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陸余生離婚了。”
方寧晃了晃神,深吸了口氣。
“你自己看著辦吧。”
電話那端猶豫了片刻,傳來了這么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方寧吸了吸鼻子,走出醫院的住院部,點燃了一根香煙,抽了口,眼前再次浮現出多年前那一幕。
“姐姐,我怕。”
“別怕,有我在,小不點。”
“姐姐,小心!”
“你快跑,別管我!啊!”
當初,若不是她,他早就已經不知道被那些人弄到哪里去了。
可都年來,他一直都未曾找到過她。
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卻沒想到她已嫁了人,嫁的那個人還是陸余生。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當年那場禍事,和陸家脫不了干系。
好在,她和陸余生離婚了。
連老天都已經站在他們這一邊了,真好!
只是,她好像已經愛上了陸余生。
不,她不能愛上陸余生!
想到這里,方寧又深深的抽了幾口煙。
這時,醫院門口傳來了一個賣枇杷的聲音。
“賣枇杷嘍!”
方寧忽的想起,多年前的詢問。
“姐姐最喜歡吃什么?”
“枇杷,小不點你呢?”
“我也喜歡吃琵琶!”
……
方寧走過去買了枇杷,還買了一些其他的水果,就回了病房。
只是,方寧沒想到的是,回到病房梁優很熱絡的走了上來。
“枇杷?方大少爺太客氣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枇杷,這是為了答謝我給你介紹月月認識嗎?”
“我……”
方寧怔了怔,看向南月。
“好吧,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這次你馬屁拍到馬腿上了,月月她不吃枇杷。”
梁優揶揄了兩句,就接過枇杷去洗手間洗枇杷。
“你不吃枇杷?”
梁優走后,方寧下意識的開口,她不是最喜歡吃枇杷的?
“不吃啊,我從來都不吃枇杷。”
南月倒是沒有察覺什么。
“你是對枇杷過敏嗎?還是什么?”
方寧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找錯了人。
當年那個小女孩不是南月。
“沒有啊,我就是不吃枇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對枇杷有些抵觸,所以不吃。可能小時候枇杷吃多了吧。”
南月笑了笑,答。
“可能?你小時候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嗎?”
方寧急忙開口詢問,這些年來,他找了一個又一個,從南方找到了北方,都不是。
現在,終于找到了,他真的怕又找錯人。
“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父親說我小的時候被撿回來的時候,一個人瘦瘦小小的,都快不行了。那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連我自己幾歲我都不知道。”
“后來還是父親去帶我檢查,醫生說了個大致的年歲,我就按照那個年歲走的。”
南月說完,見方寧一直愣著,笑了笑,又道,“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就和你說了這么多。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你應該也不愿意聽吧。”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覺得方寧有些莫名的親切,就像是鄰家弟弟一樣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方寧長得白白凈凈的,看上去就很乖,又比她小幾歲的緣故吧。
“沒有,我只是沒有想到,南氏千金,竟然是被撿回來的。”
方寧手心緊緊的握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看來他人沒找錯,只是找到的這個人吃了太多的苦了。
“是啊,誰都沒有想到我是一個被撿回來的孩子,這些年,父親對我就像是對待親生女兒一樣。”
方寧這話說完,南月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南豐。
想到南豐,就想到了死去的安安,想到了在老家的小媽。
好久,都沒有見到小媽了。
經過這一次的手術,南月突然想去看看老媽。
好在這一次檢查出來沒有什么大事,如果真的出事了,小媽以后該怎么辦?安安也不在了,誰給她養老?
一個初中畢業的女人,沒什么見識,沒什么文化,但卻什么都看得開,跟了父親,就死心踏地的跟著父親。
拼了命得對自己好,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當年沒有安安的時候,沒有讓自己出國。
她怕自己出了國,就留在國外不回來了,她和南豐就沒人養老了。
“南小姐,你怎么了?是我說錯話了嗎?”
方寧見南月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再次開口問著。
“沒事,我只是突然想我小媽了。”
南月聽到方寧的聲音才回了神,看到方寧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樣子,南月有些不忍心。
“方少爺,我覺得梁優可能誤會我了。你也知道,我剛離婚,我現在也沒什么心思開始下一段感情。”
“我知道,我們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樣相處不行嗎?我也剛見你一面,也不可能就愛的死去活來的是不是?”
方寧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放蕩不羈的道,生怕南月一丁點的不舒服。
這么多年,她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吃了多少的罪。
從今天開始,有他在,他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那倒也是。”
聽到這話,南月倒是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聊天也變得很愉快。
梁優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見到兩個人聊天這么愉快,著實滿意,也就放心了。
畢竟,愛一個人苦而不得有多么痛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真的很害怕南月和陸余生之間,最后會變成自己和譚深那樣。
一周后,南月就出了院。
反正這一次的假期也請的足夠長了,南月索性就又多請了幾天,回老家去看小媽。
至于齊茜,慢慢來,不著急。
她和陸余生之間已經這樣了,想要報仇,有很多種方式,沒有必要把自己鎖在一個男人身上。
出了院,南月坐上去沈綺老家的車,就給喬澤去了電話。
“喬澤,我離婚了,我現在回老家去看小媽。至于齊茜的事情,等我回來,開始b計劃,從齊家那邊動手。”
“什么?離婚了?”
喬澤萬萬沒想到,陸余生和南月兩個人居然離婚了。
他以為經歷過上一次陸余生為了南月去急救的事情,他應該再也沒有機會了,可沒想到……
“是,離婚了。行了,廢話不多說,等我回去,開干。那些人欠我的,我要一點一點讓他們都還回來。”
經過這一次手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南月忽然想通了許多事情。
狗屁的陸余生,一個男人而已。
她應該在乎的是那些對自己來說,更重要的人,而不是這個所謂的和齊悅,齊茜兩兄妹糾纏不清的男人。
“好,那我等你回來。”
喬澤沒有再多問什么,看到南月這個樣子,是真的為她感到開心。
掛了南月的電話,又打了個電話,“齊牧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三少爺,齊牧的事情,過了那么久,是真的不好查。我們只是查到齊牧年輕的時候,愛過一個女人。可那個女人死活都查不到啊。”
助理一臉無奈。
“繼續查,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查出來。”
喬澤沒想到這么難查,這么久了,都沒有查到。
南澤市,秦家。
“秦總,有人查當年大小姐的事情,我已經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