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峰的主殿之中，歐陽斜斜垮垮的坐在蒲團之上，臉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而對面的洞虛子臉色肅穆，眼睛盯著歐陽，像是要把歐陽臉上開出一朵花來。
“老頭，你看什么的？難道本少爺下山一趟變帥了不少？”歐陽摸著自己的臉，對著洞虛子開玩笑道。
“我觀你面相已經有了取死之道！”洞虛子語氣恨鐵不成鋼的開口說道。
“呵，我看你手相，你好像要死在我前面！”歐陽絲毫不在意的開口反駁道。
聽到歐陽的話，原本十分氣憤的洞虛子臉上表情一頓，瞅著歐陽面露驚異的開口說道：“你小子真會看手相？”
“會看個屁，歪，老頭，這天下那么大，少你一個天下第一可就沒意思了！”歐陽斜眼看著眼前的洞虛子，意味深長的警告道。
自己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還把這老頭心理想法給詐出來了！
沒想到這老頭還真的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打算。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老頭有這樣的想法，但恐怕又是不能說的計劃中的一部分！
歐陽有些不滿，大家就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他想做什么，大家有什么說什么。
最后打一架，把對方的狗腦子打出來，勝者全收不齊了嗎？
非要一群人在這里玩你畫我猜？
意識到歐陽在詐自己的洞虛子也慌了一下，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老神在在的開口說道：“朝聞道，夕死矣...讓我感覺到吃驚的是，原本以為你小子最多知道了天地之間的打算，沒想到你小子竟然已經開始算計天地了！”
“沒辦法啊！我家老頭把我們幾個的命運改寫，但擋不住還活著的人依舊把手朝著他們伸過去，當大師兄的我，只能代替老頭繼續守著棋盤了！”歐陽撇了撇嘴，懶散的坐在座位上回答道。
歐陽這話里帶著話，自然把對面的洞虛子說的臉色有些難看。
仿佛洞虛子趁著胡云身死之后，還在對他的這些徒弟下手一樣！
這小兔崽子把自己當什么人了？
自己怎么說也算的上一代宗師，如今的天下第一，會下作到為了自己算計小輩嗎？
雖然的確是有算計，但從結果上來說，自己也算是成全他們！
那白飛羽不就已經開始封神人間了嗎？
感覺自己被狗咬呂洞賓的洞虛子像吞了只蒼蠅一樣惡心。
不過既然歐陽如今已經做到開始算計天地，自然也開始有了自己的謀劃，不管如何，洞虛子也打算給歐陽攤牌一些事情。
洞虛子看著眼前的歐陽，抬手起手，五指用力，兩人面前的景色陡然一變，兩人便來到了一處純白色的空間之內。
歐陽抬眼看了一下四周，還沒等洞虛子開口，反而直言開口說道：“這處空間是那位師祖留給你的？”
這個世界的大修士就沒點新奇的想法，都喜歡把自己的小世界搞成純白色的，要歐陽說，賽博朋克風才是永遠滴神！
剛想開口的洞虛子愣了一下，隨即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處空間獨立于天地之外，是你家師祖在仙逝之前留給我的。在這里，我們的談話不會被他人知曉。”
洞虛子在“他人”這兩個字之上咬了一下重音，這個“他人”也代表著天地都不能知曉他們在這里的談話。
聽到洞虛子承認之后，歐陽好奇的開口問道：“那位師祖，你可還記得音容相貌？”
在九幽之時，歐陽看到了這位師祖為了給胡云求姓名，執意融于九幽之中。
這才讓胡云在李太白所化的擎天巨柱之上刻下了屬于自己的名字。
而如今自己想要擁有姓名，就要劃去胡云在九幽刻下的名字，重新寫上自己的名字。
但被劃去名字之人，也就會被人徹底的遺忘。
為了被這個世界認可就要抹去胡云的存在，對于歐陽來說這筆買賣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歐陽并沒有這樣去做。
如今歐陽看到這處純白色的空間，突然想到那為胡云求得名字的師祖是否還會被人記得呢？
聽到歐陽的問話，洞虛子的表情也不由得僵了一下，看著眼前的歐陽輕聲回答道：“你去過九幽，自然知道胡云的姓名是怎么來的，那是我們師父的決定，只是能夠記得有這樣一個師父便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洞虛子話說的很委婉，但也在間接的告訴歐陽，除了記得自己有過這樣一位師父之外，其余的事情，便再也記不住了。
說起這話時，洞虛子那雙眸子中透著回憶的傷感。
曾經在師父的帶領下，冠絕天下的青云七子是那么的耀眼，如今就剩下自己兩兄妹還在青云宗之中。
大師兄因為師父身融九幽，性情大變，到最后甚至投身到魔族之中，與天地爭斗不止。
剩下的幾位師兄弟，全部身死道消。
自己辜負了師父，辜負了自家師兄弟，明明自己最應該去死，沒想到自己卻茍活了那么長時間！
倒頭來，除了一個所謂的天下第一之外，自己連師父的長相都記不住！
甚至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幾位師弟，先自己一步身死倒消！
想到這里的洞虛子目光同樣變得堅定。
曾經的師父，曾經的青云七子，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背負著所有人的期盼走到了現在。
自己有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輸的理由！
看著老登因為自己的一句話，陷入了自我精神內耗之中，歐陽還是忍不住有些得意。
先把人整抑郁了，再給對方一個surprise，這種大的反差感才會更讓對方感覺到刺激！
洞虛子的回答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同樣也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樣。
站起身在這處純白空間之內走來走去，仿佛是在打量著眼前這處空間到底有多大。
直到歐陽手觸摸在純白色的墻壁上之時，才回過頭看著洞虛子說道：“我說我知道那位師祖的長相，你信嗎？”
歐陽話音剛落，便感覺天旋地轉，磅礴威壓從洞虛子身上涌現，朝著自己狠狠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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