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蒼山之人確實很多都像你們所說的一樣看不起蒼山之外的人,可是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從未覺得身為蒼山之人就高人一等,也從未看不起過蒼山之外的人……”
天呢!
這可就是立場問題了!
在場的,只有他一個是出身蒼山的人,溫璽覺得,他如果再不表態的話,可能很快就會被孤立,甚至是被遷怒了……
被遷怒這事兒……
溫璽熟啊!
偷偷的看了喬淺月和獨孤羨一眼,溫璽表示,他再也不想被這兩人遷怒了,真的,傷害性太強了……
“你敢試試?”
獨孤南溪聞言,當即橫了溫璽一眼,冷哼道,“你敢瞧不起我們,今晚上就不必回帳睡覺了!”
“!!!”
溫璽聞言,當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哀嚎了一聲就一把將獨孤南溪抱在了懷中,“南溪你聽我說,我沒有!我真沒有啊……”
他就知道不聲明一下會很慘!看吧……
就連他家愛妻都遷怒他了!
“哼!”
獨孤南溪聞言,冷哼了一聲,雖然依偎在溫璽的懷中,可是卻傲嬌的將頭轉到了一邊……
“別氣了!你快別氣了!我怎么敢看不起你?”
溫璽見此,當即告饒連連的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母后的出身可比我高多了,盛家即便是在蒼山圣境中,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就我這籍籍無名之輩,可不敢瞧不起盛家子嗣……”
“我和皇兄可是母后和父皇所生,你難道不覺得我們玷污了你們蒼山之人高貴的血脈?”
獨孤南溪聞言,斜睨了溫璽一眼,冷冷的道。
“不覺得!我不覺得!”
溫璽聞言,求生欲爆表,當即搖頭連連的道,“我早就覺得蒼山的那些個規矩太故步自封了!和蒼山之外的人聯姻怎么了?真愛無國界,更別說只隔了一座山了……”
“真愛無國界?這話你聽誰說的?”
獨孤南溪臉色稍緩,可是卻一挑眉道。
這可不像是她的夫婿溫璽能說出來的話……
也太露骨了些……
“這……”
溫璽一愣,下意識的偷看了喬淺月一眼,道,“金金游說蕭太后和南戰在一起時這么說過,恰好被我聽到了……”
不是他有心聽壁腳,而是事關南蕪和西涼……
溫璽作為西莽的太女夫,自然要多留意一點兒!
“……”
“……”
原本還凝重的氣氛,就這樣被獨孤南溪夫妻兩人的交談聲給打斷了。
“別管他們,整日里就知道秀恩愛,連正事兒都顧不得了……”
西莽帝見此,一臉不忍直視的揮了揮手,沖著獨孤羨和喬淺月道,“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不管以后如何,先解決了眼下的藩國聯軍才是正事兒!”
“陛下說的是!”
喬淺月聞言,和獨孤羨對視了一眼,點頭。
“叫什么陛下陛下的,多生疏,叫父皇!”
西莽帝見此,當即一臉期待的道,“你和羨兒雖然才剛訂婚,可是連孩子都有了倆了,差的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這稱呼大可提前改了!”
“……”
喬淺月聞言嘴角一抽,忍不住的轉頭往獨孤羨看去……
西莽帝這順桿子上的本事也是沒誰了,可是……
她和獨孤羨差的可不是一個形式……
他們就連孩子怎么來的都不知道,如今雖然已經訂婚了,可還恪守男女大妨,從未逾矩過呢,怎么到了西莽帝的嘴里……
活像他們早就睡在一起了的樣子?
“……”
對上喬淺月的目光,獨孤羨一挑眉,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
只要喬淺月愿意改口,他是沒意見的!
畢竟……
他這爹說的好像也沒錯,他們之間確實只差了一個形式就能修成正果了……
“咳咳!”
眼瞧著獨孤羨不想幫自己,喬淺月只能梗著脖子自己上,尷尬的假咳了一聲,趕忙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繼續商量戰事吧!一眾藩國陳兵數百萬于前,此戰,陛下打算怎么打?”
“怎么打?”
