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至于到這一步吧？”沈鳶有些遲疑，“她姨娘和胞兄還得倚仗沈家而活呢，沈良媛就算想對付沈家，也得有所顧忌吧。”
“她或許會有所顧忌，大皇子卻未必。”秦赫提醒道：“你別忘了，將沈良媛過繼一事不僅惹惱了她，同樣也得罪了大皇子，而大皇子一向不是個有度量之人。”
沈鳶暴躁地想罵人，沈微這個瘋婆子，盡干些破事，害人害己。
一個對娘家心懷恨意的女人，屆時大皇子想利用她對付沈家，簡直不要太輕松。
沈慕和喬姨娘可以是沈微的軟肋，也有可能成為她背刺沈家的“幫手”，一切都不好說。
秦赫伸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頭，“此事不如交給沈老大人處理吧，這不該是你管的。”
沈鳶郁悶點頭，“那就讓祖父他們操心去吧……這都叫什么事呀，哎……”
“莫煩了，我與你說件高興的事兒。”秦赫笑道。
沈鳶扭頭丟給他一個“快說”的眼神。
“先前你讓陛下擴大范圍搜礦，如今頗有成效。已經先后在西北地界找出了三個大型的煤炭礦脈，早前陛下就派工匠過去，在當地直接開采，招工生產蜂窩煤。近日，陛下一直在與朝臣商擬蜂窩煤與煤爐的售賣政策，再過些日子朝廷就會頒發旨令，向百姓售煤了。”
“果真是天大的好事。”沈鳶的心情一下子明媚了起來。
秦赫的心情也十分不錯，“陛下在工部之下單獨設立了一個‘煤工署’，先前你見過的那幾位老工匠都被陛下提拔到煤工署當差去了，專管蜂窩煤與煤爐的生產。又從工部抽調了幾位官員過去主管旁的事務，聽說工部官員為了爭奪‘煤工署’的名額，險些打破了頭。”
沈鳶聞言忍俊不禁，“財帛動人心哪，這么大一塊肥肉擺在面前，沒道理不去搶。”
秦赫頷首一笑，“有了這三大煤礦做底氣，兵部那邊也加快了鍛鐵技藝的研制，以及新兵器的打造，說不定很快也能傳出好消息。”
“那真是可喜可賀！”沈鳶不由豪情頓生，心中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成就感。
秦赫與有榮焉地看著她，“此事你當屬第一功！陛下屆時必有重賞。”
沈鳶無所謂地擺擺手，“我做這些又不求獎賞，只是希望學以致用，造福百姓，否則學而不用，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身學問。”
秦赫滿臉贊賞，“人人都說，‘學成文武藝，貨于帝王家’，你比許多人的格局都要大，你是真正為民所思。”
“我可沒那么偉大，不過是自己淋過雨，力所能及下，也想為他人撐把傘罷了。倘若我尚且未能自顧時，你看到的便不會是如此美好的我。”
沈鳶說得全是肺腑之言，充其量她也只是個自私又有點愛心的俗人罷了。
秦赫卻拉過她的手，鄭重道：“我知你不是軟弱之人，但這與你天性良善并不沖突。行事有鋒芒，心中存善意，這才是你難能可貴的地方，也是旁人不及你之處。”
“哪有你夸得那么好……”沈鳶被秦赫的彩虹屁吹捧得老臉都羞紅了。
遭不住啊，遭不住……狗世子實在太會撩啦！
秦赫低笑一聲，突然起身一把抱住沈鳶向內室走去。
沈鳶瞪了他一眼，卻是眼波流轉，不勝嬌羞。
又是一夜春風暗渡，自不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