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結束了。
東蜀國大敗。
東蜀朝堂驚恐不安。
富商官員紛紛暗中變賣家產喬裝潛逃,只為避過即將到來的東蜀大亂。
乘勝追擊,向來是兵家常識。
短短十幾日。
南燕、北岐和西荊主力兵馬已經攻占東蜀各大城池。
而南燕皇帝培養的暗營,在那次大戰后就已經消聲滅跡。
不過。
暗營的存在已經響徹各國角落。
沒人再敢輕視南燕的實力。
攝政王在大戰后就返回了皇城,一同返程的還有顧南幽。
之前顧南幽不僅洗刷了冤屈,還升了官職。
這次又立了軍功。
人還沒回到皇城,升官的圣旨就已經下達了。
顧南幽是在凱旋的中途接到圣旨的,看著自己連升兩級,成為長史,官居從三品下,不由得有點懵。
等等……
官職在從三品的人不多。
而從三品長史所任職的地方也不一樣。
她這個長史在圣旨上也沒寫明是哪里的長史啊?
難道皇上要封賞的人太多了,圣旨上出現了漏洞?
不能吧!
正想著,余光驚現一抹紅,接著左耳旁的發絲被人輕撩了一下。
“騎馬不看路,是不是在思念本王?”
“……”
顧南幽趕緊張望四周。
幸好沒人看過來,她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們雖然成婚。
但是在私底下拜堂的,而且連名字都進行了偽裝。
為的就是堵住悠悠之口。
死狐貍倒好,明目張膽撩她,生怕別人沒發現。
顧南幽瞪他一眼:
“注意距離,莫讓人瞧了去。”
朝廷那幫老頑固可正等著抓她小辮子呢!
畢竟女官政策剛實行。
還有許多頑固不化之人接受無能。
“朝中無人不知看重你,同樣也愛慕著你,宮廷宴會上,將你堵在石欄上的事情,也早已傳到各大軍營中,如今本王得閑接近再正常不過。
再說,都是暗營的人,嘴巴很嚴實。”
說到這里。
攝政王將戰馬又靠近了一些,傾身過來。
“阿幽,你又消瘦了。”
額……
顧南幽難得沒有避開他,卻沒有給他好眼色。
“我圓潤過?”
攝政王啞然,繼而邪魅一笑。
“進了攝政王府后,為夫會讓你圓潤的,顧長史!”
此話一出。
顧南幽立馬轉頭對上攝政王的視線。
“你是說……”
“阿幽猜的沒錯,你現在是攝政王府里的長史。”
“……”
她就說嘛,皇上怎么會讓圣旨出現這么大的漏洞,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皇上為了讓他們這對新婚夫婦有更多時間相處,也是煞費苦心了。
“你的主意?”顧南幽問。
“太傷心了,阿幽竟然覺得為夫會為了一己之私,將你禁錮在身邊。”
攝政王能說出這樣無辜的話語,顧南幽已經驚到睜大眼睛了。沒成想,他還跳到了她的戰馬上,與她對立而坐,并在她的不可思議下將頭埋在她的肩膀上,雙手穿過披風,環抱她的細腰。
顧南幽瞬間僵住了……
他……
死狐貍在撒嬌……
活久見!
就連周圍傳來的嬉笑聲顧南幽也沒能反應過來,只能任由攝政王這么靠著。
片刻后。
顧南幽的四周圍滿了假裝趕路的暗營將領,就連暗營主帥也忍不住過來瞧熱鬧。
他們的目光在假裝看前方和忍不住瞧顧南幽和攝政王這般親昵舉動的視線中瘋狂試探。
畢竟。
一向果斷殺伐、不近人情的攝政王,能露出這一面,實屬太陽打西邊出來。
不看白不看。
看了夠當一輩子談資了。
“蕭羽,抱夠了沒有,你快坐回去。”
顧南幽壓低聲音,耳根都紅透了。
太尷尬了!
“顧長史傷了為夫的心,還不允許為夫索取安慰。”
顧南幽無奈,推又推不開,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以此來表示,是她自己太瘦弱,掙不開攝政王這般惹人遐想的行為。
然而。
她這樣掩耳盜鈴的舉動。
引來了眾人的一陣轟笑。
幾個知實情的人竊竊私語:
“怪不得攝政王會一而再再而三宣示主權了,單單顧大人這人比花嬌又萌系可愛的一面,很難不讓人心生愛慕。”
“喜糖都吃了,別生不該有的心思,當心攝政王的目光將大卸八塊。”
“我沒有,別瞎說,我只是單純的崇拜,崇拜你懂嗎?”
“呵,說的好像本將不崇拜一樣。”
……
面對眾將士的竊竊私語。
顧南幽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等到攝政王好不容易抬起腦袋,顧南幽立馬催促他回到自己的馬上。
攝政王無奈嘆了一口氣。
默默回到了馬背上。
目光卻一直黏在顧南幽身上。
顧南幽恨不能自己能隱身,或者祈禱死狐貍趕緊撞樹上。
又過一天。
“圣旨到!”
皇上下圣旨是不是不要錢?
這才多久,圣旨又來了。
這次該不會又是晉升的圣旨吧?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
答案隨之公布。
原來是要派攝政王去北岐國商議關于處理東蜀國的事情。
使臣是跟著圣旨一起來的。
由于顧南幽現在是攝政王府的長史,理應跟著攝政王一同前去北岐。
可顧南幽總感覺有一絲不對勁。
太巧合了。
剛剛下圣旨讓她當長史沒兩天,她立馬又要去出使北岐,這······
她決定私下里找攝政王聊聊。
可奇怪的是。
接下來的這幾天,顧南幽連攝政王的人影都見不著。
奇怪?
他忙嗎?
顯然沒有。
反而像有意無意避開自己。
這死狐貍做什么虧心事了?
壓下心中的疑惑,顧南幽索性就不去找攝政王了。
直到北岐境內,他們找到一家客棧住下。
顧南幽才看見攝政王的身影。
而且是攝政王主動來找她的。
顧南幽的房間內。
攝政王手拿一疊字條走了進來,步伐穩健,身姿挺拔。
“阿幽,我有事與你商量。”
“正好我也有事同你商量,誰先說?”顧南幽抬眸看他。
攝政王輕咳一聲,避開了視線。
在顧南幽身旁坐下來,伸手去拉她的手,將手中的一疊字條交在她的手里。
“還是為夫先來。”
這件事再拖,他怕追妻火葬場。
顧南幽看著手中的字條,字跡不一,新舊不一,顯然不是同一個人所寫,也不是同一時間所寫。
但最上面的一條內容,就足以讓顧南幽睜大了雙眼。
是關于她父母的······
她不由得將手里的字條捏緊,仔細看著每一個字,生怕錯過重要信息。
沉靜邪魅的聲音也緩緩在耳邊響起。
“岳父岳母自先后離開皇城后,便一直杳無音訊,為夫奉皇上之命,一直派人暗中尋找他們的蹤跡,目的是為了有朝一日,南燕陷入危機時,好及時找回岳父,坐鎮軍中。
為夫的耳目遍布各地,要找一個人不難,時不時會傳來你父親的消息,但僅限于他自愿出現,并且有固定的時間讓我的人知道他的下落。
直到七個月前,他徹底斷了消息。
查到他的落腳點時,里面是一具燒焦的尸體······”
說到這里。
顧南幽也正好看到攝政王話中的字條內容。
她頃刻間抬頭,對上攝政王的視線,不禁搖頭,肯定道:
“那不是他,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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