西莽帝聞言,也沒有繼續糾結稱謂的問題,老臉一正,道,“直接打注定傷亡慘重,可是不打的話,藩國幕后之人卻未必會給我們機會……”
“哈哈……”
喬淺月聞言,忍不住的一笑,道,“陛下說的是,數百萬大軍參與的戰爭非同小可,死傷動輒數十萬上百萬,若是真的打起來只會讓蒼山之人看了笑話去,他們只怕是就等著看我們自相殘殺呢!”
西莽帝不愧是西莽帝,雖然說話有些莽,但到了正事兒上,卻一點兒也不莽撞!
“那兒媳的意思是……”
西莽帝聞言點了點頭,一臉期待的看著喬淺月,詢問她的意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現在我們雖然知道了對面大軍的由來,可是卻對對面的情形并不是很了解……”
喬淺月聞言,沉吟了一下,沉聲道,“我的意思是,只要對面不主動開戰,我們就先等一等,等我和獨孤羨先去打探清楚對面的情形,看看蒼山到底來的是何方大能,竟然能將一盤散沙的藩國聚起來再說……”
“此計可行,只是……”
西莽帝聞言,再次點頭,不過,卻一臉擔憂的道,“蒼山之人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你和羨兒去打探消息,真的沒問題嗎?”
西莽帝可是親眼見到過蒼山來人的厲害的,那簡直就是他老人家的噩夢,如今聽說兒子和兒媳要去敵軍中打探軍情……
西莽帝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
“……”
喬淺月聞言,神情復雜的看了西莽帝一眼,吶吶的道,“剛才是誰說要將蒼山踩在腳下的?都要將蒼山踩在腳下了,那遲早不都得對上蒼山之人嗎?”
西莽帝這擔憂來的……
未免太尷尬看些!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言之鑿鑿的要劍指蒼山來著……
“呃……”
西莽帝聞言,老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一抹老臉道,“既然如此,那你們自己看著辦……”
說著,西莽帝又湊到了獨孤羨身邊,虎著臉叮囑道,“你是你母后的血脈,朕知道你的厲害,你可得照顧好你媳婦兒,你媳婦兒要是有任何閃失,朕唯你是問!”
多好的兒媳婦兒啊!
有勇有謀還能生會生!
瞧瞧他家鈺兒小金孫,西莽帝就覺得自家兒媳千般好萬般好完全找不到任何不好的地方來……
“……”
獨孤羨聞言,垂眸看了西莽帝一眼,沉默著沒有說話,不過……
他眸底的溫潤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雖然心結已經解開,可是他和西莽帝到底從未如同尋常父子一般相處過,這種情況下,西莽帝若是一味地想和他親近,反倒是讓獨孤羨無所適從,不過……
西莽帝一味地在他面前夸喬淺月,讓他照顧好喬淺月,這就讓獨孤羨都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甚至……
心底還隱隱的歡喜了!
西莽帝也不是傻子,看獨孤羨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又說對話了,心底竊喜之下,臉上忍不住的也有些沾沾自喜……
“雖然我們是做如此打算的,可是戰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總要提前應對起來比較好……”
喬淺月見此,嘴角微勾的緩緩道,“我和獨孤羨帶來了百萬北月軍,真要打起來,北月軍和西莽軍自然要聯合迎敵,不如現在就將兩國大軍整編一下,好讓他們能夠提前適應一下聯手作戰?”
“就按兒媳說的辦!”
西莽帝聞言,二話不說的點頭道。
“那這兩國聯軍的領軍之人……”
喬淺月眉頭一挑,頗有深意的問道。
“你!兒媳你行你上!”
西莽帝一聽這話,當即看著喬淺月目光灼灼的道,“蒼山之人朕可搞不定,朕都聽溫璽說了,兒媳修為深厚還用兵如神,比朕這冷冰冰只會當壁上觀的兒子厲害多了,這樣的大事兒還得看兒媳你的!”
說著,西莽帝還嫌棄的斜睨了獨孤羨一眼。
“……”
接收到了來自親爹的嫌棄目光,獨孤羨眉頭一皺。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和他這親爹……
才剛冰釋前嫌吧?
他甚至連聲父皇都還沒叫出來,親爹就開始嫌棄他了?
“將西莽大軍交給我,陛下放心?”
