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文浩不虧是老戲骨。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卻大不一樣。

    要是司琪是個心軟的人,聽了這番話一定會感動的涕零。

    可她不是。

    她早已過了耳聽一切的年紀。

    “我父親只有一個,那就是司鎮南。我父親死了,我沒有再找一個父親的打算。”司琪冷漠開口。

    補償。

    她什么補償都不需要。

    司鎮南去世那年,是她最陰暗的一年。

    她整個世界崩塌了,一夜之間,她從天堂淪落到了地獄。

    喬山將她視為了聽話的狗,她也乖乖的聽了喬山的話,做了五年的狗。

    那五年,是外人體會不了的痛。

    當時的欒文浩在哪里?

    司睿病重,她苦苦哀求姜凌夜的時候,欒文浩又在哪里?

    她需要人的時候,她孤獨無依的時候。

    欒文浩都沒有出現過。

    現在她一個人習慣了孤獨,不習慣身后有人的時候。

    欒文浩突然出現了,還說著要補償她。

    可是這補償,她不想要了。

    司琪看也不看欒文浩,她瀟灑利落的離開,甚至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下。

    欒文浩盯著司琪的背影,他眉頭緊皺著。

    良久,他撥通了電話,“你的提議,我同意了。”

    ……

    司琪回到公寓,腦子亂成一團。

    網絡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關于當年司鎮南去世的事情,滿世界都是辱罵她的話語。

    她聲名狼藉,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她在乎的是,當年司鎮南去世,是誰在背后推波助瀾。

    舊事重提,當年司鎮南去世的太過突然,這其中究竟發生了多少事情,沒人清楚。

    又究竟是誰害死了司鎮南!

    這些事情就好似是千絲萬縷的絲,將她困在一張無形的大網里,她努力的掙脫著,掙脫著束縛,卻怎么也無法掙脫開。

    越是想要沖破這些枷鎖,越是困的更甚。

    傅廷笙來時,司琪還窩在沙發里。

    “你還有心情在這里發呆?”傅廷笙面色凝重,盯著司琪的目光多了份復雜的神色。

    司琪抬眼看他,語氣幽幽,“我不自己找點樂趣,難道還要哭天抹淚,怨天尤人嗎?”

    她嗤笑了聲,她經歷過比如今還要狼狽,還要不堪一千倍一萬倍的事情。

    若是因為這點小事情就要死要活,她早就死一萬次了!

    傅廷笙眉頭緊皺著。

    他很喜歡司琪的性格,有時卻也畏懼著司琪的個性。

    她太過灑脫,又太過利落。

    這種事情但凡是放在一個普通女人身上,都會成為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可對于司琪來說,她就像是沒事人一般。

    仿若天底下無論什么事情都不能夠壓垮她。

    這個性強大到讓人畏懼,讓人嘆為觀止!

    可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司琪才足夠有魅力,足夠吸引到所有人。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傅廷笙湊近司琪,好奇巴巴的問。

    司琪身上緋聞不斷,若是沒有得罪什么人,他才不會相信。

    瀲滟的眸光在傅廷笙臉上打轉著,而后嘴角上揚,勾勒著一彎淺淺的弧度,“我要是說人長得太漂亮遭人妒忌,你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