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樣的人？
黃道行心中百轉千回，看來他想到的，凌天也想到了。只是他們并不想那么做。
沉默一瞬，黃道行問道：“那我在你心中，是會背叛烏衣樓，將獸首交給你的小人？”
凌天點了點頭，認真道：“是。”
黃道行：“...”
凌天說起實話，真是太傷人了！
當然，黃道行在道德上從不以正人君子自居，所以也就郁悶一瞬后緩了過來，反而對凌天刮目相看。
“所以我是小人，你為何還要費這么大代價拉攏我，不怕我轉頭就將你賣了？”黃道行此刻面色無比認真，忍不住問道。
“想必你也知道，太徽古墟最近有些人露出了獠牙，試圖謀逆，我若想在太徽古墟立足，也需要各方勢力的協助，暗中培養自己的盟友。”凌天淡淡道。
黃道行心念急轉，自然聽說過太徽古墟近日有人彈劾烏衣樓掌事，鬧出不小風波，凌天所言非虛。
“你自比小人，但能無所依靠博得太沖古墟莫掌事信任，取得獸首和其他手段助力，絕對是一大能人，不可小覷。”
“我不想驚動太徽古墟一些勢力，親自出手，自然要靠外人來完成一些棘手的事，我出價你出手，有些事就順利許多。”
“至于價錢，我肯定讓你滿意。”
凌天一言一語，勾得黃道行目光逐漸火熱起來。
這其中，有對他肯定，也有利益可得，無論哪一點，都正中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想成事無非想獲得世人的尊重，能得到凌天這樣天才強者的認可，認可他是一個能人，不失為一種成功。
更重要的是，他這趟出生入死，與手下分配后，都不一定積攢一百功勛，而凌天對他的收買，出手就是一百功勛和千滴天靈液，也是誠意滿滿讓他心動不已。
“你是說，是想和我真正結盟，為了應付之后的動亂？”
黃道行算是聽出門道，而起因，正是因為太徽古墟內亂，引起了凌天這批圍繞核心當權者勢力的危機感。
凌天笑而不語，意味深長。
他不說，對于黃道行這種心機深重的人來說任憑猜測，總能讓他自己找到一個說服自己的答案。
沉吟一瞬，黃道行有了決斷，道：“我可以答應你結盟，只要你好處給得夠多，我甚至能加入太徽古墟為你賣命。不過，獸首不可能給你，上面有莫掌事的印記，就算我送給你，你也無法啟用。”
“不需要你加入太徽古墟，你在太沖古墟能做更多的事。至于獸首，則是投名狀，你給了我，到時候也不怕你反水，隨時拿出來都是證明你倒戈的罪證。而為了你未來能發揮更大作用，在此地我也會竭力護你周全，更不用擔心背刺之舉。”
凌天看向黃道行，目光睥睨，不容人質疑。
黃道行深呼吸一口氣，算是想明白了，凌天壓根就看不上他這條命，而是看上了他在太沖古墟能當棋子的價值。
不然，此時此刻兩人單獨行動，就可以痛下殺手搶走獸首，不需要浪費口舌。
黃道行心念急轉，眼下，他還需要倚仗凌天帶領他們脫困，保他一條命，那獸首和性命比起來，根本就不重要，何況還有天大的好處，該怎么選他自然想得明白。
說話間，已經來到北門城樓。
黃道行召出玄武獸首，遞給了凌天，面色凝重道：“上面有莫掌事的印記，除了我之外，無人能....”
話音未落，凌天已經伸手接過，“多謝。”
黃道行一怔，只見凌天懷里升騰起氤氳光芒，一下落在他手中的玄武獸首中，接著，這道光芒氣息涌動，將獸首完全籠罩。
黃道行話都沒說完，突然發現自己靈識與獸首的連接赫然中斷，顯然有什么力量抹去了莫掌事留下的印記，讓他失去了對獸首的控制。
他一臉駭然望向凌天，心中忍不住驚嘆，是什么手段這么快就消除了印記關聯，這也太恐怖了！
同時，黃道行還有些暗自欣喜，還好答應了凌天的要求，不然，憑借對方對獸首的掌控，要他又有何用？怕不是剛剛的一切，只是試探他的問路石，而他的選擇真正救了自己一命。
“你在外面守著，我速戰速決。”
凌天撂下一句話，不等黃道行反應，就大步跨入陣眼所在的城樓中。
砰！
城樓大門自動關閉，靈性翻滾，陣靈再次顯現而出。
待到無人時刻，金寶從凌天懷里飛躍而出。
而石柱上，玄武陣靈散發著濃郁的靈性，顯露而出。
望向手中的獸首，凌天無比自信，他已經可以確定，這獸首原本就是和龍道煌有關，在他手中本也算物歸原主，別說印記，他靈識覆蓋后瞬間抹去那些印記，誰來都不算數。
所以，此刻玄武陣靈一出現，金寶就操縱獸首，直接開始吸收那些銘文。
而這次，似乎因為其他陣眼被破壞的緣故，玄武獸首幾乎毫無抵抗之力，瞬間被收入其中，不帶反抗的。
也就呼吸之間，完成了四圣彌天大陣的破壞。
轉身走出城樓，黃道行還站在原地滿臉戒備神色。
“走！”凌天道。
兩人對視一眼，黃道行神色無比復雜，一臉不可置信。
“禁制大陣破了？”
黃道行問道。
凌天點了點頭，“禁制大陣并非牢不可破，一巧破萬力。”
黃道行徹底的嘆服，如此精深的銘文之道，在人家嘴里如此輕描淡寫，仿佛自家大門隨便出入，這等自信和實力，任誰看了都覺得望塵莫及，不自覺心生臣服之意。
轟隆隆！
就在兩人說話間，整個烈幽城發出劇烈的震動，轟隆響聲從遠處傳來。
黃道行耳朵動了動，從風中辨別了聲音傳來的方位，“是城中心！”
咻！
下一瞬，一道血紅的信號彈沖天而起，伴隨地面傳來的轟鳴爆發出尖利音嘯。
凌天抬眼望去，眉頭緊皺，這次的信號彈他很熟悉，是易辰所發。
血紅色信號彈，最危險的信號降臨！
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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