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食在大宋 > 第三百七十五章 射覆
  好在對方動作挺快,未多久就扛著她回到了山邊的大樹旁。

  留守的青衣人見同伴扛著文舒回來,大為驚詫,“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她扛下來了?”

  “她在上頭暈倒了,若是不管,只怕夜里就要讓狼叼了去。”綠衣人喘了口氣,繼續道:“反正咱們也只是監......”

  “噓。”青衣人喝住同伙,看了文舒一眼。

  綠衣人反應過來,不敢多言。隨后在同伴的掩護下,將文舒悄悄的扛回了后院。

  他不敢深入,便只將文舒放在院門口的地上。

  見對方真的將她送回后院,文舒很慶幸自己沒有沖動行事,同時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真的有人盯上了茶肆!

  不過,看剛才二人行事,茶肆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如此她也稍稍放心一些。

  知道二人還在朝這邊觀望,文舒沒敢立刻起身,而是又等了片刻,直到趙娘子來后院取水時,才假裝發出一聲嚶嚀,緩緩的坐了起來。

  “小東家!你怎么坐在這啊?沒事吧,發生什么事了?”聽到聲音的趙娘子趕忙沖了過來。

  文舒搖頭,“不知道,我本想上山采些蘑菇的,但剛到山上,還沒走兩圈就感覺頭陣陣發暈,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哎呀,這可真是遇著貴人了。”趙娘子連連感嘆,旋即又道:“不會是土地爺將你送回來的吧?”

  綠衣人:“..............”

  文舒:“.........估計是。”

  原來土地爺顯靈是這么來的呀,綠衣人悟了。

  “頭暈是大事,回去可得去找個大夫看看。”趙娘子一邊念叨,一邊扶文舒進茶肆。

  文舒面上連連點頭,心里卻在想,這樣應該可以糊弄過去吧。

  被趙娘子扶進茶肆,又稍坐了坐,文舒便出門攔了輛車回家了。

  到家時,已是申時過半。

  文舒脫下幃帽,簡單洗漱了一下身上的汗漬,便坐到書桌前,鋪紙研墨,開始抄寫《夢括筆談》的上冊。

  大約抄了十分之一,太陽便落山了。文舒正猶豫要不要做飯時,王玲抱著本書來家了。

  “阿寧,你總算回來了,趕緊教教我。”

  “教什么?”

  “認字啊,我買了一本《詩經》,你看看,是不是跟你的一樣。”

  文舒翻了翻她遞過來的《詩經》,點頭,“一樣,不過,你怎么突然想認字了?”

  她不是向來對這個不感興趣嗎?

  “就是想學了,你不是一直都說認字好嘛,恰巧那日書攤上有詩經,我就買了一本。”

  “哦,書攤......”想起什么,文舒忽爾笑的促狹,“我說呢...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什么醉,什么翁?”

  “嗯,沒什么。”文舒憋笑道:“你想學那便學吧,不過我今天有些事,只能先教你兩句,等改天有空再多教些。”

  “行,行,那現在就開始吧。”

  文舒翻開《詩經》,教給她《關睢》的前兩句,讓她自己多多背誦,然后再對著書上的字逐字識認。

  王玲聽得認真,當著文舒的面反復誦讀了幾遍,確認無誤,并且自己都記住了,才抱著書告辭。

  天色又暗些時,文老爹從鋪子回來了。

  文舒急于抄書,便也不想做飯了,讓她爹自己去外面買些吃的。文老爹自然不會有意見,自己吃完后,又貼心的給文舒打包了一份回來。

  卻不知文舒為了節省時間,已經吃了兩勺祝余草膏,根本不需要進食。

  就這么廢寢忘食的一直抄著,除了手酸時偶爾停下來歇歇,文舒幾乎一睡未眠。直到天色將明,才算把九十多頁的《夢括筆談》上冊全部抄完。

  做完了這些事情,文舒心下一松,抗爭了一夜的困意,再次襲來。

  眼看天還未亮,她擱下筆,將抄好的新書放進置物籃,然后和衣倒在床上打算瞇了一會兒。

  這一瞇,便瞇到了日上三竿。

  文老爹因為知道她昨晚抄了一夜的書,早上也沒叫她,所以文舒睡來后,時間已經接近午時。

  反應過來后,她急得不行,什么都顧不得,簡單的洗漱了過后,便直奔相府。

  另一邊,王氏早已等侯多時。

  看看日頭已至,不由焦急道:“怎么還沒來,不會不來了吧,要不,我們去找她。”

  “姑母莫急,說不定是路上耽擱了。姑父不也沒回,再等等。”

  文舒趕到相府時,已是午時二刻。她剛到相府門口,門房就急急將她往里迎,連通報都不曾。

  這陣勢不禁讓文舒有些惴惴。但都到這時侯了,哪怕里面是龍潭虎穴她也得闖一闖啊。

  然而,這次門房沒將她迎進后院,而是在前院的后廳處停下了。紫藤花架下,王氏正望著過來。

  她身前擺著一個大圓桌,桌上放滿了酒菜,王巧倩待立在一旁。

  見她過來,王氏反而緊張起來,手足無措道:“來啦,累了吧,快來吃些酒。”

  “不了,相爺呢,怎么不在?”文舒掃了眼周圍,不見秦培。

  “一早去衙門了,還未回來,不過我已經讓陽兒去接了。”王氏急忙道,旋即又邀請文舒坐下吃些酒菜。

  沒拿到下冊,文舒哪有那個心情。

  況且她昨晚吃了兩勺祝余草膏,也不餓,便堅持等相爺來了再說。

  王氏見她堅持,也不再勉強,就那么站在花架下,癡癡的看她,把文舒看得好不自在。

  還是王巧倩反應過來,邀請文舒跟她玩一個游戲,輸的罰一杯。

  文舒哪有心情跟她玩游戲,但那么干坐著,被王氏盯著看更不自在,便不情不愿的答應了。

  王巧倩將她拉到花架下,從頭頂摘下一片葉子,一分為二的放在兩手掌心,然后將雙手放至身后。最后伸出一只手,問文舒有沒有。

  這個游戲叫射覆,是很常見的行酒令,不管讀沒讀過書都能玩。

  文舒掃了眼她合起來的拳頭,“有。”

  “一片還是兩片?”

  “兩片。”

  “猜對了,我自罰一杯。”王巧倩笑了笑,將手掌攤開,露出里面的兩片樹葉。

  接下來,又玩了幾局,文舒次次都能說對,把王巧倩都整懵了。

  她不信邪,有一次,暗暗將兩片樹葉分成三片,握在一只手里,對方還能猜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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