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誰還沒把劍 > 第四十六章 隊友
  只見常居宗主后退一步,云團讓到山門左側,結丹真人里出來一位和和氣講道:“我是問仙峰求知堂堂主無為。

  新弟子頭三個月男女分住蛻凡谷東西兩舍,你們進入大門后,從專屬通道走,明天日出之前需找到自己的住處。

  其間可獨行可組隊。

  然則,拜入太乙宗大家就是師兄弟師姐妹了,除非自愿退出的,否則,但有一人沒有過關,你們會被安排重來一次。”

  “什么?”嗡一聲,幾乎所有人有不禁問左右,是不是聽錯。

  這場上的弟子,少說也有八千來人,掉隊機率很大的好不好?

  沈貫魚都能聽到身邊弟子們的吸氣聲。

  “呵呵!”無為真人似乎見慣了這情形,他笑著以指輕觸手上的彩繪流云紋手鼓。

  咚咚咚,三聲鼓響,猶如炸響在沈貫魚和眾弟子耳際一樣,廣場上立刻靜了下來。

  只聽無為真人道:“現在,以今天六月二十八為界,五六七八周歲的小弟子留下,其他弟子依次從正門進入。”

  小娃娃們有小娃娃們的試煉。

  ……

  山道上,蟬鳴鳥叫聲隨處可聞,隱身在各個云團里眾多結丹真人或坐或立,看著行進在其間的弟子們。

  沈貫魚他們從上午辰正(早上8點)進山門走到現在未初(下午1點),太陽越升越高,追風在包裹呆的不舒服,呀嗷嗷叫了好幾次。

  她給追風喂了點水,自己也喝了一小口后,把水囊遞給了池艾。

  這條絕靈山道,是沒有隔絕外面四季溫度的,越走越陡不說,還窄。

  三個帶了兩個水囊,唐悅那個早在一個時辰前,就分給從后隊追上來的曹近道和張俊了。

  好多弟子三三兩兩的自發組隊前行。

  沈貫魚眼瞅著路過的人越走越累,還有人干脆坐到石階邊大喘氣。

  “咱們走了這么久,差不多該有五十里了吧?”她是按照步行一小時十里來算的。

  曹近道以劍拄地,拉拉領口道:“不止,有八十多里了。我們修士常期被靈力沖刷身體,比之凡人走的要快。”

  “有重力。”張俊言簡意賅,他試過,用世俗輕功別說飛幾丈了,半尺都不給飛。

  五人互相瞅瞅,大家同時一嘆,繼續走著吧,好在路上沒有幻境。

  “啊啊啊,蛇呀!”一個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在石階上猛的跳起。

  離最近的張俊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然后……

  沈貫魚就看到他劍尖上挑著截麻繩。

  那小姑娘陡然停住尖叫,轉身就往石階下跑,長長后裙擺幾次絆她,嘴里還嚷嚷著:我不要當仙子了,我要回去。

  這段路上的弟子們,紛紛駐足,目前,這是第一個跑回頭路的。

  池艾拽拽沈貫魚:“小魚師姐,我們去幫幫她吧!就這么離開,她將來會后悔的。”

  “不許去!”唐悅擋住她們道:“她如果這么就放棄了,說明她吃不了當修士的苦。

  你們幫她一次,能幫她第二次么?”

  曹近道也說:“將來組隊探險接任務,誰也時刻護不了誰?”

  池艾看一眼最先出手的張俊,見他也搖頭,十分頹喪的低下頭,她知道,五個人里自己就是那個扯后腿的。

  原先她是八周歲來著,可六月初四爹娘給過了生辰,如今她又歸到九歲里頭了。

  沈貫魚拍拍她道:“池艾,你看下面。”

  池艾扶了扶沈貫魚送她的,用絞絲重新固定好的眼鏡,十多個臺階下,那個粉衣姑娘一邊兒抹淚,又一邊兒往上爬。

  而其他弟子不再看,繼續抓緊時間趕路。

  到了他們跟前,小姑娘蹭去眼淚和張俊道:“剛剛謝謝你。”

  張俊點點頭收下。

  粉衣姑娘略微一怔,隨即又看向沈貫魚三個女孩道:“能不能帶上我?”

