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上國并無能征善戰之將,唯一能夠讓西莽忌憚的就是南戰!
若是沒有機會將南戰拿下也就罷了,如今拿下南戰的機會明明就在眼前,溫璽一直在等,等西莽和南蕪徹底交惡,到時候被困蒼山的南戰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一切,溫璽早就計劃的好好的,可是沒想到……
變故還是發生了!
喬淺月先是將外界的消息主動的送到了南戰手中,讓南戰得知了外面的戰局不顧一切的奮起突圍,如今又應下了南戰的求戰,給南戰機會……
這一連串的舉動聯系在一起,讓溫璽著實有些懷疑喬淺月適才說的話!
以喬淺月現在的實力,想殺南戰輕而易舉,她真的……
會對南戰下殺手嗎?
溫璽不確定!
甚至無比懷疑!
“你若是不放心的話,大可親自上陣!”
聽到溫璽毫不掩飾的懷疑自己的女人,獨孤羨的臉色頓時就變得不甚好看了,斜睨了溫璽一眼,獨孤羨冷冷的道,“只不過你的實力和南戰不過伯仲之間,就算是你親自上場,你也未必能贏得了他,不是嗎?”
“!!!”
溫璽聞言,當即一噎。
沒錯!
他和南戰的實力確實不相上下,即便是真的對戰上了,也不一定能夠分出個勝負,注定是兩敗俱傷……
“溫璽,你要認清一個事實,若是沒有我和她在,沒有我們的北月大軍在,僅憑你和西莽軍,本來就未必壓得住南蕪和東籬聯軍,更未必能將南戰壁紙此地!”
獨孤羨見此,冷笑一聲,斜睨著溫璽神情淡漠的道,“想要逐鹿天下的,從始至終都是你們西莽,并不是我們,我們只是被動的被你們拖進了這個泥潭中而已,所以,南戰是你們的心頭大患如何?不是你們的心頭大患又如何?這和本王還有淺月本就沒有任何關系!”
“我們想做什么,不論到任何時候,都輪不到你和西莽來指手畫腳!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大可現在離開,少在本王耳邊聒噪,惹了本王不快,本王看不慣你是誰的夫婿!”
有些事情,他只是不說,并不證明他心中沒有一桿秤!
鈺兒的留守西莽,讓喬淺月憤怒,何嘗不讓他心涼?
好西莽有關的,從來都不是喬淺月,而是他……
出身西莽的是他!
可是承受他和西莽在關系所帶來的波及的去都是他的身邊人!
獨孤羨對喬淺月本就千依百順,如今再加上心中有愧,更是容不得任何人說她一句不好,尤其是溫璽這個西莽太女夫,獨孤羨更不允許!
“!!!”
溫璽聞言,頓時就傻眼了,瞄了一眼獨孤羨暗沉的臉色,幾乎是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直接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如今的皇兄比起他在東宸邊陲初見之時變得可怕了好多,那通身的氣勢,仿佛分分鐘能將人凍死一般,讓人不寒而栗,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抖……
可是……
不應該啊!
明明修煉了他那秘籍上功法的只有喬淺月,難不成皇兄也練了?
不!
不可能!
師門中修煉了內門功法的師兄他曾見過,但凡是修煉過他師門功法的人,身上都會散發出一股獨特的氣息,就是洗髓之后的純粹之感,這種感覺,溫璽在喬淺月的身上感受到過,卻并未在皇兄的身上感受到過,按理說……
皇兄應該沒有修煉過那秘籍上的功法才對,那他為什么卻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變得讓他都有些不敢直視了?
溫璽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卻沒有人能給他回答!
獨孤羨見溫璽不再說話,這才將視線再次轉回到了兩軍交戰之地……
喬淺月和溫璽對戰,說實話,獨孤羨并不擔心喬淺月,他只是擔心,她到底想如何收尾……
眾目睽睽之下,西莽大軍和溫璽的方法一樣,也覺得此時喬淺月的態度有些難測,不過就連溫璽都沒有說什么,他們自然也不敢說,至于北月軍……
北月軍大部分都是黑甲軍,就算是之前北芪的兵馬也都是被喬淺月親手收服的,對喬淺月那是發自心底的尊崇,甚至都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不管喬淺月做什么決定,他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更遑論是其他?
