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淑貴妃追封,云襄沒氣了 > 第290章 你說巧不巧
趙懷瞇著眼睛笑:“如此一來,也不算破壞了兩國交好。”
“只是襄兒……”承明帝眼神中閃過復雜的神色。
“怎么了?”趙懷小心翼翼問道。
承明帝搖頭:“沒什么。”
紫薇伴星的事情最終牽扯到了鄭嬪,不得不說中間有云襄的推動。
承明帝覺得,或許是云襄在替沈琢出氣,但不管怎么說,這事兒還是讓他起了疑心。
幽蘭軒是宮廷最偏遠的宮殿,在大景皇宮的東南角,胡夢甜自從上次牢房中撞墻自盡,就被接到了此處,嚴加看管。
而現在,她的婢女桃酥跪在她面前。
胡夢甜妝容都沒有梳,一頭長發披在身后,嘴唇帶著干涸的白色,早已沒了往日的神采。
“怎么,還有更糟糕的事情嗎?”胡夢甜輕笑一聲,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了,“是不是我要死了?大景的皇帝,下令要處死我?”
桃酥搖頭,低著頭小聲道:“公主,大景的皇帝說,婚約照舊,讓您好生備嫁。”
胡夢甜一怔,旋即笑了。
“是啊,我不過是一枚棋子。”胡夢甜喃喃,兩國要交好,她就不得不嫁,她沒的選。她發怔了一會兒,又覺得好笑,“誰又不是呢?姬老頭呢?”
桃酥咬唇,半晌聲音更細:“他……恐怕現在已經被處死了。”
胡夢甜身子一軟,眼中有頓時有淚水滾出。
“公主節哀……”桃酥小聲寬慰。
“給我梳妝吧。”胡夢甜有了一絲力氣,站起身,緩緩坐在梳妝臺前,額頭上撞墻的痕跡已經幾乎看不出來了,她的聲音也帶了一絲歡喜,“既然要我嫁,那我當然要高高興興。”
就算不愿,他還不是要被她纏著?還不是無法娶自己喜歡的人?
云襄費盡心思,放棄了邊境一場大盛,不就是為了逃脫這門婚事?
可到頭來,他也沒能成功。
他騙了她,毀了她的好事,還害死了她亦夫亦師的人,如今她已經沒什么把柄在他手里,那就別怪她報復回去了。
桃酥重重應一聲,一邊給胡夢甜梳妝,一邊看著胡夢甜從梳妝臺下拿出一個花棚子,上面繡著半只比翼鳥,還未完成。
靖王府,沈離聽到承明帝要他禁足的消息,整個人都懵了。
“父皇為何要這樣對我?”沈離睜大了眼睛。
趙懷搖頭:“老奴也算看著殿下長大,就實話實說了。陛下并非真的要奪了您的親王爵位,只是他傾注了許多心血在殿下身上,還望殿下能不為感情所困,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感情?什么意思?”沈離自己都分不清,承明帝到底是哪里看不慣他。
趙懷欲言又止:“老奴還要回去交差,就不多作停留了,靖王殿下好自為之。”
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就算沈離聽不明白,難道還聽不明白承明帝已經對他不滿了,他應該揣摩圣心嗎?
最起碼,鄭嬪早已不是以前的淑貴妃,這一點,承明帝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如果沈離真的懂事,就不該為了鄭嬪的事煩他。
趙懷低下頭,他已經仁至義盡了,反正他的話,沈離也從來沒聽過。
沈離還不甘心,趙懷離開之后,他迅速換好了衣服,準備進宮。
方七都震驚了,他們殿下是瘋了嗎?陛下前腳讓他禁足,他后腳就入宮?這不是擺明了沒將圣旨放在眼里嗎?
難道他還以為,現在跟以前一樣?
“殿下不可。”
沈離在前面走,方七在后面小跑追著:“殿下此舉必然會惹怒陛下,有什么事不妨等到三日之后再說……”
“他是本王的父皇,本王就不信……”
沈離轉眼間已經走到了門口,剛打開門,話音未落,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容:“不信什么?”
凌王沈瑾笑呵呵的倚在他門口的柱子上,上下打量著他無比正式的衣服:“三弟不是被禁足了嗎?這是要去哪?”
沈離止住腳步,有些不耐煩:“二皇兄怎么來了?”
“怕你禁足無聊,找你喝酒。”沈瑾說著,從背后拎住兩壇子酒來,嘴角嘿嘿一笑。
方七還在身后著急的勸:“殿下先回來吧。”
沈離吸一口氣,做了個請的手勢,朝沈瑾道:“二皇兄請。”
沈瑾勾住他的肩膀:“這么客氣干嘛,這頓算我請的。”
話雖這么說,但沈瑾只請了酒,一桌子菜還是靖王府的廚子做的。
沈瑾喝一口酒,再吃一口菜:“不行啊,你這府上的廚子,還沒大皇兄府上的廚子好呢。”
沈離的臉色一下就黑了起來。
沈琢府上的廚子?那不就是陸林?是白蓁蓁從靖王府帶走的。
沈瑾對他沉下來的面色絲毫不見,給他也倒了一杯酒:“聽說白蓁蓁答應了進宮醫治你母妃,要我說,她人還真是好,你當初干嘛對人家那么差,現在好了,治個病還得求。”
沈離的臉色再黑一個度,沈瑾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本王倒是沒想到,她還有這份心。”沈離有些得意道,“想必她心中還是記掛本王的,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女孩,都這樣。”
沈瑾笑出來:“是是,你說的是。”
沈離聽到恭維,臉色才終于好了一些。
“她原本今日暫時醫治完蕭沉已經進宮了,人都走到了玄武殿門口,但是金吾衛忽然在今日集體病倒,”沈瑾幽幽的嘆氣,有意無意的看著沈離的神色,“你說巧不巧,京城十六衛,恰巧只有大皇兄剛剛領旨掌管的金吾衛出了事。”
“金吾衛負責京城治安巡城,他們這么一倒,父皇著急壞了,當即就讓白蓁蓁出宮去給他們醫治。”
沈離的臉色差勁萬分,怒氣升起,蹭得站起身:“他究竟要做什么?我母妃已經被他害成了這個樣子,他還嫌不夠嗎?”
“三皇弟別著急,”沈瑾按住他的肩膀,語調平和的勸他,“說不定這事只是巧合,跟大皇兄沒有關系呢?”
沈離哪里會信這樣的言辭,他目光冒火:“往日我尊他一聲大皇兄,他卻害我母妃,奪我妻子,我若還是能忍,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說罷,他猛地抬腳,氣沖沖的出門。
全然沒有注意道,沈瑾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