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鳴聲并非來自林孤的劍,而是從四面八方響起,觀戰的士子們突然發現,自己的劍在動,輕微但卻快速的震動。
“怎么回事,我的劍……”
驚呼聲從各處傳來,卻無法蓋過越來越清晰的劍鳴,突然,一名士子的劍應聲出鞘,隨后便有密集的長劍與劍鞘摩擦的聲音響起,就如一首戰曲。
顧錦平握著滌墨的劍身,看著緊閉雙眼的林孤,瞪大了眼睛,他感受到了從四面八方涌起的凌厲劍意,然后他看見了很多柄形式各異的長劍短劍,呼嘯著朝他撲了過來。
顧錦平大喝一聲,幽藍的護體罡氣變得更加濃郁,第一柄劍從顧錦平的身上劃過,帶起了一道細長的火星,隨后是第二柄,第三柄……
數十柄劍以極快的速度把顧錦平的全身上下招呼了個遍,顧錦平變成了一個火星人。
劍與甲的碰撞,迸發出激烈的火花,觀戰者看著這樣的畫面,瞪大了眼,張大了嘴,但卻沒有發出聲音。
顧錦平看著自己握著滌墨的雙手,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不敢松手,因為一旦松手,那柄劍會刺破他的護心鏡,數十柄劍無數次落在他的身上,雖然依舊沒有突破他的戰甲,但破甲是遲早之事。
他的痛苦來自身體,也來自心靈,他若戰敗會讓海界蒙羞,會被同僚大罵愚蠢,一瞬間,無數的想法在他的心中生起,最終化為一個念頭,即使是死也不能敗。
“啊——”一聲如龍吟般的吼聲響起,顧錦平的目光變得凌厲可怕,林孤閉著眼睛沒有看到,但是他能夠感受到恐怖的殺意撲面,也知道了顧錦平是要拼命了。
宴會廳中,陳阿貴看著校場上氣息狂暴如海嘯的顧錦平,輕嘆了一聲,淡淡道:“小顧將軍,你敗了,別再丟人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顧錦平耳中卻猶如驚雷,讓他瞬間冷靜了下來。
殺意漸歇,顧錦平的力量平靜了下來,林孤睜開了眼睛,看著顧錦平道:“我已經用了全力,你不用覺得慚愧。”
顧錦平松開了握著滌墨的雙手,林孤看了一眼漫天的劍,心念一動,道了一聲多謝,所有的劍發出了一聲輕鳴,似是在回應,然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校場上響起了一陣長劍歸鞘的聲音,顧錦平朝林孤揖手道:“多謝士子手下留情!”
林孤聞言笑了笑:“我沒有手下留情,我在拼命。”
“若無這身寶甲,我早就敗了!”顧錦平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進宴會廳,林孤搖了搖手中的酒壺,發現已經空了,于是也晃晃悠悠的跟著顧錦平走進了宴會廳。
士子們看著林孤,神色各異,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朵花來,很多人都想起了當年天都皇城中萬劍來朝的傳聞,現在他們才確定那并非只是傳聞。
顧錦平朝著陳阿貴鄭重行禮,說道:“屬下無能,請相爺責罰!”
陳阿貴輕笑了一聲,擺擺手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一個帶兵打仗的,在這兒矯情個什么勁兒,回去。”
林孤放下空酒壺,又從一位士子桌上拿了一壺酒,然后說道:“左相大人這句話說的沒錯,顧將軍的功法和武訣用在戰場上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單打獨斗,是差那么點兒事兒!”
顧錦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剛才涌出去的士子們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林孤依然站在堂中,因為事兒還沒完。
“左相大人,我贏了!”林孤一邊喝酒一邊道。
陳阿貴聞言笑了起來,說道:“世子贏了就贏了,我又沒下注,你贏了難道老夫還得賠錢?“
林孤面色微冷,數道:“左相大人這是想耍賴?”
陳阿貴笑容更勝:“海界武將和世子比武切磋,技不如人,世子厲害,我們都承認你厲害了,你還要我等做什么?”
林孤看著陳阿貴,笑了笑:“左相大人的心思在下明白,想把我打趴下,把生米煮成熟飯,等人到了海界,我也無可奈何,是不是!”
“世子想太多了!”陳阿貴淡淡道。
林孤撇了撇嘴,他的目光落在了北冥郇身上,陳阿貴也望向了北冥郇,事情到了這一步,所有人都明白,能夠決定岳巒去留的并不是林孤,而是端坐在主位上的戰王爺,他才是此次與海界談判的核心人物,而林孤只是突然冒出來的,讓人不得不重視的阻力。
北冥郇看著林孤,臉色的表情一如既往,云淡風輕,他淡淡道:“世子,兩界通商,茲事體大,相信陛下也不會由著你胡鬧,五殿下回歸海界是陛下的旨意,本王自會遵從,至于你的那道旨意,他日我親自向陛下和先侯請罪如何?”
