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子養得差不多了。
顧南疏已經允許她走出家門呼吸新鮮空氣。
顧南幽二話不說就拿著曾經圣上御賜的進宮玉牌,馬不停蹄前往皇宮。
可……
半道上,人群擁擠。
馬車都沒有人走得快。
顧南幽只好下來步行,卻遇到了
一幫子熟人。
蘇清荷與秦亦書就在其中。
他們一見到顧南幽都熱情招呼:
“顧三小姐知道今日放榜,終于舍得出來了。”
“正好,我們一同去看榜,這次會試,會不會又是你第一。”
“不管是不是第一,今日這一頓,顧三小姐無論如何也得請,可不能摳摳搜搜。”
……
眾人哄笑,顧南幽也跟著淺笑。
顧南幽知道進宮之事只能拖到晚些時候去了。
畢竟。
顧府在皇宮并沒有熟識之人,她若說自己要進宮,必然會一石激起千層浪。
于是跟著眾人去看榜。
會試不似院試鄉試那般簡單,更何況顧南幽會試時渾渾噩噩,那時她不求標新立異,但求穩扎穩打。
前三不可能。
但絕對不會落榜。
果然看到結果是第十名時,她并沒有太大意外。
倒是蘇清荷一躍進了前三。
成為眾人眼中耀眼的存在,曾經一切不幸的遭遇,在這一刻煥發光彩。
顧南幽真心為她高興。
“蘇姐姐,恭喜。”
蘇清荷喜極而泣,將顧南幽緊緊抱住,并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我不知你發生了何事,但知你消沉了許多,你一定要走出灰暗,將來我們好一起攜手共進。”
“我會的,蘇姐姐。”顧南幽也抱緊了她。
知自己心性的人只需一句話,就能溫暖自己。
可這時。
白淑淑卻領著兩名婢女走來,話語陰陽怪氣。
“顧南幽,恭喜啊!你可是會試第十名,這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名次,只比我稍稍差了一名,你下次可要加把勁,殿試可別連名次都沒有。”
說完,還低笑幾聲。
婢女也在一旁嘲諷附和著。
“白淑淑,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蘇清荷看不過去。
“怎么,你考得好就不允許本小姐有說話的權利嗎?”白淑淑嗤鼻,根本沒將蘇清荷放在眼里。
在她看來。
蘇清荷的家世背景不如她,考的再好也不值一提。
可顧南幽不一樣。
他父親是大將軍,如今奉命去巡視各城池,這是莫大的榮耀。
況且顧南幽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憑什么院試和鄉試都比她好?
還是第一。
指不定下了狗屎運。
這不,會試是真正考驗一個人的實力,顧南幽就焉下來了,才考個第十。
白淑淑想,到了殿試顧南幽定會直接落榜。
就像現在的林青絲一樣,在會試就直接落榜了。
如此想,白淑淑心中就痛快了。
蘇清荷最討厭白淑淑這種人,就要和她理論,被顧南幽拉住了。
“蘇姐姐,我們別跟他她一般見識,越與她說話她越來勁,說不定再說兩句,她就直接黏上來了,像那什么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這話看似善解人意。
實則暗諷之語誰都聽得出來。
蘇清荷噗呲一聲笑了,連同周邊圍觀的人也跟著笑。
還有人暗暗私語:“這話說得太貼切。”
白淑淑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你們閉嘴,都不許笑。”
她若再得寸進尺就是顧南幽口中的狗皮膏藥了,若就這么離開,那不是平白惹人笑話嗎?
突然!
一道沉重嚴肅的聲音傳來。
“顧南幽,平時本相瞧你就晦氣,沒想到你還是個口出狂言又冥頑不化的野丫頭。怎么說你也是官宦子弟,說話竟也粗鄙不堪,顧守城怎么就有你這樣的女兒?”
