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神隱山海經 > 第261章 雪后少年
  隨后,陸丞又吞服了一顆“開明丹”,繼續冥想“春暉寸草”。

  “春暉寸草”只是個總綱,它可以分成不同的意境。

  這一次,陸丞觀想的是“蘇溪亭上草漫漫”。

  唐代戴叔倫的《蘇溪亭》:“蘇溪亭上草漫漫,誰倚東風十二闌。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

  詩中所寫的景是暮春之景,情是怨別之情。

  野草茁長,遍地青青,已是暮春時節。這時的溪邊亭上,春草碧色,春水淥波,最容易喚起人們的離愁別緒。在東風吹拂中,斜倚闌干的那人是誰呢?

  陸丞發現,如果單純的觀想風景,神識的增長很有限;如果帶著感情的觀想,更容易上承天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促進神識的飛速增長。

  這四句詩,全是寫景,而景語即情語,情景融渾無跡。詩人描寫暮春景色濃郁而迷蒙,恰和倚闌人沉重而憂郁的心情契合相印,詩韻人情,雋永醇厚。

  因此之故,陸丞靜坐了三個小時,發現髓海中的識劍又長了一寸!已經有一尺長了!

  這時候,蔣秋蕓醒了,暗夜深沉,打開床頭燈,不愿起來。

  “今天有點冷,是不是下雪了?”

  “嗯,天氣預報有三寸的雪。”

  “阿丞,你練的什么功?還是五氣歸元訣嗎?”

  “不是的,我練的觀想圖。”

  陸丞給她講述“春暉寸草”各種意境,然后道:“等你進階先天之后,也可以照著修煉,我給你準備了開明丹。吃一顆20天不睡覺。”

  蔣秋蕓道:“我的肝心脾肺四臟都修煉圓滿了,只有腎臟還差了幾分。”

  “我有幾顆龜鹿丹,可以補助腎臟元氣。”

  他讓青梅購買的丹藥,就包括“龜鹿丹”,用龜板和鹿茸煉制的,可以補助陰陽二氣。

  “不忙吞服丹藥,阿丞,我要你抱我一會兒……”

  陸丞低頭看去,溫潤之容似玉,嬌羞之貌如仙,英威燦爛,綺態嬋娟,素水雪凈,粉頸花團,窈窕之質,挺秀呈妍。

  一番溫存,鶴頸蟬附,飄飄欲仙。

  這天是周六,原本蔣秋蕓跟人約好,在家里舉辦文學沙龍的,因為下雪的緣故,臨時取消了。

  但到了上午10點,還是有一個姑娘來到清泉山莊,這姑娘名叫姚靜,是幫蔣秋蕓校稿的大學生。

  昨天晚上,她的手機掉水池里,因為進水開不了機,沒有登錄微信群。

  今早她走出校園,坐公交車來的。

  蔣秋蕓請她進來,熱情的招待她,泡了一壺靈茶。

  兩人坐在客廳里聊天。

  蔣秋蕓道:“我在構思一部超長篇小說,預計要寫一千萬字。這是純粹的網絡小說。你知道,網絡小說就是看個熱鬧,看得爽就行了,經不起仔細推敲。但它有自己的特色,故事新穎玄奇,如同天馬行空……”

  姚靜笑道:“蕓姐,你真厲害,能寫那么長的小說,架構和細節不容易把握。要是我來寫,寫到后面,就想不起前面的內容了!”

  蔣秋蕓道:“如果一天寫一萬字,一千萬字要寫三年,寫到后面,忘記前頭的內容,這很正常。但我一天寫15萬字,兩個多月就能寫完,這么短的時間,還不至于忘記。”

  歸根結底,蔣秋蕓開了天竅,智力遠超常人,很適合寫長篇小說。

  對她來說,放著這樣的天賦不用,還真是暴殄天物呢。

  姚靜問:“蕓姐,你的新書寫什么內容?”

  蔣秋蕓笑了笑,答道:“我準備寫穿越異界的仙俠宮斗劇!主角名叫‘燕雙溪’,被仙帝秦笛收入‘明月宮’,從一位功力低微的侍女修成女帝的故事。”

  “書名叫什么?”

  “《明月雙溪水》。”

  “既然是后宮,燕雙溪是否被污的身子?”

  “你說呢?”

  “嘻嘻,太邪惡了。”

  蔣秋蕓問:“一天15萬字,你有時間審稿嗎?”

  姚靜笑道:“沒問題,我現在不忙。”

  中午,蔣秋蕓請她去附近的餐館。

  陸丞沒有去,踏著積雪,登臨千佛山。

  千佛山雖然不高,但是文化氣息濃郁。尤其是半山的禪院,以及山上的石刻佛像,因為靈氣復蘇的緣故,這些石像都似乎有了靈性。

  陸丞試著呼吸吐納,然而卻吸不到石刻中的靈氣。

  他心想:“我修煉的功法,屬于古代巫法的范疇,巫與佛不是一回事,不同的體系,很難相互兼容。”

  他在山上轉了一圈,來到東邊的半山腰,那里有幾株丁香樹,已經冒出了花骨朵。

  畢竟過了元宵節,眼看就是春天了。

  丁香樹的邊上,有個年輕人在練拳。

  陸丞覺得有意思:“下雪天過來練拳?”

  他站在邊上瞧著,眼見此人年紀很輕,似乎只有十六七歲,應該不是附近的大學生,打的是一套“螳螂拳”,功架很好看,然而力道不足。

  過了一會兒,少年練完一套拳,停下來喘口氣。

  陸丞走上前去,問道:“小兄弟,你練的什么拳法?”

  少年望他一眼,咧嘴笑道:“梅花螳螂。”

  “跟誰學的?”

  “附近有個專教螳螂拳的武館。”

  “學多久了?”

  “快兩年了。”

  “小兄弟,你學這個是為了什么呢?”

  “強身健體,保家衛國!”

  陸丞笑道:“這理由很好。但你有沒有聽說過: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少年答道:“師傅說了,螳螂拳的內功是羅漢功,外功是鐵砂掌,等我年滿十八歲才能學。”

  陸丞問:“你師傅是哪位?他會鐵砂掌嗎?”

  “武館的師傅,名叫‘米福生’,正宗的棲霞螳螂拳師。他的鐵砂掌很有功力,我親眼目睹他拍斷五塊青磚。他報名參加‘開碑手’的比賽了。”

  “你叫什么名字?還是中學生吧?”

  “我叫楊崢。上高一。”

  陸丞微微一笑,道:“我不懂螳螂拳,但我知道怎么拍石頭。不信我拍給你看。”他從地上撿起一塊香瓜大的花崗巖,道:“你摸摸看,這是不是真石頭?”

  楊崢看了一眼,點頭道:“是真石頭。”

  陸丞左手托著石頭,右手“啪”的一拍,石頭應聲碎了好幾塊。他沒怎么用力,否則會拍成齏粉才對。

  楊崢看得呆愣了片刻,忽然臉上顯出狂喜:“哥,我想拜你為師,跟你學這手功夫!”

  陸丞微笑道:“我為啥收你?你有什么優點?”

  “我……我有恒心!米師傅說,我練武勤懇,才學兩年,就將螳螂拳打得很好,推薦莪參加比賽。我去年10月,拿了全省螳螂拳套路賽的第二名。”

  “你還有什么優點?”

  “我尊師重道,善良守法,不做壞事……”

  “你年紀這么小,能做什么壞事?過兩年,等你年齡大一些,功夫練成,心思也雜了,才容易惹事生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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