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劣根難除。
軒轅無極帶著風無笛那么多年，只讓他產生了敬畏和恐懼，但心里的陰暗，從沒有消失過。
如果換個時間節點，風無笛恢復了記憶，秦宣還真會被弄死。
然而今非昔比。
秦宣隨意的抬手一揮，風無笛瞬間被拍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師姐們忍俊不禁。
風無笛雙掌撐著地面，抬頭看向秦宣，難以置信道：“你……”
“唉。”
秦宣嘆了口氣，裝模作樣的說道：“你不再忠厚了，這種氣息和眼神，真讓人惡心，看來當年軒轅無極留你在人間，是個錯誤的決定。”
說完就假意要大開殺戒了。
風無笛仿佛面對了另外一個軒轅無極，當時就乖巧的跪在地上，“主人我錯了，我還是很忠厚，跟之前一樣，不信我叫兩聲給你聽，汪汪汪，汪汪汪！”
“……”
眾人全都無語。
如果沒有絕對力量的壓制，這廝就是個天大的禍害，但有人壓制的話，秒變活寶，看來他還是很惜命的。
但無論如何，這種劣根難除的人，秦宣是不可能再留在身邊了。
之前的主仆情分，注定要消散在這一刻。
看著跪在地上的風無笛，秦宣沒有讓他起來，“你和軒轅無極是怎么相識的？”
風無笛老實回應道：“多年前我到處殺人，老主人恰好經過，說我是個禍害，但他心善，沒忍心殺我，就把我留在身邊，想要教化我。
跟著他的那些年，我沒再沾染過半點血腥，但九十多年前，秩序盟四個尊者銷聲匿跡，我不知道他們是被誰殺的，就因為我跟那四人有過恩怨，老主人非說是我殺的，說我死性不改，臨終前打了我一掌……”
這些跟秦宣猜測的沒有出入，因為風無笛說瘋話的時候，已經可以補全聯想了。
“那你知道《虛空煉體訣》嗎？”秦宣問道。
“知道，那是老主人所擁有的武學傳承，當時他把前八層的傳承外流出去，說有緣者得之，還有一塊銅片，被他一分為九，交給了九方人馬，等待有緣人。”
風無笛說道：“那九塊銅片，應該蘊藏著《虛空煉體訣》第九層的奧秘！”
秦宣臉色有了些許變化。
曾經的猜測，逐一得到了證實。
但此刻秦宣更好奇軒轅無極為什么要那么做。
對此，風無笛解釋道：“老主人說，第九層的《虛空煉體訣》非同小可，非氣運逆天者不可獲取，如果世間無人氣運逆天到可以收集所有銅片，那就讓第九層的《虛空煉體訣》永遠掩埋在塵埃之下。”
通過這個解釋，秦宣還是無法得知，軒轅無極的原始動機是什么。
為什么非要等一個氣運逆天者？
不過回想這幾年的經歷，秦宣確實稱得上氣運逆天，各種寶物層出不窮，簡直歐皇到令人嫉妒。
“我已經得到了八塊銅片，第九塊在哪里？”秦宣問出了關鍵性問題。
“當年老主人把第九塊給我了，我為了表忠心，說不要銅片，要老主人自己保管，表達出不舍得老主人離開的意思……”
“說重點！”
“我現在也不確定第九塊銅片在哪里，因為我拿到銅片后，就被老主人弄成傻子了，但我現在記得，我變傻子之后，是從什么地方離開的，銅片有可能遺落在那里了，當然，僅僅是有可能，沒找到的話你不能怪我啊。”
“……”
秦宣多少有點失望。
本以為通過風無笛之口，很容易就能拿到最后一塊銅片了，沒想到還有這么多波折！
滄海桑田，時過境遷。
風無笛變成傻子以后，所處的第一個地方，鬼知道現在是什么樣子，就算那地方還保持原樣，也不能保證，風無笛是在那里丟掉的銅片。
畢竟那些傻子歲月里，充斥著各種荒唐，不管銅片遺落在哪個地方，都是合理的。
死馬當活馬醫吧。
秦宣當即說道：“帶我去！”
風無笛不敢遲疑，麻溜的點點頭。
這次秦宣沒有帶別人，自己跟著風無笛離開天梯。
好在地點沒有脫離古武界的范疇，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抵達。
途中，秦宣疑問道：“軒轅無極來自三千界域嗎？”
風無笛搖搖頭：“不清楚，其實我早就懷疑過，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這方面的事情他從來不說，反正經常東奔西跑的，不知道在布置什么大局，盡管我是他的仆人，也始終覺得他神秘。”
秦宣暗嘆口氣。
看來有些秘密，到了目前這個地步，仍然無法全盤解開。
黃昏時分。
二人輾轉來到一個偏遠的小山村。
這里顯然已經荒廢多年了，一路走來滿眼殘破，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就那里了。”
風無笛指著前方的茅草屋，“變成傻子后，我是怎么出現在這兒的，沒有印象了，但離開的那天，我現在能回憶起來，而且記得非常清楚。”
“為什么？”秦宣問道。
“那時有個老東西打了我一頓，還對他的手下說：走的時候把這傻子的衣服撕碎，什么檔次，跟我穿的一樣。”
風無笛咬牙切齒。
盡管那個老頭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年了，而且本身也不是什么強者，可他至今回想起來，還是恨意滔天。
秦宣嘴角抽搐了兩下，看著茅草屋長嘆口氣，心里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屋子沒有倒塌，也沒有被人占用，已然是個奇跡。
指望在里面找到銅片，不亞于天方夜譚。
秦宣強忍著失落，神識掃遍茅草屋的所有角落，甚至連附近的屋子都掃過了，別說銅片，就連低端古武者喜歡的東西都不存在，只有老鼠、蟑螂在到處亂躥。
現在也就能理解，為什么當年溫碧茹會把銅片當成廢物去用了……
就像風無笛擁有的那塊銅片，早就不知道被誰撿去了。
期待已久，一朝落空。
秦宣看了眼天際的火燒云，一陣陣的嘆息，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都提不起勁兒來了。
就在這時。
秦宣聽聲辨位，神識擴散出幾里之外，察覺到一大群人正在朝著村口趕來。
大多是低端古武者，其中不乏登峰境、造化境之流。
最為最高者，也僅僅是萬象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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