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有楚枂，孩子不在身邊。
季霆淵扯了把椅子坐在離進門不遠的位置，沒有上前。
楚枂的心大概已經麻木了，竟然感覺不到痛。
孩子從懷上到出生，這個男人沒有期待過，更沒有陪她產檢過一次。
“季霆淵，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季霆淵沉默地起身，從錢包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過去放在了楚枂的枕頭邊。
“我說過不會虧待你和孩子。”他頓了一下：“辛苦了。”
楚枂：“……”
這不是她想要的，更不是她想聽的。
可是她也知道，季霆淵能說出“辛苦了”三個字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可她還是期待地看著他：“你就不想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季霆淵道：“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這是我這輩子唯一的血脈。”
所以男女不重要，因為沒有期待過，對這個男人而言孩子也僅僅只是他血脈的延續。
“好好休息。”
季霆淵說完也沒有繼續呆下去的意思。
病房的門關上，楚枂眼淚直流。
她抓緊的床單，不甘心地問自己：“為什么？”
沒有人關心她身體好不好。
沒有人在乎她一個人躺在停車場的時候是多么絕望。
為什么？
第二天，季霆淵如常跟在程晚詞后面準備進季氏大樓，卻被雷邢攔住了。
“抱歉二少，程總吩咐了，以后沒有股東會議你不必來公司。”
“讓開。”
雷邢不僅沒有讓開，反而上前一步。
他比季霆淵高，比季霆淵壯，季霆淵想要逼退他是不可能的。
“二少，請你不要為難我。”
季霆淵心里清楚硬闖是行不通的，只能放棄：“昨天的熱搜不簡單，你最近要寸步不離保護她。”
雷邢：“這個不用二少費心，我自然會拼命保護好我家少奶奶。”
季霆淵知道對方在內涵他，也不生氣，轉身離開。
雷邢去安保部打了個招呼，把程晚詞的話叮囑了一遍。
但是昨天的熱搜影響還是很大的，程晚詞剛到辦公室就接到了季鴻恩的電話。
這還是季鴻恩第一次親自給她打電話，顯然沒什么好話，讓她晚上回老宅一趟。
接完電話上官彧就來了。
“嫂子，這一次的熱搜你說是誰的手筆？”
程晚詞知道他是有話說，直接道：“你覺得呢？”
“像季霆淵干的。”上官彧不是在開玩笑，他的確是這么懷疑的，“這種事兒季霆淵不是第一次干，你還記得馬六嗎？那就是輿論戰最后的犧牲品，而且季霆淵跟顧南予走得也近。”
這一次顧南予不是要跟季氏合作，這一次是競爭對手，兩家看上了同一塊地。
“不是他。”程晚詞道。
見她說得如此肯定，上官彧的神情就有一點一言難盡。
程晚詞知道他誤會了，只是道：“我不是在替他說話，只是說實話而已。”
季霆淵對季霆深是毫不手軟，但她心里也清楚，季霆淵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她。
事關男女話題上官彧也不好多說，“行，我會搞清楚的，這事兒交給我。”
要查幕后的人不難，排除季霆淵的話季家不是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人嗎？
下班后程晚詞回了老宅。
季鴻恩院子里的人看到她一個個神色尷尬，不敢看正眼看她。
程晚詞只當這些人也是受昨天熱搜的影響，并沒有放在心上。
進門，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人，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