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四洲,涼州是主城,也是西涼都護府所在,更是胤天大族李氏的大本營,北洲侯的封地。
從東入雁門關到如今,林孤已成功闖過了沙州、甘州和敦州,州州兇險,步步殺機,其中算計與所耗的心力不足為外人道。
距離涼州僅有一步之遙,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林孤不相信李魄仁會輕易的放他入城。
他暗中做了許多布置,影出現的次數也比往日多了,因為林孤要做的事情變多了。
出了敦州城后,林孤和苦作舟便離開了官道,喬裝之后,沿著小路朝涼州城而去,不可謂不小心。
一向散漫的苦作舟并沒有反對這種做法,因為他也嗅到了空氣不同尋常的味道,太平靜了,平靜的令人全身發寒。
李林孤奉旨歸宗如今已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這是林孤自己推波助瀾的結果,目的自然是為了自保。
越多的人知道便會有越多的人關注,這樣李魄仁便會投鼠忌器,但是如今已至涼州城外,如果什么事情都不發生,那才是見鬼了。
…………
都說西涼雨,貴如油,不經常下雨的西涼突然下了三天的大雨,雨滴就像不要錢一般,拼命往大地上潑灑,不管官道還是小路都變得泥濘難行。
許多北地的旅人都不曾經歷過這樣怪異的天氣,雨具不夠,道路難行,為了避雨,從敦州到涼州的路上,不管是寺廟道觀,還是崖洞野店全都人滿為患。
若不是這場雨,沒有人知道原來每天有這么多人走在這條路上。
距離涼州城西北方向大約二百里的一座山丘上有一座破廟,年久失修,神像倒地,墻皮脫落,好在屋頂還算完整,勉強能夠擋住些風雨。
破廟外頭風大雨大,廟中躲雨的人委實不少,而且還有人不斷加入。
廟中央升著篝火,因為還未入冬,所以此時還不算寒冷,破廟的角落里坐著兩個人,正在假寐,其他人圍坐在篝火旁,東拉西扯侃大山,聲音不大,但廟里的人都聽的清楚。
“聽說了么,陛下下旨讓先侯之子歸宗了。”
“我也聽說了,此次我便是奉師門之命,來涼州打探消息的。”
“我也是,幾位師長對此事十分重視,你們說陛下難道真的會讓先侯之子繼承爵位,統領北洲么?”
“先侯之子世襲罔替本就天經地義,這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如今李氏二房勢大,而先侯之子可是數年前憑空出現,如何與其抗衡?”
“這位兄弟,這你就不懂了,李氏二房勢力再大,還能越過陛下去,先侯之子有大義在手,怕什么。”
“誒,此言差矣,聽說先侯之子在回涼州的路上已經遭到數次暗殺了,極有可能是李氏二房派人干的!”
“如此大膽,他們難道不怕陛下怪罪?”
“哼,死無對證,難道陛下還能把整個李氏都殺了。”
破廟中突然陷入沉默,隨后又響起了聲音。
“這先侯之子也著實了得,不僅修為極高,而且在密宗佛會上技壓群雄,就連少龍榜第三名的苦作舟都敗在他手上了。”
“這么厲害,看來那苦作舟也是浪得虛名啊。”
在破廟角落假寐的一名書生突然面露不忿之色,悄聲對身旁的另一名書生道:“老子只是輸了辯難,又不是打架輸了,這群蠢貨,真想過去扇他們幾個大嘴巴子。”
“禁聲,咱們本來就是來打聽消息的,讓他們接著說,打斷了就聽不著了。”另一名書生悄聲接話道。
廟外的大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廟中的氣氛卻愈加熱烈了。
“當時我也在場,先侯之子還遭到了暗殺,當時那幾支箭從天而降,愣是沒射中他。”
“這事兒我也聽說了,聽說活佛都出手了,一掌把百里外的一座山崖給拍塌了。”
“難道又是李氏二房的人出手了?”
“這個誰也說不清楚,不過聽說先侯之子已經離開敦州,往涼州去了,許多人都已經趕往涼州,準備去觀禮了。”
“是么,那我們到了涼州也去觀禮。”
“別做夢了,李氏的祠堂是我們這些人能進的么!”
破廟里響起了笑聲,隨后戛然而止。
“倒是很有些自知之明。”
破廟的大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沉悶的男音,用沉悶來形容一個人的聲音有些奇怪,但是這道聲音聽起來真的很奇怪,待眾人看清來人的臉便明白他的聲音為何奇怪了,因為破廟門口的人帶著一個黑色的虎頭鐵面,連罪都包住了,聲音是從面具后面發出來的。
來人負手站在雨中,身著黑色粗布長衣,頭發灰白,身材異常高大,最讓人吃驚的是,他雖站在雨中,但雨水落到距離他身體一寸的地方就會被彈開。
假寐的兩名書生突然猛睜開了眼睛,破廟中變得無比安靜,沉默了一陣,終于有人開口了,這是方才說奉師門之命來涼州打探消息的男子,是一名修行者。
“閣下若是想避雨的話,請進。”
“我不是來避雨的,我是來殺人的。”
破廟中再次陷入沉默,人家來殺人,這樣的對話還怎么繼續。
“你要殺誰?”
