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噬妖者 > 第161章:連敗
  本來勢均力敵的交戰在這一刻發生了轉變,打的你來我往的戰局突然向一邊傾倒。

  白浩一時不慎,被對方逼得手忙腳亂,連連后退之際,對方突然凌空一指,他身前空檔大開,根本來不及閃躲。

  面前的一擊來勢兇猛,倘若被擊中,怕是頃刻就會落敗。

  鋒利的氣勁刺破他胸前的衣衫,白浩拼著受創的風險強行轉身,千鈞一發間,勁氣在他胸口斬出一道巨大的血痕。

  臺下眾人看著鮮血飛濺,白浩已經抽身閃到一旁。

  衣衫破裂,下方是一道猙獰的傷口。這道傷口絕對傷及至骨,白色的衣衫轉眼就已經被血色浸濕。

  “白浩……”臺下的曲中意和緋小魚不由緊張。

  一次失利,白浩就已經被創傷。這種傷勢不可謂不重,有傷在身,后面的戰斗怕是更難應付。

  人群的某一處,虞大帥瞪著兩只眼:“他……他怎么下死手呀!”

  虞清風扭頭:“下死手?”

  “剛剛若沒躲過,搞不好白浩就已經死了。”虞大帥說。

  “臭小子,閉上嘴安靜看。”虞烈熊說。

  虞清風也道:“剛剛確實是千鈞一發,但白浩師兄實力強大,豈會這么輕易落敗。再說對方怎么可能下死手,這是擂臺比試,又不是生死廝殺。大帥,你實力太弱,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但不準再胡說。”

  被接連反駁,虞大帥沉默的閉上嘴。

  臺上,白浩捂著傷口,牙關緊咬。除了血水滴落,兩鬢也是汗珠。

  對方剛剛……是想至他于死地……

  也許別人感覺不到,可他直面那一招,其中的殺氣感受的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自己拼死閃躲,怕是連心臟都被洞穿了。

  鴻天佑沒能得手,嘖嘖舌:“白浩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人下手一直沒有個輕重。不小心傷了你……呵,那也只能怪你實力太弱,你可別怪我。”

  白浩咬牙切齒,傷口太深,血流如注,臉色泛著蒼白。

  退后兩步,取出一張長弓,拉弓如滿月。低吼一聲,松開弓弦,紛飛的箭矢宛如瓢潑大雨一樣飛濺而出。

  他的這一手劍雨,箭矢幾乎籠罩了半個擂臺。

  臺下龍文牧看見,暗暗感嘆白浩箭術上又有長進。如今的他,箭術比起跟自己交手的時候還要精進不少。

  看樣子一個多月前他在箭術上敗給自己,這一個多月便把箭術苦修了一番。

  劍雨當中,鴻天佑嗤笑著,身若游龍,每一步踏出便是數丈之遠,留下一連串的虛影。

  不知道他施展出的什么身法,行蹤飄忽,根本捉摸不定。即便在這種密集的劍雨當中,也如閑庭散步。

  白浩額頭汗如雨下,幾乎把所有的妖力都給調集起來了。然而鴻天佑身影猶如鬼魅,僅僅幾步間就穿過了密集的箭矢,來到白浩一步之外。

  “怎么會……”