  唐悅審視著她,這女孩兒和同為凡人的池艾不同,具體不同在哪?

  她看著她的眼睛,突然明白了,這女孩眼里有些自己最不喜歡的東西,小算計。

  池艾看看隊友們,不敢做決定。

  沈貫魚實芯大人,哪會看出小姑娘那抹討好跟小心機,想了想道:“我們不希望將來被隊友拋下。”

  粉衣姑娘使勁搖了好幾個頭,“不會的,我要是當不成仙子了,我母妃又會被關進冷宮。”

  聽著是個挺有孝心的小公主。

  幾人互視后紛紛點頭,曹近道說:“我是曹近道,暫任隊長。”

  “張俊。”

  “唐悅。”

  “沈貫魚。”

  “池艾。”

  粉衣姑娘咬咬干的翹皮的唇,說道:“我叫皇甫朝顏,十二歲,是凡人國度皇帝的十五女。”皇甫和朝顏二字間,她停頓過長。

  “名字很好聽啊!”池艾首先夸道。

  沈貫魚卻是多看了皇甫朝顏幾眼。

  朝顏者,牽牛花也,扔哪兒都差不多能活,是公主卻只說是皇帝的十五女,這暗藏的話真繞。

  小姑娘頭發零亂,臉上道道黑印,又瘦又蒼白,雙手上還有些許凍痕,加上看似漂亮卻不實用的衣裙,她道:“我以后叫你朝顏吧,你直接喊我小魚就行。”

  對著比自己個頭小的,她喊不出姐:“你這裙擺太長又層層疊疊,不介意的話我幫你把多余的剪掉。”

  唐悅暗暗挑眉,又悄悄看看池艾,心道:小魚就是特別心軟。

  “啊這!裙子是皇后娘娘御賜,我不敢動。”其實皇甫朝顏也不想穿。

  池艾不解:“你以后就是修士了,怕她作甚?”

  皇甫朝顏嬌弱的臉上滿是苦笑:“我不怕她,可我母妃要靠她活下去,哪怕我將來厲害了,也幫不了現在的母妃。

  而且,這一路上,她還派了個先天高手的女衛護送我,下船時,聽說宗門發衣服,只給我換上了這身衣裳。

  說將來回宮探親時,穿著這身回去,娘娘定然很高興。”

  宮斗真累!

  沈貫魚慶幸她是修士,拿出針線包道:“我給你縫幾下,回頭再拆開。”

  “嗯!”皇甫朝顏忙提起裙擺。

  池艾把水遞來:“喝口。”

  “你喝水吧,不影響我干活兒。”只是將裙尾折起縫合,沈貫魚做起來很熟練的,她曾在手工絲織坊,專門看過老師傅復原一件古代百褶裙,長達兩月不挪窩。

  “小魚師姐,看起來就像原來就是這樣。”池艾上前轉一圈兒。

  曹近道和張俊轉身一看,確實看不出有長裙擺了,他揮手道:“我們出發吧,百里山路走完,后面還有一關。”

  “沖鴨!”沈貫魚握拳追上。

  “沖呀!”唐悅和池艾也一起追。

  有些茫然的皇甫朝顏,也立刻跟著跑。

  剩下十幾里路,他們跑了一個時辰,結果,山道是走完了,前面卻有條洶涌寬闊的河。

  河岸邊,先跑到的弟子或坐或躺,也有人到遠處竹林砍竹子。

  沈貫魚左手滑著槍桿兒,右手摸摸小號的登山刀,這兩樣都不是砍竹子的利器。

  不行,以后出門可以學劍修,一把劍背身后。

  她這么想的功夫,曹近道和張俊已經拎著劍跑去砍竹子了。

  沈貫魚四個跟上,到林邊就見一木牌上寫著:砍一種十,一個月之內完成。

  天下果然沒有白砍的竹子。

  幸虧扛著盤繩,她手里的刀砍不了竹子,但可以削掉竹枝,還能將繩子截斷制竹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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