來人是白丞相。
語氣是滿滿諷刺。
眾人紛紛下跪,只有顧南幽依舊直挺挺站著。
本來見到自己寶貝女兒在顧南幽這里受氣,白丞相心里就不舒服,勢必要好好教訓一下顧南幽。
怎知……
她連跪都不跪。
白丞相微微惱怒。
“怎么?顧守城沒教你見到朝廷官員要下跪行禮嗎?”
顧南幽袖袍一甩,面有淡笑,側身對著白丞相,聲音不卑不亢道:“關于民女的家教,民女覺得白大人應該不想了解。但關于免死金牌之事,白大人應該比民女更明白意味著什么。”
手持免死金牌者,可見皇上而不跪。
更別說白丞相只是一位大臣。
先不管免死金牌此刻在不在她身上,就算不在,她擁有皇上御賜的免死金牌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白丞相再怎么不要臉也不可能讓人搜她身。
她向來不喜歡炫耀。
但對喜歡仗勢欺人之人,她從來不吝嗇反擊。
白丞相顯然忘了這一茬。
頓時語塞。
被一個厭惡的小輩下了面子,心中顯然難以咽下這口惡氣。
他深深看了一眼顧南幽,當即重重冷哼一聲,拂袖離去。白淑淑也瞪了顧南幽一眼,趕緊跟上白丞相腳步。
蘇清荷起身,拉了拉顧南幽衣袖,面露擔憂,小聲提醒。
“南幽,聽說白丞相此人瑕眥必報,你今日算是得罪她了。”
“蘇姐姐,若我剛才低三下四,白丞相也不會因我的服軟,就對我有所善待。再說,顧府與白府本就不對付。白淑淑先語言欺人在先,他不管,見白淑淑受了氣就想護短,我顧南幽也不是任人欺負之人。”
她與蘇清荷他們不一樣。
她身后有顧家。
盡管父親不在皇城,但旁人不知她父親追尋娘親,只以為父親以欽差大臣身份奉命巡視各個城池。
她的一番話。
得到許多人贊同。
但敢與白丞相針鋒相對的沒有幾人。
并不是他們沒膽,而是不想惹是生非,禍及家人。
顧南幽本想與蘇清荷他們告別,奈何之前由他們單方面要她請一頓,他們一直念叨著,她若此是離開,那就顯得太小氣了。
顧南幽看了一眼皇城方向。
人潮擁擠的街道上,一輛頂級奢華紅木馬車靜靜停靠在街道旁,馬車上沒有馬夫,馬車也不見動靜,貌似一直就停在哪兒。
可顧南幽隱隱感覺到馬車里面有人,并且一直注視著她這個方向。
“看什么呢?”
秦亦書聲音清和。
“沒什么。”
顧南幽沒收回目光,卻沒來得及思考,就被蘇清荷他們拉去了酒樓。
眾人酒足飯飽之后,才舍得放她離開。
畢竟她大病初愈,眾人也不敢久留她。
顧南幽出酒樓時,又看見了那輛華貴的紅木馬車,就停靠在酒樓對面,依舊沒看見馬夫,但顧南幽卻能感覺到馬車內有道目光注視著她。
心中有事。
顧南幽壓下心中疑惑,上了顧府馬車,朝著皇宮而去。
路上,她無意間注意到,紅木馬車就跟在她馬車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但紅木馬車上已有了馬夫。
馬夫一身勁裝,頭戴斗笠,壓得極低,將面容完全擋住。
顧南幽不由得蹙眉,心中有一絲異樣。
等到宮門前,卻發現那輛紅木馬車早已不見。
拿著玉牌進了宮才知曉,圣上微服私訪去了,近幾日貌似十分高興,想要大赦天下。
被大臣們阻止了。
說不是新帝登基,不是皇后、太后過大壽,也不是更改年號,亦或是有重大天災需要大赦天下,福澤萬民。
圣上高興,不與他們計較。
正好今日是放榜之日,女子科考成績比圣上想象中還要好,一高興就微服私訪去了。
完全忘了顧南幽會來皇宮這一茬。
圣上不在。
顧南幽只得敗興而歸。
走到宮門前,又看見那輛紅木馬車,就與她的馬車并排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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