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親想揍的老尼姑不多,他知道的正好有一個,就是……
師祖懷遠先生的弟子,秦湘湘的師傅,妙法師太!
眼前這個,該不會……
“小家伙,你猜的沒錯,貧尼正是你的師伯,妙法師太!”
妙法師太看著獨孤鈺的神色轉變,嘴角含笑,緩緩道,“貧尼的俗家姊妹,正好是你姑母的乳娘,貧尼也因此成了你姑母的教習先生……”
“!!!”
獨孤鈺聞言,緊皺的眉頭頓時一松,忍不住的道,“所以從師門上論的話,姑母只不過是我的師姐而已?”
他娘親和妙法師太可是師姐妹!
他比娘親矮一輩,姑母也比妙法師太矮一輩,所以他和姑母正好同輩啊!
獨孤南溪聞言嘴角抖了抖,抱著獨孤鈺的雙臂忍不住的一僵。
這輩分……
亂了!
全亂了!
真要是這么算的話,那她豈不是還是皇嫂的師侄?
都怪她這先生,害的她莫名其妙的降了一輩,獨孤南溪嗔怪的睇了妙法師太一眼……
“呃!”
妙法師太被獨孤南溪看的臉上的云淡風輕一凝,面對獨孤鈺灼灼的目光,只能硬著頭皮道,“你若非要這么說的話,那也沒什么不妥……”
若是真按照師門排序來,這話還真沒毛病!
只是……
南溪殿下估計得惱死她這個先生了!
“奧!”
獨孤鈺聞言,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黑甲軍的糧草,為了不讓那百萬黑甲軍餓肚子他連姑姑都能委曲求全的認下,其他的事兒……
都是小事兒!
根本不足以讓他分心!
西莽帝被抬回到中軍大營中,宮人忙著為他換洗之時,太醫的藥還沒煎好,隨行的御廚就端著無數珍饈美味進了中軍大帳……
一聞到香味,餓暈過去的西莽帝就吸了吸鼻子,然后……
“紅燒豬蹄膀!烤鴨……還有金絲糕,魚翅甜羹……”
眼睛還未睜開,躺在床榻上的西莽帝就伸著雙手一邊亂抓一邊精準無誤的念出了御廚端來的菜名……
獨孤鈺聞言:“!!!”
確定了!
他這天降的爺爺,是個貨真價實的吃貨!
哪怕是暈倒了,聞到肉香味都能醒過來!
比喝藥都管用!
是以……
當太醫端著藥碗姍姍來遲,看到西莽帝正捧著個豬蹄膀啃的滿嘴流油后,太醫的臉上毫無意外之色,只是稍微靜默了一瞬,就端著原封不動的藥碗,悄無聲息的再次退了下去……
他就知道!
他家陛下暈是真暈,可是……
湯藥什么的,他是真不需要!
他需要的是肉湯!
“鈺兒別愣著,快吃快吃!朕的御廚可不是蓋的,做的御膳天下第一好吃!”
“朕這一路上不肯吃不肯喝,就是留著肚子等著回來大吃一頓呢!”
“……”
聽到西莽帝這招呼聲,獨孤鈺:“??!”
所以,來的一路上,西莽帝之所以把好吃的都留給他,才不是因為疼他這個孫子,而是為了留著肚子回來吃更好吃的?
呵呵!
果然是他自作多情,白感動了!
“呵呵!原來這才是父皇餓暈過去的真正原因!”
坐在獨孤鈺身旁,忙著為他布菜的獨孤南溪聞言,則是忍不住的冷笑一聲,斜睨著西莽帝道,“為了留著肚子回來吃好的,竟然真的把自己餓暈過去了!父皇你還真是好本事,讓本太女刮目相看!”
瞧瞧!
這就是西莽大帝!
就這出息!
沒得把她西莽的人給丟盡了!
“咳咳!南溪你聽父皇解釋,父皇留著肚子吃好的只是一方面原因,父皇之所以如此的真正原因是……”
西莽帝聞言,當即匆匆的咽下了嘴里的一口豬蹄,焦急的解釋道,“是擔心你真的一條道走到黑,對你兄長和鈺兒不管不顧,所以想用苦肉計騙你心軟來著,奈何你這人太聰明不好騙,父皇只能委屈一下肚子假戲真做力求逼真一點兒……”
“!!!”
獨孤鈺聞言,當即一臉驚悚的抬頭,不敢置信的往西莽帝看去。
見過作死的,就沒見過這么會作死的!
西莽帝這一頓飯都還沒吃完,就這么上趕著不打自招,真的沒問題嗎?
“呵呵,所以,按照父皇的意思說,錯的反倒是本太女嘍?”
果不其然,聽到西莽帝這話,獨孤南溪當即冷笑一聲,一臉意味不明的道,“若是本太女傻一點兒,好騙一點兒,父皇也不至于真的把自己餓暈了?”
“嗨!誰說不是呢?”