  白浩正想反擊,對方卻抓住了他的右手,往下一按,提膝上頂,正好頂在他的手肘上。

  白浩吃痛,抬起另外一只掌便想反擊。

  對方根本不予理會,抓住他的手依舊不松,保持著提膝姿勢,伸手在他大臂上猛地一按,咔的一聲,膝蓋頂住的地方,傳出骨頭斷裂之聲。

  “住手!”臺下傳來曲中意等人的怒吼。

  但是這種吼聲顯然已經遲了。

  白浩的哀嚎緊隨著響起。

  鴻天佑抬腳踹在白浩的胸口,白浩吐著血,重重的摔出了擂臺。

  場下,眾人喧嘩。

  曲中意閃身上去拖住了飛來的白浩。

  白浩胸口凹陷,留下個深深的腳印,最關鍵他的右臂,曲折成了一個不正常的角度。

  曲中意顧不得那么許多,幫白浩止血,朝他體內灌入妖力。

  “斷了。”緋小魚檢查完他手臂上的傷。

  白浩的右臂,骨頭已經被折斷。

  這種傷雖然能夠痊愈,但不是一兩天的事。就白浩現在的這個樣子,起碼要修養個五六天才能下得了床。

  就算用上最好的療傷藥,天妖之戰前要恢復,恐怕也很困難。

  白浩擅用弓,右臂骨斷,在恢復以前,根本不可能再用了。

  緋小魚又緊接著細細查探,發現白浩手臂上的經脈都好像有所破損,黛眉緊蹙起。

  經脈受損,絕對是對方有意為之,看對方的這個架勢,是有意廢掉他的手臂。

  經脈一旦受損,想要重新接上,怕是千難萬難。搞不好整條手臂都會作廢。

  對于白浩這種善用弓箭之人來說,幾乎把一生的精力都傾注在箭法上。如果說這只手就此毀了,弓箭對他來說恐怕會成為某種奢望。

  “你好狠的手段!”曲中意怒火中燒的看著臺上。

  鴻天佑負手而立:“切磋較量,受傷在所難免。我不過是小試身手,誰知道他這么不禁打。”

  “你說什么!”

  他的這席話,徹底引怒了臺下青云堡的眾人。

  下狠手在先,還故作挑釁之姿,誰能不怒。

  鴻天佑對此不以為意:“倘若有誰不服,還請賜教。”

  其實這一場誰都看得出來,結果肯定是白浩敗了。

  對方下手雖無輕重,可確確實實高了不止一籌。

  都是天妖之戰的出戰之人,可實力的差距卻顯而易見。

  “有本事,我跟你打!”緋小魚持劍而起,就欲上臺去。

  曲中意卻突然叫住她:“師妹且慢,教訓此人,我親自來!”

  說罷便飛身上臺。

  周圍人目光火熱,不斷有弟子在叫好。

  曲中意是青云堡排名第一之人,換句話說就是青云堡弟子之中最高的戰力。曲中意親自動手,自當引出眾人心底的激動。明明還不到正式大戰,這都已經派出最高戰力了。難不成今天出陽國和云軒國要真刀真槍火拼到最后?

  人群邊上,有人抬著白下去修養,龍文牧穿過人群來到白浩旁邊。

  白浩被人群駕著,慘淡的抬起頭:“龍師弟……你也來了……”

  “先別說話,好生療傷,天妖之戰前也許還能趕上康復。”龍文牧將幾瓶藥塞進他懷里。

  “有勞龍師弟掛懷……只是我這慘樣,哎……”白浩神情頹喪,被弟子們攙扶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看著他最后那副模樣,龍文牧不禁搖頭。

  白浩給他的印象還不錯,他為人耿直剛正,只是有時候剛過易折。他的這次慘敗,傷勢倒是不打緊,恢復幾日就會無恙,只是怕他經歷了這次的敗仗,讓斗心都有所消磨。

  修煉之人講究心念通達,沒有斗心,往后的路,怕是難有寸進了。只盼白浩不會被這種心魔所困。

  但是話又說回來,他的這場戰敗,純粹是實力不濟。擂臺比試,總有勝負,這種事怪不了旁人。

  擂臺上,氣氛已經火熱高漲。

  青云堡這次大為失利,連敗數場,就連妖師榜排名第一的人都親自上場了。

  “曲中意,青云堡弟子中排名第一之人,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鴻天佑哂笑道。

  “被你久仰,我可沒有什么好高興的。”曲中意哼道。

  “曲兄你恐怕誤解我的意思了。我一直都聽說你們青云堡的人本身沒多少本事,但勝在狂妄自大。就連你這個第一都急不可耐的上來討打,看樣子傳聞真是一點沒錯。”

  “你說什么!”青云堡的眾人聞言,怒罵不已。

  曲中意冷哼說:“廢話說這么多做什么?到底是誰沒有本事還狂妄自大,動手打過不久知道了!”