宴會廳中陷入平靜,只有戰王的余音久久不散,所謂一錘定音,不過如此。
林孤想利用規則反抗,卻終究敵不過規則之上的人,武帝的旨意是規則,武帝便是規則的制定者,而北冥郇卻是一定程度上可以無視規則存在的存在,這一點,京王不行,張湯不行,他自己不行,只有北冥郇行。
林孤看著北冥郇,沒有歇斯底里,臉上出奇的平靜,他的目光不再迷離,雖然他還在喝酒,但似乎越喝越清醒了。
林孤剛入東洲時殺過兩名操控陰鬼的鬼師,后來那兩名鬼師的身體不翼而飛,從那時候開始,他其實便已經開始質疑戰王府和鎮海軍了。
直到今日,那兩具尸體依然沒有找到,但是林孤在東洲一路行來,殺九嬰,戰暗修羅,所遇之事似乎都指向了一個方向,那便是海界,而作為東洲之主,驚才絕艷的戰王,似乎不應該將東洲的局勢變成眼下這般模樣。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孤身上,北冥郇已經表態,世子殿下難道還要強求么?
林孤沉默了很長時間,看著北冥郇笑道:“戰王爺一言九鼎,可是我不想違背本心,還是不準?”
當眾叫板戰王,眾士子皆驚。
“世子放肆了,戰王已有決斷,世子非要做到如此地步么?”張湯沉聲喝道。
林孤拎起酒壺,猛灌了一口酒,搖了搖頭道:“我會做到何等地步,我也不知道,不管是天子至尊還是市井流民,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后果,我是,戰王也是!”
北冥郇雙眉微挑,臉上卻依舊帶著笑意,緩聲道:“世子手握鎮北軍,你的每一個決定都牽動著數百萬人的生死,所以你現在是在威脅本王,威脅陛下么?”
岳巒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后站了起來,對林孤道:“林孤,回海界是我自己的選擇,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擔,你不要再管了。”
林孤將目光轉向岳巒,呲笑了一聲,一字一頓道:“我……不……準。”
“呵,剛好,我也不準!”
一道厚重的男音從宴會廳外傳來,聽到這個聲音,感受到聲音中流露的霸道氣息,陳阿貴手中的酒杯猛地停在了半空,京王和張湯雙眸皆是一縮,北冥郇斂起了笑意。
風自廳外灌入,眾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門外,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夜色中走出,慢慢變得清晰,微卷的灰發隨意的披在肩上,黝黑的皮膚上有些許皺紋,眼睛不大,雙眉烏黑如刀鋒,黑色的粗布勁裝在風中擺動,大部分人都沒有看清這道身影是如何出現在堂中的,只知道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在了。
岳巒看著來人,瞪大了眼睛,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道:“師尊?”
林孤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的男子,開心的笑了起來:“或許今日你們要面對的不止五十萬鎮北甲士,還有百萬圣堂裁決者。”
直到此刻,許多人猜到了突然出現在堂中的中年男子是誰,無不嚇得肝膽俱裂。
中年男子扭頭看了一眼林孤,問道:“有酒么?”
林孤聞言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說道:“前輩不嫌棄的話,喝我的。”
中年男子接過林孤手中的酒壺,一口便將壺中酒喝了個精光,然后隨手將酒壺扔到了身后,對林孤道:“你很不錯,膽子夠大,老子喜歡。”
林孤輕笑了一聲,揖手道:“多謝前輩!”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隨后將目光轉向了岳巒,沉聲道:“臭小子,老子從西洲狂奔十三日到此,連口水都沒喝上,你還敢瞪我?”
岳巒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發懵,說道:“你……你你不好好待在西洲研究你的棋譜,來這干嘛?”
“有人想把老子的徒弟當槍使,老子能不來么,是不是,老烏龜?”中年男子面色一沉,雖是是對著岳巒說話,但目光卻落在了陳阿貴身上。
“放肆,竟敢對左相無禮?”顧錦平猛地站了起來,怒視著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目光微動,瞥向了顧錦平,淡淡道:“坐下!”
顧錦平只覺一股龐大的氣勢突然壓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他真的便乖乖的坐下了。
陳阿貴見狀,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臉上掛著笑容,只是笑容多了幾分賠笑的意味,他對著中年男子,揖手道:“汪總裁親臨,老烏龜這廂有禮了!”
世間能讓堂堂海界左相賠笑行禮,還自稱老烏龜的汪姓之人,除了位列圣堂裁決所第一人的汪屠不作第二人想。
很多人都已經猜到了眼前中年男子的身份,但由海界左相親口說出來,卻是另一番震撼。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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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