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就是一個年輕時靠著美色迷惑了王爺的一個賤人么？您與她計較反倒失了您的身份。王爺要收她的兒子為義子，與咱們其實妨礙不大，總歸世子爺的地位是固若金湯的，可府中其他庶子就說不定了。”
明嬤嬤陰測測地說道：“依老奴之計，不如將王爺的意思也透露給側院的那幾位，屆時該急的便是她們了，咱們再在背后煽把風點個火，自有那姜氏母子苦頭吃。”
“好！嬤嬤說得對，到時自有比咱們更坐不住的人出手。”
永王妃目露陰狠，先借他人之手除了姜氏那個賤人，待日后事成，再送那個孽種下去與他的賤人母親重逢。
那些人不知道姜氏母子的真實身份，只要自己在背后稍加引導，不信后院的那些個女人不上鉤。反正這么多年來，又不是自己一個人與那姜氏不對付。
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瞧出王爺與那姜氏之間不清不楚的。
不得不說，永王妃與衛襄果然是心有靈犀的親生母子，兩人在對待姜氏母子一事上，態度如出一轍。
永王大概也是察覺出這段時間府中的氣氛頗為微妙，于是便安排姜琛帶領一隊密探出行，負責在江東以北的地區尋礦事宜。
姜琛離府那日，穿的是姜氏親手為他縫制的新衣裳，包裹里還裝著姜氏一早起床為他蒸好的肉包與蛋餅，抱在懷里熱乎乎的。
他從未想過，那一日會是他與母親的最后一面。
直至多年以后姜琛大仇得報，方能讓母親的遺骸入土為安。
姜琛離府的第七日，那日恰好是臘月二十四，江東的小年夜。
午后，永王府西側院中，姜氏剛折好晾曬的衣被，放進衣柜中，突聞院外傳來一陣喧嘩，似是來了許多人。
她不由放下手中的活計，出門去查看發生了何事。
來者乃是永王的側妃肖氏，其身后跟著一眾仆婢，個個身強體壯，約摸十多人。
姜氏察覺到來者不善，蹙眉問道：“不知肖側妃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說，只是本側妃院中丟了貴重首飾，府中其他院子都已經搜過了，就剩下姜夫人你這一處了，是以帶人來走個過場，想必姜夫人不會阻攔吧？”
肖側妃嬌笑道，眉眼間絲毫不掩飾惡意。
姜氏鎮定自若，“民婦行得端坐得正，自然不怕肖側妃的人來搜。只是您確定所有院子都搜過了，連王妃的秋水居也搜過了？”
肖側妃得意一笑，“王妃可是以身作則，頭一個搜的便是秋水居呢。如何？這下姜夫人無話可說了吧？莫非您這是做賊心虛，不敢讓本側妃的人進門搜查？”
姜氏靜默片刻，看來今日她們有備而來，自己只怕是逃不過了。
“肖側妃，您自便吧。”
姜氏往一旁讓了讓，抬頭看了看江北的方向，不知琛兒如今到何處了？是否正在往回趕路，好與自己過個團圓年？
“你們進去好好搜一搜，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許放過。”
肖側妃陰笑一聲，暗道：“姜氏，你的死期要到了，看你還如何笑得出來。”
她身后的人如蝗蟲過境，一股腦兒沖進了姜氏所住的小院中，一通翻箱倒柜之后，不多時，便有一個年老的嬤嬤手捧一包姜氏從未見過的首飾走了出來。
“稟告側妃娘娘，奴婢從姜氏的側臥中搜出了您丟失的御賜之物。”
肖側妃怒目輕斥，“姜氏，人贓俱獲，你還有何話說？竟敢偷盜御賜之物，此乃死罪，本側妃便是當場打死你，也無人敢置喙一句。”
姜氏一臉淡定，平靜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民婦無話可說，我要見王爺。”
肖側妃俯身在她耳邊低笑，“王爺今日不在府中，無人救得了你。”
“若你今日敢殺我，他日也無人救得了你。”
姜氏直視肖側妃，目光沉靜似水。
看來院里永王暗中派來保護監視他們母子之人，也被永王妃設計調走了，怪不得至今都不見人出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