“你們……所有。”
角落里的兩個書生是喬裝的林孤和苦作舟,他們緩緩站起身,看著門口的高大男子,若有所思。
“看的出是什么境界么?“林孤問道。
“雨不臨身,至少渾然,有可能更高。”苦作舟眉頭微皺,顯然,他也感覺到了壓力:”是沖我們來的么?“
林孤看了一眼破廟的環境,沉聲道:“你說呢!”
“我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要殺我等。”那名不知是何門派的男子,強自鎮定,但聲音中的顫抖卻怎么也壓制不住,他是修行者,明白眼前男子的可怕。
“因為你們剛好在這里,而我殺人不喜歡被活人看見。”
這個理由很霸道,很不講理,但卻讓林孤心頭微動,他緩步來到那名不知何門何派的修行者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緩聲道:“我來吧!”
那名男子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林孤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鐵面人,突然道:“二房用了多大的代價請你來殺我?”
鐵面人眼中殺意一閃即逝,林孤看的清清楚楚,或許是因為太過自信了,鐵面人并沒有否認。
“本來我還在想,要不要把這屋子里的人全部殺掉,畢竟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跟誰在一個屋檐下,如今看來卻是不得不殺了,李林孤。“
李侯之子名喚李林孤,此事天下皆知,廟中之人此時才明白,這個書生竟然就是方才他們口中的先侯之子。
林孤看著鐵面人,淡淡一笑:“先生雨不臨身,修為已至渾然,林孤是否應該放棄無謂的抵抗?“
鐵面人向前一步,踏入廟中,眾人不由大驚。
“有此覺悟,我可以讓你死的很舒服。”
林孤看了鐵面人一眼,目光微轉,又望向了身后之人:“你準備好了么?”
“剛剛好!”
破廟里亮起了一道劍光。
話音方落,一道青色的劍芒從破廟的暗處激射而出,這是苦作舟蓄力已久的一劍,整個破廟都被染成了青色。
一人一劍,夾著龐大的氣勢,朝著門口的鐵面人而去,同一時間,林孤身形一閃,與苦作舟交換位置,來到那名不知是何門派的修行者身邊,在其耳邊說了三個字。
“快逃吧。”滌墨的劍芒朝著相反方向轟去,力道控制的很精準。
破廟的后墻壁轟然破碎,廟中眾人哪敢遲疑,紛紛逃竄。
同一時間,青色劍芒終于來到鐵面人身前,這是苦作舟的全力一擊,就算鐵面人修為高深,也不得不留心應對。
只見他負于身后的雙手,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胸前交叉,那是一雙鐵手,確切的說是一雙帶著鐵拳套的手。
青瑩劍轟在拳套之上,劍尖急速旋轉,帶起燦爛的花火,但是鐵面人竟是一步未退。
鐵面人看了一眼劍色劍光背后的書生和更遠一些的林孤,猛然一喝,苦作舟只覺一股磅礴之力從那雙鐵拳之上爆發開來,青瑩劍倒飛而回,苦作舟急速飛退,心念一動,青瑩劍猛然一震,懸在了他的身前。
“太強,你我聯手也不是對手!“
苦作舟蓄勢一劍被輕易化解,林孤眉頭微皺,看著已經盡數逃出破廟的眾人人,沉聲道:“打不過,那便只有逃了。”
“想逃,你們哪來的自信?”
林孤:“哼,那就不逃了?”
滌墨上手,林孤不退反進,元力一動,化為一道殘影,朝鐵面人殺去。
鐵面人冷笑一聲,鐵爪夾帶風雷之勢,朝林孤抓來,招行一半,便覺不對,林孤的身形以詭異的角度猛然移位,避過了他的攻擊,隨后朝著門口掠去。
“帶面具的,我說不逃你還真信啊!”
不得不說,陳羽所傳的鴻羽身法的確是逃命利器。
鐵面人回過神來,發現破廟已是空無一人,苦作舟也早就跑了。
“呵!”鐵面人怒極反笑:“兩條狡猾的泥鰍。”
他看了一眼破洞,又看了一眼破廟的門口,最終放棄了那些躲雨之人的想法。
他吹了聲口哨,一道黑影出現在門口,那是一只狗,純色純黑,身形矯健,一對狗目放著精光。
“大黑,找到他們!”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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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