只不過……
與之相反的是南蕪上國的兵馬!
眼瞧著自家殿下要和喬淺月一戰,南蕪大軍的眼中頓時變得充滿了期待……
戰勝淺月女帝,自家殿下就能突圍而出!
這是自家殿下唯一的機會!
也是南蕪上國唯一的機會!
在他們以為這機會不復存在的時候,上天又賜給他們的機會!
只要自家殿下抓住這個機會,就能順利的脫身,這對南蕪大軍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事,他們怎么能不開心?怎么能不感激喬淺月?
只是……
此時此刻,站在血泊之中的喬淺月,想要的卻并不是南蕪大軍的感激!
她要南蕪大軍的感激干什么?
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和南戰早就分道而行,如今之所以會有所交集,不過是因為南戰的野心和西莽的野心重疊,而她又因為獨孤羨之故和西莽重疊了而已……
這是一場,出乎他們意料,卻仿佛又在意料之中的對峙!
“南戰,時間就是戰機,你每耽誤一秒,外面的局勢就會發生一點兒變化,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南蕪和西莽開戰,看著兩國之間再無轉換之機嗎?”
嘆息了一聲,喬淺月終是開口催促道。
南戰為什么會奮起突圍,喬淺月很清楚!
南戰不是傻子,從獨孤羨的身世曝光的那一刻起,他應該就預料到了這場戰爭繼續下去已經是毫無懸念!
南蕪若是不能及時抽身而退,終將會淪為祭品,而南戰如今要做的,就是阻擋南蕪和西莽真正交惡,為南蕪爭取一線茍延殘喘之機……
私心的,喬淺月想成全他,可是……
她卻知道,就算是她想成全南戰,志在天下的西莽也未必會給南戰這個機會,所以如今她能做的,就是與南戰一戰,然后……
她也不知道然后了……
這一戰,南戰不知兩人的實力差距,可是喬淺月卻是心知肚明的,只是這一戰的結果,卻連喬淺月自己都不知道……
要殺了南戰永絕后患嗎?
畢竟是故人……
他還是金金的義父,若是她得到的諜報沒有錯的話,南戰即便是下令攔截東宸皇室之人時,雖然也下了格殺令,但是那格殺令卻是針對東宸護送兵馬的,而非是針對東宸皇室的那些人……
南戰他……
即便是想拿她的家人來要挾她和獨孤羨時,都未曾將事情做絕,那么她呢?
她現在又該如何?
若是真的生死全憑實力,以她如今的實力,南戰焉有命在?
將南戰格殺在此?
讓南戰命喪蒼山?
想到這個結果,就連喬淺月的心底都忍不住的鈍疼……
數年相交,他視金金如女,金金視他如父,她對南戰雖然沒有男女之情,可是卻有相惜之誼,更何況如今還牽扯到了蕭瑟……
蕭瑟阿姊腹中,還懷著南戰的孩子,可憐南戰至今都不知道……
如南戰這般驚才絕艷的男子,難道今日真的要命喪蒼山,隕落在她的手中嗎?
喬淺月的心底,在不斷的問著自己,可是……
卻得不到回答……
糾結的本就是她自己,又有誰能給她回答?
或許……
能給她回答的,只有南戰了吧?
這么想著,喬淺月終是收起了心中的百轉千回,神色復雜的往南戰看去……
“喬淺月,是你說的,前恩舊情一筆勾銷,如今你我只能……”
在喬淺月的目光之下,南戰終是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生死各安天命了!”
“……好!”
喬淺月聞言,略一沉吟,點頭。
各安天命嗎?
未嘗不可!
只是天命如何,如今卻掌握在她的手中,正因為此,她才會如此糾結,不是嗎?
“唰!”
就在喬淺月心底唏噓不已之時,南戰手中的長劍已然出鞘。
劍光劃過夜色,倒映著犀利的冷光,仿佛將眼前的雨幕瞬間割裂一般,朝著喬淺月襲來……
眼瞧著劍光越來越近,喬淺月的瞳孔忍不住的一縮!
偏了!
南戰這一劍先發制人,可是出手卻偏了!
高手過招,生死一線間!
強大如南戰,縱然如今修為遠不及喬淺月,可是怎么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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