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星沒想到喬戰辰堂堂一個教授,怎么就變得幼稚?
“喬戰辰,別鬧了,吳曠找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他很可能又受傷了,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失信于人。你快把手機還我啊。”
“蘇若星,你真是替他操碎了老母親的心啊。”
喬戰辰繃著嗓音,怒意更甚,
“他現在不是臥底,就算真的受傷,可以正大光明去醫院,需要大半夜找你?
蘇若星,你捫心自問,你要不是喜歡他,會對他這么上心?”
這跟喜歡不喜歡有什么關系?
有他一個大渣男從小就禍害她的心,她對別的男人早就免疫了。
她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哪有心情對其他男人動那種心思?
蘇若星被氣得沒有力氣。
吳曠當臥底的時候,曾經受重傷來找她。
結果她被喬戰辰壓在床上,被他欺負得暈死過去,導致她最終沒能見到吳曠。
這件事,蘇若星一直壓在心里,感覺失信于吳曠,沒法面對一個信任她的朋友,很想找機會彌補。
現在,吳曠又尋求幫助,她怎么能坐視不理?
何況,她和喬戰辰,原本就是要分開。
“我選吳曠。”
喬戰辰的神情一緊,不可置信女人剛剛還和他溫存熱烈,一轉眼,又一次輕易拋棄他。
“蘇若星,你清醒一點。”
喬戰辰的下顎線緊繃到極致,眸底蘊藏著一觸即發的暴風雨,令人望而生畏。
他千年才做一次幼稚任性的事情,卻讓蘇若星徹底暴露了她對吳曠的感情。
蘇若星知道必然會惹怒喬戰辰,就柔聲細語哄他,
“喬戰辰,我只是想接一個電話,我上次已經虧欠了吳曠,這次不能再負了他對我的信任,你明不明白啊?”
說著,她攤開手掌,伸手到喬戰辰的面前,“把手機給我,好不好?”
“你不能虧欠吳曠,就能虧欠我?蘇若星,我在你的心里,連區區一個吳曠都不如?”
喬戰辰緊攥著手機的手背青筋根根隆起,俊臉陰沉得能刮得下三層冰霜。
“讓你打電話!”他長臂一揚,把手機猛然砸向墻壁。
蘇若星無語,男人幼稚起來就像一個任性的小孩。
“喬戰辰,能不能成熟點?”
蘇若星連忙跑過去拿手機,下一瞬,她的腰間一緊,被男人攔腰抱起。
她的腹部受到擠壓,蘇若星不由得劇烈掙扎起來,
“喬戰辰,快放下我,弄疼我了。”
但男人的怒火卻已然燃燒到巔峰,一發不可收。
“要成熟?”
喬戰辰繃著嗓音,硬朗的胸膛將蘇若星狠狠抵到墻壁上。
他的大手掌一把抬起女人的大腿,一聲低吼,“馬上就讓你見識真正的成熟男人。”
蘇若星的瞳眸一陣緊縮。
她太了解他,他在氣頭上,會很用力,不給她留一點喘息的機會。
這樣對寶寶危害更大。
就在男人毫不留情要奮力向前的時候,蘇若星拼命喊起來,
“喬戰辰,我膩了,換一種方式。”
喬戰辰一怔,“別想玩花樣逃跑。”
“不逃,大美男在眼前,我瞎嗎,干嘛要逃?”
蘇若星壓著心頭的委屈和羞惱,小臉紅得能滴得出血。
她知道,這次她躲不過去,只能想盡辦法保護腹中寶寶。
“你先松開我。”
“蘇若星,你插翅難飛。”
喬戰辰松開蘇若星,黑眸沉沉地睨著她,看她要怎么對付他。
但緊接著,他又愣住。
蘇若星竟然緩緩矮下身去。
空氣一瞬間翻滾起波濤駭浪,粗喘聲一聲高于一聲……
終于,蘇若星被抱起。
她疲憊地圈著男人的脖頸,小臉靠到他的肩頭,“喬戰辰,我只是想接電話。”
“接。”
喬戰辰此刻已經對蘇若星滿心愛憐,她就算說要殺他,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蘇若星終于在喬戰辰的眼皮底下,跟吳曠通上電話。
“若星,實在抱歉,這么晚打擾你,我母親突然病重,想見見你。”
“阿姨怎么突然病了,在哪家醫院?我馬上就去。”
蘇若星心情沉重地放下電話,
“都怪我,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沒有及時去探望阿姨。
喬戰辰,你跟我一起去吧,吳曠的母親病重,可能已經垂危,你我聯手,也許能幫上忙。”
“就是你喊婆婆的那位?”喬戰辰的眸色冷沉。
蘇若星,“……”
就在她以為喬戰辰不肯去的時候,喬戰辰已經穿戴整齊,“走。”
在醫者的眼里,人命大于天,私人恩怨都放一邊去。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吳曠的母親有了回光返照的跡象,已然處于彌留狀態。
她想最后看一眼蘇若星,她放心不下到現在都還打光棍的兒子。
“孩子,我知道我家吳曠配不上你,他忙起來就不著家,隨時都拿命去搏。”
吳曠的母親拉著蘇若星的手,低低呢喃,
“但他有一顆赤誠可靠的心,他一定會待你好,你們以后好好地在一起,好不好?”
