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貝貝坐在解笙的懷里,幫著他把面具貼好,然后拿起硅膠將貼合處仔細抹除痕跡。
“你這樣是個長眼的人都能看出來假。”舒貝貝給男人涂腮紅的時候,嘖嘖兩聲嫌棄說道。
“他們本就知道我并不真的是這種模樣。”解笙倒不是很在意,剛剛開始的時候他會花費很久時間弄這樣一個假造型,但逐漸站穩腳跟后他便不在乎了。因為沒人敢直接抓下他的臉來看其真面。
舒貝貝沉下臉,摩挲著這張恐怖的面容:“至少我當初沒看出來,夜夜噩夢總能夢到。”
解笙身體一僵,有些不自然地試探著去拉舒貝貝的手:“我并不是故意的,當時的確在客艙比較安全,我沒想著你會逃出去。”
“哪個十二歲的孩子見到那么多血都會嚇瘋了行不行?”舒貝貝冷眼瞪了解笙一下,然后從男人懷里跳出。
解笙臉突然就開始發燒,幸好戴著面具看不出來:“我也不過是個孩子,哪里知道魚水之歡后應該怎樣?我想著你應該凄慘一點才不會引人生疑……再說放的是我自己的血,是我自己疼。”
“那之前纏著我那幾周,也是因為先生您‘不過是個孩子’?”舒貝貝拉開解笙的衣柜,在里面翻找著干凈的衣服。之前那件破的快一周沒洗,她剛剛洗了澡,實在不想穿了。
“還不是因為你身邊男人太多,我要是不出來敲打敲打你怕是會被那些人忽悠走。”解笙耍無賴一般說道,起身為舒貝貝找了一條皮帶,這樣就算穿他的褲子也姑且能提上。
舒貝貝直接脫掉浴袍,套上解笙的襯衫:“你身邊那么多女人我有管過嗎?”
“嗯……別以為我不知道顧小千是你放過來膈應我的。”解笙看到女人的背突然有點眼暈,下意識咽了咽唾沫。他快一個月沒碰葷腥,眼見著舒貝貝這樣在他面前表演穿衣服就覺得要控制不住。
“那是送女人給你,你還吃虧了?”舒貝貝一邊穿著皮帶系緊一邊說道。
“怎么不是我吃虧?你以為我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靠近我嗎?”解笙開始裝無辜,以前這一招特別有用,只要這樣舒貝貝看見他的臉就不會再生氣了。
等等,臉?
舒貝貝轉身,伸手拍了拍解笙:“以前你要是這樣扁著個小嘴兒,姑奶奶我說不定就心軟了。但那也是基于你長得容易讓人原諒的基礎上。現在都毀容成這樣就別作妖了。”
解笙心里痛,但是他不說。
“我等下去船艙?”穿好衣服后舒貝貝才意識到她這樣出去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不用,你就在我房里吧,他們不敢進來。”解笙拿起梳子開始可憐巴巴地梳自己沒幾根毛的頭頂,“留下一兩個也不會有人奇怪,尤其你叫得跟宰豬一樣,他們更不會懷疑了。”
舒貝貝對于突然有點紅骷髏毒舌的解笙還稍稍不習慣,不敢懶得再同他矯情:“對了,船艙的食物你能調換嗎,有個孩子從頭一天吃了東西就沒完全清醒,現在也有六天了。”
“多大?”解笙聞言站起來,他不能隨便下去看那些孩子,自然不清楚情況。
舒貝貝皺眉回憶了下:“十三。”
解笙沉默了幾秒點點頭:“十三就還行,我安排一下,但是一直停藥不行,會被懷疑。”
“這些孩子最后會怎樣?”舒貝貝其實一直很好奇,解笙是怎么做到這么多年臥底不被發現還能救人的?他總不可能真的拿這些孩子去做生意。
“我將他們買下來到國外做生意。脫離碼頭主的管轄范圍后就能放掉。”解笙的語氣中多了幾絲無奈。
舒貝貝略顯詫異地挑眉:“那你就這樣買了十年?”
“一天見不到碼頭主我就一天不能暴露身份,要救那些人就只能這樣。”解笙想了想,還是拿起了之前沒用的防護面具,自打因為舒貝貝把它戴上,他就覺得這樣多保險一點。
“碼頭主不止你一個下線,那些人手里的孩子呢?”舒貝貝問完就覺得她不會得到什么令人歡喜的答案。
果然,解笙嘆了氣:“找得到的就抓起來,找不到的……”
找不到的,自然還在為非作歹。
“你也不能一直這樣待在我房間里。”或許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解笙轉而說道,“等到了下一個停靠點我讓他們去買些女人的衣服。有些人會留個聽話的打發在海上的時間。你等下就去琢磨萬念俱灰委身于我的表情應該是怎樣的。”
舒貝貝想了想,突然做出嘿嘿嘿癡笑馬上就要拱白菜的表情:“先生您看這樣行嗎?”
