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喉嚨里火辣辣的疼,面上仍是笑靨如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獨毛爺爺最可靠!”

    “噗嗤!”

    喬瑩瑩笑的很大聲,笑容里寫滿了諷刺,“你真有趣。”

    司琪笑瞇瞇的點頭。

    有趣?

    她有趣的還在后頭呢!

    想到明天就能見到司睿,司琪滿心喜悅,也沒將喬瑩瑩的諷刺放在心上。

    早早的回家收拾東西,這些年她斷斷續續的給司睿買了很多禮物。

    有名貴的,也有廉價的。

    卻都是她的心意。

    這一夜她無法入眠,輾轉反側腦海里裝著的都是司睿。

    很久沒見司睿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她。

    小時候司睿最喜歡纏著她了,她寫作業也寫不安穩,偏要吵著和她一起去爬山。

    當時的她不懂親情,每每總是訓斥他,陪他玩的次數更是少之甚少。

    早知道會分離這么多年,她應該聽話點,應該懂事點,多陪司睿去玩的。

    如果能重來,她多想陪著司睿爬山啊!

    天剛蒙蒙亮,司琪就起床梳妝打扮。她刻意選了一件粉紅色的裙子,頭發打理成卷發。

    像是洋娃娃一樣。

    這件裙子是她十八歲生日時,司睿拿攢了很久的壓歲錢給她買的。

    家里發生變故后,她一直不舍得穿,放在衣柜的最底層。

    還好這些年她身材保持的不錯,不然還擔心穿不上。

    司琪準備好后開車去了喬家,來之前她做好了喬山又反悔的準備。

    不曾想,這次喬山倒是很痛快。

    或許是喬山良心發現,又或許是先給她一點甜頭,然后再繼續壓榨她……

    一路上喬山都沒有說話,司琪一夜未睡也不覺得困。她盯著沿途的風景,默默記下路線。

    汽車行駛了三個小時左右,在一家療養院門口停下。

    司琪眉頭緊皺,她一直以為喬山將司睿藏在了私人醫院。

    這些年她也找了不少醫院,卻沒有半點消息。

    沒想到喬山竟然把司睿藏在晉城附屬縣的療養院里!

    “喬總,和我來吧。”門口接待的人引領著進去。

    司琪跟在最后面,今天有點過于順利。

    讓她莫名的心慌意亂。

    她攥緊手指,努力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七拐八拐后,男人停下了腳步,指著空房間說,“如果你們在早來一點的話,就能找到他最后一面了。”

    “砰!”

    司琪手指僵硬,裝滿了禮物的盒子就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她眼睛紅了一半,連嘴唇都在顫抖,卻在極力的克制著情緒。

    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早來一點就能見到最后一面?

    “這是司睿的骨灰,以及他所有的物品,請你保管好。”男人將一個小小的木盒子拿出來,還有一個袋子里裝著幾件衣服。

    司琪心跳如鼓,她看著這一切陌生的物品心中并沒有什么情感。

    直到看見木盒上貼著明朗少年的照片,她隱忍的情感再也無法控制了。

    五年前她連司鎮南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只見到一捧骨灰。

    五年后她連司睿的面都沒有見到,就捧著木盒子給她。

    “喬山,你答應過我,你說帶我來見司睿的。我是來見司睿的,不是見這個破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