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孤很意外,此處荒郊野嶺,窗外大雪紛飛,欒提牧月是從哪兒鼓搗了這么多好東西。
雖然有些瓜果蔬菜已經不怎么新鮮了,但在隆冬時節,這些東西可金貴得很。
除此之外,肉干、皮蛋、臘腸這些便于久存的食材也有不少,林孤甚至在一堆咸魚里發現了一罐東海特產腌黃泥螺。
東海距離北地萬里之遙,這東西可不多見,就算有也要花不少銀錢。
林孤回過頭,望向身后的欒提牧月,發現欒提牧月坐在床沿,也在看他。
“這些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還有這屋里的金貴物件,你可別告訴我都是你自己拖回來的。”
欒提牧月抿嘴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快,夸夸我!”
林孤看著欒提牧月,豎起了大拇指,說的話卻讓欒提牧月高興不起來:“東西是好,可惜你不會用,糟蹋了。”
林孤給灶臺升了火,挑選了幾塊用豬后腿做的上好臘肉,又拿了幾個皮蛋,同米下鍋,開始熬粥。
不一會兒,木屋中便飄起了粥香。
欒提牧月聞了聞,又拿起案上已經涼掉的粥聞了聞,不由皺起眉頭。
她不得不承認,林孤的粥比她的香多了,等嘗到林孤從鍋中盛出的皮蛋瘦肉粥,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林孤看著她,笑了笑:“熬粥最重要的是火候,像你那般大火猛煮,不是熬粥,是烤鍋巴。“
欒提牧月不高興的看著說教的林孤,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你讓我想起了胡力大叔,一樣喜歡碎碎念。”
林孤聞言一愣,道:“誰?”
欒提牧月站起身,靠近了林孤一些,小聲道:“雁門關外拿箭射你的人!”
林孤聞言沉默了片刻,道:“就是那個差點把我射成刺猬的弓手,還真看不出來。”
欒提牧月輕哼了一聲道:“我娘說過,對你碎碎念的人說明心里有你,所以胡力大叔念我我從來不生氣。”
林孤聞言沉默了下來,欒提牧月說這句話無心也無意,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看著林孤,臉上有些紅暈。
林孤對她碎碎念也是在乎她么?
氣氛有些尷尬,林孤轉移話題道:“你還沒告訴我,這一屋子好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欒提牧月望了一眼窗外,看見了一只騾子,騾子拉著車,車上坐著個人。
“你自己看,這一屋子好東西都是這么來的。”
林孤將目光投向窗外,看見了那個穿著獸皮大衣的山民,疑惑道:“他是誰?”
欒提牧月來到窗邊,道:“那日你受傷昏迷,我便帶著你逃了,在山中遇見了他,給了他點錢,他便把我們安置在這兒了。”
林孤聞言點了點頭,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扭頭對欒提牧月道:“你給了他多少錢?”
欒提牧月想了想才道:“應該有十幾錠金子了吧!”
林孤突然感覺腦仁有些疼,無奈道:“難怪人家會冒著這么大風雪來送東西,果然錢給夠了誰都敢玩命。”
欒提牧月白了林孤一眼,道:“又不是花你的錢,心疼個什么勁兒!”
林孤無言以對,只能自嘲道:“我怎么覺著我像個吃軟飯的!”
欒提牧月噗嗤一笑,不再理他,打開門準備去接應阿真。
林孤抬手攔住了她,道:“外面風雪太大,還是我去吧!”
欒提牧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一個病號,行不行啊?”
“我說了我傷的是神魂,身體無恙。”
欒提牧月輕笑了一聲,站在屋中,看著屋外。
阿真的騾車停在了木屋外,他對著木屋喊了一嗓子,算是打招呼,隨后便轉身去卸貨,他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便自顧道:“姑娘,你讓我買的于心記的胭脂我買著了,照您說的,是天品的成色。”
“花了多少錢?”林孤看著阿真的背影道。
阿真猛然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手中的花菜干嘩啦一聲,掉在了雪地上,他猛地轉身,看見林孤正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由驚慌變成了驚喜。
“公子,你終于醒了?”
林孤摸了摸鼻子,道:“你認識我?”
“認識啊,您不是姑娘的相公么?”阿真理所當然道。
林孤覺得自己的腦仁又開始疼了:“誰告訴你的?”
阿真的表情有些無辜,不確定道:“難……難道不是么?”
林孤正色道:“當然不是!”
阿真看著林孤,欲言又止:“那,那公子身上的綢衣是您自己換的么?”
林孤的表情有些震驚,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綢衣,直到此時他才注意到,這件綢衣是新的,他昏迷了兩個月,能自己換衣服那就見鬼了?
林孤不用回頭也知道,欒提牧月在笑,他的臉色重新變得鎮定,當然是佯裝鎮定。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這車東西一共花了多少錢?”