喬淺月聞言,眉頭一挑老高。
這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西莽大軍那可是西莽立足天下的資本,一旦交到她手上,那就等同于將西莽的國祚和未來一并拱手送到了她面前……
“兒媳何出此問?”
西莽帝聞言,當即一臉疑惑的瞪眼道,“你可是朕的兒媳婦兒啊!親兒媳!如果把西莽軍交給你朕都不放心的話,朕還能放心誰?”
說著,西莽帝轉頭看了獨孤南溪一眼,一臉嫌棄的繼續道,“南溪嗎?那你就別想了,她雖然深諳馭下之術帝王之道,可是領兵打仗什么的那是她的弱項,真讓她領兵的話,咱們必輸無疑!”
莫名其妙被DISS的獨孤南溪聞言:“!!!”
和獨孤羨別無二致的小臉,頓時就黑了。
她父皇這是瘋了不成?
怎么嫌棄完她皇兄又嫌棄她的?
他這是有兒媳萬事足,兒子和女兒都不想要了么?
獨孤羨轉頭看了一眼獨孤南溪的臉色,原本還有些暗沉的臉色,團就有些轉晴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同理……
沒有對比也沒有平衡!
和獨孤南溪一對比,獨孤羨頓時就平衡了!
“所以,兒媳啊,關鍵時刻,大事兒還是得看你的!”
西莽帝卻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么不妥,一臉期待的看著喬淺月繼續道,“這事兒你可不能推脫,你要是推脫的話,朕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兒子和女兒都是親生的,怎么著都行!
西莽帝的方針很明確,那就是要把兒媳婦兒當個寶,兒媳婦兒怎么開心怎么來,至于兒子和女兒……
不重要!
兒子和女兒還不都得看他家兒媳婦兒的臉色?
“哈哈……”
喬淺月見此,忍不住的低笑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推脫了,不過萬一打了敗仗,陛下不要責怪我,不要后悔今日之舉才好……”
“勝敗乃兵家常事,哪里有什么好責怪好后悔的?兵符給你,你收好,朕剛從南溪手里收回來的,還熱乎著呢!”
“……”
喬淺月看著塞到自己手里的兵符,一愣之后,明艷不可方物的小臉上,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管獨孤南溪適才說的成就他兒的帝王偉業是不是真的,眼下喬淺月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
西莽帝父女對她,確實是一點兒都不設防!
不!
更準確的說是對獨孤羨一點兒都不設防!
畢竟在西莽帝父女眼中,獨孤羨才是眼珠子,她這個獨孤羨未過門的媳婦兒,頂天就是個眼眶子……
若非看在眼珠子的面子上,他們怎么可能如此信任她這個眼眶子?
雖然得到信任的是自己,可是喬淺月卻知道,她這份信任全都是從獨孤羨的身上轉嫁來的,眼瞧著西莽帝如此信任和看重獨孤羨,喬淺月的心底也為獨孤羨開心……
“……”
才剛被嫌棄過的獨孤羨,看到喬淺月臉上如花一般的笑意,嘴角也忍不住的微微勾了起來。
好的吧!
他原諒他家這爹嫌棄他的事兒了!
別說只是嘴上嫌棄,哪怕是真嫌棄都沒事兒,只要……
他家媳婦兒開心就好!
“……”
獨孤南溪看著喬淺月笑顏如花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驚艷之后,當即就釋然了……
算了!
她也原諒父皇了!
不就是討皇嫂開心嗎?
只要父皇真能討到皇嫂開心,讓她干什么她都愿意,畢竟……
她還指望著皇嫂讓自己懷上子嗣呢!
喬淺月這是不知道獨孤南溪心中所想,她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告訴獨孤南溪,這事兒……
治病她在行,讓獨孤南溪懷上子嗣還得看溫璽的!
該說的都說完了,喬淺月原本想和獨孤羨即刻離去,潛入敵營中去打探一下虛實,奈何西莽帝太熱情,非要留他們一起吃飯,甚至還拿出了一摞鈺兒的來信做誘餌……
喬淺月思念兒子心切,哪里禁得住這樣的誘惑?
只能如西莽帝所愿的留下用膳,那一頓飯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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