喬戰辰正和醫生了解吳曠母親的病情。
突然聽到什么“在一起”,他的神情一滯,臉色不佳地睨向蘇若星。
果然,蘇若星這個時候根本不忍心傷了老人的心,滿口答應,
“好,我會和吳局互相幫助,彼此照應的。阿姨,你先休息一會,我幫你做一次針灸好不好?”
蘇若星用針法護住吳曠母親的心脈,讓她不會馬上咽氣。
但她的生命之火已然到了盡頭,恐怕回天乏術。
“安排做手術。”
喬戰辰轉向吳曠,“如果吳局愿意,我現在馬上替令堂做手術。機會很渺茫,但不是完全沒有。”
吳曠噙著水光的視線,緩緩從母親身上轉向喬戰辰。
他知道喬戰辰醫術非常高明。
但他的母親不但被判死刑,而且已經到了彌留之際,要救回來的機會幾乎沒有。
“有勞喬教授,我愿意。”
很多人未必能有那么幸運,能請到喬戰辰,所以,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愿意試試。
喬戰辰讓醫院馬上安排手術室。
“蘇教授,你配合我。”
“好。”
手術臺上,蘇若星給喬戰辰打下手,用銀針給老人提氣護心脈。
一抬眸,她的眼底閃過光芒。
喬戰辰做手術時,神情專注,動作嫻熟。
他睿智英明的樣子,比任何時候都要熠熠生輝。
手術結束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蘇若星跟著喬戰辰走出手術室,吳曠猩紅著眼睛迎上前。
“喬教授,辛苦了,我母親怎么樣?”
“手術挺成功。”
喬戰辰摘下口罩,“但病人之前損壞了免疫,實在太虛弱,還要在icu觀察數日,再進行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吳曠感激地握著喬戰辰的手,
“喬教授,蘇教授,幸虧有你們,把我母親從閻王殿里拉回來啊。”
喬戰辰的眸色微沉,“吳局,對于令尊的病,我會親自跟進,保證她能安享晚年,但我有一個條件。”
吳曠連忙應聲,“喬教授,應該的,你盡管開口,我吳曠一定會努力去做,就算砸鍋賣鐵,我也愿意。”
蘇若星詫異,喬戰辰給病人看病,從來不分貴賤高低,更不會提條件。
這次好端端的,說什么條件?
喬戰辰突然來這么一出,搞得她都好奇。
“不需要你砸鍋賣鐵,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心。”
喬戰辰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險和威脅,神情嚴肅,
“我只要求,不要對我女人有任何非分之想。”
“……”蘇若星扶額。
丟人不丟人,人家哪有非分之想啊?
只是吳曠的母親太想要兒媳婦了,老太太并不知道她早就結婚生子,才會把她誤當成兒媳婦的人選。
她尷尬打圓場,
“吳局,喬教授太疲勞了,才會亂說話,你千萬不要放心里去啊。”
“若星……”
吳曠一個大男人,一開口,卻嗓音哽咽。
他一夜未睡,原本眼睛里就布滿了紅血絲,現在,眼睛更紅了。
沒人知道,執行任務的時候,多少次掙扎在生死邊緣,他就是靠著對蘇若星的執念活下來。
吳曠深深地望著蘇若星。
他看得出,蘇若星對他只有仗義,沒有愛意。
蘇若星也望著吳曠。
見吳曠面帶隱忍,欲言又止,她若有所悟,
“吳局,阿姨馬上就會被送往icu,icu一天就至少五六千到一萬多的醫療費用,你又要上班,勢必要請護工,所以接下來的醫藥費壓力還挺大的。
如果醫藥費方面有困難,你盡管開口,我這里還有些積蓄的……”
“醫藥費我來承擔,只要吳局你一句話。”
喬戰辰感覺自己要被蘇若星氣死。
當著他的面,她居然毫無顧忌表現出對吳曠的關心,還巴巴著倒貼過去。
她就這么想當人家的兒媳婦?
吳曠的五指緊緊攥起,下定決心,永遠埋藏這段本來就沒有結果的感情。
“好,我答應。”
喬戰辰得到吳曠的明確答復,心情好了不少。
他牽起蘇若星的小手,“我們去休息一下。”
蘇若星懷著身孕,又在手術臺熬了大半夜,也早已疲乏不堪。
這會兒,她只想躺尸,睡上個天昏地暗。
蘇若星便由著喬戰辰拉著她,鉆入他的豪車。
車里坐墊放平后,就是一張舒適柔軟的沙發床。
“我們先在車里睡一覺,然后回喬氏。”
不等喬戰辰把一切弄好,蘇若星已經迫不及待躺平,眼皮異常沉重。
昏睡了一會兒,忽的,她感覺鼻腔里鉆入熟悉的薄燙氣息。
有人在輕輕啃噬她的唇瓣。
蘇若星下意識撇開小臉。
但緊接著,她的身上一沉,感覺到男人遒勁結實的大長腿搭到她的身上。
再然后,她感到身子一涼,保護得嚴實的地方,變得空蕩蕩。
蘇若星掙扎著想醒過來,卻怎么都醒不過來。
迷糊中,只感覺,他想進來。
可她的寶寶不允許啊。
蘇若星的腦海里拼命掙扎,蘇若星,快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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