  說罷,身若驚鴻,手中數道匹煉接連打出。

  鴻天佑反應也不慢,立馬做出閃躲,緊接著還擊。

  擂臺上風聲大作,狂暴的妖力翻涌撞擊,兩道身影飛快的穿梭,交手的轟鳴宛如連綿不斷的雷聲。

  聽著周圍的叫好聲,龍文牧眉頭也稍稍松開了一些。

  曲中意到底是排名第一之人,他的實力毋庸置疑,比起白浩明顯強了很多。

  不管對曲中意抱有什么私人看法,至少他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對方能夠勝過白浩,但在曲中意這里卻不見什么上風。

  如果是曲中意的話,跟對方打個旗鼓相當不成問題。

  但同時他也暗忖,這個鴻天佑應該不是出陽國代表里最強之人。明明不是最強,卻能跟曲中意旗鼓相當。那這場天妖之戰的結果,恐怕不容樂觀。

  擂臺上,雙方打得難舍難分。場下從最開始的火爆,漸漸變成了一種沉默和憂慮。

  龍文牧所想之事,隨著戰斗進行,很多人都想到了這種結果。

  對方還不是頂尖一人就能和排名第一的曲中意戰成平手。那對方若是還有更強之人,青云堡這邊誰能對付?

  戰場上兩人都盡展所能,曲中意最開始還打算留手,可交手之后,他也意識到這根本不是能留手的對手。

  兩人飛快穿梭,匹煉轟鳴。

  維持這種戰斗已經一炷香之久。

  如果不是實力相近,絕不會這么長的時間還處在伯仲之間。

  “這兩人,你認為誰強誰弱?”千靈雪問。

  龍文牧沉著眉:“曲中意底蘊更雄厚一籌,但是他想贏,怕很難。”

  龍文牧這話說出口也斟酌了很久,看了這么長時間,他多少看得出,曲中意的妖力比鴻天佑要強一分。但是鴻天佑的戰斗的本能,還有招式,卻都要凌駕在曲中意之上。

  如果說曲中意是在宗門里出盡風頭的首席弟子,那對方就是經歷過無數的生死廝殺走出來的亡命徒。

  每一招每一式中都暗含殺招,就像虞大帥之前說的,這人比起正統武者,倒更像是殺人如麻之人。

  可是這怎么會?

  出陽國的弟子擅長殺戮?什么樣的地方能培養出這種人?難不成出陽國培養弟子還鼓勵他們下手殺人,甚至是教他們一些殺人之術?

  隨著戰斗繼續,戰況也逐漸的明朗起來。

  曲中意身為青云堡弟子排名第一之人,底蘊也雄渾一些。但對方卻勝在招式的詭異和刁鉆,甚至在戰斗的經驗上都高出曲中意一籌。底蘊稍差,卻是以靈活的身法和招式逼得曲中意連連后退。

  曲中意額頭冒著冷汗,一次次感覺著對方招式中的殺意。想要找到對方的破綻,卻始終摸不透對方的身法,有力也無處使。

  隨著交戰繼續,曲中意難得的抓住對方的一個空檔,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用力回拽。

  鴻天佑手中閃現一柄短刀,飛快的斬向曲中意的脖間。

  刀光閃滅,意圖斬斷曲中意的咽喉。

  曲中意驚駭之余急忙后撤,本想把對方拉過來,不得已卸去手中之力,不過還是無意間撕下對方一截衣袖。

  在那斷袖之下,好似有什么黑色的紋路,那仿佛是某種刺青的一角。

  鴻天佑兩眼一瞪,連忙伸手捂住袖口。屈指一彈,短刀飛濺向曲中意的眼眶,趁著曲中意躲閃短刀之時,抬腿猛地踹在了曲中意的肚子上。

  曲中意躲閃對方的短刀,露出了空檔,根本閃躲不了。對方一腳踹在他肚子上,他只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那撞擊感,猶如被一座巨山撞了一下。悶哼了一聲,倒飛下擂臺。

  落地后踉踉蹌蹌,連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人群沉寂,針落可聞。

  曲中意站在擂臺下,捂著肚子,喉嚨里泛起一股甜味,嘴角溢出一抹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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