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的。
連玄的話讓裴容之陷入了沉默。
看著他這個樣子，連玄心中一片冷笑，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這里沒有裴大人想要的答案，要是沒有別的事情，請回吧。”
因為他的出現，把自己的心情都搞差了，他現在看著裴容之是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裴容之也不會繼續留在這里。
不過在出門之前，裴容之的腳步頓了頓，“我知道她就是鳳漓。”
裴容之沒有回頭，卻說得十分堅定。
說完也不理會屋內的連玄會是個什么反應，直接邁步離開。
“見鬼了！”
連玄坐在原地，愣愣地看著裴容之離開的方向，有些慌張。
他擔心是自己剛剛有什么地方露餡兒了，才會讓裴容之這么篤定。
他怕鳳漓知道這件事之后會責怪他……
可他不知道，其實在來這里之前，裴容之早就已經確定了，只是他還想要找一個更確定的答案。
從這邊離開，裴容之沒有再乘坐馬車。
一個人在街頭漫步，待腳步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鳳府門口。
現在的鳳府牌匾已經撤下，好在還留著一個看門人，大門口還算是干凈，不過不管是外墻還是大門，都有了些破敗的感覺。
高門大戶里，是專門有人負責門面的，現在鳳府里的主子全都離開了京城，這些面子問題自然就沒有人去做了。
看著這樣的鳳府，裴容之腦海里又浮現出了自己之前一直做的那個夢。
殘破不堪的府宅，橫七豎八的尸體……
裴容之深吸一口氣，又看了眼眼前的鳳府，他們現在已經遠離了京城這個地方，他夢中的那個場景應該是不會出現了。
想到這里，他心里輕松了些。
只是他還是想不通，鳳漓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人，大人！”
裴容之想不通，心中有些挫敗，便繼續往前走去，只是這次還沒有走出去幾步，身后就有人匆匆趕來。
裴容之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看到的便是自己的長隨張游。
見他停下，張游又連忙快跑了幾步，到了裴容之跟前，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可他沒有給自己休息的時間，急急地開口，“大人，出事了！寮州城出事了！”
裴容之眸光一沉，“回府！”
馬車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不然張游也沒辦法這么快就找到他。
眼下要回府，車夫馬上就將馬車趕了過來。
一路上，裴容之一言不發，面色陰沉。
進府之后，裴容之就吩咐人將書房外面團團圍住，隨后又叫了一些人進書房。
氣氛是前所未有的緊張，裴府上下的下人很少會看到裴容之這個樣子，一個個嚇得不輕，做事更是小心翼翼了。
書房內，站著的全都是裴容之放在暗處的人。
有京城這邊的，也有剛剛回京來報信的寮州城那邊的。
見到裴容之，寮州城那邊的人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屬下該死，沒有保護好老爺子，請主子懲罰！”
回來的路上，裴容之已經在猜想寮州城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雖然他知道能讓張游這樣急忙去找他的一定是大事，可他這么逗想不到竟然是跟爺爺相關的。
裴容之垂眸冷聲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說話的時候，裴容之袖子里的手已經死死地攥住了。
“寮州城里亂了，聽說出現了很多叛賊，他們就像是土匪一樣，禍害了城里很多大戶人家，我們府上和左家都沒有逃過。”
“那些人闖進我們府上的時候是半夜，我們的人雖然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們，可他們卻十分下作的直接用了毒煙，那毒煙的毒性太強了，吸入過多的人當場就死了，老爺子他一下子沒有防備，被毒煙嗆了。”
“至今……至今還昏迷不醒……”
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了，即便是他們第一時間作出了應對，可還是折損了不少人。
裴容之手上一個用力，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可他面子上還是保持著絕對的冷靜，“那些人呢？”
“沒有抓到活口之，但凡是受傷了逃不走的那些人，全都服毒自盡了。”
跪在地上的人越說越自責，“自從城里發生了那些賊人闖府的事情之后我們都是加強了戒備，可沒想到他們唯獨在我們府上用了毒煙！”
“呵！毒煙！”
裴容之冷笑。
唯獨對裴府用了毒煙，這分明目的就是裴府，其他的那些不過都是一些幌子。
“你先去另外一處宅子休整，等我的消息。”
說完裴容之又吩咐了張游，“你拿著我的帖子再去一趟懸壺會，我要在見連玄一眼。”
“你們去聯絡我們所有的人，全部待命！”
裴容之一個個的吩咐下去，下面的人領命之后也全都立馬去執行任務去了。
裴容之壓下心中的擔憂與憤怒，等待著連玄那邊的消息。
張游拿著裴容之的帖子到懸壺會，正好碰上連玄打算出去。
“你說什么？你家主子又要見我？他不是剛剛才從我這兒走的嗎？有完沒完了！”
張游不知道連玄的脾氣這么差的，聽到他這樣一說，頓時急的眼睛都紅了。
“連會長，我們家大人，大人他遇到事了，必須要見您，您……您就幫幫忙。”
作為裴容之的長隨，張游雖不是會仰仗著裴容之身份作威作福的人，可平時在京城的那些官員面前都沒有卑躬屈膝過。
可現在他就差點給連玄跪下了。
連玄皺眉看著他，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
“罷了，你帶我去見你家大人！”
他是真的不想管的，可一想到鳳漓當初還去救了裴家老爺子，甚至在宮里得到消息之后還第一時間讓他找人送到裴容之手上去。
他就覺得鳳漓對裴容之的感情是沒有那么容易消散的。
現在他遇到事情了，找到自己，他就當是看在了鳳漓的面子上了。
張游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連忙彎腰感謝，“謝謝連會長，馬車在外面，連會長，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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