解笙知道她是讓自己不要想那些無力的時候,伸手揉了揉舒貝貝的頭發:“還是把劉海留長了吧,這樣顯得有點蠢。”
舒貝貝瞇眼露出危險的眼神。
但無奈學生頭劉海遮住了她皺起的眉毛,反而顯得有點嬌憨。
解笙其實也沒什么事情,他在船上無非就是勘察一下百十傷和其他船員有沒有傷害受害人的行為。不過這些人都被碼頭主調理得安分得很,這種在貨物抵達之前就損害的事情沒人敢做。
當然解笙不同,因為這些人是他花錢買的,他自然想如何就如何。
因為舒貝貝說了那個孩子的問題,解笙覺得還是他親自看看的好。于是他叫了船員打開船艙說是要警告警告,不要再妄想出現舒貝貝那樣的情況。
這種大船其實安放了不止一艘小船的人,也就是說除去跟著舒貝貝來的那批還有別人,自然條件也比之前的小船要好。解笙看了一圈,認出幾個,所過之處見到他面容的孩子皆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后退。正當他想找找里面最沒精神最小的孩子時,一個年長些眉清目秀的男孩突然站起來對著他大喝。
“你把三好姐怎么樣了!”
解笙冷冷瞧過去,將出聲的程和嚇得一身冷汗。
這都什么玩意兒,舒貝貝不過在這里待了幾天就有異性傾慕了?得虧她過來了啊,如果放舒貝貝一個人在楚京,等他回去都不知道排在誰的后面追求她。
“能怎么樣就怎么樣,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解笙不悅出聲,故意如此說道。
解笙話音剛落,后面一個女孩子“哇”地一下哭了出來:“你把三好姐放回來!你不要欺負她!”
不虧是小姑娘,措辭都這么……純真。
解笙踱步瞧了瞧,見沒有精神狀況處于危險的孩子便安了心。然后解笙退一步站到程和的面前:“你該多擔心擔心自己。”
程和到底只是個孩子,同解笙對視兩秒便敗下陣來。不言其他,解笙的那張臉首先就在視覺上打擊了他的勇氣,更別提眸含兇光更是令人發指。
“你們越安分,日子越好過。”紅骷髏不再嚇唬這些人,沉聲警告后向著門口走去。
這些人哪知道以后受欺負的不是舒貝貝,而是他啊。
走出來的時候,百十傷少有地站在外面:“先生,昨天的事是我的人辦事不力,那個女人……似乎知道您的名字。”
“我還想問你們她為什么知道呢。”解笙的語調緩慢,并沒什么緊迫感,“看來以后還是把那些人的舌頭都割掉的保險。”
百十傷低下頭不敢再質疑解笙。這的確不是他的分內事,更何況昨天那女孩叫得慘,今天活沒活著都不一定。
“那個……需要我們去清理一下您的房間嗎?”百十傷連忙轉移了話題問。
解笙停了下才明白百十傷是在問他需不需要處理尸體,他也沒做隱瞞搖了搖頭:“不用,那女人還沒死,留著解悶兒好了。”
百十傷連連點頭不再說什么,只是內心多少疑惑。他以前聽說紅骷髏對這種事沒什么興趣且討厭別人碰他,那女孩怎么就活下來了呢?
“還有,隔一段時間要記得停一次藥,我可不想讓他們上癮還得花錢供著。”解笙見百十傷無意多嘴便又囑咐了句。
這個人沒什么花花腸子,腦子也榆木,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這樣的人也忠誠,卻是對碼頭主的忠誠。
回到客房,解笙左右看看發現舒貝貝正在縫衣服。
誒……要說身邊有個賢惠的女人可真好。就是他不記得自己有什么破掉的衣服啊。
“你在干什么?”解笙靠近,有點可惜地挽起舒貝貝的頭發,青絲在他手心撓了下便溜走,真不知道再長長需要多久。
“我把你褲子改成短褲穿了。長褲太長了,走一下就絆腳。”舒貝貝說完還顯擺地舉起來給解笙看。
解笙肉疼地看著自己上萬塊的褲子,笑著點了點頭:“我們家貝貝、就是手巧。”
舒貝貝得逞地勾唇:“我看你衣柜里都是一樣的衣服,少一件也沒什么嘛。”
“那你至于剪那么短嗎?”解笙看到舒貝貝手里熱褲長短的半成品,有點不爽。
“先生您管得還挺多,我這腿漏給您看還不開心嗎?”舒貝貝眨巴眼睛,從被子里伸出雙腿晃了晃自己的腳丫。
氣血又開始翻涌。
解笙開始覺得舒貝貝是故意的。事實證明她就是故意的。
因為那雙小腳已經開始撥弄解笙的風衣下擺。
“先生是不是沒睡好?我怎么覺得您眼都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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