床上。

  我開始翻箱倒柜,胡眉問我。

  “你在找什么?”

  “錢,我們出去謀生,錢是少不了的。”

  找了半個小時,我總共找到三千塊紙幣和一張銀行存折。

  我把紙幣放進口袋里,存折則是隨手一扔。

  胡眉把存折撿起,不解的問我。

  “上面有十萬塊錢,你不要嗎?”

  “不能要,今晚我們離開前,要毀尸滅跡,金蟬脫殼,如果把存折上的錢取出來,萬一以后有人查,我們會暴露的。”

  “你說的有道理。”

  把能拿走的都打包好后,我去柴房抱來兩桶柴油。

  我把柴油均勻的撒在各個屋子,然后等到午夜村里人都睡熟后,一把火把房子給點了。

  火燒的非常大,我確信在房子燒成灰燼前,村民們絕對沒辦法把火撲滅。

  我和胡眉站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望著村里明亮的火光,我心中百感交集。

  “我們走吧!”

  “好!”

  我背著包,帶著一個水壺,離開了我生活十八年的村子。

  水壺里裝的不是水,而是幫我殺死師父的四只鬼。

  為了不留下自己的行蹤,我和胡眉沒有坐火車或者長途汽車,而是花了六百塊找了個黑車司機,讓他把我們送到泉城。

  車開了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們終于趕到了泉城。

  司機以為我和胡眉是來泉城旅游的小情侶,他把我們放在了大明湖公園的南門。

  “這里六點就開門,里面景色不錯,逛完之后附近有不少賓館,你們可以找家實惠的入住。”

  我跟司機說了聲謝謝,然后與他告別。

  胡眉伸了個懶腰。

  “咱現在去哪?要不要先找個地方睡一覺?”

  我點了點頭,我已經熬了一天兩夜,此刻眼睛干澀,精神萎靡。

  我們兩人順著街道往東走,然后在一家胡同里,找到一家小賓館。

  進門后,前臺有個小姑娘正爬在桌子上睡覺,我上前敲了敲桌子,她睡眼朦朧的抬起了頭。

  “你們要住店嗎?”

  “對,還有空房嗎?”

  小姑娘在電腦上查了下。

  “剛好還剩一間大床房,特價三百塊。”

  我有些猶豫,一間房,還是大床房,這怎么睡?

  “行,就給我們開這個吧!”

  我詫異的看向胡眉,她打著哈氣對我說。

  “我快困死了,有地方睡就不錯了,別挑三揀四的了。”

  我交了錢,拿著房卡找到了我們的房間。

  胡眉二話不說,脫下外套就鉆進了被窩里。

  房間很小,沒有沙發,我如果不睡在床上,就只能睡地板。

  關鍵是只有一床被子,正當我糾結時,胡眉詫異的問我。

  “你不睡嗎?”

  “睡。”

  我本想著用把外套脫下來鋪地上,隨便應付一下,沒曾想胡眉把已經把身旁的被子掀開了。

  這是讓我睡床上。

  “你就不怕我圖謀不軌嗎?”

  “你為什么不認為,是我想要圖謀不軌呢?”

  胡眉說這話的時候,眼泛桃花,特別的魅惑,一時間,我心跳快了許多。

  我竟是分不清她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不過她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再堅持,直接爬上了床。

  我太累了,一閉眼,就睡著了。

  我做了個夢,夢到師父圈養的那只惡鬼,跑來找我復仇,它用力的掐住我的脖子,掐的我喘不過氣來。

  “啊!”

  我驚醒過來,一睜眼,發現胡眉支著下巴,盯著我看,她眼睛眨啊眨,很是好看。

  “做噩夢了?”

  我嗯了一聲,滿頭大汗的坐起來。

  “你剛剛在看我?”

  “是啊,我突然發現,你長得還挺帥的,我們商量個事怎么樣?”

  “什么事?”

  “要不……你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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