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底搬到地下陵墓里,又把主屋入口封住。
封口子并不是簡單地用物體堵上,而是砌了磚頭,再在上面蓋一層土,這樣一來嚴實,二來沒有痕跡。
地下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大伙兒這幾天挖地道辛苦了,晚上傅言讓容媽多準備了幾個菜,讓大家好吃好喝了一頓。
吃好飯,傅言要寫信給在寧郡的慕定安,告訴他這件大喜事,可是信寫好了,她反復斟酌,又放在油燈上燒掉。
要是信件被截獲,只怕這個家要被翻得底朝天,不要再想過安生的日子了。
要知道那樣的財富,就連家財萬貫的高門貴戶都會感興趣。
算著慕定安已經去了二十天了,那里按照他們的計劃在彼此進退僵持著,不過慕定安已經得到了朝廷一萬五千的增兵,他每天辛勤操練軍隊,要把手中的兵力,練成以一當三的精兵。
他離開的前幾天,她感覺到不適應不習慣,現在開始習慣了,可是每天的思念卻在與日俱增,甚至,她要很晚才睡得著。
從來沒想到,她會這樣去愛一個人,哪怕他還好好的,都為他牽腸掛肚,魂牽夢繞。
她是如此的期盼和他日夜相守。
“慕定安,我們什么時候才會再見呢。”傅言摸著四個多月大的肚子,輕輕一嘆。
他這一去,除非大業既成,不然怕是不能回到以前那種日子了。
這條路太艱難了,分離是在所難免的。
因為她要好一會兒才睡著,所以讓容媽帶著阿霓去了其他房間睡。
半夜,她似乎聽到馬兒的嘶鳴,有馬蹄聲越來越近,踏破夜間的靜謐。
傅言覺得是她在做夢,或者產生了錯覺,翻了個身繼續睡。
門吱呀一聲輕輕開了,她吃了一驚,立刻就抓住了藏在枕頭下的那一包藥粉。
房間里掠來一道黑色影子,高大挺拔,卻又無聲無息,猶如鬼魅,傅言還沒有來得及把藥粉撒到對方的身上,她的手腕就被按住了。
“是我。”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傅言心神一松,她感到整個人的靈魂都顫栗了一下。
天天等著盼著,以為至少要幾個月才能見一面,沒想到這個夜晚,會有這樣的驚喜。
“你回來了——”
“嗯,來看看你,想你,想阿霓。”慕定安低頭,親了一下傅言的額頭。
夫妻兩個親熱到了三更。
傅言知道男人趁夜而來,肯定不等天亮就會離開,所以她這個晚上也不打算睡了。
依偎在男人的懷中,感受著如今難得的陪伴。
“你這叫擅離職守,不怕被人舉報呀。”
慕定安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頭發。
“他們不知道。”
“那里安插了二殿下的眼線,我不能輕易離開,好在距離不遠,只要防備不是特別嚴密,我都可以來看你。”
“真是無孔不入。”傅言皺眉,現在慕定安去了寧郡,二殿下也不會放過他,而是想方設法揪他的錯處。
如果說,以前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除掉慕定安,可現在,慕定安身上有朝廷授命,他不得不用一些看起來光明的手段。
她很清楚,慕定安來一次,要保證安全,實際上是很不容易的。
“我等得,你可以回來,如果不能頻繁。”傅言說:“要是被人抓住把柄,或者趁虛而入,那必會前功盡棄。”
兩軍對峙,主帥是不能請假,也不能缺席的,哪怕是晚上。是半夜。
“放心,我有分寸。”男人悶聲:“我很清楚我肩負著所有人的期待,我會比任何人都小心,但是你和孩子,我做不到久久不見。”
傅言臉貼著男人的胸膛,感受著男人鼓擂一般的心跳,緩慢,穩沉,堅定。
她把這個情況詳細地說了,包括擴建鐵鋪子背后的動作,以及地下陵墓的發現。
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在信上說,他們的信件曾經被人截獲過,要是被人拿到手,那就是明晃晃的證據。
這院子下面居然是一個陵墓,還有那么多金銀珠寶,慕定安很是意外。
“去看看吧。”傅言說。
“現在?”
“嗯,看過了,你心里面有數,知道該怎么安排,以前你曾經擔心過,就算我們借著旱災擴充兵力,也未必養得起,現在沒有這個顧慮了。”
災荒一來,朝廷能夠保證的,也不過是一碗稀粥,哪里還有戰斗力?
能夠在災荒年代給大伙一口好吃的,那些軍士會更加忠心耿耿。
慕定安其實也好奇那個地下陵墓是什么樣子:“那就去看看。”
大伙兒也知道老大回來了,不過老大似乎并不想驚動他們,所以他們也就裝作沒有看到,知道老大、和嫂子要下去地下一趟,幾人都暗中加強了守衛。
慕定安把那些磚塊挪開,夫妻二人進了地道。
里面寬敞,幽暗,唯獨那一盞長明燈在寂寂燃燒。
火折子點燃火把,頓時明亮起來。
大墓室,紅衣女尸,巨額的財富。
慕定安倒是有一絲詫異,不過很快面色無瀾,他見過的世面太多了。
但在這個地方,碰著這樣的,還是難得,可以說是萬分之一的幾率。
“差不多夠了。”他眼里的情緒都輕松了不少。
“這是娘子的功勞。”
“是天在幫助我們。”傅言莞爾。
二人出了墓室,將出口按照原樣封住。
阿霓在隔壁房間,容媽陪著,慕定安不好進去,他立在窗外,隔著這一道關緊的窗,似乎看到熟睡的女兒,粉嘟嘟的小臉滿足祥和,做著美夢。
好想抱一抱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小人兒。
“阿霓很好。”傅言在一邊道。
“你在這里辛苦了,又是操持家里,又是鐵鋪子,還有那些籌謀打算,都離不開你。”男人心疼又愧疚。
他的娘子是最有能耐的女人,可是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清閑一點,不要這樣累。
她還懷著身子呢。
“說什么呢,咱們夫妻一體,不計較這個。”傅言說。
“我天亮之前要趕回去,可是不能因為我的到來讓你睡不了覺,我們睡會兒。”慕定安打橫抱她抱起,走進房間,輕輕放在床上,又貼心地給她蓋上薄被。
傅言也很困乏,如果男人不睡,要說話,她就陪他說話,男人睡,她也睡。
第二天,容媽做好了早飯,傅言都沒有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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