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夜單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幽深的眸盯著司琪。

    他的眼神過于凌厲,大有一副要將司琪整個人都看穿的架勢。

    司琪歪著頭看他,倏然就笑了。

    她在晉城有得罪人嗎?

    在喬山手下干了五年,她練就了一身本領,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不論多么難談的客戶,多么難啃的骨頭,她都能談下來。

    客戶讓她喝一杯,她就喝兩杯。

    客戶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

    她就是一條聽話的狗,又怎么會得罪了人?

    哦,不對,她還真得罪過人。

    “我唯一得罪過的人,是你的未婚妻喬瑩瑩。”司琪笑容淺淺,只不過那笑容卻絲毫不達眼底。

    姜凌夜眸底一閃即逝的厭惡,他略帶著嫌棄的移開了視線,“瑩瑩不是你,她做不出這種事來。”

    殺人誅心!

    瑩瑩不是你。

    司琪胸口疼的厲害,像是萬箭穿心后,傷口又被撒上一層大粒鹽,鹽巴在一點一點融化,一點一點侵蝕著傷口,那疼痛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了。

    有那么一瞬間,司琪甚至想問姜凌夜,在他的心里。

    她是怎樣的人?

    喬瑩瑩又是怎樣的人!

    “你能找到薛末嗎?”司琪勉強壓下心頭不適。

    凌冽的視線停留在司琪的面上,聲音輕飄毫無溫度,“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司琪喉嚨里灼燒般的疼。

    姜凌夜是不是真的以為她長了顆石頭做的心,無論怎么傷她,她都不會疼,對嗎?

    “琪琪!”

    尤澤宇快步走來,他將司琪緊緊的擁在懷里。

    司琪被他包裹在溫暖的懷抱里,眼淚霎時就止不住了。

    人都是這樣。

    饒是再堅強的人,在受到了委屈時,面對親人的關懷都會忍不住委屈流眼淚。

    司琪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今晚眼淚卻格外的不值錢。

    尤澤宇柔聲安撫著司琪的情緒,警惕的眼神盯著姜凌夜,聲音雖輕卻透露著濃郁的排斥,“姜總,人已經找到了,改日我帶著琪琪登門道謝!”

    說完,他擁著司琪頭也不回的離開。

    尤澤宇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保護好司琪,看到司琪在姜凌夜那里受了委屈,對姜凌夜平白過了幾分敵意。尤其在他得知這些年來姜凌夜和司琪之間的種種,心頭對姜凌夜更是充斥著濃濃的不滿。

    陳晨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唇角狠狠的抽動了下。

    這算是過河拆橋嗎?

    司琪一通電話打來,驚動了大半個晉城,找到了司睿也平安無事的帶回來了,怎么連句道謝的話都沒有聽到?

    這未免也有點太反常了吧!

    “司琪,過來。”冰冷的光盯著司琪,薄唇輕啟比眼神還要冷。

    司琪腳步停頓,并未回頭。

    她滿臉淚痕,不愿在姜凌夜面前難堪,只低聲說了句,“姜先生放心,姜先生幫我找到小睿,我答應你的事情會達成。”

    姜凌夜眸底幾乎要冒火了。

    司琪是他的歸屬物。

    這么多年對他百依百順,何時反抗過他?

    看司琪站在其他男人的身邊,如此的礙眼。

    “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姜凌夜加重了語氣,連標點符號都帶著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