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苦笑了一聲。

    從前在喬氏時,喬山也是這樣說的。

    她的命是被喬山攥在手里的,而司睿的命是她攥在手里。

    她無數次的想要反抗,為什么司睿的命要被人攥在手心里?

    萬含秀離開后,司琪獨自一人坐在涼亭里許久。

    久到醒酒了,久到她的大腦開始運轉了。

    于是她撥通姜凌夜的號碼,僅是響了幾聲,電話就被接聽了。

    “想了?”

    低沉的嗓音夾雜著幾分撩的魅惑。

    司琪平靜開口,“姜先生,我想知道故意傷人會判多久?”

    “你嫌命長?”姜凌夜哼了聲。

    司琪咬著紅唇,聲音更低,“最近總是夢到薛末,我想知道他被判了多久,我才能保證我多久可以不用做噩夢。”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于是嗓音低沉,“你不用做噩夢,我不會讓他再接觸你。”

    司琪咬著嘴唇,心臟仿佛被一雙大手撕開。

    傷口在一點一點被擴大,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傷口被擴大,卻無能為力。

    如萬含秀所說的那般,薛末是姜凌夜動不了的。

    如果真如陳晨說的那樣,姜凌夜會如實告訴她,薛末被判了多久。

    可惜……

    “那我就放心的睡了。”司琪佯裝若無其事的說。

    不等姜凌夜回答,她果斷掛斷了電話。

    司琪抓了抓長發,心中始終無法安靜下來。

    她慢吞吞的回了家,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萬含秀讓她嫁給傅廷笙,傅廷笙也不止一次的說過要娶她。

    可始終沒有進展。

    傅家的人怎么會允許她進門呢?

    她又該怎么做才能保護好司睿,不讓司睿再遭受到任何的傷害?

    司琪實在無法安睡,發了數條微信給林靜和尹麗,二十四小時照顧司睿。

    發完微信亦是凌晨,兩人均沒有回復。

    司琪不再想這些事情,于是將手機丟在一邊。可腦海里還是不斷的閃著薛末的臉,以及司睿求救的聲音。

    她捂著耳朵,將頭埋進被子里,像只烏龜一樣將自己蜷縮在殼里面。

    不知過去了多久,聽到門口有“咔嚓!”的聲響。

    司琪身體緊繃,難道是小偷?

    她試圖摸索著手機報警,還不等她摸到手機,就感到床角凹陷下去一塊。

    隨即溫暖的身體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熟悉的擁抱,熟悉的氣息。

    讓她瞬間放下所有的尖銳和棱角,整個人不再僵硬,就連心也變得柔軟起來。

    姜凌夜將蒙在司琪頭上的被子掀開,借著月光清晰看到她眼角的淚痕。

    莫名的,他心軟了。

    環著司琪的手緊了緊,“我在,不用怕。”

    司琪緊緊閉著眼睛,她裝作睡著了。

    此刻的她除了裝睡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她還會反問姜凌夜,“大半夜的跑過來,是擔心她嗎?”

    可現在她什么也不能做。

    姜凌夜只說了這一句,便什么也沒有再說,兩人靜靜地相擁而眠。

    早上司琪是被姜凌夜吵醒的,醒了就看見一張俊臉。

    “睡得不好?”姜凌夜關了手機問。

    司琪揉了揉手腕,又揉了揉胳膊,“今天是雨天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