西莽帝聞言,下意識的接口。
“嗬!”
下一秒,獨孤南溪的冷喝聲就接踵而來,直接一個箭步沖到了西莽帝的面前,一把將他手中的豬蹄給搶了過去,“父皇你也不想想,本太女之所以這么不好騙是誰練出來的!太醫明令禁止你多吃肉多吃甜食,可你就是不聽,你自己說,你為了滿足你的口腹之欲,已經裝暈過多少次了?太醫院都被你折騰的快罷工了,你還好意思在這里說落本太女的不是?”
“咳咳!南溪你聽朕掩飾,啊不,是解釋……”
“本太女不聽!”
“那你先把豬蹄還朕!”
“休想!本太女說了,罰父皇三日禁食葷腥甜食!”
“從下頓開始算?”
“做夢!”
“你這樣,朕繼續暈了啊!”
“呵呵!隨便!”
“暈了暈了!沒有豬蹄朕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真的要暈了……”
“……”
“……”
獨孤鈺呆愣愣的坐在不遠處,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父女兩人的相處,圓嘟嚕的大眼睛茫然的眨啊眨……
不是都說,無情最是帝王家嗎?
獨孤鈺自幼長在東宸皇室,對這句話可以說是理解的入骨三分,可是……
看西莽帝父女倆這相處的樣子,好像和他熟悉的皇族相處模式一點兒都不一樣!
明明看起來是針鋒相對,可是卻處處都透著血脈親情的痕跡,讓看到的人覺得搞笑又溫馨……
“你們能不能先停一下再糾結吃不吃肉的問題?”
想到了這里,獨孤鈺忍不住的插口道。
他的黑甲軍,可是眼瞧著連飯都吃不上了!
這父女兩竟然還有心情在這里歪纏……
“不能!能不能吃肉是天大的事兒!”
“不能!本太女一言九鼎三天絕不讓他見肉腥!”
獨孤鈺的話音剛落,西莽帝和獨孤南溪拒絕的聲音就同時傳來。
獨孤鈺聞言:“!!!”
得了!
這父女倆不讓人開口說話的習慣,還真是一脈相承!
好在他爹爹不這樣,要不然他就真哭了!
不過現在……
他也想哭!
他是為了黑甲軍的糧草來求援的,可是現在……
他那一句求援的話,憋得好辛苦,好心急啊!
西莽大營中,父女倆的針鋒相對,還在繼續,不管是中軍帳中的內侍宮人,還是守在帳外的侍衛御林軍對此,好像早已習以為常,唯一不習慣的只有獨孤鈺一人……
這頓飯,獨孤鈺吃的食不下咽!
他幾次三番張口欲提黑甲軍糧草之事,都被岔開,一次兩次倒還罷了,次數多了之后,獨孤鈺就開始懷疑西莽太女是不是故意的……
難道他這姑姑其實,根本不想幫他?
故意演一場父女情深的大戲給他看,只是為了拖延他的時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不能繼續耽擱時間了……
就在獨孤鈺這廂身在西莽大營中,暗暗尋思著下一步具體該如何行事之時,那廂南蕪和東籬營地后方的深山老林中,蚩恒總算是找到了藏匿其中的西涼鐵騎……
“嗚嗚!你們可真能藏啊!好好的鐵騎你們藏什么林子?”
看到西涼鐵騎的瞬間,蚩恒就直接飛馬而下撲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你們讓本將軍好找啊!本將軍差點兒以為本將軍要空手而回了!嗚嗚……”
“??!”
乘風騎的統領蕭越,看著撲到自己面前的粗狂大漢,二臉茫然,握著長戟的手忍不住的一抖!
什么情況?
這不是西莽的先鋒大將蚩恒么?
他怎么又來了?
這些時日,這人已經帶人在他們面前轉悠了好幾圈了,和南蕪還有東籬的兵馬不同,這人見了他們也不進攻,就那么遠遠的看著,仿佛調戲他們一般,怎么這次……
突然蹦跶到他們面前來了?
還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
和西莽大軍正面相接,該哭的應該是他們吧?
敵眾我寡,敵強我弱,他們這些個甕中鱉都還沒哭,西莽這位先鋒大將哭個什么勁兒啊?
“嗚嗚!別管怎么說,找到了你們就好!找到了你們,本將軍就能回去復命了!”
就在蕭越心中暗自思忖之時,那廂蚩恒已然哭的差不多了,抬手胡亂的擦了把臉上的淚花子,巴巴的道,“西涼這小將,本將軍和你打個商量……”
“???”
蕭越見此,疑惑的看了蚩恒一眼。
“是這樣,我西莽皇太女有令,要本將軍劫了你手中的糧草輜重!”
在蕭越疑惑的目光之下,蚩恒腆著笑,巴巴的道。
此話一出。
“戒備!”
蕭越的神色當即大變,手中長戟一橫,沉聲低喝道,“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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