阿真覺得眼前的公子似乎不是很好相處,沉默了半晌才道:“胭脂花了一兩金子,其他的肉菜差不多也是一兩金子。”
“那給你三兩金子可夠?”林孤問道。
阿真將目光投向了屋中的欒提牧月,低聲嘟囔道:“還是姑娘大方!“
欒提牧月實在憋不住了,笑得花枝亂顫。
林孤有些無語,不想再說話,轉身進屋了。
欒提牧月看著林孤,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
“怎么?”欒提牧月問道。
林孤沉默了很長時間,道:“還是你去吧。”
欒提牧月剛剛止住的笑聲又響了起來。
阿真看見欒提牧月出現在門口,臉上堆滿了笑意:“姑娘,可要把貨卸到屋子里去?”
欒提牧月想了想,搖頭道:“不用了,差事兒辦的不錯,有賞。”
阿真覺得這是今天聽到的最悅耳的一句話了。
欒提牧月給了阿真兩錠金子,但是阿真卻不怎么高興,因為欒提牧月說他不用再送東西來了,他們不久后便會離開。
除了金子,欒提牧月還給了阿真一本書,這是一本弓訣,適合普通人修煉,阿真還記得臨走之時欒提牧月的話,練好書上的弓術,就能打到很多獵物,他相信姑娘的話,可惜他不識字,他決定用一些金子請個先生教自己認字。
林孤看著欒提牧月做完這一切,若有所思,欒提牧月回身看著他,疑惑道:“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林孤抬眼看著她,道:“你對這個普通人挺不錯,為什么?”
欒提牧月眉眼一張,笑道:“你說阿真么,因為他是個真人啊。“
林孤聽明白了一些,點了點頭。
欒提牧月看著他,又道:“還有一個原因,因為他說他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一個像我這樣的娘子。”
林孤聞言笑了笑,道:“這句話應該是真的。“
欒提牧月眸中水波流轉:“原來在你眼中我還不錯。”
林孤當然知道欒提牧月對他的情意,其實從他醒來到現在,二人一直在回避一些問題,比如欒提牧月為什么要舍命救他,比如林孤為什么不讓她為其擋災,比如苦作舟怎么樣了,鐵中棠怎么樣了,還有那只狗怎么樣了。
“我昏過去之前,苦先生好像在殺狗。”林孤用一句話化解了尷尬的氣氛,也把二人拉到了他們必須要面對的事情上。
昏迷了兩個月的林孤有太多問題要問,但是在開始的時候他沒有問,不是因為忘了,而是不想破壞這種輕松的氣氛。
欒提牧月的眼神微微一黯,緩聲道:“我知道這一刻遲早會來,山中歲月不過是一場夢幻,這樣的與世無爭不屬于我們。”
林孤心中微嘆,開口道:“我知道你知道,所以你才會讓那個阿真不要再送東西來了。”
欒提牧月目光微沉,望向了桌上的那只空碗。
“你放心吧,鐵中棠死了!”
林孤微微一驚,要殺死神虛強者,不說難如登天,但是苦作舟一個人絕對辦不到。
林孤覺得自己不是最聰明的人,他只是擅長把一些蛛絲馬跡串聯起來,還原真相。
這是他看史書養成的的習慣,對一些重要的事件,他喜歡去推敲背后原因,然后在看到很后面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件事在當初那件事中就已經有蛛絲馬跡了。
他將欒提牧月的眼神看在眼里,瞬間想到了無數種可能,然后確定了一種。
林孤沉默了很長時間,才道:“數月前,我差點死在一個叫許夢囚的殺手劍下!”
“兇族第一殺手。”欒提牧月道。
“那日他被一段琴聲喚走,那琴聲的主人是你。”
“你想說什么?”欒提牧月挑眉道。
林孤將目光轉向那幅一看就不像真跡的百鳥朝鳳圖,沉聲道:“如果苦作舟要殺死鐵中棠,肯定有幫手,這個幫手恐怕只有精通夢殺術的許夢囚才夠格吧。”
欒提牧月抬起目光看著他道:“你為什么覺得是他?”
“因為你在啊!”
欒提牧月無聲微笑:“這一路看你周旋于李氏漩渦之中,早已見識過你的厲害,這猜謎的本事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林孤笑了笑:“看來我猜對了,不過他是個殺手,為何要幫你,難道你雇他殺鐵中棠?”
“我沒有雇他殺人,我只是雇他護你周全,鐵中棠決心殺你,他要完成任務必然要殺他!”
林孤聞言一時無語,他看著的女子,不知該如何說話。
“在下何德何能,能讓長公主出錢為我請保鏢。”
這是一句自謙的話,林孤覺得這是句實話。
“北洲侯之子,無需德能,這身份便夠了。”欒提牧月望向窗外,雪下的更大了。
林孤頓了頓,道:“以長公主的立場,不是更希望我死么。”
欒提牧月收回目光,看著林孤道:“北洲侯與兇族有國仇家恨,站在兇族長公主的立場的確不應該讓北洲侯一脈有復燃的機會,但是站在我的立場,我不希望你死。”
“為什么!”
“因為我喜歡你啊!”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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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