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淑貴妃追封,云襄沒氣了 > 第264章 后會無期
白蓁蓁注視著他的臉,手上也用力的抓著他的手指:“我不會嫁給別人的。”
“唉……”云襄深深嘆一口氣,將白蓁蓁抱在懷中,“湘王府的血流的夠多了,我不希望再因為我,把任何人的性命搭進去,你能明白嗎?”
白蓁蓁咬著牙顫抖,淚水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你要是生氣,就怪我吧。”
“我可以和你一起么?”白蓁蓁擦掉眼淚,“我知道你要做的事很危險,我一定能幫到你的。”
“不必了。”云襄看著她,柔聲道,“你好好活著,將來重新成家,兒女成群,就已經是幫到我了。逢年過節,我還是會送些禮物,我們還是朋友。”
白蓁蓁的淚水再一次落下來,她死命的搖頭:“我不要。”
她忽然抬頭看他,眼中滿是執拗:“我不要跟你做朋友,我只問你,你要不要娶我。”
云襄抬眸,正要開口,白蓁蓁打斷他,聲音冷硬起來:“你想好再說,若是你一定要負我,我就離你遠遠的,跑到天涯海角,從此不再見你。你這一輩子,都不會見到我。就算見到了,我也不會再跟你說話。”
“蓁蓁……”云襄的心口仿佛忽然裂開了一道。
他想問她,何必如此決絕,可是他似乎也沒有什么立場去問。
“你說!”白蓁蓁幾乎是渾身發疼的問出這一句,“就算這樣,你還是要跟我劃清關系嗎?”
她的目光被淚水籠罩,她看著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從未走近過他。
他永遠都是一身月白色的衣衫,他的目光永遠清冷,他的語氣永遠鎮定。
他像是一個偽裝的十分好的人偶,半點都不偏離自己的人設。
云襄有些悲哀的看著她:“一定要這樣嗎?”
一句話說完,他忽然覺得自己很無恥。
既然怕牽連到她,永遠不見,不是正好的嗎?為什么他不老老實實說“好,可以”,而是問了這樣一句疑似舍不得的反問。
他無法放棄復仇,也不想放棄白蓁蓁。
一個人怎么可以奢求那么多?
這一刻,他那么厭惡自己。
“你隱瞞身份,我不怪你。可是到了現在,你還要把我往外推嗎?”白蓁蓁心疼的厲害,忍不住扶住墻,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支撐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你究竟把我當什么?只需要被你保護的柔弱小姑娘嗎?你怎么那么自以為是?”
云襄深吸一口氣,掩蓋住雙眼中的哀泣,他朝她走過去,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白蓁蓁抬眼看他,心臟不自覺的跳得快了一些。
云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很輕的吻,低聲道:“后會無期。”
白蓁蓁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雙眼模糊的厲害,眼睜睜的看著云襄離開。
——原本以為,解決掉三公主的事情,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她想起他在靖安司大牢里毫不猶豫劃傷手臂,將他的血喂給她。
她想起她中了迷情藥的那晚,抱著他的脖子吻他。
她想起他在玲瓏閣跟她告白。
白蓁蓁艱難的扶著墻,身子冷一陣熱一陣,眼前陣陣發暈。
不知撐了多久,忽然有一個憤怒的聲音:“好啊,我可算找到你了,你跟他們說好的是吧?”
白蓁蓁抬起頭,透過一陣模糊,看到她最討厭的那個人。
沈離快步走過來,雙手握住白蓁蓁的肩膀,猛地晃她:“這么大的事,沈琢知道,你也知道,連那個算命的都知道,偏偏我不知道是不是?”
“你們到底要做什么?讓父皇看到沈琢的能力嗎?現在我和母妃都被父皇訓斥了,你滿意了?”
白蓁蓁耳朵嗡嗡的響,忽然一頭栽倒,什么都不知道了。
“蓁蓁——”沈離大驚,連忙去探她的額頭,居然燙的有些可怕。
“來人啊,叫太醫——”
白蓁蓁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覺得好像被丟在了冰窖里,冷得厲害。
過一會兒,又像是被架在燒烤架上,烤得她渾身發燙。
來來回回無數次,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于醒了過來。
一睜眼,她的眼前有些迷茫,光潔的大理石地面,精致的梨花木家具。
她的感知變得有些遲鈍,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剛剛穿越到大景的那一天。
“蓁蓁,你醒了?”沈離的聲音傳到她耳朵里。
白蓁蓁又恍惚了一會兒,才漸漸與這個世界建立鏈接。
“我怎么會在這里?”她猛地坐起身,反應過來,這里是靖王府,是她之前住過的凝月閣。
“你病了,睡了一天一夜。”沈離端來一碗清粥給她,“太醫說你一時醒不過來,本王擔心你,就先把你帶回了府中。”
白蓁蓁猛地掀翻他手上的粥,白粥撒了一地,青花小碗在地上滾了幾個圈。
“我要回護國公府。”白蓁蓁冷聲。
她終于想起發生了什么,心中再一次痛起來。
可這次的痛,卻已經在她能忍受的范圍內了。
“本王又不會害你,”沈離幽幽道,“你和我母妃的事情,本王也不打算再跟你計較。還有三公主叛變的事,雖然你瞞了本王,但本王知道你是有原因的。”
或許,她真的已經跟沈琢走到了一起。
他重新給白蓁蓁再盛一碗粥:“你父親已經到京郊了,明日便會回來。父皇讓我去城門相迎,到時候你跟我一起。”
白蓁蓁心中一跳,白余墨要回來了。
她的父親,終于要回來了。
這一次,她要跟著白余墨一起去邊關,遠離京城這個令人不安的地方。
“陛下已經在給大皇兄選親了,絕對不會是你。”沈離淡然的看著她,語調平和,“如果這天底下還有人能不介意你身上的流言,愿意娶你,那就只剩下本王了。”
白蓁蓁終于看向他,冷笑一聲:“你覺得我父親回來了,你就能娶我了么?”
她記憶里的白余墨,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沈離輕輕嘆息,搖搖頭,似乎是嘲笑她的不懂事:“你畢竟還是個小姑娘,不知道嫁得一個如意郎君,是多么重要。你一時意氣,叫嚷著要招男寵,不愿再跟本王重修于好,可是護國公心思透亮,不會讓你就這樣過一輩子的。”
女人的宿命,不就是嫁人生子,相夫教子嗎?
況且白蓁蓁現在名聲那么差,嫁給他,是最好最好的選擇了。
他不相信白余墨看不明白。
“我要回去。”白蓁蓁要下床,她猛地站起來,眼前卻再一次眩暈,重新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