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謝先生!”
跪伏在地的呂雁。
聽到這句話,緊繃成一線的心思,總算稍稍有所放松。
暗暗呼吸了口氣。
連連道謝。
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短短眨眼的功夫里,她額頭上已經冷汗如雨。
連掌心里都浸滿了汗水。
寧河圖三人不懂她為何會一反常態,直接反水。
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從這個姓陳的少年踏入鐵牢的那一刻起。
她就察覺到了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機,猶如一道磅礴之潮,更似大山崩塌,籠罩自身。
剛才但凡她有絲毫的抗拒或者猶豫。
呂雁絕對相信。
眼下的自己已然成了一具死尸。
這個姓陳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可怕無數倍。
都不見他有絲毫動作。
僅僅是身上流露出的氣息,便足以鎮殺一個半步暗勁。
這等實力何等驚人!
就算是在老香主身上,他也沒有感受過如此恐怖的氣勢。
這也是她果斷選擇低頭,臨陣反水的原因。
梁侯老了。
梁蟾又向來高傲,目中無人。
父子二人手段殘忍,冷血無情,就算是跟了他們多年的老人,說殺也就殺了。
整個香堂上下。
也就那個長老堪堪能讓兩人入眼。
至于其他人,在他們看來可能還不如一條狗。
與其跟在這樣的人身邊,每日戰戰兢兢,時刻擔心自己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還不如另投明主。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良禽擇木而棲。
雖然相處不多,但陳望平靜淡然,絕不是那種嗜殺冷血的性子。
何況。
十幾歲便能擁有這等實力和心性。
可想而知,他日必將潛龍出淵,名動天下。
甚至,呂雁都在幻想,若是在誅殺梁侯父子一戰中,自己立下大功,說不定先生一高興,指點自己幾句。
被困在明勁多年的瓶頸。
說不定都能打破。
當然,這些她也只敢偷偷想一想,絕不敢強求奢望。
能留下一條性命,就已經是萬幸。
“看你氣血還算渾厚,不過氣息陰冷,修得什么功法?”
陳望目光淡淡掃過,忽然問了一個讓呂雁有些措手不及的問題。
不過。
她也只是略略失神了下。
便立馬回過神來。
神色認真的道,“回先生的話,葛家門人修煉的是化骨掌勁,勁道綿綿不絕,而且蘊藏陰毒之氣,能殺人于無形。”
“難怪。”
陳望若有所思。
化骨掌勁他并未聽過。
不過從它的字面意思上也能窺見一絲端倪。
難怪他看呂雁,明明氣血磅礴,但氣息尤為陰寒,整個人猶如一頭毒蛇,隨時都會露出獠牙,待人而嗜。
想來就是修煉化骨掌勁的原因。
八大江湖中。
花蘭葛榮四門,行事乖張無常,手段最是兇殘。
殺人越貨,無所不用其極。
如今看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呂雁。”
負手而立,陳望目光淡淡的掃過地上跪著的女人。
“在!”
聽到點了自己的名字。
呂雁剛剛松了口氣的心神,再度緊張起來。
視線垂的更低。
額頭幾乎都抵在了地上。
緊緊攥著的手,仍舊壓不下心中的忐忑不安。
“你說,我要是在你身上留點印記,以防萬一,你會不會拒絕?”
陳望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意味深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