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的門是開的。
戰稷走進去,眼前的一幕,令他周身冷厲,布滿冰霜。
地上滿目狼藉,全是瓷器的碎片,還有一些玉器,也被摔碎。
古畫被撕咬,凌亂交錯的丟在地上。
跟隨戰稷一起過來的傅雷看到這個場景,嚇得倒提一口氣。
南婉站在大廳中間,正捧著一個唐朝的瓷器,好奇的端詳了兩秒,隨后,放到嘴邊,用牙齒啃咬起來,咬不動,嘴里嘀咕一句不好吃,毫不猶豫的將瓷器往后一扔。
傅雷心臟都要嚇得掉出來了,撲上前去接,可還是沒接住,瓷器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就連傅雷的心也跟著一起摔了一般,裂開了。
而南婉毫無所覺,雙手可愛的放在前面,雙腳蹦著,往前跳,又去撕扯掛在墻上的古畫。
傅雷嚇得心臟劇烈跳動,驚恐萬分的回頭看戰稷的反應。
只見他周身寒霜冷冽,俊臉黑沉得如同深冬的天空,又凌冽又繃緊,黑眸里暴風雨盤旋。
他一個大跨步上前,一把拽住南婉的手,將正在夠著古畫的南婉拽得轉過身來。
她身體柔軟的撲到了他懷里,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臨近。
她穿著他的襯衣,袖子沒有挽著,袖長遮住了她的手,她用衣袖輕輕的在戰稷臉上撩了一下,臉上含著含情脈脈,可愛迷離的笑容,發出的聲音都可愛中透著軟萌:“嫦娥小姐姐,你是來抱我,擼我的咩?”
戰稷邃眸冷冽,俊臉緊繃盯著她懷中的她,她水眸中蕩漾著鉆石一般的波光,看起來像是神志不清。
此時的南婉一點都不安分,她用袖子撩了戰稷之后,還不滿足,胡亂的將小爪爪從袖子里伸出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廣寒宮的玉兔,手是可愛的小爪子。
她用爪子撓了撓戰稷的臉,還踮起腳尖,用臉在他臉上蹭了蹭,就像是兔子撒嬌一樣,用自己暖融融的毛去蹭他:“唔,嫦娥小姐姐,你這么漂亮話,我也想擼你啊,來,給我擼一擼,你真美......”
她一邊用臉蹭他,一邊用“爪子”輕輕的在他彈性的臉上撓了撓。
戰稷周身冷峻,原本怒氣縈繞,可她的動作實在太撩了,蹭撓著他的臉頰,觸感柔嫩,細膩。
就像是一只貓爪在撓他的心,他喉間緊了緊,周身卻更加冰冷壓迫。
傅雷看到這場景,嚇得后背冷汗涔涔,戰稷已經暴怒了,南婉竟然還對他做出如此挑釁的動作。
對戰稷這樣陽剛氣盛的男人,竟然說出漂亮,美這樣的話。
傅雷真是為南婉的捏一把汗。
戰稷咬牙,大手捏住她亂動的手,低怒的話語沉怒出口:“南婉,你看清楚,我是誰!”
“嫦娥小姐姐,你好兇哦,小兔兔害怕。”南婉說話之間,還搖晃了一下腰肢,妥妥的撒嬌。
戰稷寒眸一沉,轉頭問傅雷:“確定她什么都沒吃?”
傅雷恐慌至極,戰戰兢兢的回答:“沒有吃......”
陡然之間,他想到了什么,恐慌的說:“后院一棵樹上長了蘑菇,南小姐有可能餓得受不了,吃了生蘑菇,中毒產生幻象了......”
戰稷劍眉幾不可聞的蹙了蹙,將南婉打橫抱起,快步離開平房。
傅雷看了看這滿地狼藉的文物古董,碎的碎,裂的裂,撕的撕,他靈魂都嚇得抖了抖。
這些都是價值不菲的文物古董,就這樣全都毀了。
戰稷將南婉抱著,回到主臥,給莫醫生打了電話。
等待莫醫生來的期間,南婉很不老實,一直拽著戰稷的手臂,臉在他手臂上蹭啊蹭,柔媚的叫他嫦娥姐姐,還要他抱抱。
粘人得像個小妖精。
她雖然幻想著自己是一只兔子,但戰稷清醒得很,況且,她身上的香味,柔嫩的觸感,是刻進戰稷血液里的熟悉,令他身體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