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要想,回家好好休息,醫院里有我照顧小睿,你放心。”尤澤宇送司琪走出醫院,溫柔的叮嚀著。
司琪扯了扯嘴角,并未回答。
她回家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模樣還是以往的模樣。
只是眼里再沒有了光彩。
她望著平坦的小腹,心臟一陣陣的緊縮著。
這個孩子不能留。
司琪下定決心驅車前往醫院,面對醫生的詢問,“妊娠十一周,確定要做流產手術嗎?”
“確定。”司琪異常平靜。
她要救司睿,留著肚子里的孩子只會是累贅。
何況這個孩子本就不該出生。
它來是個錯誤……
“聽聽胎心吧。”醫生打開儀器。
“咕咚!咕咚!”
肚子里的小家伙兒跳動的有力,似乎也知道司琪做了割舍,它跳動的更加賣力,以此來希望著司琪能夠改變主意留下它。
司琪別開頭顱,聲音冷漠且無情,“我不想聽。”
她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不能心軟。
醫生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開了單子讓司琪去繳費。
司琪如同行尸走肉般交了費,坐在長椅上等待。
聽到喊她的名字,她木然的走進去躺在床上。
冰冷的光打在頭上,晃得她眼睛有點酸疼。
醫生做好了術前準備,麻醉師過來打麻藥,長長的針頭在燈光折射下凸顯異常冰冷。
司琪緩緩閉上眼睛。
她不是個怕疼的人。
可莫名的怕了。
她怕的不是自己疼,而是害怕肚子里的小家伙兒疼。
一行熱淚從眼眶中流下來,炙熱了她眼角的皮膚,幾乎將她灼傷。
司琪手腳控制不住的抖動,她死死咬著牙關,想到那強健有力的胎心跳動,想到一個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孕育著。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騰然從床上坐起來,“手術我不做了。”
她踉蹌著步伐下來,因步履太快,險些摔倒。
即便她做了決定,即便她下定了決心。
卻還是舍不得。
她心疼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卻也心疼流淌著她血液的寶寶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哪一個她都舍不得割舍。
她沖出醫院,迎面撞上怒氣沖沖而來的姜凌夜。
“你把我孩子怎么了?”他滿目肅殺,厲聲質問著。
司琪臉色慘白,面上卻是掛著淡淡的嘲諷,“如你所想的那樣。”
姜凌夜為了遺產,對她隱瞞司睿的病情,為了遺產,哄著她留下孩子。
他自私又自利。
“司琪!”姜凌夜怒了,他眼底的火苗幾乎將司琪整個淹沒了,“那是我的孩子,你憑什么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決定它的去留!”
“憑它在我的肚子里!”司琪猩紅了眼睛,反問道,“你明知小睿的病情,為什么隱瞞我!你是誰,憑什么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決定我弟弟的生死?”
姜凌夜哪里來的資格對她喊叫?
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你未必符合司睿的配型,在配型結果沒出來之前就將我們的孩子打掉,你怎么忍心?”姜凌夜目眥欲裂,連聲音都是嘶啞的。
難道她就這樣厭惡他?
厭惡到連孩子都不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